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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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师兄你终于醒了！”念念眼泪汪汪的道。
明祉赶忙坐起身，劝道：“我没事，你别哭哈。其他人呢？袁先生呢？是他救的我。”
这一劝却起了反效果，秦昕念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袁先生被魔界的人抓走了！他本来和白师兄分头在魔界找你，最后白师兄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你晕倒在……在……”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祉心疼的摸了摸念念的头，安慰道：“我们也立刻过去帮忙！和泽秋他们一起，定能把袁先生救出来的，好不好？”
“不好！”念念哭嚷道。“我答应他们，要好好照顾你！你现在有伤，不能离开和禄堂！”
她又鼓着嘴赌气似的加重道：“绝对不行！”
……
白昇厉声问道：“黎瓒昭，你到底答不答应去救人？！”
求人你就这态度啊？黎瓒昭吐了吐舌头道:“这忙我当然是想帮，可这……毕竟是你们和禄堂的事，我不好插手啊。”
白昇听出他想要和自己谈条件，不禁皱眉道:“都十万火急了，你怎么还在跟我闹这些！”
黎瓒昭:“我可没闹，只要你肯答应来我们轩遥峰。黎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白昇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来不来随意，但请帮我你给你师父（墨灵珳）带句话。”
黎瓒昭不解:“什么话？”
白昇:“宋门主已独自赶往魔城了。”
黎瓒昭:“……算你狠。”
这句话和直接命令整座轩遥峰出兵，有什么区别？！
……
……
袁箴翌做过很多梦，但没有一个梦境是像这样的空旷……
什么都没有，亦或是什么都看不到。
仿佛置身于虚无之中。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牵引袁箴翌一直向前走去，走向那无尽头的路。
‘我在这里做什么？’他猛然停下脚步，虚无瞬间破碎。
袁箴翌从缝隙中掉落到一片水面之上，水上真气浮动将他托起站立。
水面很清澈，亮的像面镜子，倒影着袁箴翌的两个影子……
等等！为何是两个？！
袁箴翌转头见身后竟站着位与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人，登时吓了一大跳，忙后退数步。
“你……你是！”
“能闯出‘虚空’之境，倒也算是过了第一个考验。不错。”那人轻轻一笑。
袁箴翌再仔细看，便发觉那人长相虽与他无异。但浑身散发着的仙灵气质，却是自己所不曾有的。
难道是？！
“是，你想的没错。我正是你如今身份的原主。”那人缓缓问道：“你觉得，我是谁呢？换句话说，你认为……你现在是谁呢？”
袁箴翌：“虽然只是我的斗胆猜测……您应该是，重成……至人！”
重成至人好奇道：“是怎么猜到的，说来听听？”
袁箴翌：“从时间上来看，您是在我们来到《阡陌载命》的前一年离开玄禋山，所以时间上符合。我曾去到玄禋，但毕竟灵魂已换，所以那两个小童自然能察觉到我不是原本的重成至人，便没有冒然相认。”
“二来我如今手里的‘语剑’、孟珍的‘祈令’都曾是您的法器，实在太过巧合了。”
“第三，我刚到这里就见着宋麟，说明您与宋灵琰熟识，而且宋麟先前也说过……‘我’过去的身份很不一般。”
“第四，我身上这件衣裳滴水不湿，刀划不破，凌遥藏书阁的《九州造物集》里记载，这是一种用金属线浸泡炼丹水过后制成的衣料，由玄禋首创。”
“第五，我偶尔会无故摔倒。起初我以为是身体不适应的缘故，可此症状与《金丹大成集》中所写的‘炼丹耗气，至体内元气不稳’如出一辙。既然元气不稳应是炼丹导致，这就刚好印证了关于布料的猜想。”
重成至人：“谷侥玄禋附近的炼丹师数不胜数，为何偏偏是我呢？”
“没错，确实不少。但能够导致体内元气受损，定不会是炼制普通的丹药。近百年，天下只出过一种神丹能至如此，那便是——玄禋散！所以，您一定就是重成至人。”
重成至人笑着点点头：“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如此，我也能放心的把一切交给你了……”
重成至人抬起手，无数条金线骤然凭空出现，将袁箴翌缠住，“这是什么？”紧接着他便感到一丝丝温凉渗入血脉之中。
重成至人：“除去你体内现在继承于我的那部分修为之外，再加上这些灵力，应该就不至于摔倒了罢。”
！？重成至人这是把全部灵力都传给自己了？！袁箴翌赶忙道：“多谢前辈！”
“不，是我该谢你……”重成至人喃喃自语道，他的身体渐渐散为星尘，化在虚无之中……“这灵力之中也同样包含了我的些许记忆。所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袁箴翌：“您说？”
“若是你有幸，遇到我的那位故人……请帮我带句话吧……”
……
……
虚无渐渐缩聚，化为一个小点。
袁箴翌从梦中惊醒……
正兴奋于刚从重成至人那里得到了灵力，再环顾了下四周……
高兴个毛线啊！现在是被魔界俘虏了的状态啊喂！
袁箴翌看着包围起自己的冰晶，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这里是哪？！魔界监狱吗？！
身上被魔兵打伤的血印，发着渗人的紫红色。“还好这回没浊气……不然又是个麻烦。”他弱弱庆幸道。
等着别人来救他？当然不会了。既然得了重成至人的灵力，那就要好好利用起来啊！
袁箴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认真地思考着逃出去的方法。
所以当他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顿时一惊。
怎么都喜欢站在后面吓人啊？！
他内心强烈吐槽着。
但下一秒定睛看向那人，便再也吐槽不出来了。
心痛感充斥全身，连那些血印都显得微乎其微了……
对了，重成至人说过。……灵力还带着记忆啊！
这算是……一种代价么？
……
“大人，还记得我么？”
那人眼中泛着鲜红的血光，这是……入魔的表象！
……
眼前之人很危险！必须尽快逃离！这是袁箴翌的第一反应。
他立刻试着运转重成至人传给他的灵力，但却失败了——体中灵脉竟与内丹没有产生共鸣！？
“大人不必废力挣扎了。没用的，这周围全是千年玄冰，专门用来封冻您的灵脉。”
袁箴翌：“你想怎样？！”
“相传千万年前，天降神谕——凤凰灭世。那一凤一凰原本是守护这九天四海平安的圣使，可是人们担心预言会成真，所以要置这凤凰于死地。凤为救凰，牺牲了自己。凰震怒于人，顿时苍穹开裂、黑云弥漫、风雷滚滚——誓要天下为凤陪葬。但最后……却也死在了人类手中名为‘释阿’的法器之上，凤凰的尸首分别化为两颗珠子。人们害怕二者浴火涅槃，重生于世，便将二珠封印于千年玄冰之中。凤凰二珠皆曰煌（湟），一偏为火，另偏为水。这就是凤凰灭世的真相……”他苦笑了下，接着道：“凤凰死后，上天即显第二道神谕。哼，与其说神谕，不如说是诅咒罢——千万年后，‘煞星’降临，以其血解封煌（湟）之印，引三界生灵涂炭，道殣相望，哀鸿遍野，八荒劫难。而我正是那卜筮预言中的‘煞星’！我说的对么，大人？”
“就为了这莫须有的预言，与我恩断义绝……呵，大人可是狠心……”
袁箴翌深呼口气，有几分无奈地郑重道：“对不起。”
他嘲讽般说道：“如今您不必再说这番客套话。”
“大人不是早说过，我已走火入魔，所以容不得我了么？”
“大人不是早说过像我这种‘煞星’不配活在这世间之上么？”
“大人您离开玄禋十年有载，不就是为了躲我么？”
“大人……”
……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袁箴翌心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呼喊。
重成至人的记忆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
奇怪，眼中……怎么有泪水落下啊？……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