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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心尖、之事(3) ...

  •   他觉得无聊,摆回头,继续盯着窗外。
      突然,他看见门轻轻地往里移动了一下。他惊骇!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但门的距离越推越近,门边的日光越来越宽,他终于确定,门确实开了,不是他脑袋发蒙!
      为什么没看到人?
      是鬼?还是……
      “赢召!”
      他大喊一声!
      没人应。
      “你来救我了?”
      但他心下却越来越肯定是赢召了。因为只有赢召有这份能力和想着他的这份心思。忽然!
      “有谁第一句是肯定句,第二句疑问句?第一句的语气还这么肯定。”一个清决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说的,却是一句暗讽的话。
      北条煦晴不由一怔!
      那人又接着说。“是有人来救你了,但不是你那只守护神兽。”
      门被渐渐推开,从外面进来,真的是他后来预测的安原昭理!
      这小子怎么进来的?谁给他的钥匙?他把谁给放倒了?他眼睛没花吧?这家伙为什么身上还披着圣光?
      北条煦晴瞠目结舌,楞在原地。

      门被完全打开,从外面进来的安原昭理看见满身是血的北条煦晴,站在门口,不由地怔了一怔,愣了一下。
      回神过来,立即跑向。
      他拿起他的一只手,神情紧张地问,他完全没预料会是这种场景:“不是说是关禁闭?为什么,你还受伤了?你受了伤,他们为什么不给你包扎?他们还算是你的家人!?”安原昭理目光闪着火苗!
      北条煦晴一扯嘴角,他早已习惯,苦涩一笑:“北条家哪来的家人?他们眼里只有武器、和工具。”
      安原昭理慌张地四处翻找。他什么都没带,没做任何的准备。身上只有一套衣服,不能拿来去包扎。回去,怎么跟妈妈解释?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灰尘,一脸担忧地问:“痛……吗?”北条煦晴敢保证,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小子这样的表情!
      北条煦晴斜靠在墙,仰头望着屋顶,吊儿郎当:“还好吧。”——他不想让他担心。反正,他也什么都做不到。
      对了!他收回视线,直视着安原昭理:“你是怎么进来的?”
      安原昭理对着北条煦晴,目光一变不变:“我求他们进来的。”
      哈——!?北条煦晴惊愕,蹙眉。“他们就放你进来了?”
      安原昭理清了清嗓子,一脸镇定地说:“我说,你们的晴少爷约了我今天一起做作业。你们晴少爷说话一向一诺千金,说话决不反悔。如果你们坚持不让我见你们的晴少爷,我就报警,告诉警*察你们虐待儿童,害怕事情败露不让孩子出门。你们北条家的家势再大,遇到这个,还是和普通人一样麻烦!”
      北条煦晴一扯嘴角。这家伙……谁能不着了他的道?
      似乎是怕他顾虑,安原昭理又镇静地看着他的双眼保证道:“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知道这是你们家族的训练。如果报警,你们会很麻烦。”
      “但你也别期望着拿着这个理由去给我讨药膏。”他双手枕着脑袋,戳穿、提醒。——跟这小子混得久了,他什么时候打什么小算盘,他还是猜得到的。如果他去做骗子,一定是全球顶级的骗子!没人能逃得出他的手!
      “你在这儿陪我就好了。”他枕着手臂,望着前方说。
      安原昭理听完微微一怔。“这样……就好了?”不可思议!
      “嗯。”北条煦晴凝重地点了下头。“我又不是第一次挨揍了。反正关个几天,他们就会把我放出去。治得,一块疤都看不出来。就是痛个几天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不以为然地说。
      “心态……真好。”安原昭理错愕,扯着嘴角说……
      北条煦晴闻言,目光暗暗一转,他唯一在意的,是这个世上没人理他……
      伤也好,痛也好,总有一天都会消失,但孤独不会。伤痛之所以重大,不过是它会反映到心里。最终说来还是心里的伤。但只要有他,一切都会好转,一切都会消失……

      后来。某个陪着他瞎聊的人,指着他左臂上的一个划开的伤口。“这是谁弄的?”
      “清水芽香那头该死的龙将!”他扭头,不爽地道。
      “那这个呢?”他指着他脸上挂彩的一笔。“又是谁的杰作?”
      “该死的白川柚玉……”他听完更不爽。你是来细数我身上挂了几个荣誉徽章的吧?还要分别弄清是谁弄上去的。你想知道他这天被几个人揍吗?是谁叫来的这家伙!?
      ……

      他后来才知道,日本的漫画这么多,为什么白川柚玉送的偏偏是《海贼王》。当他看完司法岛事件后,他明白了白川柚玉送书的用心。白川柚玉是希望他像妮可罗宾一样,无论对人心多么失望,对世界的黑暗多么透彻,对原有的自己多么的贬低,还能带着希望笑着活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像她一样在某个角落找到那些能够相互信任并肩作战“一起出海”的伙伴。
      安原昭理,就是他的那个伙伴。

      他珍惜他这个朋友,但他不会放弃他和北条家的纠葛!
      与北条家争斗是他的宿命,是他与宿命的对决!他不会放弃,不会妥协,更不会为谁而选择遗忘!无论是怎么大怎么彻底的火焰,他都会跳进去决斗一番!

      去找晴的路上。安原昭理路过贞雪院。泠泠的月光下,那个身穿黑色和服的女子端正地侧坐在屋廊之上。她的前方摆着茶具,幽晦的目光静谧地望着前方,似乎,是在品茶冥思。淡淡的月光轻轻地洒在她纯黑的和服之上,像给她加诸了一层清光。安原昭理望着那抹侧影,不禁停步,出神。
      早惠子小姐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早惠子小姐,同时也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
      她并不懂得如何跟人沟通,并且,她认为少说话、要比多说话要好。不合时宜,不该出口的、即便是她本人很想说的话,她都会全部咽下。——早惠子小姐是个定力很好的人。
      所以,这些认真、较真、古板的性格,导致了她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她总是被太多的人误解、曲解……
      特别是晴。
      晴一直觉得早惠子小姐不爱他。根本没有把他作为一个儿子。和他的外公一样,只想把他培育成一把所向披靡的武器。但他觉得不是。早惠子小姐的爱太深沉了,以至于无法表达……
      晴和早惠子小姐的深壑,还有一部分是晴生父的关系。
      与不知名的男人定情,是早惠子小姐人生最大的污点。但在他认为,那也是早惠子一生最美的记忆。至少,她爱了一个她爱的人。至少,她为爱、为自己活了一次。就像平庸的虫,蜕变了一次,展出翅膀,飞过了天空。
      晴一直在指责早惠子小姐。但晴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爱一个她爱的、同时又爱她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谁又会在那时计算结果?即便那是、飞蛾扑火……
      那个男人走了。早惠子小姐的人生就因此谢幕了。从此,黑色成了她生命的底色。如同她身上的那件黑留袖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她只穿黑留袖。她的生命没有其他的颜色……
      晴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早惠子小姐不愿再嫁,不愿再成家……
      她又变回了那个只为北条家而活的女子。行尸走肉,没有自我意志地活着。而晴,就是她仅存的那一缕魂魄,黑留袖一角唯一的一抹彩色……

      想到这里,北条早惠子察觉到他的目光,陡然一转头,与他视线相视。他恭敬地冲她一颔首,表示问候,她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我要去找晴。”他回过了神。“我先走了。”目光又变回了那种不可言喻清绝的目光,凝视着北条早惠子,认真地说道。
      北条早惠子微微颔首,表示她知道了。
      他转身迈步。“叫他早点睡。”她毫无语调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我明白了。”他回复。
      他迈出几步。“不要说是我说的,”她又在背后嘱咐道。
      他知道。如果晴知道这是早惠子小姐说的,又要像小孩子一样赌气熬夜。
      “我记得的。”他转身,注视着她,无比认真地回道。
      再一次转身,向前、走去。
      晴在月霜阁。他一直都清楚。他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就会在月霜阁。
      他从没告诉过他,有些他对他的劝诫,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早惠子小姐托他转告的。一些内容到后来他都铭记,会时常对他提起。
      早惠子小姐要的只有内容。她只要晴能快乐、健康,她不管那些话是不是她说的,也不管,晴是不是恨她……

      漆燕院。
      “九点半了!”
      他们还在围着聊天,应结晨突然提醒道。
      正和卞乐奇聊天的傅筠婧、傅筠暖抬眼往这边望了一眼。卞乐奇也被突来的话移过了视线。但角落里左右两个一个看kindle一个上网的两人没抬目光。
      “你们可以回去了!”亚历克斯头也不抬地填补扩充道。——也就是不给傅筠婧她们任何回旋的余地。
      傅筠婧识相。起身,向门口走去。
      傅筠暖跟在她的后面。
      到了门口。“要不要我送你们?”竺以研从kindle上抬起视线。“今天,看了那个。”
      那个?哪个?傅筠婧歪头,不解。卞乐奇应结晨也一头雾水地看着竺以研。大师兄在说什么?
      傅筠婧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副密室残肢的画面。脸一黑,她知道哪个了……
      “好啊好啊!”傅筠暖也想起是什么事情,恐惧升起,心中发抖,连忙说道。
      竺以研关上kindle,站了起来。

      漆黑一片的路上,一高两矮的队伍缓缓行走。
      傅筠暖紧紧地看着竺以研。她目不转睛的目光看了竺以研一路。
      竺以研抬眼,看向她,双眼微微睁大,问她,怎么了。
      傅筠婧白眼,心答。这俗名就叫犯花痴。不怎么……
      傅筠暖暗下眼睛,小声说道:“就是觉得,大师兄最近很少说话。”
      竺以研眼神流转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承认。
      “大师兄如果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跟我讲!”观察准确,傅筠暖得到鼓舞,开心道。
      大师兄智商这么高,他解不开的烦心事,你能解开?傅筠婧一旁斜眼。
      竺以研看着傅筠暖满眼期待的眼神,“嗯”。又轻轻地回了一声。
      能帮到大师兄!傅筠暖心里乐开了花,笑容喜滋滋。
      傅筠婧看着郁闷。她就像他们旁边硕大的电灯泡!心闷之下不禁寻思,下次一定要把西浣拉来!一边一个,这样就平衡了。不禁想到,她真的这么做,西浣肯定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地反问道,干嘛?陪着竺以研出双入对啊?
      傅筠婧心道。是啊!让你们夫妻双双把家还。
      怎么想,他都不会答应,下次还是找二师兄。二师兄一向贴心,不会对谁偏心。
      “到了。”
      竺以研说。
      “好快啊!”傅筠暖怔怔地盯着门看,恋恋不舍。
      “进去吧。”
      傅筠暖还没回过神来,傅筠婧立马拉着她进去。傅筠暖此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但到是到了,就不要给大师兄添麻烦了。她扶着门冲竺以研摇手:“大师兄再见!早点睡。”
      “嗯。”竺以研低低地应道。
      傅筠婧有气无力地摆手:“再——见——”
      竺以研点点头。
      “唰!”
      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竺以研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一望。黑耀的双瞳定定地漆黑的一角。
      那个方向……是汀雨院!

      “下次我也这样!”傅筠暖嘟着嘴,气愤地冲傅筠婧说道。
      “怎么?”傅筠婧明知故问。“你关门还能比我快?”
      “哼!”傅筠暖回不出来,闷哼!
      “我们就是冲话费送来的姐妹!”傅筠暖想到,回击。
      傅筠婧环起手臂:“应该是买塑料瓶送的姐妹。哼!俩都是塑料!”
      也怪不得她们塑料姐妹情。
      “你还是送的!”傅筠婧接着、补道。
      “哼!”傅筠暖又是话结,重重地“哼”了一声。
      “咚咚!”
      此刻、突然、敲门声!
      两人顿时把争吵放到一边,目目相视了一眼。
      又来!
      又有!
      傅筠暖凑过去,躲到傅筠婧身边。——她今天恐惧敏感期。
      “大师兄不是刚送我们走?”她问。意思就是问,他们到底在哪?
      断肢碎体的记忆还在眼前,傅筠暖脑子里大有有人用食物引诱,引她们出去,然后捂嘴迷晕,把她们大卸八块的情景。
      “我也这么觉得。”傅筠婧谨慎地说道。
      大师兄刚送她们进来,如果旁边有人的话,他们应该看得见。
      他们究竟从哪冒出来的?
      傅筠婧一鼓作气。“唰——”
      门口放着一盘点心!
      姐妹俩个目目相觑。

      这回的,她们认识。日本馒头。一个个晶莹剔透,看起来极其诱人。正好,她们晚上没吃饱。
      傅筠婧弯身,捡起便签。“做个饱梦!【笑脸】【笑脸】【笑脸】……”
      傅筠婧转头黑线。这是不让她们做个饿死鬼吗?

      两人进门,前方、草丛,三个黑影立即从中蹿出。又是前面的那个走的偷偷摸摸,后面的两个走得光明正大……

      漆燕院。
      傅筠婧、傅筠暖走后,众人开始铺床,准备睡觉。
      应结晨心觉无事,铺弄被子。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阴沉,他背部一僵,缓缓转头,亚历克斯坐在床上单脚竖立双眼一眨不眨凝视他。他抱紧被子,自知之明,瑟瑟发抖。
      他转身,假装铺弄被子,亚历克斯一动不动双眼盯着他。他心虚,摆弄枕头,亚历克斯目不别视凝视他。他害怕,冷汗直流,亚历克斯仍一移不移在背后紧盯着他。应结晨……
      马上投降,双手举高,连口保证:“我今天好好睡觉,好好睡觉……”
      然而内心,抗拒不已,里外不一。

      第二天。清晨。
      日本第一缕微光照进院子,应结晨立即感应睁眼,“嗖”地一下从被窝窜出。
      六点一到!两人睁眼!注意到彼此的目光陡然一闪,电光迸溅。
      躲到圈外的应结晨连连顺气,幸好幸好,反应得快……
      他才不会威逼利诱,怕硬忘本!让他在他们两个间醒来,杀了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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