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陌载命》玄荼垒

47、如初

　　想找天道寻仇，天阶上去左转南天门。
　　宋麟真的去了。

　　一到问天台便怒吼:“天道你tm到底想干嘛？！”

　　【想逆天改命的是他们，与我何干？】
　　天道的声音从云雾间传来，却不见真身。

　　【袁箴翌是自己甘愿献命释阿的。我救不了他。】

　　宋麟骂道:“真tm废物。明明所谓天道，却只会一个劲的为难世人，什么有用的事都做不到！怎么？看着我们受苦，看着我们难受。你很开心是么？！高兴是么？！”

　　【“宋麟，不要总是想着逆天改命。”】那语气中似是带了几分讽刺。
　　【“就算我现在就让你从这世间消失，你又能怎样？缺了你，难道这天下还没了不成？也就是看在你姐姐佐儿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别得寸进尺！”】

　　宋麟:“我得寸进尺？！你倒看看这天下啊！世人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就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天命本就是天命，‘痴’情十恶意三者之一。天道已允诺党先皓与华玖曦二人，你还想怎样？】

　　宋麟知道，再跟天道理论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转头愤愤离开，嘴里怒斥着，“别跟我说什么天命难违！痴心未改的！一个人单相思，那是叫痴。可他们这种两情相悦的，那tm叫爱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天道不语。
　　【两情相悦……胜得过天涯相隔，胜得过生死相离么？】

　　“胜得过。”空中突然传来少女的说话声。“天命非道，道法自然。如此告诉他就好，你又何必去做这个坏人呢？”

　　【难得佑儿你会说句好话……】

　　【唉……他们本来就该恨我，包括你也是……】

　　“别装了。”少女哼笑一声，“那位回家省亲的朋友，差不多也该醒来了吧。”

　　【你消息倒是灵通，时候确实不早了。】

　　……
　　……
　　“小祖宗，重成至人托梦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例如玄禋散的下落？！”这是宋麟最后还能想到的了……“书上写过，玄禋散就在你身上。你找找看？”

　　“……在我身上？”

　　孟泽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梦境，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把有用的话语记录下来……

　　【重成至人：得空擦拭下‘祈令’吧，上面那颗碧玺珠都黯淡无光了……】

　　不会吧……孟泽秋取下祈令，轻抚珠子，只觉表面略有些粗糙，用手怎么擦拭也泛不出光亮。

　　所以，其实这珠子是……玄禋散？！
　　难怪会没有光泽……

　　……
　　【钟家店面的掌柜抿了口茶，面对着空气，又似是在于谁对话：您当年让我将玄禋散藏于世间最安全之处。不知这个结果，您还满意否？‘最危险的地方也便是最安全的啊’】
　　……
　　……

　　袁箴翌醒来时，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渐渐消失，嘴唇被人吻的有些麻木……
　　他一看便知，以舌喂药，这是唯一让自己服下玄禋散的办法了。

　　只觉口中温润无比，还伴着一丝中药的苦涩味。
　　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二人的牙齿轻撞了下。孟泽秋察觉到后，便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算了，由他去了。
　　这种时候，就算是全凌遥的人都在旁边围观，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想到这儿……袁箴翌也缓缓闭上了双眸。

　　……
　　“他们献命祭天为救世……而我只为你。”

　　……
　　……
　　……

　　来年四月。

　　“来，我带师尊去个地方。”孟泽秋说着便牵起他的手。

　　袁箴翌微微一惊，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便想将手抽出。但孟泽秋死死攥着，不肯松手，袁箴翌只好任他牵着，跟在后面。

　　来到小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桃林。
　　正值四月，都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他们眼前的桃林，便是刚刚展露新生的模样。
　　桃花灼灼，红艳似火，亭亭玉立，宛若娇人。

　　这里是当年被大火烧毁的那片桃林。不过如今，又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虽已没了那棵千年桃树，却也是一番难得的美景。

　　“师尊曾说，等到玄禋山桃花盛开的时候便是自己的生辰。所以现在该由我，送师尊礼物了。”孟泽秋道。

　　微风徐来，花瓣纷飞，似千蝶起舞。

　　风吹拂起了孟泽秋额前的碎发，他腰间的木牌和玉挂也随衣摆摇来摇去，轻轻相撞，琳琅作响。

　　“要不？我就把自己送给师尊好了，不知师尊……愿不愿意要呢？”孟泽秋说着，语气中带了几分顽皮，他将袁箴翌的手拉近，放到自己心口处，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好啊。”袁箴翌笑了笑，抬起头来看他。见孟泽秋也正微笑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还是如初的微笑，还是如初的少年。
　　还是如初的那人，还是如初的那情。

　　自问心中，永命何珍。
　　何珍？你珍。

　　“不过……你本来就是我的，所以这个不算。”

　　……
　　《千陌载命》正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