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雪山迷雾

13、徘徊【十三】

　　“愣着干嘛？找呀。”徐寅大声说。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不约而同拥上前去。也许许多事就差一层蝉羽般的纸被点破，不一会儿，技术员小严就发现一处墙纸与别处有点色差，成线状，再细看，果见一条缝。用力一推，缝隙渐大。“吱呀”响处，展现在大家门前的是一闩门洞开。只是门窄些，只容一人侧身而入。用摄像机的强光光源一照，里面空间还真不小。王蹇往门里侧一摸，有个开关，打开了电灯，众人哗然。徐寅立即示意小严去守住地下室进口，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大家依次进入这门，来到了又一间地下室，显然是一处密室。这间密室大约有十四五平米，从位置上推测头顶上应是庭院。也就是把庭院挖空用钢筋混凝土浇铸了一处地下室，只是出入口做成隐秘罢了。室内放着一桌一床一个床头柜一口双门木柜两把木椅孑。床是单人床，席梦思的。桌是一张小方桌。还有一只不锈钢洗手水槽。床上方做了个嗽叭状通风管，把室内墙角还放两只鼓囊囊白色塑料编织袋。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味和一丝霉味。
　　徐寅示意张又松先去打开蛇皮袋看看。张又松解开了绳子，里面是一只农夫山泉的纸板箱。箱子有点沉，使力取出箱子，见用透明胶布扎得严实，从刑事勘查专用箱中取来剪刀慢慢剪开，开了箱子，是一层崭新的塑料布，但已可隐约见到红红的颜色。揭开塑料布，果见是一呇沓堆放整齐的人民币，估摸着十万元一捆，一个箱子里装着约一百四五十万，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打开另一只。”徐寅命令道。张又松又很快打开了同样包装的另一个塑料编织袋和纸箱，打开后也一如前面的那只箱子，尽是人民币。摊在地上，一清点，整整二十八捆，一共是280万元。钱已有点发霉，应该是存放的时间久。
　　“打开柜子。”徐寅下达指令。王蹇戴着手套去开门，发现柜子上半部分的门没上锁，打开一看，全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名酒洋酒。有一套水晶酒杯，共八只。中间是一排抽屉，共三只，钥匙挂在外面，也没上锁。拉开来逐一看去，两倒各一只是一些玉器古玩，中间一只放着两只精致的钟表盒，里各装两只名表。王蹇对表不太在行，让徐寅走近看。徐寅一看，说一只是爱彼，一只是江诗丹顿，都是男士腕表，甚是典雅精致。下面的柜门锁着，王蹇看看徐寅，徐寅示意撬开。这种锁在警察手上真是形同虚设，三下二下就开了。大大的下层空间里只有一只大皮箱。把皮箱取出放于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只塑料袋，开了袋，所有人发出了“啊”的惊叫声。
　　袋中装着两包白色晶状物，看上去像两大包冰糖，长期从事禁毒斗争的刑警们知道，这就是俗称的“□□”。床头柜里是一些吸食毒品的工具，有针简箔纸火机玻璃管等。徐寅抬头看了看床顶上天花板悬着的通风设备，脑海中浮现出主人躺在床上吸食□□情形。他的心隐隐作痛。他下令拍摄并固定了证据后，命令大家撤出，所有东西按原位放好，并详细作了记录。
　　“要严格保密。待我向王局长汇报后再定夺。办完法律手续重新启动搜查程序。另外，通知派出所加派四名正式警力到场昼夜警戒，严禁无关人员出入，连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进去！”徐寅作了周密部署。他走出景一凡家大门，来到他家庭院中，伫立良久，从地面建筑和绿化种植判断着地下密室的对应位置，忽然见到了那杆铸铁路灯，猜测应是密室床通风口相连的出风口，走近一看，果见底部许多小孔，脑中忽然回忆起警犬贝贝那天围着这路灯底部又抓又吠，林国正还上前仔细看过终没引起重视的情形，他一拍自己脑门自言自语：“那天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此时此刻，一种取得突玻性进展的喜悦，掺入着愤怒痛心惋惜的复杂心态，五味杂陈，在他的心里翻江倒海，似觉胃痛，迫使他下意识按住胃部。见他这样，王蹇上来把他搀入了车。车子一加油，朝着局里飞驶而去。
　　王局长听完汇报，先是一拍桌子说了声“好！大家辛苦！”，接着陷入了沉思。他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意识到从现在起摆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宛如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向他示威。徐寅和王蹇都不作声，四只眼睛都盯着这位久经沙场的指挥员。
　　良久，王局长停住脚步说：“我马上去向郝书记汇报，你们立即组成精干审查班子，原地待命。”
　　“是！”徐王二人站起来响亮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