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理查德和玛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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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男人转着头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邮编，举着玫瑰花的手不由地抬起一些。他张合着嘴，皱着眉，最终还是看着他们两个重复了一遍：“我要找的人是Peter·Benjamin·Parker，理查德·帕克的独子。”他被皮特打断了两次，这会已经反应过来了。作为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的目标都搞不清楚。
“我以为我们是约好的？”男人把黄玫瑰放入桌上的花瓶里，面向彼得说：“我不知道奥吉是怎么介绍的，但他向我保证了你在这里。我是埃弗雷特·罗斯，那个你父母的老朋友。”
皮特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打扰的，但他忍不住插嘴：“我爸的名字是理查德，而且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据我所知。”
彼得这下明白了，他顾不上惊讶皮特与他的相似性——他们的交流从来没有这样深入过——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到静音的界面里跳出了一个消息框，是奥吉发了一封邮件，通知他父母的朋友会过来找他，以玫瑰为约。
“抱歉，我忽略了那个消息。”彼得放下站了起来，感到有些窘迫，他已经来不及去细想皮特的那些事了：“听着皮特，这是个巧合，这位先生是来找我的。”
“那我想，我或许该一个人去淘东西了。”皮特收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切，把笔纸一股脑地塞回背包。他十分识趣地把位子让出来，带着没吃完的小甜饼退出了这场约会。“谢谢你今天的帮助，彼得，我得先走了。”
“再见。路上小心。”彼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就这样打断原先的行程，不过显然这里有他疏忽的原因，而这位罗斯先生并不像是随时都有空的人。
罗斯看着皮特窜出了门，才伸手道：“你一定没有听说过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记事呢。埃弗雷特·罗斯，叫我埃弗雷特就好。”
“你好，罗斯先生……埃弗雷特，我是彼得，现在看起来是较大的那个了。皮特是我的一个学弟。”彼得和他握手坐下。
“上帝总会开一些玩笑。”埃弗雷特顺势坐下，他笑了笑，看着倒是挺好相处的样子。
“所以，你让奥吉约我是为了什么事呢？听说你和我的父母相熟？”
“我是你父母的朋友，如果更明确一些，我和你的父亲更熟。”他指了指玫瑰：“遗憾的是，我错过了你父母的婚礼。”
“好吧，我得承认，我对我的父母不太了解。”彼得之前的胡思乱想及早给他做好了准备，所以此时此刻他并不排斥这场充斥着徘徊于正题边缘的试探性语句的对话。
“那么，对于你的父母，你知道多少呢？”埃弗雷特一脸的和颜悦色，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
“不是很多，我猜。”彼得抿了抿唇。他有些不太想提起自己对父母的无知，毕竟理查德和玛丽过世的时候，他可不是不知事的年纪。但在彼得的大脑中，对他们两人的记忆确实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斟酌着回答：“他们在工作中结识，一场被允许的办公室恋爱，然后有了我，但这并没有放缓他们的脚步。”
“十分正确。”埃弗雷特点评道：“所以，你清楚你父母的职业吗？”
彼得明白这就是这场谈话的重点了，他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不。”
“这就对了。”埃弗雷特似乎很清楚。
“所以……他们确实是从事保密工作的？”彼得问道。
“我和理查德相识于二十年以前。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军人，我也是，他正巧是我的教官。”埃弗雷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彼得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得到答案。
“后来，我去英国留学，听说他换了个工作，还幸运地抱得美人归。”他笑着说，流露出怀念的语气：“那时候想要追求你母亲的人简直能排到大厅门口，而畏惧于你外公威名的人更是不少。”
“但我记得我的外公在我母亲结婚前就去世了。”彼得指出其中可能的错误。
“但那里仍然留存着他的传说。”埃弗雷特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菲茨帕特里克先生如今还留在教材本上。”
“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的父母不是普通的人。”
“我也有此猜想。”
“他们应当是英雄。”
“所以……”彼得转念一想，明白了，差点激动地跳起来：“那不是意外，是……牺牲，对吗？”
“对。”埃弗雷特垂下了眼：“我很遗憾。”
“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了。”彼得深呼吸几口气，奇异地没有感到多少的伤感。或许他已经淡忘了，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
“抱歉，我的最低权限也并不能让我透露这个秘密。”埃弗雷特出乎意料地拒绝了他：“而作为你父母的老朋友，我想你父母也不希望你会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那就让它合法。”彼得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做好准备了吗？孩子。”埃弗雷特问：“现在我可不是以私人的身份询问你了。”
“我十年前就想好了。”彼得看向他，目光坚定并流露着果决。
……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路上，埃弗雷特撤回了严肃的表情，用一种极其八卦的语气讲述起理查德的小秘密还有他和玛丽交往时的一些过往，但都是私人性质的那种。在埃弗雷特的话中，彼得无法挖掘到有关他父母作为情报人员时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们到了。”埃弗雷特收起了笑容。
彼得也收敛起放松的表情，看着门口的哨兵检查过证件后放他们过关。
这里是兰利。
原来他们是CIA，彼得在层层铺垫后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来，虽然这有些难以令人置信。理查德或许还更容易理解一些，他曾在特种部队呆过。但是玛丽，她一点也不像那种训练有素的人。
彼得怀疑他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错，以至于他脑海中提取出的过往只有及其平凡的样子，又或许是这个世界的意外。
他佩戴上访客通行证，经过检查后跟着埃弗雷特上了大厦。埃弗雷特一路上和不少人打了招呼，其中有几个看到他身后的彼得还给他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彼得觉得这说不出的诡异，但他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目不斜视地跟在后头朝着埃弗雷特的办公室走去。
埃弗雷特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不低，这暗示着他在局内深厚的资历。彼得跟着他朝着越发安静的地方走去，然后进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请坐吧。”埃弗雷特说道，自己走到了办公桌后。他的办公室是大办公室里的一个隔间，进去需要通过两道门。外面格子间里的人正在忙自己的事，没有抛给他们任何一个眼神。它就像是一间正常的工作室或者事务所，让彼得心中的些许期望落空了。
拜托这可是CIA，普通人都会有一些奇特的幻想好吗？可看看他们这些人，清一色的西装套件，满桌子的档案与文件，桌子上甚至还有没收拾掉的星巴克。
埃弗雷特是这间大办公室的头儿，他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不疾不徐地先翻出了合同。
“签了这个，然后你就会知道了。”
彼得坐下接过来，看到的是一份保密合同。他抬头看了看埃弗雷特，而对方只是把钢笔递给他。
“别露出这种表情，男孩。”埃弗雷特认为他一定是陷入了奇怪的幻想，“我们是合法机构，而我在法律上可是专业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彼得确认了一遍，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埃弗雷特把文件拿回去，递给了他一份资料。
这不是官方信息库里记载的那种，而是埃弗雷特自己整理出来的。比起冷冰冰的数据，这份资料从某种程度上倒更像是理查德和玛丽的生平记事。
理查特·帕克，选拔于特种部队，于1985年进入CIA，并结识了当时已经加入了一年的玛丽·菲茨帕特里克。作为外勤特工，他与当时最出色的情报分析员玛丽组成搭档，并在上级领导与周围同事的撮合下谈了一场成功的办公室恋爱，并结了婚。而夫妻身份则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饰身份，因此他们在此后的数年间成为了固定搭档。玛丽得益于她已经过世的父亲菲茨帕特里克先生——前CIA高层的身份，从小就接受了专业的训练，婚后与理查德一同出任外勤特工。直到彼得出生的那两年里，他们才暂时从前线退了下来。1998年夏，他们在任务中因飞机失事而宣告死亡。
彼得反反复复把这简短的生平看了一遍。这是一份含糊其辞的信息，但被掩盖去重重秘密后的内容仍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从来没想到过，他的父亲竟然在如此危险的第一线奋斗了多年，而每天回家仍像个普通上班族一样干净；他也从未发现她的母亲玛丽还有那样的身世背景，而他已故多年的外公，那位据说也是业内传奇的菲茨帕特里克则是与CIA的前身脱不开关系。
“这已经超出了我想了解的。”彼得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而这正是我想让你了解的。”埃弗雷特说：“你知道，这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彼得，你一直都在关注之下，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理查德和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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