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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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倒下的索尔又站了起来。基地中心的雷神之锤直直飞上了天，带着雷电落入了索尔的手里。
在巨大耀眼的闪电中，索尔披上了战甲，猩红的披风在他身后鼓动。锤子从刺眼的光芒中飞出，将反应过来蓄势待发的钢铁巨人击倒在地。风暴从天上降临，裹挟着战场上的一切在半空中形成灰暗的漩涡中扭动。
“退后！”洛佩兹教授挥了挥魔杖把大家拉离战场中心。
彼得以一种惊惧的目光看向那风暴，看着索尔凭空跃入风眼，引着风暴将巨人带上天空。天上的灰暗风暴中隐约透出几束橘红的光亮，不时地从暴风呼啸声中传来“哐哐”的巨响。
只见一道橙红的光芒以风眼为中心在上空炸开，战斗就利索地结束了。
索尔从快速消散的暴风中降落，身后落下的是散成零件的毁灭者。他的新造型引起了又一阵惊叹。
不为所动的洛佩兹教授看着索尔拉着他的伙伴讨论起赶回阿斯加德的事情，抖了抖手臂悄悄地隐藏了一块毁灭者的碎片。
姗姗来迟的特工们像是掐好了点赶来的，在一切烟消云散后才下了车。领头的寇森急切地想要拦下索尔等人，被取回神力的索尔以一种强硬而不失礼貌的态度拒绝了——他们还有自己的紧急事务需要处理。
寇森指挥着手下把毁灭者的碎片收集起来，自己则是驾车追在索尔等人的身后。洛佩兹教授毫不客气地也上车了，催促着寇森赶紧赶上。
彼得和一众小巫师们被甩在后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着人群一一离开，只剩下他们和忙活起来的特工们。特瑞莎反应过来，拉着彼得上车，带着剩下一半的小巫师们赶往索尔口中的彩虹桥降临之地。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索尔和他的四个同伴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圆形的巨大图案烙印在地上。周围是侧翻的车子，看来之前毁灭者降临的时候，已经和寇森他们遭遇过了一次，显然结果有些惨烈。难怪之前毁灭者在镇上大肆破坏搞谋杀的时候，官方人员会来得那么迟。
“他们离开了。”洛佩兹教授解释道，转向她的学生们：“取样，然后我们就回去。”她似乎和寇森在刚才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有再停留下来研究这个图腾的意思。
彼得明白，之后的那些就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可以参与进来的官方事务了。
之后的下午他们开始了扫尾工作，洛佩兹教授通过紧急窗口向新墨西哥州的魔法政府申请了许可，按照魔法暴露紧急条例*，取消了对小巫师们违规使用魔法的过失判定*。她自己则是申请了临时协助性魔法使用许可*，帮着寇森对小镇的破坏场面修饰了一下，让它看上去像是一起意外的爆炸事故。随后，她带着赶过来的魔法政府工作人员对简·福斯特以及其他权限不够的麻鸡消除了他们有关魔法那部分的记忆——至于毁灭者这部分，麻鸡的事情还是交给麻鸡政府处理最好。
在给这次研究活动拿到重要的研究材料之后，洛佩兹教授就带着她的研究团队与寇森等人分道扬镳了，没有再多做纠缠，她已经得到了有价值的那部分。
至于阿斯加德是什么？索尔和他的同伴究竟是什么人？这些问题估计马上就会被打上绝密的印章。彼得签完保密协议，望天甩了甩手。
他想到了在赶到所谓的彩虹桥连接点时，索尔的地球朋友简·福斯特博士脸上的表情。那是遗憾中又带着一种羞涩的甜蜜，怦然心动的样子，完完全全地被激发的荷尔蒙所影响，坠入了爱河之中。
那时他问：“他们会再来吗？”
简抿了抿唇，掩不住兴奋，回答道：“也许吧，他是这么说的。”
他当时还以为福斯特博士是一个沉浸于科学研究无法自拔的人，现在想来，那是她陷入了未知的恋爱，所以才会表现地那么兴奋与期待。心理学上不还是有个什么“吊桥效应”吗？这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但是他对这个回答却不那么提得起劲头，以一种缺乏科研精神的防备和抵制心理低声咕哝着：“是吗？他们最好能待在自己的地盘。这种事发生过一次就足够了。这已经太超过了。”
他只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索尔，天父奥丁之子……地球在你们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啊……
……
跟着洛佩兹教授再次来到伊法魔尼，彼得的假期也临近了尾声。他不得不告别叔叔婶婶一家，急忙赶回纽约。实验室距离出成绩的日子不远了，他得牢牢盯着才行。
梅婶像每一个母亲一样，对着远行的孩子千叮咛万嘱咐：“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们男孩有多粗心……你生日那天休息吗？如果还放假的话就过来，我新学了怎么烤蛋糕。或者我们过来，特瑞莎说可以申请使用飞路网，这样就快多了……”
彼得一叠声地应下，保证正常饮食不多熬夜，才顺利脱身。他看到本叔了然的眨眼，笑了笑和大家挥手告别。既然他是用正常的交通工具过来的，回来也最好还是赶飞机。
感谢可爱的室友麦克在他离家期间帮着把他那份家务也做了，他可以一回家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弥补旅途的疲乏。而麦克则是在他回来后就告知了他，他的老板哈维要把他扔进法学院进行系统的培训，以便他可以在回来后迅速上手工作，所以他有半年的时间要去别的城市学习。
“所以……我是要失去你这个难得的好室友了吗？”
“别这么说，我可是还想再回来的。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房东。”
“好吧，你知道我并不在意空它半年，我会给你留着房间的。”
“别让我欠你太多，彼得。我可还不起。”
“没关系，我最近也正好需要一些私人空间，彻底的那种。”
“谢谢。说起来，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朋友之前来找过你。”
“谁？弗莱什？格温？”
“不是，是奥吉。”麦克回答道：“一个盲人。就在三天前，那天我正好下班比较早，就看到他等在门外。”
“他找我什么事？”
“应该是什么秘密的事吧？”麦克说：“他说是和什么项目有关。不然他应该可以直接给你打电话，而不是说必须得跟你当面谈谈。”
彼得去了实验室，发现奥吉已经在那了。他以为之前他们的身份面临暴露，奥吉就不会再来了。虽然他还没猜到奥吉到底是为那个官方组织服务的，也不想去搞清楚。因为他还是想和奥吉维持普通的朋友关系。
奥吉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身打了个招呼：“嗨，彼得。好久不见，听说你去休假了，过得怎么样？”
“很有趣。”彼得回答道：“我陪我妹妹去参加夏令营活动了。发现现在的孩子可比我那会儿要聪明多了。”
“噢，天哪，彼得。你自己也还是个学生呢。”奥吉笑着说：“最近的实验很顺利，你不用担心。”
“听麦克说，你来找过我？真可惜我那时恰好出去了。”彼得走近问：“奥吉，你有什么事吗？”
“一些小事。”奥吉示意他不用太过在意：“不过如果你有空的话，最好能来一趟。”
“嗯？”彼得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鼻音。
“别担心，就是一个私人的会面。”奥吉说：“你父母以前的朋友想来见见你。”
……
彼得做了一个梦。
起初是一片混沌，像老旧又没有信号的电视屏幕，带着纷杂的雪花片和着辨不出色彩的噪点。然后世界一点点清晰起来，绿绿的，淡淡的，是手术室医生的制服颜色，是书上未成熟的青涩果子的颜色，是床边飘荡着的窗帘的颜色。
年轻的玛丽躺在床上，红发柔顺地贴在脸侧。她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他，轻轻地晃着，温柔慈爱的目光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从眨巴的眼睛到翕动的鼻子，从好奇探出的小手到胡乱蹬腿的小脚。年轻的理查德坐在床边，像每一个新手父亲一样，骄傲欣喜又无措焦虑，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在婴儿饱满的脸蛋上，感受着新生儿的柔软与稚嫩。
“取个名字吧？”理查德看向玛丽。在孩子出生之前的三个月前，他们就开始从姓名大全里挑选孩子的名字，但直到现在，这个问题仍然悬而未决。理查德本来想讨妻子的欢心，建议用孩子的外祖父的名字——威廉·菲茨帕特里克，这个像他的名字一样强而有力的战士，但是临到头，这主意还是被妻子否决了。
“彼得，就只是彼得吧。”玛丽刮了刮孩子的小脸蛋，“我希望他能够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玛丽想起了去年的那次意外，她差点就要连累这个孩子陪他们一起下地狱。
“对，你说得对。”理查德也俯下身，看着这个用好奇的双眼探索新世界的孩子，定下了孩子的名字：“彼得·本杰明·帕克。他应该像其他孩子一样，安安全全地长大。”他也想起了去年的那次危机，他差点就要和他的妻子共赴死亡。这一事实并不是不可接受的，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们早就做好的献身的准备，像他们其他的同事和前辈以及可能的后辈那样。但他们不能就这样，剥夺掉这个孩子的，那一丝尚有可能来到新世界的希望。
他应该平平安安地长大，拥有自己的人生。
他们一同亲吻了孩子的额头，许下美好的期盼。
……
那些过去的时光在梦境里加速进行：父母带着他出游，在纽约的街头分享一个双球冰激凌；他放学被父母的同事接回家，看到因为他们加班尚未归来的家里一片沉寂；父母带着他去皇后区的叔叔婶婶家，一开始是小住，然后是越来越长，最后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回来；他成为了叔叔婶婶的孩子，他们去父母的衣冠冢前洒下第一捧土；特瑞莎出生了，长大了，追在后面软软地喊他哥哥；他上高中因为瘦瘦弱弱又埋头读书很孤僻，被弗莱什为首的小团队围堵……然后是玛丽·简，哈利·奥斯本，他结识了他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他被蜘蛛咬了，本叔在他怀里咽气；绿魔在纽约城兴风作浪，他化身蜘蛛侠去阻止，迎来又一次的死亡……
他的手指抽动着，无力地看着这一幕幕或是久远，或是清晰到他迫切想要埋葬的过去。
陌生的事情来了：哈利的质疑，他的犹疑，章鱼博士挥舞的机械臂，他暴露了；章鱼博士最终清醒过来，在不可扭转的灾难即将发生前拖着机械臂一起走进地狱；哈利化身小绿魔，而他得到了新制服，黑色的，更强大的，不可控的，他失控了……
彼得从梦中惊醒，眼中迅速褪下幽灵般的绿光。
他看到了一生，然后在梦醒之前将它埋藏到意识底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一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