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子天团》叶以秋

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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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亚七来到了公司。

　　虽然亚七的乐队解散了，但亚七可是一个有经纪公司的人。
　　当时乐队的所有人都签了这个经纪公司，公司最开始的时候话说的特别好听，预备三年之内出道。
　　结果三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出道，唯一出道的那个还是跟别的公司签约了，在别的公司那里出道了。
　　经纪公司问其他人续不续约，除了亚七之外，没有人愿意继续走音乐这条路了。

　　月亮与六便士，这是一个人生存还是生活的问题。
　　音乐就是他们的月亮，会在他们的人生黑暗的时候照亮他们的脚下的道路，可他们得依靠六便士才能活下去。
　　其他人都不打算继续玩儿音乐了，以后跟音乐所产生的交集大概只有KTV或者看到别的歌手唱歌，嘻嘻哈哈讪笑乐呵。

　　而亚七，她是一个血族，她的生命是无尽长的，她不需要六便士活下去，她甚至不需要鲜血都能活下去。
　　所以可以这么说，她过得挺不接地气的。其他人都是凡人，而她过得跟神似的。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跟别人走的就不是同一条道。
　　于是在别人都没有续约的情况下，她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又跟公司续约了。
　　反正她觉得她总有一天会红的。
　　到那个时候，她会比白茶还要红，狠狠地打白茶的脸。

　　可签了合同，有了经纪公司，公司却不一定让你当歌手，就算让你当歌手，也不一定会让你玩儿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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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

　　经纪人林谦问道：“亚七，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林谦上次跟亚七说的那件事其实挺好的——当爱豆，偶像歌手，又唱又跳，在台上卖萌，长得好看就能收获粉丝无数，唱歌跑调忘词都有人觉得你可爱，而且粉丝全是愿意为你倾家荡产用爱发光发电的死肥宅，都不会因爱生恨有武力值攻击你。
　　#快给肥宅们道歉#

　　其实亚七所签的这个公司，本来就是擅长生产偶像的公司。
　　最开始的时候公司签约了亚七的这个乐队，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亚七，亚七跟其他人相比太耀眼了，跟其他人不是一个画风的，他们想让亚七当偶像，甚至到达偶像的顶点。
　　结果亚七的心堪比磐石，三年过去了，更是硬成金刚石了。

　　上次林谦跟亚七再次重提了这件事之后，亚七回去了也没有想，因为她当下就决定，她不会当爱豆的。

　　林谦无奈了：“亚七，你长得这么好看，你为什么不想当爱豆呢？”
　　亚七道：“好看的人有很多。”

　　亚七虽然不是那种老不死的吸血鬼，她到今年活了还不到20岁，但她天生性子薄凉，看待事情只会看本质。而且她终归有一天会成为外表永生，内心却无尽衰老的老怪物的。
　　所以不管一个人长得多么好看，在亚七的眼中都是骸骨一具。与其钻研怎样让自己的皮囊变得美丽，不如琢磨怎样让自己变得更具风骨。
　　所以说，亚七看人，不看外表，更注重这个人的内在。
　　而且亚七觉得自己特别有才华，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明明就可以靠才华吃毛血旺！

　　林谦：“那你现在在公司里做什么，不当爱豆，难道让公司雪藏你吗？”
　　亚七：“公司就没有打算组一个乐队吗？我当队长。”
　　“你是卯足了劲儿要玩儿摇滚是吗？”
　　“因为只有摇滚有意思。”
　　可是看你这张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脸，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试问摇滚到底是怎么样让你产生兴趣了呢？
　　林谦这么想着，直接问了出来。

　　亚七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摇滚精神吧。”
　　林谦：“摇滚精神是个什么精神？”
　　“因人而异，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你不是我，你不懂的。”
　　“……”
　　得，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林谦停顿了片刻，还是告诉了亚七一个事实，道：“其实公司最近打算签一个乐队，但目前还在接洽之中。”
　　亚七犹豫：“那我……加入这个乐队？”
　　林谦觉得亚七难得想多了：“这个乐队挺高傲的，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你呢。”
　　“切。”
　　“喂。”

　　亚七问道：“这是个什么乐队？我听说过吗？”
　　林谦：“这个乐队的名字叫做Rock Blood。”
　　亚七立刻：“切——”
　　林谦：“喂，你这句切怎么更长了？”
　　亚七对RB嗤之以鼻：“哪怕这个乐队拿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会加入这个乐队的。”
　　“八抬大轿是个什么鬼？又不是嫁到乐队里！何况人家又不缺人，本身也已经成军了很多年了，不会欢迎新成员的加入的。”
　　亚七不屑道：“不，她们乐队缺人。”不缺人的话，不会拿木偶上场凑数的。

　　亚七：“她们的音乐我听过，特别难听。”
　　亚七甚至觉得“难听”这个词用来形容RB的音乐都不准确，应该为她们创造出一个更甚的词，释义是“巨难听、死难听、难听到要命、难听到呕吐”的那种。

　　林谦：“我知道，可是她们长得好看啊。”
　　相同的话，好像亚七听了不止一遍了。
　　林谦：“再说了，你看现在圈子里，真正有才华的人又有几个？还不都是炒出来的。RB的音乐难听，所以她们的黑粉特别多，这也是炒作的一种。”
　　亚七不说话了。

　　林谦：“但是还是跟之前说的一样，不能因为你想玩摇滚，公司不让你玩儿摇滚，你就无事可做，当条咸鱼了。接下来，你可有事做了——公司一姐最近有个巡演，你去给她伴舞吧。”
　　亚七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是玩儿摇滚的。”
　　林谦就当没听见：“没关系的，那个舞一下子就学会了。你别忘了合同上是怎么写的，如果你拒绝，那就是违约。公司不喜欢不听话的艺人，你若还想继续玩儿你的摇滚，你就乖乖的。”

　　亚七握紧了拳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跳个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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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跳个舞吗！
　　……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跳个舞吗！
　　……
　　大丈夫……
　　咳咳……咳咳……

　　心中默念着大丈夫真言N遍，亚七快要疯了。
　　她突然不想做大丈夫了，她想做小媳妇儿。她本身就是个喜欢吃软饭倒插门的小白脸渣攻，做什么劳什子的大丈夫？

　　“喂，那边那个，胳膊抬起来！……你行不行？不行了到第二排！”
　　“……”
　　“喂，第二排那个，腿抬起来！……你行不行？不行了到第三排！”
　　“……”
　　“喂，第三排那个，你怎么总是比别人慢一拍？我去……你以为你在军训呐？怎么跳个舞都能顺拐？……你行不行？……”
　　“……”
　　“册那真是f*ck喽，我发现了，怎么老是你？你行不行？到底行不行？不行了给老娘滚蛋！”
　　“……”
　　舞蹈老师一个小男人扭着小屁股，风骚地掐着自己的小蛮腰，也快要被亚七逼疯了！
　　这哪里来的家伙？四体不勤，五马分尸（五谷不分）的！

　　一旁的助理跟舞蹈老师道，亚七是公司培养的新晋“爱豆”，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林谦这次亲自塞到依涵的演唱会来历练的。
　　舞蹈老师立刻呸道：“啊呸！就她，还当偶像？以为偶像在台上发个呆就能把钱赚吗？成为一名偶像，可是很难的！”
　　“……”亚七默默地听着，内心十分郁闷。这怎么跟经纪人说好的不一样呢。

　　可待舞蹈老师走到亚七的面前，看到亚七长什么样子后，几近被亚七闪瞎了狗眼。
　　亚七简直就像是自身会发光似的，跟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怪不得刚才亚七混到舞者里那么突兀，她实在是不适合淹没于人群，她也不会被人群淹没的。

　　舞蹈老师有些后悔刚才说过的话了了——像亚七这样的，的确是那种在台上发个呆就能把钱赚的类型。
　　可他话都吐出来了，总不能再吃回去。
　　舞蹈老师拍着手：“宝贝儿们，休息！半个小时之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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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七无语地坐在地上，她想走人了。
　　她以前是不屑于当偶像的，不屑于成为那样子的花瓶的，更不屑于跟肥宅粉丝握手的。
　　现在，她则是觉得摇滚不死，朋克永存！

　　这个时候，一个人递给了亚七一瓶矿泉水，亚七抬起头，发现这人正是依涵，是公司的一姐，更是这次演唱会当之无愧的主角。
　　“谢谢。”亚七接过了水。
　　依涵也没走，直接坐到了亚七的旁边。

　　依涵开口：“我当年刚出道的时候也是这样，四肢总是不协调呢，那个时候劈叉都做不来。”
　　亚七沉默地点头，似乎她比依涵当年还要夸张，别说劈叉了，她坐位体前屈不摸负数都是个难事。
　　依涵：“不行了你到最后面，演唱会当天，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亚七诧异：“你不怕我搞砸了你的演唱会吗？”
　　依涵笑着：“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搞砸？”
　　看到依涵对她这么宽容，亚七道：“我会努力的，我现在所吃的苦，都是我自己的，别人拿不了也抢不走，总有一天，它们会让我闪闪发光的。”
　　依涵听着亚七的话，觉得亚七已经是闪闪发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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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涵的演唱会的舞者基本上都是公司的练习生，但也拿工钱，亚七是半中间加入的，但最后却会跟其他舞者拿一样的钱，因此亚七觉得，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要不然这么久了，怎么除了依涵以外，都没有人跟她搭话。

　　依涵对她很好，依涵对所有人都很好。

　　可亚七却觉得依涵对她的好，很假。比依涵这张整过容的脸还要假。
　　亚七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她自诩看人的眼光一贯很准，不会出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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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子里传言依涵的年龄造假。亚七也觉得依涵对外宣称她今年只有24岁，但实际上大概已经30多岁了。
　　依涵也的确像是30多岁的人，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而且她对人的体贴周到，也不像是20多岁人的那种感觉。
　　20多岁的年纪红成这样，在这个圈子简直能被人捧上天，傲到都不会好好看人的。
　　依涵却是一点儿都不傲。

　　圈子里还传言依涵的名字和身份也是假的。说几年前有一首红遍了大江南北的口水歌，就是她唱的。
　　这首歌没有什么特点？就是口水，特别口水，口水到没有内涵，但还真的红了很长一段时间，人人都会唱。这首歌过气了之后，人也过气了。到现在，许多人或许会嫌弃地记得那首歌的名字、调子、声腔，却早已不记得演唱者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了。
　　因为这首歌依涵傍上了一个大款，半只脚踏入豪门。
　　可这个大款并没有跟她结婚，大款只是包养了他，给了她很多钱，也不是经常来看她，包养了几年之后，有一天突然又想起来她了，就跟她分手了。
　　她就用自己赚的钱和大款包养她的钱过了一段时间。
　　钱快没有了的时候，她又换个名字，整容，换了张脸，重新出道，也改了年龄。
　　——成为了现在的这个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还见人就送吗？还不是因为她当年那首热歌MV里全是毛球道具吗！”
　　“那敢情她是依旧深陷在当年的美梦之中了？”
　　“那当然！”
　　“好恶……”

　　亚七在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隔间外两名舞者在议论着依涵的八卦，只觉得依涵的八卦好复杂，同时觉得她最近出入卫生间总会遇到糟心的事情，以后少喝点水，尽量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亚七在隔间坐了好久了，终是忍不住走出来了。
　　两名舞者看到她，顿感尴尬至极。

　　其中一个上前：“喂，你不会打小报告吧？”
　　亚七无语。
　　另一个拽着同伴的胳膊，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亚七长得像是天仙一样，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她继续笑着对亚七道：“我觉得你的舞蹈比昨天进步了不少呢。”
　　亚七看着她，也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两名舞者看着亚七离去的背影，依旧感觉自己还陷在亚七刚才的那个微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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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的训练结束，亚七身心俱疲地离开了公司。

　　在路口打车的时候，一辆豪车停在了亚七的面前。
　　亚七以为是纱织打听到了她最近的工作，来接她了，正纠结着要不要今天就跟纱织说分手，没想到，那人却是依涵。

　　车窗摇下来，露出依涵那张脸，上面一点儿疲惫都没有，显然是早已习惯这样忙碌充实的生活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

　　亚七不好驳依涵的面子，坐到了依涵的车里。

　　亚七走后，纱织还真开着新买的豪车来接她了。
　　纱织想给她一个惊喜，就没给她打电话。
　　但纱织一直等，等到傍晚都不见她的踪影，就只好丧气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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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七坐在依涵的车里，果不其然看到车里有很多毛绒小球。
　　依涵也感觉到亚七一直在瞄她这些小毛球，于是道：“这些东西太可爱了，忍不住叫人买。演唱会的时候，这些也会做成周边礼物，送给粉丝的。”
　　“嗯。”亚七点头。她也深有同感，尤其是粉色的那种，简直就是可爱之中的最可爱。

　　亚七下车的时候，依涵送给了亚七一个粉色毛球钥匙扣，还用亮片装饰着眼睛。
　　亚七双手捏着这个毛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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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亚七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将依涵刚才送给她的毛球扔到了地上。随手一扔，比扔垃圾还随便。

　　被扔在地上的毛球“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又像是有生命一般，还是被野兽附体的那种，凶神恶煞地向着亚七飞来。

　　但离亚七还有一米远的时候，毛球被烧成了灰烬。
　　亚七甚至都不感兴趣这是个什么妖物。

　　亚七叹了一口气，最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是血族，她得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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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3)(ε￣ *)感谢易青小老婆的雷~么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