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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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醒来，至少刚睁开眼，就瞅见旁边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鼻尖笑。怪不得感觉要窒息了，该隐抱起婴儿心想，他垂眸打量怀中的小家伙，小家伙没心没肺得睁着那双清澈的蓝眸朝他笑，看模样左不过刚撑开身上的褶皱，应是不超过两周。
“呦，这都被你发现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零从远处走来，一路火花带闪电，“这孩子是我取你左边第三根肋骨造的，身上流的你的血，取个名字吧。”
该隐听后皱紧眉头，空出手来掰手指头抿嘴，思来思去总觉的实在有些不对劲。“不对啊，书上说造人不是先造男人女人吗？”，他奶声奶气地冲零问道，“你为何造了个男婴？”
零细细思索，随后给出答案。“我这不是怕你对繁衍后代没兴趣，所以造个儿子留底嘛。”，祂如实回答，“毕竟你可是我第一个造的人类。”
该隐抽动嘴角，做出想翻白眼没翻成的表情。“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带的起来这孩子吗？”，他默默嘀咕，“我都快怀疑你的真实性了。”
“我可是创造你的神，你应当信我才是。”，零点了点该隐的脑袋，“你该思考的是给这孩子起什么名字。”
“郁特敦拿（注：嗜梦族文字神所赐的宝贝）吧。”该隐温柔地看郁特敦拿玩他的鬓角，郁特敦拿听后拍手，没长好一颗牙的小嘴裂开大笑不止。
“看不出来你挺宝贝他的。”，零不知道为何有些悲伤，祂轻叹，“记住了他是你儿子，一定要保护好他。”
该隐还没信誓旦旦地回答零，抬头看去零早已不见，他习以为常，探出手指逗弄郁特敦拿，郁特敦拿嗦唥着大拇指朝他傻呵呵地笑开花。该隐见此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开心，他抱起郁特敦拿渐行渐远，谁料他太瘦了，骨头恁的郁特敦拿肚皮疼，郁特敦拿嘴一撇眉一皱放声大哭，那哭声，听得该隐胃疼。
“这里有婴儿哭声。”草丛那边有稚嫩的人声，该隐揽过郁特敦拿，捂住他的嘴藏在树后。
郁特敦拿挺聪明，当机立断止住哭声，那人探头没找到人，也就离开了。等该隐以为啥事没有，刚放松耸肩撤离手，郁特敦拿嗷嗷大哭，眼泪不要钱的乱撒。
该隐知道自己躲不了了，干脆站出来抱紧郁特敦拿亮相，那边的孩子们同样走出草丛，带有审量地目光打量去该隐。那些孩子大多都跟该隐相像，深紫头发，虹膜却不一样，是偏紫的。他们打量到哭得正凶的郁特敦拿，不由得蹙眉，该隐立即把郁特敦拿藏得好好的，不让他们看见。
他们面面相觑，手里还攥着兜布东西。“给你。”，有个孩子将布兜扔给该隐，“这是马奶，婴儿吃奶，他会不会是饿了？”
该隐貌似听说过这种说法，他得知他们并没有恶意倒放下成见，道谢接过马奶，怀里的郁特敦拿闻到奶味总算停止哭泣，笑着噗出鼻涕泡。该隐看他不由自主乐出声，对面的孩子们似乎很踌躇，该隐则骄傲且大大方方地将郁特敦拿抱给他们看。
孩子们顿时拥上前，争相支招让郁特敦拿束缚些，郁特敦拿眨巴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又噗呲笑出鼻涕泡。“郁特敦拿，我儿子，可爱吧。”，该隐洋洋得意地介绍，“我是该隐，该隐.W.卡特。”
他说完，方才给该隐扔马奶的孩子闻声抬头，打量过该隐后笑道。“法兰克林.凯费尔。”，他冲该隐点头，“很高兴认识你和郁特敦拿，该隐。”
“我也是，凯费尔。”该隐颔首笑。
他们开了个好头，周围的孩子因他们的交谈已经开始交换姓名，不消多时他们的关系由陌生人转变成好朋友。这就是孩童的友谊，没有任何利益因素，便成为从小长到大，互相扶持到底的死党知己。
郁特敦拿在他们中间舒服地打了个饱嗝，随即鼻腔发出声闷哼，后颈有些发凉，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郁特敦拿毫无预兆地啊切连打两个喷嚏，他用手指揉过通红的鼻端，扫视周围，与他做伴的只有桌上原本属于该隐的待批示文件堆。他环顾四周，目光凝在微微留下缝隙的门上，起身转而去关紧门。
郁特敦拿这厢刚打完，该隐又开始猛打喷嚏，惹得淡墨侧目疑惑地看他。他搓愣鼻头，还是没止住停不了的鼻腔瘙痒感，喷嚏打起来没完。
“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淡墨疑道，“还是说你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眼睛开始不住的流眼泪。”该隐捂住双眼，泪水顺脸颊滑落，他呜咽地回答，一不注意踏空楼梯，滚到客厅去了。
淡墨赶忙飞身赶过去，趁众人的视线落在该隐身上前扶他起来，耸鼻翼闻到由后厨传来的菜香，心中知晓大概。该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起身，拍开屁股后面的尘土，拉起淡墨便往外面跑。
“我想，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了。”淡墨沉思片刻，侧头对深呼吸的该隐解释道。
“我也明白了。”，该隐暗自啐骂一声随后说，“我以后再也不碰韭菜了。”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叫卖不断，甚至颇具有节奏感。小卖铺老大娘老眼昏花的双眼一眯，步履蹒跚地赶到他们面前，高举手中的话本，对他们招呼说学府书生那边流传出来的话本，错不了，快点买吧，一本只要五文钱。
“话本？”该隐问道，他随手接过老大娘手里的其中一册，翻阅几页，再淡墨产生怀疑前神色如常的阖上还给老大娘，全程面不改色。
老大娘见状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该隐笑了，淡墨在他们旁边只是扫了眼便没出声，负手四下到处张望。“看不出来公子是个明白人啊，朝廷秘闻，难得的很啊。”，老大娘探手，“这可是好东西。”
“朝廷秘闻？”淡墨听后面色未变，发出声嗤笑，不再管老大娘如何讽刺他也不在意，眼神飘忽，焦点落于老大娘身后。
老大娘瞅他得瑟样就想打，直跳脚数落淡墨不识货，该隐扬眉，顺淡墨视线看向她身后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她连忙转身欲逃，只见身后人的手压在她肩膀，虽用力不大，且令她逃不掉。老大娘认命回头，该隐打量面前笑似非笑的俊俏小子，跟他差不多高，但总让他觉得那小子眼睛一眯唇角一牵准没好事。
淡墨见是他，不慌不忙地负手开始作揖，那小子抻手扶他起身。“见过柳散大人。”，淡墨恭恭敬敬地说，“在下淡墨，这位该隐，我们实属路过。”
这番话下来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该隐固然尚且不知淡墨与这位老大娘有何仇恨可谈，但眼下情况淡墨已经帮他开脱过，而该隐本身也没那么多善心给别人当做容许错误的筹码。该隐没吭气，淡墨但笑不语，柳散被迫承受淡墨稀罕的“大礼”，将老大娘押给下属带回去，自己则晃晃悠悠地在他们周围逛荡。
没了下属，淡墨跟柳散交谈的气氛相对于刚才要轻松很多，得亏该隐不是话唠，他没什么可插话的，在旁听着便是。“你怎么突然有时间开始来街上巡逻了？”，淡墨问道，“我记得之前这活一向是城内分属巡逻队在干。”
“对，我就来看看。”，柳散抿唇眨巴眼，“你别告诉汪禹辰他们我在啊。”
“为何？”该隐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柳思神神秘秘地比唇，淡墨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柳散眯眼点头表达他不会带该隐玩得太过火。
他们走过长街，在卖熟梨糕的老大爷旁边往左转，走进小巷，小巷尽头出齐的空旷，绕过颗合欢树，漫步至楼厅门口，人出齐得多，前来接客的大多是烟花女子。该隐仰望牌匾，朱红木匾上是沿艺术字的边缘镌刻的烟云阁，目光由房顶至眼前，红花绿柳注意到他们，用丝帕捂嘴轻笑劝他们入门。
该隐跟姑娘谈笑风生地踏入门内，柳散是常客，站在门口穿低胸紫衫头发懒懒用木簪束发的美女躬身，恭迎柳散进烟云阁。最后他们一行人之中只有淡墨特别清纯脱俗，他都不敢直视面前恨不得胸襟低到肚皮的姑娘，侧目闭眼任由姑娘窃笑说到来念叨去也不多踏。
柳散跟该隐久等于大厅依旧未能等来淡墨，不禁探头，恰好目睹淡墨的窘相。“淡墨？您怎么还不进来啊？”，柳散扒拉门框高声问道，声音含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该不会……您从没来过这里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淡墨皱眉不善道，他刚想睁开双眸瞟眼柳散以示警告，没料到先入目的不是柳散依旧不变慵懒的笑容，而是姑娘温软且白花花的胸脯肉，瞳孔猛缩，连忙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语。
柳散和该隐面面相觑，没有大笑出声，他们走到淡墨身边。柳散三言两语惹得姑娘连连莞尔，他和姑娘离开淡墨身边，与三位穿漂亮丝绸的美女踏进烟云阁。
“好啦，他们都走啦。”，该隐抿嘴轻笑，“可以睁眼了。”
淡墨睁开其中一只眼睛，先警惕地打量周围，又生怕看见那开朗姑娘。该隐知道他怕什么，轻声细语得拿出对郁特敦拿小时候的十二分温柔，劝淡墨睁眼，淡墨真的再三确定没有穿着暴露的姑娘后才大胆睁开眼。
“那你还进去吗？”该隐垂头偏首，冲淡墨问道。
“不了。”淡墨果断摇头，恍若方才的心悸未散去。
“那我们……”该隐未说完，头顶苍穹猛然爆出声爆炸声。
“这是怎么了？”该隐摸着下巴不禁疑出声。
“该隐。”淡墨开口轻声唤该隐，该隐闻声下意识回头，淡墨牵起唇角。
淡墨随即说出他此生为数不多的真心话。
“新年快乐。”淡墨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用任何气力，却让该隐觉得这四个字弥足珍贵。
“你也是。”
该隐拉上他的围脖，尽量以求能够少呼吸冷空气，身边的淡墨身着轻装便服，却并未喊冷。该隐不需要扭头，动动眼珠就能看见他白花花的脖子，歪头想了想，干脆脱下围脖围给淡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