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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同在屋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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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全家都搬进了这栋别墅,所幸的是,纯熙并不住在这里,他在闹市区有自己的公寓,除了每周末都要回来别墅向奶奶请安,其余的时间由他分配。
以前纯熙总是周五下了班回别墅陪奶奶吃晚饭,周末两天都会留在奶奶身边,陪老人家说说话,剪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有时就是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坐在院子里看着日升日落,一天也很快地在舒适惬意中安闲度过。
可是现在,他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如坐针毡。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呆在房间的时间越来越长。
白杨很快入了族谱,被冠于“万”姓,本来奶奶是属意让他改回小时候的名字“万纯恩”,但他执意早已用了30年的名字,叫“万白杨”,并且以万家大少爷的身份进了康盛集团,任职市场部总监,而万纯熙仍然稳坐CEO,掌控全局。
白杨利用自己的职权,招了一些人,并且打算给他们安排各部门的重要职位,奈何于各部门的高管早已稳坐其上,他一时也苦于找不到借口,将他们替换下来。
纯熙的得力助手,陈特助不止一次忠实地向老板暗示白杨在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纯熙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所谓不争就是最大的争,他不是很爱争吗,那就让他去争吧。
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冬青的脸。
“冬至,今天星期几”
“BOSS,今天是周五”
“呵,好快……”
又是周末家庭聚会的时候,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却又害怕见到她。
接下来的日子,纯熙仍然按时回家,除了见面的点头之交,他甚少跟冬青交流,连云泽都不大理会,偏偏云泽对他有种难以解释的亲近感,总喜欢抱着他的大腿求抱抱。
他低头看着孩子张开胖胖的小手臂圈住他的腿,抬起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好像冬青每次吞不下蛋黄的时候,总是把圆滚滚的蛋黄伸到他鼻子下方,乌黑的瞳仁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奶奶笑道“这孩子在家里没有玩伴,许是太寂寞了,白杨呀,你们夫妻俩再加把劲,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好跟他玩”
纯熙蹲下身抱起云泽,顺便抬头扫视了一圈,只见冬青低着头无意识地搓自己的衣角,而白杨脸色稍霁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云泽坐在他大腿上,一边把玩自己的手指,一边咯咯大笑。他向来也不多言,只静静看着小家伙玩。
所以每次白杨回家看到的一幕就是,纯熙总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摇控器,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小猪佩奇的动画片,一边偷偷瞄一眼正坐在地毯上把变形金刚摆弄来摆弄去,偶尔他还会抬起脸,天真无邪地对着纯熙笑,露出一口整齐小白牙的云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白杨看他们相视而笑的画面就觉得特别刺眼,他总是烦燥地弯腰把云泽抱起来,云泽显然与他向来不亲近,憋着委屈的小脸,非常别扭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有时他看到纯熙抱着云泽在后花园的秋千架上轻轻荡着,云泽抱住他的脖子咯咯笑着,后花园正对着厨房窗户,窗户边冬青一边择菜,一边不时抬头朝他们投去温柔的目光。
白杨大叫一声“云泽!”
云泽在他怀里一哆嗦,望向白杨站的位置,怯怯喊了一声“爸-爸”
白杨忍住满腔怒火,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爸爸这边”
其实小孩是最敏感的,大人的世界里装着太多的东西,所以大人有太多需要烦恼的东西;可是小孩子的心里只有大人,大人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所以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谁对他好,谁不喜欢他。
可见云泽平时是很怕白杨的,他能感受到这个被他叫做爸爸的大人,其实并不真心喜欢他,所以他本能地躲着他。
可是白杨看着他退缩的眼神,心里憋着的气就排山倒海而来,不由分说,将云泽从纯熙怀里抓起来,照着他屁股就打。
云泽哇哇大哭起来,冬青手里还抓着一把青菜,绕过前门跑出来。
“孩子玩得好好的,干麻打他呀”
白杨猛的把孩子往冬青怀里塞“你还好意思说,玩得一身泥巴,也不给他洗洗,别人看他那脏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野孩子”
冬青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白杨,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竟然骂自己的孩子,骂自己的孩子-”
“哭什么哭,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这里又没有人会对你怜香惜玉,你楚楚可怜给谁看”
末了他还得意地瞟了一眼始终坐在秋千架上的纯熙。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出闹剧,嘴角是意味不明的嘲讽。
如果他是转身走开或是上前劝阻,起码他心里会好过一点,可是他却偏偏无动于衷,对冬青和云泽毫无怜悯之情,对他则是冷冷的观察,甚至眼里有一抹不曾掩饰的鄙夷。
白杨的肩膀忽的就松跨下来。他费尽心思,终是没有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接下来的一幕幕更是令他失望。
纯熙总是礼貌而疏离地和冬青打招呼,淡淡地陪云泽玩耍,有时也陪奶奶说说话,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吃过晚饭后便离开家,回到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
如果奶奶多次挽留,他便会双手插着裤袋,优雅地踱回他自己的房间,对了,他有自己的房间,但他的房间不在别墅里面,而是别墅后面,人工湖旁边的一栋独立的大概60平米左右的二层小木屋。
白杨望着他冷冽的背影困惑了,难道他对冬青的感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吗。他本来应该庆幸的,可是不知为何,却有隐隐的不甘。
白杨追出去拦住他。
“万纯熙,你装什么装,以前你就像冬青的跟屁虫,我就不信你对她能够这么恩断义绝”
纯熙冷笑“万白杨,你是不是觉得非要有人跟你抢才开心,如果我真的想要,难道还会有你的份吗。冬青是个人,不是东西,不是你用来博弈的筹码”
“好啊,如果你不是心虚,为什么不敢让她到公司上班,之前你不是想招她做你的特别助理,现在为什么又不要了呢,万纯熙,你到底在怕什么,怕自己对她余情未了,旧情复燃吧”
纯熙冷哼一声“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把她送到我身边,白杨,想要我现在的位置,凭自己的本事来拿,别用那种下三烂的美人计”
白杨气得脸色发青“万纯熙,你别太得意了,谁稀罕你那个位置,如果不是我流落在外,那个位置根本就轮不到你”
“请叫我总裁,白杨经理,作为下属,用手指着自己的上司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你——”白杨的脸由青转红“这里不是公司,不是谈公事的地方”
“我和你不熟,除了公事,我们没有任何私情可言”
“我可是你大哥”
“那么我亲爱的大哥,你又何必事事与小弟计较呢”
白杨愣了片刻,突然呵呵大笑“行啊你,于公,你处处用领导的身份来压制我,于私,你又用小弟的身份要我承让,你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纯熙双手一恭“承让,承让”
白杨灰溜溜地踱进客厅,老远就听屋里笑声不绝。
老保姆杨阿姨说,小时候纯熙很调皮,特别喜欢隔壁的一只波斯猫,小名叫“吉吉”,每次路过都要摸一摸吉吉的毛,可是动物都喜欢被顺着摸,偏偏纯熙总是逆着它的皮毛往上捋,那吉吉总是气得炸毛,坚起长长的尾巴,跐牙咧嘴地朝他嘶吼。
纯熙也不怕,并且学着吉吉的样子回瞪它,有次把它惹毛了,那猫就朝他的手咬了一口,纯熙哭得哇哇叫,在打了五针疫苗后,每次路过吉吉身边,总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全然不理吉吉的挑衅,他好似忘了自己曾经喜欢过一只叫做吉吉的波斯猫。
纯熙就是这样,执着的时候是真执着,可是一旦放下来,便比谁都放得开。
白杨注意到冬青微微低下了头,以掩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惆怅。
冬青就像那只吉吉猫,伤透了他之后,他便彻底将她放下。
她身边的沙发深陷,白杨挨着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幸灾乐祸地说“怎么了,旧情人不爱你了,同在一片屋檐下却形同陌路,是不是很难过呀”
冬青瞪了他一眼,选择不作声。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他永远有更多的话语去挑战她的耐心。
当所有的人都走后,奶奶长叹一声。
“刚刚杨阿姨的话没有说完,后来吉吉老死的时候,纯熙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天。
哭完后他还跟我拉勾勾,叫我不能告诉其他人。
纯熙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可是这种性格的人,将来是很吃亏的”
冬青低低地叹息,以前他的眼里是不藏不躲的心事,她一眼就能望穿。
现在他的眼睛似一口深井寒潭,而他的心就潜在潭里,又冷又硬,看不到底。
老人家睡得早,8点睡觉对她的作息来说,已经算是很晚了,听杨阿姨说,在他们一家还没搬进来之前,奶奶总是6点半就睡着了,然后第二天早上5点就起床,在客厅里泡茶喝了。
冬青好不容易哄孩子睡着,疲惫地揉着肩回房间,白杨已经洗完澡斜靠在沙发上,他下身只围着一条裕巾,头发湿嗒嗒地随意耸搭在头上,几滴水终于不堪重负,缓缓地延着发际线往下流,延着他长长的脖子,流到胸前,他也不擦,只看着冬青。
冬青拿过吹风机,站在他身边,轻轻为他吹着头发。
她把风力开得很小,风口吹到他的耳根里,热气拂在他的耳朵里,犹如情人的呼吸,他的身子一僵,冬青感受到他被裕巾包着的□□有了异样的骚动,下一刻,她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用力一捞,然后整个人就仰在席梦思上。
白杨压在她身上,呼吸渐渐沉重,他的眼里沾染了情欲,喃喃道。
“冬青,冬青,给我!”
冬青被他的眼神灼痛了心,暗暗咬着牙撇开脸。
白杨把她的脸掰回来,嘲讽道“怎么,有了旧情人,就不想看到我这张脸了”
然后他低头啃噬她的脸,是的,你没看错,他一向是用啃噬的,一边吻一边轻轻的咬,好像小狗一样,带着侵略性的占有。
冬青哀求道“求你了,不要动我的脸”
然后她的内衣便被推高,冬青只觉一阵战栗,皮肤上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每一根毛孔都竖起来。
白杨更加变本加厉,在她身上胡乱游离着,冬青痛得嘶嘶地叫。
白杨的裕巾都还没扯下来,整个人便四仰八叉地躲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叹气。
“冬青,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令人扫兴”
冬青默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不起,白杨!”
白杨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拉开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