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烟火》淮南之

4、重生1

　　缓缓睁开眼睛，叶青看到了不规则的石壁。

　　“我这是在哪里？”叶青转过头看看周围，猛然发觉，自己的头部可以运动了！她用力地摇头，点头，摇头再点头，把自己都摇得头晕。抬起手，摸摸头，让自己的脑袋舒缓下来。

　　“我的手！”她不可思议地挥动着手臂，握拳，伸腿，激动地站起来。她摸摸自己的手臂，肩膀，脸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忍不住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疼！”

　　“姑娘，你醒了？”

　　叶青被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给吓一跳。

　　“婆婆，你是……”

　　叶青觉得眼前的婆婆看上去挺面善的，质问长辈不礼貌，于是问道：“婆婆，你好。你能告诉我，你是谁，还有，我这是在哪里吗？”

　　老人家坐在石凳上，放下筷子，布满皱纹的脸庞看着叶青，没有笑容：“这里是我家，是我把你从海里捞起来的。”

　　“那，太谢谢婆婆了。”叶青一时间不知道除了感谢还可以说些什么，有点尴尬地站着。

　　老婆婆开口：“你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过来吃东西吧。我这里只有一副筷子，你去洗个手，端个盘子过来吃东西。”

　　叶青也感觉到肚子在抗议，于是听话去洗手。可是她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可以装水的东西。

　　“水在外面。”老婆婆适时地补充道。

　　“谢谢婆婆。”叶青感觉眼前的婆婆不太好说话，一直绷着脸，像是不喜欢她。

　　叶青走出石洞，就看到一望无垠的大海，还有洞门口的四个水缸。她打开最后一个，里面的水非常清澈，忍不住舀起一勺，甜甜的，冰凉冰凉，是山泉水。爬山是叶青的一大爱好，大学时期她经常与同学去爬山，最爱的就是山顶的泉水，甜甜的。

　　可在这海边怎么会有山泉水？叶青不舍得用这美味的泉水洗手，于是光着脚丫走到海边。

　　看着水里的倒影，叶青不禁呆住了。

　　水面倒映的样子是她的脸，却又不是她现在的脸。这个样子和皮肤，大概是在她还是十七八岁左右的模样。

　　叶青回想起自己有意识的画面。一想到那难以忍受的痛，她摸着胸口，一下子不能平复过来。难道，这就是丁教授所说的“穿越计划”？这也太真实了！先前的几次，只有一些画面，最长的，也是一段几分钟的影片，像现在这样，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从没有过。若是痛一次，能够换来这种诱人的事情，那她宁愿每天这样被电流电一次。不知道这次能够停留多长时间呢？真希望能在科研活动中一辈子不醒来。

　　叶青抚摸自己的脸，十分庆幸自己参加了这个科研活动，能够重新体会到正常人的生活，是她做梦都想的事情。

　　叶青回到石洞里面，轻巧地坐到老婆婆身边。

　　“婆婆，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青看着盘里的两条鱼，伸手拿起那条完整的，痛快地吃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婆婆拿着筷子，快而准地夹起一大块鱼肉，细细咀嚼。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至于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叶青实话实说。

　　“很远的地方？海的那头吗？”老婆婆问道。

　　“算是吧。”叶青每次说话都先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吞下去，不能太失礼，“婆婆，你说是从海里捞到我的？是怎么从海里捞的我？”

　　“我早上收网的时候，网子沉甸甸的，本以为是一条大鱼，没想到捞到了你。在海中央，没穿衣服的你。”

　　与面无表情的婆婆不同，叶青大惊失色。海中央！因为小时候的跳塘行动，叶青对池塘有一定的阴影，不敢学游泳，要是没遇上婆婆，她不就死翘翘了！还没有穿衣服，叶青看着身上破旧的衣衫，这应该是婆婆的衣服，自己穿起来有点小。

　　“婆婆，我真的非常感激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怕要尸沉海底了。”

　　老婆婆听到叶青的话，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鱼。

　　“婆婆，你为什么这么平静？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海里，你不觉得怪异恐怖吗？”

　　“我终日生活在海边，大海就是我最亲近的家人。你出现在我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害怕？”

　　“婆婆，你真厉害。”叶青觉得面前的婆婆气场是那么的庞大，不由自主地产生敬意。

　　“婆婆，你一个人住吗？”叶青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的痕迹，猜测道。

　　婆婆说道：“你吃饱后就离开吧。”

　　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叶青放下手里的鱼：“婆婆，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吗？我跟你道歉。”

　　“是你打扰到我了。”婆婆嘴里咀嚼着，边说，“你猜的没错，我是一个人。我也习惯一个人过日子，所以，等下，你就离开吧。”

　　叶青想着自己被送来这里，也许留不长，她张着明亮的眼睛：“既然如此，那我会离开。可是婆婆，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的。婆婆，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叶青看了看自己，讪讪说道：“又或者说，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老婆婆说：“如果你坚持，那就把我门外的那四个水缸给填满吧。填满你就可以走了。”

　　“好的，婆婆。”叶青加快吃东西的速度，“那我应该去哪里挑水？”

　　“后面的那座山。”

　　不知过了多久，叶青累死累活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缸填满，整个人就虚脱地跌倒在地上。这后面的高山，爬上山顶，估摸着得一个小时，为了填满这四个水缸，叶青挑着两个大水桶不停歇地走了七个钟，饶是年轻的她，都累的喘不过气了。这老婆婆一个人，平时也要上这山挑水喝吗？

　　等叶青终于把这几个水缸装满，天都黑了。门口放了一个小包裹。

　　“这是婆婆给我的吗？”叶青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件衣服，还有几条晒好的鱼干。这衣服看上去虽然很旧，但是，没有破洞，比婆婆刚刚穿的那件好多了。叶青不禁被感动，这婆婆表面上冷漠，其实有一颗温暖的心。

　　叶青觉得自己应该要走了。可是，这天都黑了，又要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