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真相与招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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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被监视着？”彼得的质疑其实并没有他语气里表现出的那么多。只不过他以为只有那么一次被闯空门的经历，或者说，这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
“这样说并不正确。”埃弗雷特脸上没有出现其他的表情，像他以前在模拟法庭上那样的练习一样镇定地解释着：“于公，你是CIA牺牲职员的孩子，我们得处理好所有的后事；于私，我，还有当时其他的一些同事们，都是你父母的朋友，只要有空都不会介意来看顾你。”
“可我觉得不止如此。”彼得没被他的漂亮话糊弄过去。“你既然带我来了这里，总不会是要我两手空空地回去吧。我可不认为兰利还会举办‘带孩子上班日’。”
“当然，这是过去的原因，因为你的父母。”埃弗雷特说道：“而现在，鉴于你最低限度地成年了，我们当然会把目光投到你本身之上。于私，我们答应过理查德和玛丽，会好好地照顾你；于公，我认为你很好地继承了玛丽的头脑和理查德的手艺，把你的名字放入后备役的名单里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埃弗雷特向前倾了倾身子：“彼得·帕克，你觉得加入CIA这个职业规划怎么样呢？我相信你和后勤的那些小年轻们会相处得不错。”
“安妮·沃克，那位自称供职于史密森尼博物馆的女士。”彼得推了推眼镜，并没有直接回答埃弗雷特的邀请，而是看似突兀地提起了那个特工：“我相信那位沃克小姐——也许她并不叫这个名字——是上过培训班的，必定是一名合格的外勤特工。但是她为什么会在正常的行驶过程中撞上我的车呢？我认为你们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
“安妮·沃克是她的本名。”埃弗雷特说道：“这样说可能不太绅士，沃克小姐之前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没有规定不允许员工在下班时间投入个人生活。”
“那你又如何解释，在此后于我家中发生的一起非法侵入住宅的事件呢？”彼得提出了他的疑问，同时也暗示了埃弗雷特他对自己受到的监视并非一无所知。
“令人惊喜的敏锐度。看来你的培训期可以减少许多。”埃弗雷特的脸上毫无尴尬的神色：“当然，对此，我首先要表示歉意。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人没有在你家里放上不该放的东西，也没有拿走任何不该拿的东西。”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吗？”彼得其实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紧接着提出自己的疑问：“在我父母过世的十年后，我并不认为我这里还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在找什么？”
他的心里始终记着魔法笔记上的那一行字——“没有发现”。说真的，都已经十年了，而他确信自己以前翻来覆去查看的那堆遗物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只是确认你的安全罢了。”埃弗雷特凑过来，像是要告诉他什么秘密似的，低声道：“关注你的可不止我们的人，孩子。我得确保我能保护好帕克夫妇的儿子。”
“比如？”彼得半疑半信地问，被他营造的神秘气氛所感染，不由地也压低了声音。
“我还不能确认，但我相信里面有官方的手笔。”埃弗雷特难得露出近乎于示弱的一面，承认自己不足，说道：“一个、也许几个比我们保密级别更高，但或许也更不近人情的秘密组织。相较而言，我个人认为，CIA会是更安全的选择。”
“哦。”彼得冷漠地退了回去：“我可不知道我这么炽手可热，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能得到斯塔克先生的欣赏，可算不上什么普通。”埃弗雷特看着他：“不过你真的得小心一点，彼得，别太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你想说什么？”彼得咬了咬嘴唇，几乎快按捺不住内心探索秘密的强烈好奇心。从他走进这件办公室，不，是从他和埃弗雷特见面起，他就被对方带着一直在兜圈子，以一种明显的官僚主义的方式。埃弗雷特是个经验老道的官方工作人员，油滑但又奇异地不失真诚，这是彼得愿意一直听他说道的原因。但他自己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尽管他等待这一真相已经十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我没法和你说，也不好解释。”埃弗雷特终于流露出了他的真诚：“或许等你进了CIA后就有权限了。但现在，我只能和你这么说，你的父母是因为身份泄露而死的。但他们牺牲的时候，他们的资料并不在局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些家伙，我认为内部可能会有敌人，并且始终存在，而更危险的是，他们可能早已无处不在了。”
彼得忍不住屏息。良久，他才出声：“我身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呢？这都已经过去十年了。”
“现在我可以确认没有了。”埃弗雷特说：“这会是个不错的信号，告诉别人你的身上没有其他的秘密。而现在，你在局里的关注名单里，没有人可以让你轻易地消失。”
“所以我必须得加入你们，对吗？”彼得听出了他的期望。
“我很希望，但如果你拒绝，我也会理解。”埃弗雷特叹了一口气：“要是玛丽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先掐死我的。他们不希望你知道这些。”
“那我已经知道了，而我妈妈也不能对你怎样。”彼得靠上椅背。“这件事是你们内部人员都知道的吗？”
“我和几个还能够信任的人。”埃弗雷特说：“它也是个秘密，我当时在扫尾的时候发现了端倪，然后其他几人遮掩了下来。”
“知法犯法，你知道你即将失去我的信任了吗？”彼得又问：“你怎么能确定，告诉我并不会引起其他的麻烦呢？”
“我们一贯如此，而我是专业的。”埃弗雷特眨了眨眼，将凝重的气氛舒活下来：“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要知道，能干的侦探背后总有一个机灵的助手。”
“十年悬案，你对我可真有信心，我可是全然的外行。”彼得的身姿看着已经放松下来了，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胃里在不停地翻涌，他实在是有够紧张的。
“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埃弗雷特站起来：“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保护你的。”
……
彼得最后也没有答应下来。他的理想是成为科研人员，而不是间谍，哪怕是后勤也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之内。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菜鸟，不管干什么都太超过了一点。
彼得心想，他现在连喝酒都还违法呢，考虑这个也不该是现在。况且埃弗雷特也认为，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
至于把彼得带过来这件事，不过是那些老朋友们打着夏令营的名号想见见他们的子侄罢了。自家的苗子可不能让隔壁给摘了，CIA的诸位对同行挖人的行为十分深恶痛绝。
可当彼得回到家里，直到拉上了所有的窗帘遮住光线，他才终于放弃了一切的克制，忍不住地颤抖。
十多年了。他所有的猜想都没有存在过这一种，他的父母会是以身殉职的特工。本叔和梅婶知道这件事吗？他们收养他后带他搬去皇后区是因为这个吗？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因此陷入危险吗？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特瑞莎小巫师的身份暴露，毕竟他对于魔法界在麻鸡世界里的合法存在早有认识了。
这是彼得·本杰明·帕克的命运，也是他的。他忍不住猜想，原来的我也是如此吗？原来的父母也是这样的身份吗？
但是多想无益，他必须努力把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都塞回大脑深处。
你得做好自己，彼得·帕克。
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克制住翻涌的混杂着惧怕、惊异、愤怒等各种情绪的复杂感受。
彼得·帕克只是个家庭普通，略有天分的理科大学生罢了。
他下意识地忘记了自己的蜘蛛力量和作为蜘蛛侠的不凡经历，让自己的脸上又回归到那种略带腼腆的表情。
彼得冲进了浴室，洗了把脸，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青年看着平凡而普通，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天真。
“明天还有工作呢。实验可是马上就要出成绩了，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失误。想想奥吉的期待，想想你的学分。彼得，你可不能让斯塔克先生失望。”
…
埃弗雷特收拾心情，打开门，走向餐厅。路上其他的老伙计们纷纷朝他挤眉弄眼的，而他就当做没看见似的。
一个人在大家的怂恿下拿着餐盘坐到他对面，然后截止了当地问：“怎么样？那孩子答应了吗？”
埃弗雷特抬首看了他一眼：“你都说他只是个孩子了。”
“哦，早知道你会失败，就该我去了。”乔治——被大家怂恿上前的人——瞥了瞥嘴：“要我说，你这一套根本行不通。你是不是拿法律条文吓他了。现在的孩子可不吃这一套。要是换我来，我肯定保证让他摸上局里的最新设备。男孩子们都喜欢这些神奇的花样。”
埃弗雷特白了他一眼：“就你？满脑子的肌肉。帕克家的小子跟他母亲一样聪明。不急这一时。”说完，他就端起餐盘嫌弃地转换阵地。
“哈，我就知道，狡猾的罗斯。你一定是给那帮家伙也下绊子了，是不是？”乔治把手往旁边一摊，催促着后面凑过来的几人。
“快快快，二十美元。那小子哪也不去。我赌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真相与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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