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蒹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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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蒹葭诗”展昭手持一副泼墨卷轴，画面上寥寥几笔，却写尽相思，只可惜画的右半边溅满血迹。
“诗是好诗，画是好画，”白玉堂叹道，“只可惜事，却不是好事……”
“哦？”展昭微挑眉，道
“这副画出自停剑山庄，”白玉堂饮口茶，道，“我与那庄主付余风有些交情，这画是七夕前夜，他的妹妹付红珠所作，谁知画成当日便被人盗走，七夕之夜，这画又离奇出现，与这画同时出现的，却是老夫人的头颅！”
展昭皱眉，道，“恐怕脱不开江湖仇杀吧……”
“不管怎样，付家并未报官，只是派人送了书信于我，请我与，”说罢顿了顿，有些促狭地看了展昭一眼，道，“开封展大人过府一叙，末了还一在叮嘱要我单只请了展大人来，莫叫官府知道。”
“想来江湖中人，没几个愿意与官府扯上罢了！”展昭笑道，“既如此，我们走吧！”
“诶，猫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白玉堂扯住展昭，笑问道
“白五爷既然肯来与展某说了这许多话，又怎会没有备了马匹在门外恭候展某大驾呢？”并无外人，展昭难得与白玉堂开起了玩笑，倒叫平素开惯展昭玩笑的白耗子愣了一愣
“展大人，白老弟！”付余风得知二人到了山庄便早早领人在中门迎候，展白二人还了礼，又听付余风道，
“这次真是麻烦展大人和白老弟了！愚兄罪过罪过！”
“付庄主过谦了，”展昭微微一笑，道，“论理展某是官府中人，府上出了白事，展某无礼上门亦是分内之事，论道义，付庄主既请了展某与白兄，更是推脱不得。”
“有劳展大人！”二人推让几句，付余风便领了两人进了中厅，又寒暄了几句，道，“二位远来，我已置办了一些薄酒为二位接风，请二位稍侯片刻。”
“客气了！”白玉堂怕这两人又寒暄起来，便急急的接口道，“付大哥，这猫儿天生劳碌命，你若不把案子先说与他听，只怕他连饭都吃不安生呐！”
展昭知他不耐烦这些俗礼，瞪了一眼，拱手道，“付庄主……”
“诶，展大人怎生如此见外？你我也以兄弟相称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展昭笑了笑应下了，又道，“付兄，恕小弟唐突，还请将事情经过再描述一遍！”
付余风颔首道，“事情还要从七天前说起，那天家妹闲来无事做了一副蒹荚图，但当晚庄里却进了人，那人闯进了后院的密洞，被家母无意间发现，”付余风顿了一顿，解释道，“自家父过世后，家母一直独居后院，家母三更天习惯起夜。
那人见家母唤了护卫便往西面晓风阁去了，那儿是家妹的闺阁，刚巧家妹未在闺阁中方才躲过一劫，但不知那人为何拿走那副画，后来家母去探望妹妹却不想两人都失去了踪迹！然后，就是第二天七夕之夜，家妹被发现昏倒在山庄门口，而那副画便在家妹手中，母亲的头颅，就在……”
“抱歉！”沉默了一会，展昭轻声道了歉意，又问道，“请教付兄为何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却不报给官府知道？”
“展兄弟有所不知，那官家老爷贪婪无能，我付家是本地大户，他曾多次借故勒索钱财……”
“难怪付大哥不肯报给他，否则只怕又是一场麻烦！”白玉堂颔首道，“对了付兄，不知我二人可方便见一见付小姐？”
“自然可以，不过家妹习惯午睡，现下只怕未起，不如我们先用了午饭，我再使人唤她出来。”
“也好，多谢付兄！”
“呦，什么风把大哥给吹来了！”
此时三人就坐在晓风阁内的花厅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展白二人闻声看去，只见影壁后娉娉婷婷走出一个样貌可人身材娇小的姑娘，一脸倦容，一双眼却如水剪影。
付余风瞥了付红珠一眼，起身道，
“这是家妹红珠，红珠，这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展大人有话要问你，你可要老实的说给大人听啊！”
“付小姐，展某有礼了。”
“展大人！”付红珠向展昭福了一福，又冲白玉堂微笑一下，叫了声白大哥，便又问向自己的兄长，“大哥唤我下来是要展大人问话还是展大人要问话？”
“展某无礼，是展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小姐。”
付红珠看了展昭一眼，侧身一福道，“展大人多礼，请坐下问吧”
“请问小姐，七夕前夜小姐可知晓府上进了夜贼？”
“这自然是知道的。”
“据令兄所言，那人约摸三更天闯入小姐的闺阁时您并不在房中，请问当时小姐在何处？”
“我那天心情不好，夜里睡不着就悄悄起来想到后院找娘说说话，”付红珠道，“大哥应该说过了，我娘习惯起夜。但是我到后院却没见到娘，我等了一会也没见娘出来，我就自己去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后来听见家丁喧哗声，才知道出了事，我心想还是赶紧回去好了，可谁知我从后门偷偷摸进房却看见娘在我房里，我以为娘发现了要骂我乱跑，正待我准备挨骂时，我后颈被人劈了一下，就昏过去了，之后的事，就是这样了。”
“那小姐当晚可觉得老夫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展昭皱了眉头，问道。
“恩，”付红珠想了想道，“当时房里没有掌灯，我没瞧见娘的神情，但是……娘手里好象拿着一个长长的东西……”
“长长的东西？红珠你说的可是那副蒹葭图？”白玉堂问道
“应该是的，”付红珠蹙眉道，“但是娘拿那副画作什么？”
展白二人对视一眼，的确，付老夫人拿那副画做什么？
“这件案子有诸多疑点，”展昭挑了灯芯，道，“夜晚进贼，但只丢失了一副画，说明这贼人并非为财而来，掳走老夫人和付小姐则极可能是仇家所为。”
“不错，但是猫儿你可知道停剑山庄因何以停剑为名么？”
展昭心中一动，想到早年听说过的一些江湖传言，“你是说……”
“当年付老庄主退出江湖之前，约战所有仇家，皆讲好一战泯恩仇，自此停剑山庄才得以安然于江湖以外，但老庄主亦是因此身负重伤，最终身亡……江湖中人敬佩老庄主胸襟，就是那些仇家也立誓不与停剑山庄为难，所以说，若是仇杀，恐怕……”
“这个暂且压下不提，”展昭抿了抿嘴唇，道，“还有老夫人起夜撞见那贼人，之后带家丁追那贼人到了小姐的闺阁，却为何在小姐房中行为怪异？”
“恩，”白玉堂点头道，“还有，红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不睡跑出去，依常理来看……哎猫儿你可有睡不着的时候？”
“恩？自然有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都会做些什么？可会到处乱跑？”
“当然不会了，我一般都会起来在窗边坐坐的……”
白玉堂咧嘴一笑道，
“这才是正常的反映啊，”语气里充满调笑的味道，展昭白他一眼道，
“所以说，付小姐深更半夜跑出去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况且，老夫人才过世七天，庄内虽设灵堂，但看这兄妹两人却丝毫无悲戚感，甚至你我二人前来，竟不引我们去灵堂祭拜……”
“的确，”白玉堂顺手拿起展昭的杯子，就着展昭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促狭地冲展昭一笑，满意地见展昭红了脸，才又说道，“况且看这兄妹俩似乎是互相敌视，在外人面前也针峰相对，恐怕私下里……嘿嘿！”
“不过，玉堂你与他二人既是旧相识，可知他们……”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白玉堂皱眉道，“上次见他们还是五年前，那时他们兄妹是极好的，后来见过付大哥一次，听他说他妹妹爱上了一个男子，但他好象很恼火，还说他就是杀了那个男的也不会让她嫁给他。”
“那么，那个人是……”
白玉堂摇了摇头，“他没说过……”
正在此时，却听到一股暗器破空之声，二人往旁边一闪，只见一只珠钗插在桌上，钗上的玉凤兀自颤动不已，显然功力不弱。而玉凤嘴里夹了一张薄薄的纸，白玉堂伸手要去拔那钗，展昭忙拉住他，
“小心有毒！”
白玉堂知他谨慎，便用袖子遮了手，拔下钗取出纸条，纸上是一行从印本书上裁下来的字。
“请二位前来一叙！”
“我想，我们应该去的！”白玉堂一笑，道，“这只狐狸！”
“猫儿，你说他用尽心思营造了这一切，若是被咱们拆穿了把戏，岂不是……”
“善恶到头终有报。”展昭摇摇头，叹息道，“走吧……”
两人走到门前，白玉堂抬脚踩在石阶上，却不想脚下滑了一下，低头一看却是长了青苔！白玉堂好笑道，“这漠北的天气就是怪，晌午热的很晚上又冷的很，怪道连青苔都长的自家庄主的门口了！”
展昭瞥了他一眼，举手轻扣房门，听得里面一阵唏唆的穿衣声，不一会门便开了，
“诶？展兄，白兄弟？请进来说话！这么晚了怎么……”付余风见两人突然出现，也是惊诧不已，把展白二人让进屋
，付余风问道，“二位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倒也没什么，”白玉堂道，“我们听到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所以也想让付兄也欣赏欣赏。”
“哦？是吗？”付余风愣了愣，勉强打起精神，道，“白兄弟请讲吧！”
“是这样的，”白玉堂笑了笑，忽然冲展昭说道，“猫儿你看，付兄真小气，都不肯让咱们坐下……”
闻言，付余风脸上一阵尴尬，忙请了两人坐下，展昭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得意的小白鼠叹口气，又转头对付
余风说到，
“付兄可曾听说过林子轩？”
“浪剑客么，当然听过，”付余风看了展昭一眼，道，“不知展兄弟何来此问？”
展昭并不答话，又问道，“那么付兄可知道林子轩与红珠小姐的事？”
付余风一震，随即又收敛了情绪，但却没有逃过展白二人的眼睛。
“付兄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是如何知道的？”展昭轻笑，道，“或许我该叫你林兄罢！”
“你……”
白玉堂邪邪一笑，道，
“林子轩，你没想到付余风与我交厚，甚至会把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告诉给我吧！”
“算了，林兄，我们还是听故事吧。”
林子轩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认命地双目微阖，道，“天要亡我！”
“曾经，有一个人他知道在一个山庄里藏有一笔绝世财宝，他贪图财宝，于是，他使手段就迷住了那家的小姐，甚至于那小姐非他不嫁，但不巧的是，小姐的哥哥知道了他的真实目的。他被小姐的哥哥打成重伤又不甘这样回去，于是，养好伤之后的他，和他的同伙，暗算了小姐的哥哥，之后又去找那个小姐，探听财宝的下落。小姐虽然年轻，但聪明的很，见他来，心里便猜到自己的哥哥凶多吉少，于是，小姐假意应承，只说根本不知道有那样的财宝，又假做相信了他的话，说后院里有一个密道她从未去过，他跟小姐去了那个密道，被小姐关在密道里……”
“不错，”林子轩忽然开口道，“我被那贱女人暗算后在地道里待了三天三夜，是天不绝我，才让我找到了出口！出来之后，我想那女人定不会告诉我财宝所藏之地，所以，我易容成了付余风……”
“你不熟悉付余风，所以你害怕被人识破，所以你换掉了付余风贴身的侍从，深入简出推掉一切应酬，”展昭说道，“但是你不敢杀老夫人和红珠小姐，所以你悄悄给老夫人下药，再借口老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把老夫人软禁在后院里。不过，展某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对红珠小姐下手？”
林子轩正要答话，就听白玉堂哂笑道，
“你可别说是对红珠有情！”
林子轩似是不屑地笑了笑，道，“若不是玉蝶坚持不许动那女人，我定要早早宰了她！”
“林子轩你倒是个有情谊的，”白玉堂冷笑道，“想必那个女人是你爱的人吧！”
“是又怎么样？但，”林子轩忽然惆怅道，“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况且，现在玉蝶恐怕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在活了，与其死在付家人手里，我倒宁愿死在南侠手里，左右落个痛快！”
“那也要看白爷爷答不答应！林子轩，老夫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林子轩干脆利落的回答，见展昭并不相信，又笑道，“南侠多心了，我已到了这一步田地，还会撒谎么！”
“人不是你杀的？”
“但那夜闯入的人却是我，听山庄的老奴说那老太婆并没有起夜的习惯，因此我便怀疑她可能是想偷偷转移财宝，还有付红珠画的那副画，”林子轩看起来也有些奇怪，“那是一副蒹葭图，但画里却有我和玉蝶联络的信息……”
“信息？”
“是我们两个定情的诗——蒹葭，还有她的一方小印，而画成之时，那老太婆就在付红珠身边，所以我怀疑是玉蝶假扮了老太婆……所以，当晚我去了后院，却不想她叫了家丁，我担心败露只好回去了，但之后的事，说实话，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林子轩苦笑，“但是付红珠的话明显有漏洞正经人家的小姐谁会半夜出去乱逛？所以我猜玉蝶也许是像我一样，被付红珠那单纯的样子给骗了，到头来只剩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沉默一会，林子轩道，
“南侠，白五侠，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识破我的计谋的？”
“我们一开始只是怀疑你，因为，庄里出事，又是你母妹，你住的紧邻，但并未及时出现，这是其一，答案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二，你说不报官是怕惹上更多麻烦，但你却千里迢迢请玉堂和我过来，这岂不更是麻烦？况且付直最疼爱红珠小姐，但你对红珠却是冷淡的很。这些实在是让人怀疑，”展昭说道，“而两天前那个晚上，你用红珠小姐的珠钗想要误导我们去查红珠小姐，而你却趁机潜入后院老夫人的房内去寻找线索，我们的确去了红珠小姐那里，但，我们却是先去了后院……”
“难怪付红珠那丫头一定要请你们来，还说是付余风的好友，我怕报给当地官府会有麻烦才答应让你们两个不相干的人来，我原以为，展南侠在厉害也不一定能看出些什么，看来我又上了那女人的当！”林子轩苦笑一下，“原来我自以为万全的计策，也不过如此，只是，你们是怎么得知那不是付红珠要你们去的？”
“这你可问着了，”白玉堂一笑，道，“我原是认得红珠的字迹，若真的是红珠所为，她不会费力去剪了印刷的字来，你模仿不了红珠的字迹，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我说的对么？”
林子轩又叹口气，不再言语
蓦地，展昭察觉窗外一丝气息波动，一指劲风熄了蜡烛，低声喝道，“什么人！”
白玉堂忙奔出房间，却不见任何动静，细细查看了一会，回了屋，展昭已重新燃起了蜡烛。
“没人，想是你这些天有些劳累了。”
展昭点点头，只听白玉堂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又去了红珠那里，红珠这才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而红珠之所以会去后院，是因为她曾撞见你在后院！所以她怀疑付大哥的尸首也许被你藏在那里，所以那晚，她会去后院。但她却撞见玉蝶在后院，红珠说她发现二年前老夫人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所以她便留了心，直到那晚她方才明白，自己的娘竟是别人假扮的！所以她才坚持要我请猫儿过来，因为她知道这里没人可以相信！”
“事到如今，请林兄除了易容，与我等去官府走一趟吧！”
林子轩依言除了易容，白玉堂点了他的穴道，对展昭说道，
“今儿晚了，明日一早我们再去官府，你且去歇息一会，我来看着他！”
“恩，”展昭点点头，心想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这事并没有完……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有些冷，展昭猛地惊醒，见白玉堂正倚在窗口拿了一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窗子大开着，微冷的风正吹进来，林子轩早已歪到一旁睡着了。
“玉堂……”
“怎么了，猫儿？”白玉堂回过身见展昭醒了，便走过来，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道，“做噩梦了么？”
“外面下雾了，玉堂……”猫眼睛眨了眨，白玉堂顿觉这猫定是没大醒，否则怎么冲自己眨眼？
“是下雾了，怎么了……”白玉堂一头雾水。
“走！”展昭披衣下床，打开门，一股寒气吹的他清醒了许多，“你来看！”
展昭蹲下身，向白玉堂招招手，道，
“漠北的气候十分怪异，所以晚上会很冷，冷就会下霜或雾，而这门口的青苔就会被冻住，但如果你踩上去……”
说着，展昭一脚踩了上去，
“不仅不会脚滑，反而会有很好的消音作用……”
“你是说，偷听的确有其人！那人是利用了青苔消除自己的脚步声……”
“不错，”展昭狡黠一笑，道，“而且踩的久了，冻住的那层薄冰就会解冻，就会留下那人的脚印！”
果然，两人仔细找了一会，就发现两只脚印，白玉堂看了看大小道，
“是个女子的脚印。”
“哦？”展昭不解，“女子如何有如此大脚的？”
“傻猫这你就不懂了！”说着把脚往青苔上一踩，引出一个脚印，道，“你看，若是男子一脚踩下去，脚印会是一般深浅，而这双脚印，中间却有些深陷这是因为她穿了比自己脚大了许多的鞋……”
二人再次对视，终于真相大白了！
林子轩也醒了，见展白二人回了屋，白玉堂问道，
“你是真心喜欢玉蝶么？”
“当然，”林子轩很诧异地看着白玉堂，“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如果我说你爱的人出卖了你，你会怎么做？”
“你！这不可能！玉蝶不可能出卖我！”
白玉堂道，“跟我走！”
“白大哥？”付红珠一脸惊奇地看着门口的三个人，“你们……你们带这个畜生来做什么！”
“付小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展大人，红珠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付红珠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我应该称呼你李姑娘，对吗？你是真的不明白展某的意思么？”
“你，”李玉蝶大惊，道，“展大人开什么玩笑？我姓付……”
“玉蝶！玉蝶真的是你吗？”林子轩却在也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李玉蝶，“玉蝶，你没有死！太好了！”
李玉蝶咬了咬牙，终于没有推开林子轩，
“子轩，原谅我！”李玉蝶倒在林子轩怀里，柔声说道，“子轩，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玉蝶，你……”
“不，别说话……”李玉蝶深情地看者林子轩，悄悄地说道，“子轩，听我的，杀了他们，这座山庄就是我们的了！”
“答应我，子轩！”
“……好。”
“李玉蝶，你出卖我！果然是你！”林子轩混身颤抖，一步步踉跄着后退，展昭于心不忍扶了他站稳，不料林子轩却趁机点了展昭的穴道，白玉堂一惊，一掌拍向林子轩却被李玉蝶从后偷袭点住了穴道！
“你！”白玉堂气极，骂道“林子轩，白爷爷绝不会放过你！”
林子轩却不理他，只伸手搂了李玉蝶道，
“玉蝶，这样你可高兴？”
“恩，子轩，你对我真好！”李玉蝶娇笑道，“我告诉你哦，那个老太婆是我杀的呢，她认出我不是她的女儿了，我怎么可以留她呢？你是不是一直把她当作我了呢？嘻嘻，所以我故意毁了她的尸身只留了个分辨不得的头给你呢！”
“我啊，”李玉蝶笑道，“我还要给你个惊喜……”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银光刺向林子轩！
“怎么样？白爷爷没说错吧！”展昭拦下了匕首，又拍开白玉堂的穴道，白玉堂怜悯地看着她道，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你，你们……”奇变陡生，李玉蝶已惊的失了分寸，不住的摇头，“报应啊！”
“是，这都是报应！”林子轩叹道，“若不是我心生贪念，又怎么会到如今！唉……”
“玉蝶，你当真是想让我死吗？”
“子轩……”李玉蝶哭泣道，“我不想的，不想的……”
“不想……”
“我不想，我不想杀你！可是，我不想找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宝藏，停剑山庄就足够了！只要杀了你们，我就是停剑山庄的庄主了！哈哈哈哈！”
“你……”
林子轩愣愣的看着那个几近癫狂的女人，那，竟是自己深爱了许多年的人吗？恍惚间，林子轩又回到了八年前初识伊人的那一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蒹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