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们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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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外人很少会知道，每年两次在华盛顿特区举办的数据科技会议，或者称之为黑客大狂欢更为合适，最初是由政府机构的安全人员发起的。在这个会场，除了所谓官方部门的相关人员，更多的参与者是一些有点来头的黑客——或者说是被记录在案的那种更为恰当些。
很难想象，在首都还会有这么一个正大光明的地方，让这些在法律界限上起舞跳动的人们齐聚狂欢。这是一片黑白交织的灰色地带，警察与罪犯把酒言欢，一同踏入法外之地。
彼得假装是个没头绪的小菜鸟，当然他确实也是，所以他正大光明地跟在奥吉他们身后，顺路而行。和奥吉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似乎也是个新来的外行人，正在听着奥吉的会场着装科普。
“……黑客通常穿着T恤衫，不顾个人卫生；那些更合适被雇佣的是所谓的安全顾问，通常穿着上班族的短袖有领衬衫，这样可以显示他们极具个性的纹身；蓝夹克和卡其裤，显而易见的执法人员；昂贵西装外加真丝领带，欧洲人，彻底的外行人……”
彼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格子衬衫，推了推眼镜，觉得自己和在场的某些一看就是程序员的来客还是极为相似的：工作稳定，有着不安分的内心，或者说是超脱的好奇心，可在圈子里又是普普通通的来客，不买不卖地闲逛，纯粹是个观光客。
不过他后来发现自己似乎受到了太多的关注，因为自己胸前的这张出入证。贾维斯提醒他：“斯塔克工业在这里也有设置展台，或许他们把你当做了公司内部人员。”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彼得的这张嫩脸和这张标识身份的出入证有些不太搭调。
彼得立刻扯下证件，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买家卖家，包括来客都是不挂牌子的，只有公司的员工才会挂上“不挖墙脚也不会被挖墙脚”的身份标识，又一个圈内潜规则。
彼得跟着人流走到中央大厅，台上正由FBI的人员进行发言与问答交流。贾维斯的扫描结果显示，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会场明星不久前还是FBI的通缉犯。看来这是一个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的前罪犯。
接下来，对政府机构的监听系统提出质疑的那个女人则是吸引了会场很多人的注意力，不仅是为她的犀利问题，也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
彼得听着那位女士带着俄国口音的咄咄逼人的问话，掏出斯塔克手机看着贾维斯提取出的资料：娜塔莎·彼得罗夫娜，土生土长的俄国人，取得了计算机安全硕士学位。最关键的是，她是一个典型的无政府主义者，之前还因为入侵了政府服务器遭受了两年的牢狱之灾，而今天早晨造成首都全城民用通讯系统瘫痪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漂亮的红发女士。
“贾维斯，你如何评估这次攻击？”彼得摁着耳麦悄声对着话筒问。
“简单有效，直击要害，事实上，它还影响了部分政府服务器。”贾维斯给出了一个堪称不错的评价。“今天早上的攻击因为涉及到卫星系统的缘故，也影响了我在这里的信号传输。”
“要买吗？”彼得听出了言下之意。
“我建议您去交涉一下。”贾维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官方发布结束后，大家都散开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彼得被人流裹挟着在外场游荡了一圈，在一个休息处看到了那位彼得罗夫娜女士。她正在和两个打扮庄重的欧洲人交谈，不过看表情，他们的谈话似乎进行得并不顺利。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娜塔莎就甩手走人了，挎着包转身直直地走向会场出口处。彼得赶紧上前几步，却还是慢了一拍被别人截了胡。
是奥吉在前面喊住了娜塔莎。娜塔莎转过身，然后做了一个大家都意料不到的举动：她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一小片空隙中震荡开来。周围无论是看向这里的还是被声音吸引的人，在那一刻都窘迫地转开了头。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但附近人群的八卦之心早已激动不已了。在数据科技会议上上演爱恨情仇的，这还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不少人已经开始猜测起其中的缘由，从正经的商业事故到狗血的爱情三角恋，所有技术工程师的大脑都开起了令人咂舌的脑洞，这大概是他们此生最大的集体性八卦活动。
彼得无声地张了张嘴，觉得转身走人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怎么说，奥吉也算是他的朋友，看他的八卦让他感觉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然后他后退几步，转身不小心撞上了那个刚才还挽着奥吉的金发女士。
“我很抱歉。”彼得连忙道歉，抬头却愣住了，这张脸，仔细一看竟是有些眼熟。“你是……”他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多么像是拙劣老套的搭讪。
那位女士张了张嘴，倒是露出了一个不怎么真心的浮夸笑容：“哦，是你啊。那场车祸。”
彼得这下也想起来了，他之前还在实验室实习的时候，在回家路上跟这位女士有过一次摩擦，字面意义上的。他抿了抿唇，问：“你是那个在史密森尼博物馆工作的……”
女士体贴地接上：“安妮。安妮·沃克。我也还记得你，彼得·帕克。”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道：“没办法，我学文科的，记性就是对这些比较敏感。”
彼得尴尬地笑了笑，站到了安妮的身边，看到安妮的眼神看着前面还在上演着情感纠葛的两人，不由地问：“你认识他们？”
安妮回答：“奥吉是我的同事。”
彼得顺口接下去：“真巧，我是奥吉的朋友。原来他也在史密森尼博物馆工作。”
安妮的回复明显迟缓了一拍，她改了口：“我和他在不同部门，因为他非常想来，所以我就只好陪他来了，当他的眼睛。”
这时候娜塔莎和奥吉明显都冷静了下来，准备走出去再说。安妮走上前去，对着奥吉说：“你的朋友彼得也来了，不打个招呼吗？”
彼得退却的脚步停下了，他向奥吉打了个招呼，示意方位。奥吉也转过头来：“你好，彼得。真不巧，我还有点私事，祝你玩得开心。”
彼得识趣地告别，但等他们三人退场后，他方才还扬起些许的嘴角已经完全恢复原位了。
“贾维斯，记录下数据了吗？”
“正在搜索。”
彼得在等待的一分钟时间内把其他摊位的信息都草草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留意的，于是他也紧跟在后退场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安妮在刚才有些不对劲。不仅是她过人的记忆力，还有她的回答。
奥吉明明说自己在一家公司任职技术工程师，怎么这会儿他又成了史密森尼博物馆的员工。更重要的是，安妮应该比他还不适合来这场数据科技会议，毕竟参与这场会议的出入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多拿上一张的。
“结果出来了吗？”
“奥吉·安德森的真实身份信息经过加密，我不建议在现在简陋的条件下进行破解，此外，安妮·沃克的真实身份信息也有修改的痕迹。”
“你认为他们是什么？”
“政府机构人员，从加密方式来看，这是可能性最大的推测。”
“那你认为，奥吉和我的认识，是经过安排的吗？”
“很难说，安德森先生的眼睛确实是有缺陷，医疗记录也没有作假。”
彼得咬着唇，看到前面的三人在一条小路上停下了步伐，他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过了一会，娜塔莎似乎被惹怒了，径自离开，而走在后面的安妮则是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奥吉的肩膀。
彼得看着三人不同的反映，决定暂且放下这个疑问。他都能成为斯塔克先生的助理了，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在国家秘密部门工作的朋友。更何况看奥吉平时的作风，显然不是没有自己生活的那种电影里的特工。
他转身准备走人，却被奥吉的声音喊住了。
“彼得。”
彼得看向在安妮的指引下走过来的奥吉：“怎么了？哦，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不该看你的八卦的。”
“不是这个。”经历打击的奥吉显然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你知道了，对吧。”
“什么？”彼得觉得还是对他的朋友体贴一点。识相一点，彼得，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我的身份。”奥吉没有完全说出来，但也差不多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觉察到了，对吧？”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签一份保密协议吗？”彼得想得很长久：“当然没问题，我是守法公民。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可是斯塔克先生的助理，可清楚这些了，公司里可没少见一些官方人员来过。”
“不，我不是因为斯塔克。”奥吉否认了，安妮在一旁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但没有阻止，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彼得，我得向你道歉，我是真心认为你是我的朋友的。”奥吉解释道：“谢谢你的理解。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不是为了别的企图，也没有安排过我们的认识。”
彼得点了点头，然后想到奥吉看不见，开口答复：“别在意，我没这么想过。你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他又不确定地问：“真的不需要签点什么吗？当然我一定会闭嘴的。”
“不用。”奥吉笑了笑，“我很相信斯塔克先生的助理的操守。”
彼得这才想起来，和奥吉打交道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有点天赋，又足够幸运，才承包了这样一项研究项目的年轻小伙子。
这下可好，大家都半斤八两。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们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