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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年的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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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
只有风雨声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越是伤的深
这是歌手游鸿明的歌曲《下沙》里一段经唱词。现实中所谓的爱情何尝不也是如此。思念就如细沙,它是细碎的,能随风而飞扬,思念又如手中的沙,握得越紧越容易漏掉。它能穿过一个人的灵魂,伤了又伤,痛了又痛。也能笼罩一个人的灵魂,是走不出的阴霾,看不清的前程。
在恋爱的世界里,无论是在谁的心里,都有一个想爱不能爱,想忘不能忘,想放放不下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们一生的最爱;爱情原本是美丽的,浪漫的,幸福的。如果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也许将会变成我们今生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两个人的感情是从认识中开始,再从反复的遇见中不断熟悉彼此,再从一个人的思念和记忆中开始。如果没有记忆的维系和重复地邂逅,再美的相遇也只能定格在那一天,那一幕。也许随着时间流逝渐行渐远,远到不值一提。
正因为熟悉的人反复地遇见,就会无声无息酝酿着爱的憧憬。从此,思念一个人有始无终,便成了一生的牵挂和守候。
我和她都出生在八零后,共同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是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那时农村的生活太贫穷,村里连电都没拉上,家家户户还照着煤油灯。那个时候没有电视和网络,更没有手机。那个年代,就根本没有手机和网络这样的名词。虽然公路沿线载着电杆,可那是有线电话的电话线杆,看到它的时候总感到神秘兮兮的,却不知它的用途。听大人们说那是打电话用的,可是很多人也说不清那是谁跟谁打电话用的。
生活在山村里的孩子见识落后,没到上学的年龄,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的时都是整天撒欢玩耍。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捉迷藏就是踢沙包翻花绳、只能玩着一些土游戏。
那是一九九一年的时候,记得我们都很小,同伙中年龄最大的也超不过十岁,真是一群天真无邪,憨厚老实的小家伙。有时候去撒泡尿,都要争先恐后的往厕所里钻,总怕前者占据了位置。
玩耍是孩子们的天性,那个年代的我们也不例外。每天吃罢早饭就聚在一起撒欢,常常弄得一身的泥土。有时候一天从早上玩到晚,大人们做好了晚饭还喊不回家。实在肚子饿了,回到家里找一旮瘩馍馍一瓢凉水,就当是晌午饭。
在各种玩过的土游戏里,记得我最感兴趣的是“蛤蛤吹土”。因为其他的游戏需要大伙一起玩,哈哈吹土两个人能轮流玩耍,也能单独一个人玩。有时候一个人不声不响的一玩就是几个小时。
生活在农村里的孩子都知道啥叫“蛤蛤推土”,有些地方的孩子们知道,有些地方的孩子们不知道。因为生活的年代和地域不同,风俗和环境不同而不同。
要知道什么是蛤蛤推土,首先要知道什么是“蛤蛤”。这里所说的蛤蛤,其实就是鼹鼠的别称,在甘肃岷县人的方言里叫蛤蛤,它也是当地极为珍贵的一种美食。
这个游戏就是模仿鼹鼠在地下顶土的模样来效仿有趣的玩法。具体玩法是先找一把小铁铲在土台上挖出一个像锅灶一样的模型。它与锅灶不同的是,锅灶的洞口是上大下小,它是上小下大。在挖修整形时,需要在上面留一个拇指大小的通气眼儿,在气眼儿上放一个棉花球。然后在下面的洞口上用松软湿润的土堵严,最后紧握拳头猛地向洞中捣进去。因为里面的空气受到挤压后迅速膨胀,就会把上面覆盖的棉花球突然吹得往上一跳。惹得大伙哈哈大笑,操作者更是觉得起劲儿。
说起哈哈吹土这个土游戏,记得还是她给我教会的,所以我一直记得那么清楚。那时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很多时候就和她黏在一起玩。我们是近邻关系,两家相距不过百米有余。有时候到她家院子里,有时候到我家院子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我们都到了上学的年龄。因为她比我大两岁,就比我早开始读两年书。在我刚开始上一年级的时候,记得是她先教我写拼音字母。那时的练习本需要自己买一张大白纸,裁剪成三十二开本的纸张,然后整理好再用针线订成一个本子。也许商店里有成品的练习本,可我们都是穷人的孩子买不起,只好自己制作,省钱又实惠。
本子做好以后,她来我家玩的时候就给我教拼音字母。开始的一天她给我教了拼音aoe,不过一会儿,我已经整整齐齐的写满了三张纸。她看了还夸我字写得真帅,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记得有一次她教我写语文时,我在本子上写了一个“田”字,一旁的一个小伙伴嘲笑我说:“你写错了,田禾的田怎么没长穗穗儿?”我说这是在写字,不是画画,哪来的麦子穗儿?惹得身边的大人们哈哈大笑。
她那时扎着两个马尾辫,有时候两个辫子一前一后,有时候两个都搭在胸前或者都留在背后,梳理得特别顺溜。穿着一件马蔺花一样的颜色,蓝紫色的中山服,是一个温顺可爱的小姑娘。要说颜值,她在整个村子里同龄大小的女孩中可以说独占鳌头。
因为她比我大两岁,所以比我更懂事。有时候如果看见别的伙伴欺负我,她就义无反顾挺身而出,为我主持公道。她温柔善良,从来不会无辜的去责备别人,也从来没听她说过半句不雅之语。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也在逐步改变。比如之前不懂的,之后开始慢慢的懂了。懂得了善于观察事物的规律、懂得了对是非黑白的辨认、懂得了对美好姿态和风景的欣赏。说懂,其实也不是那么懂,而是似懂非懂,懵懵懂懂。
说起我们一起玩过的那些土游戏,她并不是全都喜爱。比如在很多的游戏中,她更喜欢一个人吹泡泡,有时候也喜欢和大家一起吹。
一九九四年的时候,她已经是三四年级的小学生,依旧还喜欢在阳光下吹泡泡。一到星期天,写完作业后,她就像之前一样,自制一个吹泡泡的玩具。找个小小的玻璃瓶,在里面用清水适量的化点儿洗衣粉,然后截一截细竹管儿,一头蘸点水,一头搭在嘴上轻轻吹。
有时候她把制作好的泡泡水给我分一点,我们就一起吹。看谁吹的泡泡大,看谁吹的泡泡多,看谁的泡泡飞得高漂得远。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微风拂面,我们又在一起吹泡泡啦!那次她在吹,我在一旁观赏。她轻轻地吹了一连串,一个接着一个脱离了竹管,在微风中,在阳光下,一个跟着一个飞舞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五颜六色的泡泡美极了。
她生怕某一个泡泡会掉下来,仰着脸鼓着腮,紧紧地追踪着它的行迹,再用嘴小心翼翼地往上吹,给飞舞的泡泡加油助力,让它飞得更高,更远。
她的样子那么惹人喜爱,她的姿态是多么的优雅。只是那时的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种淡淡的喜爱不知不觉融入了我的意念之中。
泡泡是多么脆弱,在飘飞的过程中,一旦触碰到了树枝和墙头,瞬间就破碎得无影无踪。即使在没有障碍的空中漂飞着,下一分钟同样也会自然破碎,化为乌有。那是我对她须臾之间的喜欢,就如漂浮在空气中那五颜六色的泡泡,即使如此绚丽多彩,也是那么短暂的一刻,很快就会消失在蓝天下。我对她隐隐约约的喜爱,就如那漫天五彩缤纷的泡泡,下一分钟或许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的童年,已经是三十年前的回忆,如今忆起如梦似幻,又依稀如昨日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岁月的车轮带我们与儿时渐行渐远,永远再不能回到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