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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百年、旧怨,年少、情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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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北京住了一晚。空出的时间,还在北京稍微逛了一圈。大家都很兴奋,再累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早上,他们聚在了麦菲的房间。所有的龙,都被聚在了一张床上,当然,这花了他们不少的力气……
他们要给龙镀上一层透明的膜——一种特殊的隐身术。这种技术只有西欧龙之圣巫女黛加莉娅才会。他们的,是她的低配版。为的是防止龙闹腾过度一不小心在人前现身出事情。
麦菲双手张开,悬在半空,低声吟咒:“呢莫斯特呢莫斯特呢莫斯特……”
吟唱完毕后,咒语生效。
然而,他们的眼前,还是一张床,一床的龙。
在靖水出发前,他们也弄过一次。念完咒语后,傅筠婧他们一脸懵逼地看着依旧还在眼前的龙,不是说是隐身术吗?怎么念完咒还在?是施术失败了吗?亚历克斯跟他们解释,这是一种特殊的隐身咒。施术之后,驯龙人还是能够看得见龙,只是普通人看不见而已。
因为麦菲魔力有限,所以,每天都要解除再施一次。
到了机场。之前在靖水站是忘了钱包,这次,是炸了。
他们正排着队等安检入场,顽皮好动的欧尼斯特就一马当先,冲进了机场。看欧尼斯特从自己眼前飞过,趴在西浣肩上的撒加利亚斯眼睛顿时一亮,一副“谁人敢在朕的面前放肆”,展翅直追而去。撒加利亚斯飞过去了,跟撒加利亚斯水火不容、互不相让的黑御哪会让撒加利亚斯飞在自己前面,也站起,冲着它追去。蜷在竺以研肩上的歆光用一种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追过去的黑御的背影。——它才没那么无聊,懒得凑那个热闹。闭上眼,睡、觉。
它们三个都进去了,一向心高气傲以“神君”自封的虺均也不甘落后,也冲进了赛场,卞乐奇想制止都根本拦不住。
后面的一众,满脸黑线。
都跑机场来比赛赛跑了,幸好隐了身……
傅筠婧心里想的是,在机场就跑上了,上天了以后,会不会直接冲出飞机跑……
登机。
他们是属于比较晚登机的一批。然后,整个经济舱的乘客就一眼不眨地看着谋清一身古装,长发微梳,一帮人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他们一众看。但谋清一点不在乎,照样趾高气昂还慢悠悠地走在机舱过道上,仿佛自己是在走秀。苦得应结晨实在无法承受一路异样的眼光质问,一个一个跑去跟人家解释,他的师父是个道士,道、士!
有些人不信,说,哪有穿成这样的道士,跟拍古装片儿似的;有些人听完了应结晨的解释,指着谋清衣摆上的八卦跟自己的朋友说,你看,他身上绣着八卦,或许真是个道士。
亚历克斯全程默然地看着一切。看见了八卦就能联想到道教?联想能力还真不错。
他才不认为他们是学识渊博知道了道教全数收纳了《周易》之中的内容所以才知道八卦也跟道教有关。不然,也用不着应结晨一个个苦口婆心地去解释。不过,现在的道士确实不穿这身。这种道服只有他们道教御龙派才有。不过,很难想象三师父穿一般道服是什么样子。不,其实也不难。二师父一副没个正经的样子,穿上肯定像个神棍。骗*色还可以,骗钱可能有点困难。
正当亚历克斯在心中腹诽之时,应结晨一把跑上去想谋清恳求,不要再慢吞吞地走了,放过徒儿们一马吧,求您快一点走吧。
可怜巴巴含泪欲泣的样子终于让谋清心满意足了,一甩袖子,先行去了商务舱。
于是,坐在两旁的乘客就愣愣地看他潇洒异常昂首阔步地一走绝尘。
终于把这个以虐徒弟为乐的祸害送走了……应结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的劫难还没过去。某些家伙又不老实了。
欧尼斯特虽然生相俊朗,英俊帅气,然而……它一点帅哥的形象都没打算端。看到喜欢的东西,立刻会变身撒开了的猴儿。它一旦好动起来,能把你气死。
机舱狭小的空间可能给它带来了某种错误的联想,它兴奋地从亚历克斯身上飞了出去。一下踩着中间那排座椅的顶部模拟走“悬崖独木桥”,翻身掉到某个秃头男士的 “地中海”上,惹得人家大声喊痛,不由地抬头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见鬼。一下,抓着行李架,左摆右晃地攀行,一个太兴奋一只爪子没勾住铁杆,借力向上甩,空间太小甩上去就是舱顶,不慌不忙地勾住了人家的黑色背包紧急刹车,结果把人家的包拉了出来,不负责任,“啪嗒”一声,任它掉到地上。背包的主人疑惑地抬头一看。咦?没什么啊?书包怎么会凭空掉下来?一下,又在机舱里面四处乱飞,像失控的弹珠,从前部弹迭地直到尾部,无意中又撞掉了某个孩子手里的玩具,惹得人家哇哇大哭。
在极其失控的场面下,虺均又在前面昂首漫步作帝王下巡,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往前走,表现着皇恩浩荡的同时,似乎还在等人上前给它递万民书好表现它的英明神武。
排在后面的乘客大声地催促,前面的能不能快一点,而他们只想默默地看着这幅场面,思考人生。
我该怎么制止它们?我能制止它们吗?它们是不是傻?
这不是一种看着它们闹得天翻地覆所以很崩溃的崩溃——其实现在场面看上去还好,虺均的话,他们主要介意的是直接过去,后面看不见的人会直接踩在它身上,如果不介意两边的人把他们当成智障的话……事情就很容易解决了。而且,现在还有两只没上战场呢,估计觉得这么做太没品,不屑于做,所以战斗力最强的两只现在正安安静静地趴在某人身上闭目养神。所以,那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崩溃,而且是只有你能看得到它们折腾。
正当众人脑子短路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歆光缓缓地从竺以研肩上腾空,它神色有点不快,然后——机舱里一道细长的电光冲着欧尼斯特所在的半空直劈而下,还很全套地“轰”地一响……
半空中的欧尼斯特猛地吓了一跳。
所有人、机舱里全部的人……看着那道迷你的电光,愣、了……
“妈妈,飞机漏电啦!”
一个小孩说。
神他妈飞机漏电!
所有人心里一阵抓狂!
谁能告诉他们,该怎么办?
然后,脑中,接着惊现的问题是,飞机漏电了该怎么办……停、飞、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那个还留在空中还一脸不爽的白色身影……
你出来添什么乱?看不惯,闭眼啊!
傅筠婧扶额,为什么出一次国这么累?明明上一班机还好的……
傅筠暖捂心,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卞乐奇,大脑停止运作。
麦菲若有所思,这难道就是实力的差距吗……有实力,所以,无所畏惧?
应结晨心理想道,如果刚才的那道电真的把飞机打穿了一个洞怎么办……造孽啊……
凯尔,不予评价。
剩下的是三个内心强大的人……
但内心也很是无语。
这下场面真的乱到了极点!
有人说要下去,后面的人原地呆滞,想下去下又下不去;有人吵着怎么回事要向航空公司投诉,有人劝他先等乘务人员来了,有没有检查了再说。小孩在哭,大人在吵。场面失控……
“你抓着它先走。”竺以研在卞乐奇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然后扫了一眼其他人,“他走了,我们先撤。”
卞乐奇心想也对。是啊,出了事情,先撤啊!把事情瞥掉再说。
但他没意识到,事实上,已经撇不掉了。
在卞乐奇走神的时候,竺以研移动目光跟走在最后的亚历克斯对视了一眼。
虽然他们是宿敌,但是,最是宿敌最心意相通。竺以研看得出来亚历克斯并非一直都就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他其实一直都在用驯戒召欧尼斯特回来,所以,才分不开注意来指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先走,不要挡住别人的路,装作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先到机舱里面等候,剩下的,交给空乘人员处理。歆光的那一击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如果一定要换机的话,他们也只好换乘。欧尼斯特,亚历克斯自己会解决。
西浣深邃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现在。”竺以研在卞乐奇耳边轻声命令道。
收到指示的卞乐奇立马撒开腿快步冲上去,一把抓起虺均握在手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机舱一头跑去。但他不知道他们坐在哪里啊!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回头看竺以研询问。
竺以研冰沉的眼眸不带神色地看了一眼前面。然后,会意的卞乐奇就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跑去。
看到卞乐奇这个样子,站在后面的傅筠婧不淡定了。在心里大吼。要不要跑得这么明显?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跟他们有关啊!
然而,竺以研只是淡淡地转回目光,对其他人都看了一眼。“我们走吧。”
站在中间部位的傅筠暖还处在混乱之中,完全摸不清楚方向。为什么突然间就走了?欧尼斯特怎么办?疑问之中,背后突然被一人轻柔地一揽,她一脸茫然地转过去,发现揽她的人是翾翾。收到竺以研眼神发来的信号并正确解读了的赫连翾低头对她温柔地说了一句:“我们先走。”
“那欧尼斯特呢?”傅筠暖还是没反应过来,讷讷地问道。
“有你三师兄呢!交给他吧。”赫连翾安抚道。随后,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去跟先走了的竺以研、傅筠婧他们。
后面的麦菲放心不下亚历克斯担忧地看了亚历克斯一眼,眼神询问“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留下帮忙”。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神色坚定地说:“你们先走,后面的我自己会处理。”
眼神交换后,麦菲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但还是选择相信亚历克斯,毕竟他可是她的男神,向商务舱走去,只留亚历克斯一人站在原地。
竺以研让他一直往前,卞乐奇就真的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到了头等舱。乘务小姐让他出示机票,他一模口袋发现登机后他把机票随手给了二师兄。于是,灰头灰脸地原路折返来找大部队。刚走到商务舱,就看见了紧随而来的其他人。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立马跑到竺以研身边,激动得差点两眼泪汪汪。
他跑到的时候,竺以研正在给傅筠暖放行李——即便是刚才发生了那样的动乱,但他脸上还是一片镇静,不像发生过什么,给傅筠暖放行李的动作也是不紧不慢。
卞乐奇全程看完了竺以研把傅筠暖的行李放好,自己的行李放好,傅筠暖迷茫地问自己坐哪儿,竺以研轻声而不冷淡地说靠窗吧——我操,他敢说,那是他有史以来见过大师兄最柔情的语气!等傅筠暖坐下了,他才发现:“诶!大师兄,我们这次坐商务舱啊?”他愣愣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感觉奇怪。他们上机也不早了,但这个商务舱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的任何人。
而他很明显,已经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
坐在傅筠暖后面的傅筠婧听了,无语。
他就不看机票的吗?虽然一开始机票都在大师兄手里,但他登机的时候就没看吗?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商、务、舱。还愣头青一样地一头跑进了头等舱。
“嗯。”竺以研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一开始以为他知道他们坐商务舱,回头问他商务舱怎么走,他就用眼神提示他,一直跑,商务舱就在前面。但他没想到的是,卞乐奇解读成了一直往前跑,最前面的就是。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想再对此说什么。
但卞乐奇依旧没反应回来前面的前因后果,摸着头,感叹了一句:“我还没坐过商务舱呢!有生以来,第一次呢!”
傅筠婧,晕。
“你的座位在赫连翾旁边。”竺以研猜到他等下要问什么,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再发生,他单刀直入直接指明,并一边用手在这周围八个座椅上空划了个圈:“这一块,都是我们的位子。想坐哪里,你可以找人换。”然后,就直接坐下,不再说话。
听完,卞乐奇环视了一下周围——找赫连翾在哪儿。然后发现,原来赫连翾的位置就在大师兄的旁边。接着,他又发现,二师父的位置,居然是在他的后面!二师父身边坐的,居然是二师兄!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不让二师父坐最前面,不是尊师重道吗?还有,为什么,二师兄没跟他坐在一起啊?他登机前,明明看过了,他跟二师兄是邻座啊!
但他随便一低头,瞟见,他现在的座位,不是他原来的位置!是在他原来的前面。一想刚才竺以研的话,看来是二师父换了位置。二师父现在坐的位置,就是他原来的那个位置。
既然这样,他只好坐下去了。坐下去后,心理还是有点不理解,转头轻声问赫连翾:“为什么,二师父要换位子啊?”
问完了以后,他就后悔了。想想,他也是刚来,来得比他还晚,怎么会知道二师父的脾气。谁知,后面正主自己答话了:“坐在某人身边,怕冷死!”他还怕某人听不见,特地、拉长声音、大声地说。全商务舱的人都听到了!
卞乐奇有点担忧地看向大师兄。毕竟,这个不识趣的问题,是他问出口的。他怕大师兄怪他。但是,竺以研只是拿起了他的kindle,聚精会神地看着,表情自然地好像根本没听见刚才在说什么。他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
“他听见了也不会生气的。竺以研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没想到在他舒气的时候,赫连翾转过头笑着跟他解释道。
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大师兄?他来了两个星期了,都还没摸准大师兄什么脾气……转念一想。对哦!他是大师兄的学弟!他们感情一定很好,所以才这么了解大师兄。
而赫连翾这么一解说,让卞乐奇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就不禁跟他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