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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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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大街上,七八个成群的乞儿在推搡之间,向着来往的人群不住伸出破旧脏乱的碗,祈求着好心人的怜悯。一穷酸秀才被这群乞儿围困,实在是脱不开身,艰难的从掏出早上吃剩的半个冷馒头,还未递出,便被其中的一个乞儿抢走,眼见食物被抢走,剩下的乞儿那肯罢休,如狼一般辇着那得到半个馒头乞儿,之后,方得脱身。
乞儿们手脚并用,哄抢这半个馒头。终于,其中的一稍大的少年抢到最后一口馒头,而后,身后两成年男子互看了对方一眼,一人一边扑向这少年,这乞儿躲闪不及,被扑了个正着。
紧握着馒头的手传来猛烈的疼痛,转头,少年便看见右边的手被人死死咬住,肌肉因疼痛惯性开始收缩。
趁此机会,一人迅速将少年手中的食物夺了去,而另一人顺势将纤细的少年推倒至墙角,“嘭”少年的头撞上了青色的板砖,他的身体无力的顺着墙下移,青色的板砖变得血迹斑斑。
这熟悉的一幕每天都在发生,没有人伸出收起去拉一把那淌着血的少年。四处轰嚷的人群也越发离得远了。
直到午时,瘫软在地上少年终于动了起来,抬头看着日头,肚子发出阵阵尴尬的“咕噜、咕噜”声,无力地捂了肚子:好饿。不过,转了一圈后,他绕道至一后门处坐下,这里是这京中最大酒楼小后门,很少人能在这里等到“剩饭剩菜”,除了他。
摊着腿,应着暖洋洋的阳光,少年开始打起了哈欠,睡意开始涌了上来。
只是,这少年今日终不能见到周公。
只听得“噗通”一声,一肉嘟嘟的圆球重重摔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便是地上突然多出来一双脚。而罪魁祸首也深知闯了大祸,撒腿想跑,待围在周围的侍从哪能让其得逞,胜负瞬间明了,脏乱的乞丐被人拎起,只剩下扑凛的份。
有人一拳便挥在乞儿的肚子上:“叫你不张眼,居然绊倒了的张大人。”
皮球一般的金丝雀被人搀扶起来,待看见被动弹不得乞儿是,一口口水便“啐”到了乞丐的身上。
接着又是几脚下去:“他妈得真是晦气。”
接着又是几拳,眼看倒霉的乞丐只有出气的份时,挟持之仆人将其扔在地上。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乞儿的身体素质,待圆球越过其身时,谁也没想到,这乞丐竟像没事人般快速扑上了他,“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这下,连躲的地方都没有,真正便是捅了蜂窝了。
“大人,您在看什么?”酒楼之上,有人隔着微颤的珠帘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只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而这指的方向正是那扒在人身上的乞儿。
???
酸腐的气息的弥散在四周,侍从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乞儿从金丝雀身上扒了下来,而圆润的金丝雀终于恼羞成怒,见此,离得最近侍从的刀,毫不犹豫地插入少年的身体中。
似是不敢置信,少年维持着的最后一个动作直直地扑向地面,眼角的余光中,他识得,那侍从好似是上午递给丐帮群半个馒头的酸腐书生。
一甩手,将手中的刀归入鞘中,寒冰一般的声音响起:“快走吧,张大人,休要叫我家大人等急了。”
愣在原地的张大人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诺诺道:“是、是。”
众人这才围簇着散发着种种“特殊”气息的的张大人,消失在小门之中。
而待这些人走后,半响,躺在地上的乞儿的才缓缓挪动血泊中的身体,褴褛的衣衫间,露出了交织着诡异花纹的银鞘。
此人正是鸣笙。
鸣笙一手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待起身后,腹部的伤口已消失无踪。将锋利的匕首从刀鞘中拔出,少年面无表情的脸倒映在锋利的刀面。
“锵”,刀刃归于刀鞘,鸣笙脚动了起来。
“大人,那少年手中的莫不是……”
“呵……”,宛如珠碎的笑意洋溢在空气之间,酒楼之上,有人目睹着少年离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一片火红色的霜叶自树顶悠悠坠落,鸣笙张开手,火红色的树叶在接触到手的一刹那变幻成莫名的蓝,接着便消融在空气之间。
周围开始变得躁动不安,鸣笙的眼间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暮然,他的目光在停顿在一处之后,紧接着,便已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奔离去。
“鸣笙,此处危险,速回!”
鸣笙的眼染上了森然的绿。
一朵洁白的冰花迅速凝结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掌间,随着萦绕白气,本应在百里之外褴褛少年的身影浮现于此,少年异色的瞳孔、警惕的面孔分毫不差倒影此间,手的主人勾起了好看的唇。
珠帘之外,刚才还是不可一世的高状男子此时屁滚尿流的摊跪在地,冷汗直接冒了出来,不断的向着室内的磕着头:“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帘内,隔着面具,原本莫名心情愉悦的男子微微皱起了眉。
“饶命啊,大人,我确认将那妖刀带过来呀!”
“叮咚”,风吹了过来,挂在窗边的风铃响起,周围静谧一片!
“你,太吵!”尖锐的声音刺入耳际。俯跪与地的男人猛地寒毛倒竖,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在他尖叫之前,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拎起了他的,被迫使他抬起了头,接住,一丝的倒立蛇瞳出现在眼前,“大人很,不高兴。”
“噗嗤”,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接着,抓着他头发的手放开了,“噗通”,低下头,圆润的头落在一片血红之间,接住便迅速消融其间。
“啊~啊~,小默真是,又把房间弄脏了”,一人抚着头,出现在帘外,看着这四处“华丽”的场面,头痛道,“你不知道大人最不喜有人弄脏了房间嘛。”
“嘶嘶~”,蹲在地上的少年抬起长着墨色鳞片的脸,窄小分叉的墨舌将嘴边一丝血卷入嘴中,看着对面道貌岸然的男子,道,“他,也不好吃。”
“所以,我只是,用他的血,画画。”
恩?画画!青竹般的男子疑惑,他向来跟不上地上这神经病的脑回路,这次。平白无故的却想到了画画?
“额~”,又一男子出现在帘外,兴致盎然道,“我想起来了,前几日大人绘画红牡丹时缺了颜料,这家伙当时兴致勃勃的问人类温热的鲜血是否可做替这红颜料。”
“是这回事吧?”
蛇样的少年点了点头。
“不过,这凭手取出的血,腥得很”,妩媚的女子出现,大红的衣袖微微掩鼻到,“倒是用妖刀‘魇鬼’取出血,可真是同脂花无疑啊。”
妖刀‘魇鬼’,妖界擅兵仙人打造兵器之一,妖界十大兵器之末,这刀,可为杀人与无形的“凶刃”,也可为治愈之“愈刃”,一切均由持有者自身决定。
“不过,大人,这刀就在妾身眼皮底下被人偷走,为什么不让妾身追上去?”插着庄丽簪花的女子道。
“吶,大人,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快告诉我们!”
“呵~”,帘内传来暗哑的笑意,帘外的骚动随着这声笑意也沉静下来,“只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罢了。”
“咦~,不就是一普通人类嘛。”妩媚的女子皱眉,嘟哝道。
“笨蛋”,簪花颤动开来,“普通的人类怎可能毫发无损的拿到那妖刀嘛!”
就连有着妖力支撑的人肉“包裹”的人都逃不开化为血水的结局,那乞儿,怎会全身而退!
“那乞儿可不是普通人”,青黄枯瘦的男子旋开的珠帘,道,“那乞儿向着城外的城隍庙去了,你们可不要向上次一般,将人该‘玩’ 坏了。”
帘外的“人”同时勾起了诡异的唇角。
灰色的景致急速从眼前掠过,鸣笙以常人的想象速度的急速向着城外奔跑而去,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尾随着他。
“大人,这少年身上有人特别的东西?”俯跪在地,枯瘦的青年恭敬地问道,还值得将留在身边的五大护卫全部派出去,如只是为了妖刀,断不至于此。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魅惑之音从纱帘中传出。
“难道是,那位大人?”微微抬头。
“说不准。”隔着纱帘,枯瘦的青年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收拢,掌间的冰花爬上细纹,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萦绕着雾气的冰屑消散于空气之间。
“可真是敏感!”竟能感觉到他的窥探,明明是个半妖而已。
“霍祸,此人若能收为己用最好,若不能,必将其杀之。”
“臣领命。”
尾随着的气息终于断去,破败的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鸣笙的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鸣笙,你被附身了。”
什么!!
“那些不好的东西了,被引来了。”
“嘭”,少年的脚踏入这庙前所布的防御阵法中,平时都对他无甚反应的阵,此时却发出夹杂的尖锐的风攻向他,刺眼的白芒中,蓝色的蝶奔涌而出。猝不及然承受此击,未曾设防的鸣笙被彻底击晕,跪坐与地,头无力的垂了下来。
蝶群围着鸣笙开始打转,有什么东西在少年的身体中挣扎着。
一只蝴蝶震颤着双翅停留在少年的肩头,随后,更多的蓝蝶停留下来。
“咦,这些蝶是什么,居然能将妾身驱逐这具身体。”
涂满丹寇的指尖抬起的少年的低头的下巴,待妩媚的宫装女子看清少年的脸后,红唇轻启:“真不明白大人的想法~”不过,想是这人类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鲜红的嘴角扬起只属于鬼魅的微笑,那位大人的身边可不留无用之人。
女子的手伸向少年的怀中,眼看就要碰到妖刀之时,一只脏乱的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双紧闭的双眼直直地“望”向了她。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