5、第4章 四岁的小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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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冬季，举行开远节大典的时候，正是一年最冷的日子。在竹之国的皇宫里，开元节当天满宫的宫墙上都会挂上红绸、红纱，贴上红纸。银装素裹间飘荡着喜庆的大红，正是一年最美时。
在刘皇后的琼花殿后殿，有许多高大的梧桐树和大叶香樟树。一池碧绿湖水坐落其中。巧心姑姑说，这个湖叫落月湖。是皇宫建成之前就有的。后来刘皇后很喜欢这个湖，就专门要了这个殿作为自己的宫殿。
星宿馆里的老倌曾说，这个落月湖是天上月亮的影子。带着月之力，只有当绮罗大神的星海凤凰出现时，这落月湖就会变做凤凰尾羽下的皎皎蓝光。跟随凤凰一起回到天上。
夏歌总觉得巧心姑姑又在骗自己，然而并不影响自己喜欢落月湖。环绕着香樟树和梧桐树的落月湖，夏季会有很多好看的蝴蝶和鸟儿，或落或飞，或鸣或闹。满湖满湖都有很多大夕颜花，淡蓝色的五瓣花，一簇簇，在不大的半月形湖面，错落点缀。
冬季这里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湖面结起几丈厚的深冰。不仅可以在上面滑冰，还能用香樟树翠绿的叶子拼出各种图案。
这里也是夏夜最喜欢带夏歌一起玩的地方。
冬日午后，梧桐树上总是光秃秃的。夏夜会带着夏歌，在落月湖边上梧桐树下一起捉影虫。影虫有黑色的触角和甲背，跟其他虫类不同，影虫的活跃期是在冬季。捉到的影虫用竹笼养起来，一到傍晚，就能听见清脆的鸣叫，似是这虫儿的歌声。
夏歌总喜欢趁着夏夜探着身子，小心翼翼靠近影虫时，去踢梧桐树的枝干。因为力气小，枝干上的积雪被震落后，洋洋洒洒的飘下。原本她希望能震下一大片，可以在瞬间盖住夏夜。可总也不能如愿。
零星的散雪，落了蹲在地上的夏夜一身，然而只是薄薄的盖一层，似乎在夏夜的身上长出了极短的绒毛。夏夜因为低头看影虫，细碎的黑色刘海上，落着的雪花会在冬天日光里闪闪发亮。穿着白色缎袍的夏夜，微笑着站起来看夏歌，眼中满是宠溺。身后是结着冰的落月湖，在远处是干着树杈的梧桐。暖暖的阳光撒下来，朦胧的光就这样罩在夏夜身上，整个人都显的不真实起来。
夏夜黑黑的眼睛在冰天雪地里却格外耀眼，到处都是白的、暗的，大大的世界只剩下小小的夏夜，还有明亮的会说话的眼睛，以至于后来跟夏夜分开的日子，夏歌总会在梦里梦见这一幕。
夏歌总会想着，这样的夏夜可真好。
正在落月湖边出神的夏歌，忽然很想去找夏夜。虽然比自己早一会儿出生，可明明跟自己差不多还总以小大人自居。对此夏歌的不满直接体现在对夏夜的称呼上，夏夜、夏夜，而不是哥哥。
“七公主在吗？小七公主？”
夏歌回过神才发现，是跟着巧心姑姑一起照顾自己的织秀。
“织秀姐姐，我在这儿呢~”夏歌回答着。
“小公主，我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吧，巧心姑姑说了，这两天宫里不太平。”说着，织秀拉起夏歌肉嘟嘟的小手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腾龙台大殿
刘皇后脸色一点点冷下来，慢慢坐直身子，也不似之前的慵懒。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没有说谎。雪蟒最有灵性，如若不是小公主帮忙，又怎么会让玉嫔毫发无伤的偷出竹之书？”彩嫔紧张的说着，在刘皇后的注视下，彩嫔已不知何时跪在了殿下。低着头，身体轻微颤抖着，连语气都几欲不闻。
玉嫔一听已经忍不下去了，“娘娘，臣妾不是偷书贼。尚且不谈臣妾偷书一事，单单这小公主，我也只是在她尚在襁褓时见过一面。而后都不曾有过交集，更何况我本就不是偷书贼，这彩嫔分明是污蔑。”
“娘娘，犬女虽为老臣独女，自幼娇宠。可诗书礼乐样样精通，仙法术术也略有习得，规矩礼法自不必说，从来谦和恭顺。自不会有这不合规矩和身份的事，更可况是偷盗国之重宝。给她胆子她也不敢呐。”辅政大臣东方墨也快步走到殿下，揖了大礼向刘皇后说道。
“墨老先不必惊慌，本宫也并未认定玉嫔为偷书人。”刘皇后身子慢慢松下来，既然是针对她来的，那今天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怕是这东宫之位就要易主了。
“墨老，你先别急嘛。此事不仅跟玉嫔有关，更牵扯到皇族公主，皇后娘娘定会审问清楚的。”夏武王走到东方墨身边，将他搀扶起来，扶回椅子安慰道。
“彩嫔，你可有证据？”刘皇后眯着眼盯着彩嫔，片刻后，扫了眼大殿，最终目光落在淑贵妃身上。
此时，大殿里所有人都听出来刘皇后生气了。刘皇后的语气里已经变得冰冷，跪在殿下的彩嫔头低垂着，紧贴着大殿的墨幽石。
传闻墨幽石采自酷热无比的夕照国，石上自带日之力。修习灵法仙术的人族而言，这日之力对身体大有裨益。因而每年只有在开元节，众人才可进这腾龙殿。现如今彩嫔虽紧紧贴着墨幽石，却丝毫感觉不到日之力。浑身依旧冷的打颤，不用抬头也知道刘皇后正紧盯着自己。后脑勺传来的压迫感大概也只有经历过那样可怕夜晚的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到。
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淑贵妃说过，这六皇子跟七公主势必是要除掉的。陛下曾经有意传位给六皇子，七公主更是伴着异象而生，此兄妹不除，自己就算得到恩宠，想要得到更多也是妄想。
心下有了决定，眼见跪在殿下的彩嫔紧了紧拳头。
“娘娘，我有人证的。”彩嫔猛地抬起头说道。
“是那个出自本宫后院的宫人？”刘皇后蹙了蹙眉头。
“正是。”彩嫔依旧跪在地上，身子朝后侧了侧，“小贵子，快将你几日前在皇后娘娘后院落月湖边看到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小贵子听见彩嫔娘娘唤自己名字，身为宫人，在刚进入大殿时他的腿便一直在打颤。这里到处都是身份显赫之人，而此刻小贵子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回、回禀娘娘，前儿傍晚，我正在梧桐林扫雪。听见远处似有人在交谈，出于好奇，我便悄悄走过去。”小贵子声音颤颤的，口吃也变的不如往日流利。
“在落月湖边，有两个身影。我仔细辨认了下，才发现是玉嫔娘娘和夏歌公主。因为不敢离的太近，只看见小公主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正递给玉嫔娘娘，嘴里还说这。。。说着”
“说着什么？”
大概是小贵子太紧张，刘皇后一声反问，吓得小贵子急忙边磕头边说道，“娘娘，不关我事啊，我不是有意要听的。我不是有意要听的，求娘娘饶命啊。”
刘皇后端起桌边的鎏金凤尾杯，轻轻嘬了一口。“小贵子，不必惊慌，如实说来。若是事实，本宫一定会重赏你的。”
“你个没用的，快把你看到的跟娘娘说，吞吞吐吐做什么？”彩嫔许是有了底气，厉声呵斥着小贵子。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我听见小公主说着，似乎是说自己被人认为是灾祸蓝魇鸟转世，与其被处死。不如，就借着蓝魇鸟转世毁了竹之国。”小贵子说完继续急忙磕着头，“咚、咚”的声音格外刺耳，在墨幽石的地面上已经有鲜红的血迹。
殿上一片哗然，这小公主身世竟是如此？若真如小贵子所言是蓝魇鸟转世，那必不能留下。
刘皇后此时更是一阵心惊，自夏歌、夏夜出生后，星宿官所言关于星象之兆应当只有皇帝夏衍和自己知道。这夏歌是如何得知，更何况此事是竹之国的秘密，事关国运以及储君。此番，竟然这样公之于众。
想及此，刘皇后已经断定这是淑妃的计谋。说不定还有他那个好父亲参与。
淑妃原名邱妍，是竹之国四大家族之一，与东方家、宋家、刘家并称竹之国四擎天。
邱家这一代家主就是邱妍的父亲，原为宰相，而后因受人举报与蛮族有往来，被罢免官位，闲赋在家。这也致使淑妃在宫中地位一落千丈。
当时，此事震惊朝野，原本淑妃也会被贬。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邱家门生在朝为官者众，且邱家后人多身兼要职。因而，淑妃才得以幸免。不过那也是十五前的事了，淑妃遭冷落。
第二年，莲妃进宫，一朝得宠，且莲妃传闻是花中境里的歌舞姬出身，没什么后台。盛宠加身尚能自持，比一向骄横的淑妃更招人喜欢。于是乎，莲妃一得宠就是十年，刘皇后见她平日里乖巧，膝下无子，便由着陛下宠爱她。
如今看来，淑妃是想借此事挑起祸端，好让她邱家翻身。
刘皇后嘴角噙笑，用手转着自己腕子上带的冰海玉镯。牙白色的镯子越发衬的刘皇后玉腕似雪。身边站着的落花心里一叹，皇后娘娘动杀机了。
“如此，那么玉嫔又说了什么呢？”刘皇后依旧转着镯子，望着小贵子。
“玉嫔娘娘说，她为嫔多年，不得陛下宠爱，此番更要将竹之书偷出交与鱼人族。没了竹之书的竹之国再无仰仗，不消几日各族的战火就会烧光竹之国。”小贵子低声说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怒视着玉嫔。事关国家安危，若小贵子所言属实，那玉嫔便是卖国，且将是千古罪人。
夏文王，夏武王都皱起了眉头，宰相刘松面带愠色的看着彩嫔。他一开始便知道彩嫔是在做戏，小打小闹可以，可牵扯到国之安危就不是闺中女子可随意儿戏的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虽两王两相是明面上竹之国的理政之人，可暗地里还是刘皇后更有话语权。刘皇后可比谁都看重国家存亡，此番想必彩嫔也算是到头了。他的女儿，他心里是最有数的。
“呵呵呵，竟是如此吗？”刘皇后听罢反倒轻声笑起来，这淑妃到底是个不上台面的，竟想出如此拙劣的借口。
玉嫔再不知好歹，也不会拿国之安危开玩笑。国存才有她玉嫔娘娘，才有她东方家族。若为了小小恩宠亡了国，怕是只有这愚蠢的宋胭脂才会做吧。
“皇后娘娘，如此不如将小公主也请上来。仅凭小贵子一人所言，尚不足为据，不如将小公主请上来，看看到底那晚是什么情况。”夏武王向着刘皇后说道，“小公主如今算来也不过四岁，如此稚童，本王认为，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性的。”
“是啊娘娘，不如将小公主也请上大殿。大家听听小公主怎么说，再做定夺也不迟。”夏文王随声附和道。
“即是如此，落花，你去将夏歌带来腾龙殿吧。”刘皇后嘴角带笑，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且慢，记得悄悄的。不要让六皇子知道”刘皇后低声嘱托着。
“是。”落花慢慢退出大殿
“彩嫔你先起来吧，此事等小公主来了再定夺。”刘皇后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坐姿，虽已将近四十。却依旧皮肤白嫩，明眸似月，琼鼻挺立。一双红唇说不出的动人心魄，似乎时间只是一个数字，并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
彩嫔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走到座位前，心中怨愤。耳边却响起皇后的声音。
“殿下三人，尔今事关皇室重宝以及皇族公主，若今日此事为真。本宫必会重赏你们三人。若此事有虚，尔等三人，本宫必不轻饶。”
跪在殿下的三人，浑身一哆嗦，竟都跌坐在地上。彩嫔也是一惊，心下出神，险些没坐稳。
琼花殿后殿小院
“巧心姑姑在吗？”落花敲了敲院门
“来了，是谁啊？”巧心姑姑从其中一间屋子走出，向着院门走来。
“是落花姑娘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巧心姑姑打开门，笑着招呼落花。
“不了，姑姑，我是来请小公主的。皇后娘娘请小公主去腾龙殿一趟。”落花笑着说道。
“腾龙殿？那不是每年举行开元节大典的地方吗？皇后娘娘可说了所为何事？”巧心姑姑疑惑的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落花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
“跟竹之书失窃有关？”巧心姑姑心思通透，往日里开元节根本不会让夏歌出现，今日大早便传闻竹之书失窃。现下突然来请夏歌过去，事出无常必有妖，想必是跟竹之书一事有关，这个落花还说不知，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心下有了计较，态度也连带着冷淡了几分。
“那，落花姑娘你且在此等候片刻，小公主刚用罢早膳，我去帮她换身礼服就去，毕竟开元大典，也不可太过随意。”
“好的，姑姑你快去吧，不过也快些，娘娘还在等着呢。”落花手抄在一起，跺了跺脚，毕竟还是雪天，气温还很低。
“好”巧心姑姑转身走向夏歌的小屋。
“歌儿”一进屋，巧心姑姑便看见正在窗边探头看的夏歌。
“姑姑，门外的是皇后母妃身边的落花姑姑吧？为何不请她进来呀。”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冷啊。
“唉，歌儿，这来者不善呐。落花姑姑是来请随她去腾龙殿参加开元节大典的。”巧心姑姑说着，走向雕花衣橱，将夏歌从未穿过的礼服拿了出来。
每年开元节前，皇后都会派人来给夏歌做一套礼服，这礼服原本是在开元节当晚的团圆宴上穿的。可夏歌四年来从未参加过开元节晚宴，因而也从未穿过。原以为今年也不必穿了，没想到。。。
“开元节大典？那不是很好玩？姑姑，我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参加过呢。”听罢巧心姑姑的话，夏歌开心的跑到衣橱边，“姑姑开元节大典是不是很好玩呀，有没有小糖人，还有什么仙法杂技，对了对了，是不是还有很多好吃的？”
“傻孩子，你说的是民间百姓们的开元节。这皇宫里的开元节啊，可不会有那些。”巧心姑姑理了理礼服。
开元节礼服从里到外共六层，全部为大红色，且有配套的鞋子和头饰。“这皇宫里的开元节，要祭祖，祭神。各个环节甚是庄重，等等你去了之后不可多说话，你母妃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一切如实说。”
巧心姑姑边叮嘱，边给夏歌换着衣裳。
“姑姑，我知道了。姑姑你怎么看着不开心啊。”夏歌眨巴着大眼问道。
“唉，歌儿，该来的终归要来。你年纪尚小，姑姑所言也不知道你是否能懂。不过，今日若姑姑有什么事，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巧心姑姑心中已拿定主意，等下如果有什么事，她拼了命也要护住小公主。莲妃在世时，与自己情同姐妹，夏歌又乖巧伶俐，自出生以来便是自己陪着照看。这个苦命的孩子，没想到安稳日子还没过多久，想到这里巧心姑姑眼睛湿润。
“姑姑，你怎么哭了？歌儿会听话不多言多语的。姑姑，你不要哭了吧。”夏歌伸出小手，将巧心姑姑眼角的泪水轻轻抹去。
说话间，礼服已经穿戴完毕。若说身着粉色的夏歌像藕荷出绽，那穿着大红礼服的夏歌就是夏日里开的最盛的富贵牡丹，面貌极似莲妃。虽才四岁，却也看的见她尖尖的下巴，挺立的玉鼻，一双凤眼却并非狭长反而大且灵动，长眉如黛，五官深邃。此时头戴牡丹冠，格外明艳。
“真像啊，你娘出嫁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的。”巧心姑姑看着夏歌感慨道。
也不知夏歌是否真的听懂了巧心姑姑的话，听了巧心姑姑的感慨，不似往日那般开心雀跃，反而淡淡一笑，却也是涟涟容姿难掩，眸似春风动人。
巧心姑姑将一件大红色厚大氅给夏歌披上，又给她灌了个汤婆子。这才领着出了门。
“怎的这么慢，还当自己真的是公主啊。”门外的落花已等的有些不耐，平日里跟着刘皇后，自然也是知道夏歌的地位。等了这许久，自是不顾夏歌公主身份，不在意这个正经主子。因而嘴里也是抱怨起来。
身后门响，落花料是夏歌出来了，便转身看去，这一眼却是惊了。
说起来夏歌还是落花去接回琼花殿，没想到四年光景，原来的那个小小孩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还生的这般好看。到处都是皑皑白雪，可着着礼服的夏歌就好像天地间仅一朵开在冬日里的牡丹花。面容虽还是孩童模样，却也是冰雕玉琢的姿色。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小公主，奴婢落花，奉皇后娘娘命，请你去腾龙殿一趟呢。”看着这么好看的小公主，落花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朝着夏歌作了一个大礼。
“那就有劳落花姑姑带路了。”夏歌轻笑的回了一声。
落花愣了愣，转身向前走去。夏歌跟在身后，边上是巧心姑姑。许是念在夏歌年幼，落花也放慢了步子，让夏歌轻松跟上。
说来赶巧，刚走出后殿，便在琼花殿正殿院内遇见了夏夜。“歌儿，你这是去哪里啊，我还说你怎的今日没来找我玩，正欲去找你呢。”夏夜瞟了眼落花。
“奴婢给六皇子请安”落花眼见夏夜走了过来，行了个大礼。
“奴婢也给六皇子请安了。”
“两位姑姑都起来吧。”
“夏夜，母妃让落花姑姑来带我去开元节大典呢。”夏歌看着夏夜，开心的回答道。
夏夜还是穿着月牙白的长衫，围着同色的狐裘大披，有些长度的乌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好看的髻，用棕色的簪子别着。“去腾龙殿？今日不是说竹之书丢了么？想必此时腾龙殿正是最闹腾的地方了吧？”
夏夜偏身仰视着落花，“母妃唤歌儿去做什么？歌儿又不知道竹之书在哪。”
“这，奴婢也不知。”落花眼神闪躲，这小小少年长得跟夏歌一摸一样，也是生的好看。然而气质却大相径庭，若说小公主是牡丹般动人心神。那小皇子便是冬夜里的白玉盘，冷冷清清颇有些孤傲难处。
落花的表情被夏夜尽收眼底，这个时候来请夏歌，必不是什么好事。“落花，歌儿今日要陪我在后院练习剑术，不能去腾龙殿。你去回禀母后吧。”夏夜走到夏歌身边，牵起夏歌的手转身正欲原路返回。
“六皇子，这恐怕不行啊，皇后和大臣们都在等着小公主呢。”落花眼见夏夜要带夏歌走，一着急说漏了嘴，等意识到已经晚了。
“大臣们？他们等夏歌干什么。”夏夜转头问道。
“奴婢不知，可是今日七公主是必须去腾龙殿的，若我请不动，稍后便是刘皇后亲自来请了。六皇子还是让奴婢带小公主去吧。”
“那，我也一同前往，我妹妹还小，我可不放心。”夏夜依旧拉着夏歌的手，紧紧不放。
“六皇子，皇后特意交代不能让你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奴婢只怕要挨板子受重罚了。”落花哭丧着脸，一遇到这小皇子，她就没辙了。六皇子不同于七公主，这可是刘皇后心尖尖上的人。连大公主夏梦、二公主夏果平日里对六皇子也是宠爱有加。
“那我不管，总之，妹妹去，我也去。不然就都不去。”难得夏夜耍起小孩脾气。
“夏夜，别这样，落花姑姑会被母妃责罚的。”夏歌心里暖暖的，轻轻摇了摇夏夜的胳膊，眨巴着大眼，语气略带撒娇。除了巧心姑姑，夏夜是唯一能让她撒娇的人了。
“不行，不行，这次你撒娇也不管用。落叶不说，可这满朝大臣等着你，肯定不是好事的。我可不能让你去遭罪。”夏夜依旧不依不饶。
“那，这样吧”夏歌凑到夏夜耳朵边悄声说了几句，只见夏夜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我知道啦，那你去吧。”夏夜笑着松开夏歌的手。
落花牵起夏歌的手往前走着，这一来一回耽误了这么久，她要尽快带夏歌去腾龙殿了。
“我走啦，记得我说的话哦，不过要抓紧时间，我应该撑不了多久。”夏歌转身朝着夏夜说道。巧心姑姑紧跟在她身后，也转身看了眼夏夜。不一会儿三人边消失在了宫门外。
夏夜看人走远了，一改脸上轻松淡笑，急忙也从向宫门走去，向着莲妃的清歌殿走去。妹妹刚才悄悄对自己耳语，此番自己去也恐怕帮不上忙，不如去请来父皇。父皇看到自己一定会念起母妃，到时，就算有什么事也不用担心了。
夏夜边急匆匆的走着，脑袋里却在想，自己的妹妹真的还是个四岁的孩子么，为什么感觉比自己都要像个大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章 四岁的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