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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徘徊【四十】 ...

  •   徐寅接过手机,电话那头是刑侦大队长王蹇。
      “报告徐局,又发生一起命案了。”王蹇听起来有些气喘吁吁。
      “你慢点说,怎么个情况?”徐寅道。
      “刚接到110指挥中心指令,彩虹湾小区26号别墅有一老妇被杀,技术勘查人员已赶往现场。我正在去的路上。您放心吧,先向您报告一下,您千万不用过来。”王蹇在电话那边不忘劝阻一下,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上级了。
      “你们抓紧去勘查现场,外围现场也要抓紧勘查,再过个把小时,天都要暗下来了。我稍后过来,工作要做得过细。访问工作可同时开展。”徐寅其实自己也难掩着急。
      “你,什么事这么急,非要自己赶去?”罗蔓待他放下手机,关切地问。
      “强强,你不要命啦。”徐寅妈着急地说。
      “爸,妈,又有人被杀了。连续发生杀人命案,前案未破,新案又发,我责无旁贷啊。而且人命关天,上面领导盯着我们呢。我没事啦,这点病算什么呐。”徐寅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表示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去,我看也做不到,等会早点去早点回。”徐寅爸倒是顾全大局。
      “你个死老头子,你不心疼啊。”徐寅妈又开始抹泪。
      “不说了不说了,早点开饭。”罗蔓知道老公的脾气,若不让他去,他会坐立不安,何况事关重大,干脆打个圆场。她本想把公婆接来,一家子好好聚聚,真是时运不济,她溜进卫生间,掉了一把子泪,再擦了把脸,出来端菜上桌。
      “爸,你喝点红酒还是黄酒?”罗蔓问公公。
      “还喝什么,早点吃饭,也没心情喝了,强强他的心思早在工作上了,男人嘛,也该以事业为重。我们还是直接吃饭吧。”徐寅爸说道。
      “爸,我工作归我工作,你想喝就喝呗,我有瓶法国红酒,让你开开洋荤吧。老年人喝点红酒,能有助血管保养。”徐寅做着父亲的工作。
      “不了不了,留着吧,下次下次。”其实徐寅爸暗暗替儿子着急。
      一家人在沉闷的气氛中吃饭,饭桌上几乎没了话题。
      吃完饭,徐寅没等罗蔓收拾好碗筷,就给司机小田打电话,让他尽快来接他。
      “你呀,真够心急的。”罗蔓放下收拾,连忙给徐寅去拿了件羊毛背心,督促他吃完了药,把徐寅拉进房间,对着他正色道,“你是给你们王局和我立下过军令状的,至少休息十天。你还是违背了诺言。放你出去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两条,行吗?”
      徐寅问:“谢谢你,老婆。哪两条?”
      “第一,不能熬通宵。第二,按时吃药。你的病还严重着呢,刚才我在爸妈面前替你掩着,但你自己心里必须明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女俩怎么生活得下去?记住了吗?”说到这里,罗蔓已是泪眼汪汪。
      “放心吧,我会的。”徐寅揽妻子入怀,紧紧相拥,看着时间差不多,他在妻子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帮她擦干眼泪。转身来到客厅,向父母告辞,拎了包直往外赶。
      “你要自己当心啊”,背后传来母亲苍老而带点哭音的叮咛。
      很快,徐寅赶到了现场。按照习惯,徐寅还是不急着进现场。
      王蹇已在院子门口等候。
      “徐局,您怎么还是来了呀?您身体吃得消吗?”王蹇颇为徐寅担心。
      “放心吧,兄弟,我身体棒着呢。”徐寅拍了拍王蹇的肩膀,“简单说说,怎么个情况。”
      “徐局,撞邪了撞邪了呀。”王蹇显得十分紧张。
      “慌什么呀,不会又是哪个大领导夫人被杀了吧?”徐寅笑笑。
      “那倒不是。这次被杀的被害人是位老年妇女,六十多了。死在床上,全身赤裸。奇怪的是前胸和背上一样出现了x形状的刀伤,与62.6命案中陈一飞的刀伤如出一辙。真不可思议。”王蹇报告道。
      “会有这样的事?”徐寅也十分吃惊,以前在侦破影视剧中见过连环杀手的描述,想不到小小江屿市会真出现如此咄咄怪事,“致死主因呢?”
      “法医还在勘验,现在还不好下结论。初步调查的情况是,死者刘阿芬,现年67岁,丈夫单青阳,多年前死于脑溢血。夫妻俩一直在农村生活,仅有一独生女儿单茵,现年43岁,在本市一家上市企业鹊桥帆船制造有限公司担任副总。死者在丈夫死后就被女儿搬来与女儿一家共同生活,照顾女儿一家做做家务,基本上足不出户,很少外出。死者一家四口人,单茵丈夫蒋先锋在省城一家央企工作,一般周五晚上回家,周一早上自驾车去上班,儿子蒋哲正在念初中。白天基本上是死者一人在家,女儿单茵中午在公司食堂就餐,要傍晚下班才会回来,菜都是单茵带回来的。大致情况就这样。”王蹇作了一个简单报告。
      徐寅环视了案发的这幢二层别墅,虽然天色已暗,但借助小区内路灯的亮光,还是可以清晰地看清房子的轮廓和外墙青灰色的色调。
      这个26号别墅位于整个小区最西北角,也就是它的北面和西面都是高高的围墙。东面是27号别墅,前面隔一条五米多宽的行车道是12和13号别墅,每幢别墅都有个小院子。现场都拉了警戒带,但还是有不少围观的居民。
      徐寅走进别墅,单茵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哭泣,边上围了四个女邻居在宽慰她。徐寅也没法与之招呼,在王蹇的陪同下直接到了三楼。他没有进门,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见他到来,刘法医与他招了招手,继续干他的活。张又松和其他几个刑技人员在提取痕迹物证。
      “你们干你们的。”徐寅对大家挥挥手。他现在只关心一点,就是被害人是怎么死的
      “老刘,你出来一下。”徐寅向刘法医招了一下手。刘法医起身走了出来。“能初步断定死因吗?”徐寅问。
      “应是窒息死亡。但徐局,死者前后胸被利刃划出的x型创伤再现,与前次那个命案一模一样。”刘法医满脸讶异。
      “一模一样?什么意思?”徐寅问。
      “一是均是利刃所致。二是长短深浅几乎一致。三是均非致命伤,不足以致死,分析也就是属于多余动作。”刘法医回答道。
      “奇怪呀,真是不可思议。”如果说徐寅刚才听了王蹇的报告还将信将疑,这会儿是深信不疑了。刘法医招呼他走近尸体旁,指着受伤部位一一给他看。徐寅看罢,觉着这凶手太过嚣张跋扈,心血上涌,几近昏倒。他干了二十几年的刑警,从来就没碰到过这样的挑战。他捏紧拳头,自己都能听到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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