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彼得·帕克的重要一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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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领着彼得往他的工作间走去。比起那些冰冷严谨的实验室，这个斯塔克的灵感殿堂又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面貌。
托尼工作间是由车库改造而成的，埋在地下扩建出一个宽广的空间。一面是排列整齐的线条优美的跑车和摩托车，一面是弧形的控制台和纷杂繁乱的各种仪器，将这个空间交织出复杂的美感。
这里的系统非常敏锐，感应到主人的到来就自动开启扫描，同时将设备打开。彼得惊叹地看着骤然闪现的蓝光将成列在一角的四套马克盔甲全都检查了一遍。
“下午好，先生。”一个带着明显的英国口音的声音从周围响起，带着一种独特的电子质感，“欢迎您的到来，帕克先生。”
彼得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但这里没有其他人。他随后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斯塔克先生那个著名的人工智能管家了。
托尼放下水壶，扬了扬手介绍道：“我的管家，贾维斯。”
彼得不知道自己该看向哪里，仰着头紧张地回复：“你好，贾维斯。”他将紧张而又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手握成了拳头，按在自己身体两侧。这样的反应会不会表现得太傻？
彼得，彼得，你可不能表现得太外行。冷静，不就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人工智能吗？
天啊！这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彼得深呼吸了几次，目光在各处游移，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他就看到极具存在的机械手在厨房榨蔬菜汁，并且木愣愣地打翻了一大杯绿油油的液体，在白色的瓷砖上喷溅出一蓬污迹。
“停下，小笨手。”托尼看过去开口阻止，但没有分给它更多的注意力，而是打开屏幕准备找点什么能吸引彼得注意力的小玩意。
可惜他没能成功。
彼得嗅着空气里的遮掩在冰冷机械下的那种味道，再一次看向了装在水壶里的那半杯黑漆漆的饮料，确定了他们是同一种物质。
“斯塔克先生，你真的在喝叶绿素？”彼得犹豫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尽管他在心中已经确定了某种答案。
“那什么，我偶尔也是会在意一下自己的健康的。你没看到我刚才在运动吗？”托尼试图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握着拳在空中招呼了几下，“说到这个，我可没想到你还有那一手呢。要我来教你怎么挥拳才会在姑娘眼里看起来更帅吗？”
“这不一样，你之前从不在意这个的。”彼得忍不住拿起那壶饮料，走到托尼面前，重重地放下：“还是浓缩？这种鬼东西谁能咽得下去？”他紧紧地盯着把目光锁在屏幕上的托尼，试图从他脸上观察到什么。
“你完全是在把它当水喝。”他凝视着，开始确认：“为了什么？补血？排毒？净化血液？”
托尼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把脸掩饰性地侧了过去，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彼得，你真该来看看这个——”
“你中毒了？”彼得打断了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全身发抖，艰难地念出了这句话，像是要逼迫他，又或者是逼迫自己来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能够确定了：“你中毒了。”
“够了，你该把心思放在该用的地方。”托尼把手一甩转过身来，“我付给你这么多钱就是让你这么闲着的吗？”
彼得迎上去，直直地对视着他的眼睛：“你中毒了。是谁？不，不，是什么物质？”
托尼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突然倔强起来的年轻人。
屋子里一片寂静，连小笨手都不再摇摆，只剩下机器嗡嗡运转的声音。
托尼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喘了两声没能说得出话来。他插着腰在控制台边左右地打转，然后猛地回头：“对！没错！我就是要死了！”
他剧烈地喘着气，眼眶不自觉地发红。
“哈！多可笑，这个可怜的家伙。都不知道救了自己性命的东西居然会害死自己。”
“可我又能怎样呢？这世上根本没有物质可以代替它。”
“没有用。我什么都试过了……都不行，我根本救不了自己。”
“……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自暴自弃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它摔在地上。
“看，它正在杀死我。”
“就是你想得那样。”
胸膛上镶嵌着微型反应堆的周围，不详的紫黑色纹路在皮肤上浮现，向周围蔓延出无情的触角。
彼得扑过去，看着眼前的一切，最终慢慢把手搭上他的背部，轻轻地拥抱住托尼。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希望的。”他哽咽着，不知是说给谁听。
……
钯中毒并不是不可治愈的。实际上，一般来说钯元素的毒性还算是很小的一种，普通情况下可以通过排尿排出毒素。但是托尼的反应堆完全是靠着钯电池来运转的，这样的持续的亲密接触所造成的摄入量远远超过静脉注射的危害。
然而托尼和贾维斯在已知元素里都一一试过了，目前为止，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代替钯元素。更不用说，驱动钢铁侠战甲所需能源的使用状况正在不断加速毒性的扩散。
简而言之，喝叶绿素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除非延迟几秒钟的生命也算的话。
彼得看着被耗光的几乎烧成焦炭的废电池，几乎想不顾一切地拎住他敬爱的斯塔克先生的领子怒吼——忽略那微妙的身高问题——在作死的道路上，似乎没有什么人能比斯塔克先生更擅长了。
“把电池损耗成这样，他是嫌毒性元素的摄入太少太慢了吗？”
“突发情况出现的时候，这是不可避免的。”贾维斯陪着彼得在新收拾出来的生物工作台上进行检测分析，它难得地发出了一句疑似抱怨的话，“我劝过先生，但很可惜，他拒绝接受我的意见。”
“他就不能脱下他那该死的战甲吗？”
托尼喝着菜汁从门口经过：“那可不成，我是钢铁侠。”
彼得回看过去：“我以为您会更理智一些。”
……
托尼费劲好话才阻止了彼得把消息透露给佩珀，甚至配合地好些天都没有启动过一次任何一件马克。他正忙着将新的灵感转化为现实。而彼得在实验室里和贾维斯连着泡了三天，根本没有注意到托尼的这些小动作。
等他把最新的缓解剂制作出来后，他就一头倒进了客房的床上。而在他彻底清醒后，贾维斯才慢悠悠地通知他：“先生和波茨小姐出发去摩洛哥了。”
“该死，我们的新药剂还没有进行试验。”
“请不用担心，帕克先生。我已经用您提供的公式运算过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彼得揉着抽痛的胃部 ，敲了敲背，压下那里骨头上对应部位烧灼感的疼痛。
“我建议您最好先去休息一下。波茨小姐和霍根先生会照顾好先生的。”
“贾维斯，请给我实时汇报血检结果。”
“好的，帕克先生。”
……
彼得第二天凌晨是被《摩纳哥国际赛车大奖赛》的现场直播吵醒的，那些恼人的轰鸣声彻底把他从睡眠中挖掘出来。他之前有让贾维斯调出监控平台上有关斯塔克先生的记录，尤其是实时的那些。
“这究竟（what the hell）是怎么回事？”
彼得心惊地从床头蹦起来，冲到投影前看着眼前的赛道，贾维斯在一旁贴心地把一辆蓝白色的赛车标注出来。
“先生在5号车上。”
“波茨小姐都没能看住他吗？”彼得咬了咬嘴唇，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贾维斯：“报告现在的血液毒性情况。”
“当前血液毒性，47％。”
彼得忍不住咒骂：“该死的，我就知道。”
看来新的解毒剂效果并不明显，离他们所需求的还远远不够。但这已经是他在求助于康纳斯博士和其他医药类专家后配制出的最有效的一种了。要知道他只是一个连医学预科都没读过的普通大学生。可他还能怎样，他都想要特瑞莎帮忙去找找魔法界有什么神奇的药水了。而特瑞莎的回复是：“你以为魔法是什么东西？就算是魔药大师也制造不出什么‘万能药水’。傻瓜老哥，炼金术还得遵守等价交换原则呢！”
彼得懊恼地坐下来。他早该想到的，缓解剂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应该转换思路去研制真正的解毒剂，可要迅速解除大量毒性本身就代表着不稳定，而托尼又拒绝解下他的微型反应堆去换成更安全，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加笨拙且不能让他驾驶马克系列的外置新电池。
不过视频里出现了谁也料想不到的一幕，一个伪装成工作人员的男子走进隔离网，脱下他身上的橙色工作服，展露出佩戴在上身的一套危险装置。两条闪着电光的鞭子拖在地上，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儿童玩具。他无畏地走在赛道上，挥起了鞭子。
第一辆驶来的红色赛车被击中头部，爆发出一阵火光翻了出去。切口处平滑锐利，那武器毫无保留地张开它的血腥大口。
“这他妈是什么！”
彼得眼尖地分辨出，那男子胸前的能量源有着和斯塔克先生的独家方舟反应炉如出一辙的外形构造。
“这似乎也是一种微型反应堆。数据不足无法分析。”贾维斯竭尽全力地扫描了，但是只能解构出它的外壳。
谈话间，直播开始不稳定地晃动起来，周围被扫到的观众都在安保人员的指挥下恐慌离场。不过在赛道上的车手们都对前面的路况还不清楚，紧接其后的托尼直直面对上了赛道上手持双鞭的袭击者。
他的车也不出意外地被击中了，带着火花撞上了前方路面上的赛车，擦着赛道滑行了一段，直到撞上路沿才停下来。此时后方的赛车手才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第三辆急忙打转，结果撞上了后面的赛车，引发连环车祸爆发出了滚滚浓烟。
手持电鞭的男人不为所动地向托尼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是冲着斯塔克先生来的！”彼得在混乱的直播里拼凑出这个真相。“战甲都在这里，怎么办？贾维斯，你能做些什么吗？”他不抱希望地问。
“目前我联系不上先生。”贾维斯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但他透露了第五套战甲的存在:“事实上,先生带了一套战甲。”
“什么？”彼得明明记得那四套都好好地站在成列柜里。
“先生新制作了一套可解构为手提箱大小的便携式战甲，也就是马克5号。”
好吧，他果然不能指望斯塔克先生能够真的安安分分的。彼得稍微放松，继续关注现场的直播。
现场的战况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又一次清晰起来，几台摄像机重新对准了场内，在浓烟淡薄后逐渐显露出了钢铁侠的身影。
不过这套战甲显然没有马克4四号来得结实，只有一层的护甲根本抵不住电鞭的攻击，甚至整个人都直接被鞭子甩了出去。也就是在这时，贾维斯才借着战斗录像确定了，那个反应堆与方舟反应炉相差无几。
被鞭子缠住的托尼选择近身，靠着自己比男人多一层护甲将他掀翻在地，一把拔下了能源，解决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彼得也终于放下心来，瘫坐在椅子上抹了把汗。虽然麻烦才刚刚开始。
…
佩珀一回来就带着助理拉什曼小姐处理因为那个男人而出现的麻烦。要知道前不久，托尼还在听证会上骄傲地宣布他的战甲以及反应堆的技术非常超前，不是现在旁人的科技水平可以达到的超先进技术。但是现在，在大众的视野里，却出现了一个类似的，能即刻投入使用的装置。尽管它威力有所减弱，但确实给了那些恶意窥伺的人们一个突破点。
彼得让贾维斯再三进行模拟测试，确认解毒剂不能对斯塔克先生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害后，才把第一支药剂注射进去。说实话，那一下还挺疼的，托比“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蔓延到肩上的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一点下去。
彼得把一次性针头取出来，想抽血进行更准确的化验，被托尼挥手挡了回去。“这个就够了。”他在血液检测仪上摁下左手大拇指，上面的数据显示毒素浓度比十分钟前降低了六个百分点。
“看起来不错。”托尼擦去血珠，摸了摸脖子上的针眼。那里还有点肿痛。
“还远远不够。”彼得把注射器收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再问一次。
“真的不能换一个电池吗？”
“当然不行，更何况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活着和做钢铁侠哪个更重要？血液毒素已经超过70％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要做出选择。看看那些烧焦的电池吧，你就让这些东西进入你的身体？”
“在这之前，那些闻风而动的嗜血鲨鱼会把我撕成碎片。”
“你可是托尼·斯塔克。就算没有战甲，你也会想出更棒的主意的。我们非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吗？”
“这可没得商量。”
彼得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托尼非要拒绝先用没有毒性的其他电源来替换方舟反应堆，哪怕是一小会也好。说真的，就算他是钢铁侠，他也有自己的时间吧，那些作为普通人的时光——当然托尼·斯塔克在各种意义上都算不上普通人。
“战甲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你不该这么问。你应该问我‘钢铁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吧。那么，斯塔克先生，钢铁侠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有战甲，或许我无法化身钢铁侠。没有我，世上再无钢铁侠。”托尼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钢铁侠就是我，我即是钢铁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彼得·帕克的重要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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