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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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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写检讨书?】
em,这样写会不会搜索范围不太精确啊?
明河想了想,又改成了【怎样写给老师的检讨书?】
确认键一按,网页即时刷新,成百上千封检讨书印入了明河的眼帘。
明河看着网上五花八门的检讨书范文,感觉好像打开了来自新世界的大门。
【开篇要先进行自我反省,多找客观原因,把责任推干净,显得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但是不要说得过多,几百字即可;中间部分交代事情的经过,要显得你很被动,对于你的错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行就编,但是编的时候要注意前后呼应:最后表忠心,爱校爱党爱人民,一个字就是“抄”,照着政治书上的内容抄就行……】
明河没写过检讨,但是隐约觉得这么写检讨可能会被打死。
但这条回答被排在搜索页面的第一条,应该有很多人引用吧,总归不会是骗人的。
明河想了想,还是决定抛弃自己的直觉,转而相信某度。
在21世纪,大数据才是人类最可靠的工具。
那个回复下面还附着一篇参考范文,明河一水照搬了下来,当然,除了犯错经过……。
他本来就困得不行了,那篇范文的字数又特别多,写着写着,他的字就歪成了一条条小蝌蚪,满纸游走。
“写完了吗?”沈承越这个时候已经吃完饭了,倒背着手踱步过来,如同领导视察工作一样盯着明河。
明河勉力睁开双眼,木愣愣地点了点头:“写完了。”
沈承越单手抽纸,另一只手往一边推了推他的胳膊:“别压着,我看看。”
“啧。”等看到满篇的小蝌蚪时,沈承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是属青蛙的吗?这一手破字啊,写的这都是些什么?”
明河心说:你写得好,那你自己写啊!我给你写了,你还要嫌弃我。
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念叨念叨,明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他深谙此中之道,这个时候,你越是顶嘴,被训得就越惨。
于是明河低着头,垂着眼,将自己塑造成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老实实听训的模样。
这幅样子实在是太无辜、太可怜了,沈承越莫名觉得自己的火气都蹭蹭蹭地消了不少。他挑了挑眉,禁不住又将魔爪伸向了明河。
这回是两只手一齐上阵。沈承越揪着明河脸颊上的肉,拉开,合拢,拉开,合拢,像是揉面团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明河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想起刚刚沈承越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变脸,到了嘴边的反抗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咔哒”一声,是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
明河和沈承越一齐转头望向门口。
沈承越的手还掐在明河脸上,掐得脸颊那一圈微微泛红。
明河的眼神湿漉漉的,卷曲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像是被湿气浸染,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棉嘟嘟的。
纪嘉澎和俞斯年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
纪嘉澎愣了一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往前快走了几步,想要将明河从沈承越手底下给拎出来。
不过,沈承越这次却早有防备,手底下根本没卸力气,明河身子虽被纪嘉澎拎开,脸却还捏在沈承越手里。明河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路飞,伸长伸长再伸长。
问题是,路飞被拉长了也不会觉得痛,但是他会啊!
两边都是用了力气的,明河只觉得右脸都快要被撕下来了,原本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扑簌簌全都掉了下来,一滴滴,全都砸在了沈承越的手上。
沈承越觉得手背一烫,禁不住挑了挑眉:“放手。”
这话却是对着纪嘉澎说的。
纪嘉澎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依旧没有松手,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沈承越:“沈大王爷,不如咱们……聊聊?”
沈承越被这声“沈大王爷”叫得一愣,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聊聊吧。”纪嘉澎一手拎着明河,一手给自己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就聊聊,沈大王爷究竟是哪个朝代的王爷啊?”
明河觉得捏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的力气更大了。
沈承越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轻易地揭开身份,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内心发虚,表面上就迫切地需要找到什么东西来给自己支撑。于是手底下下了死力气,明河成为了溺水人的那块浮木,被紧紧地捏住。
每一个溺水的人都想要抱紧浮木,以获得短暂喘息的机会。但是从没有人问过浮木愿不愿意。
浮木的意愿根本不重要。明河的意愿也不重要。
“什么哪个朝代的王爷?我是一中的‘王爷’。”沈承越装成听不懂的样子,打着哈哈想要混过去。
“沈承越,你也不必硬撑着了。你,”纪嘉澎伸手点指沈承越,倏而又将手指向了俞斯年,“还有你,你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突然被戳到的俞斯年直接笑了,兴致盎然地看向了纪嘉澎,脸上的酒窝越来越深。“我觉得,我的表现很正常啊。”
这话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
明河一脸震惊地看向俞斯年:什么叫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是鬼?
他也顾不上还揪在沈承越手里的右脸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小步缩到了纪嘉澎身边。
开玩笑,脸跟鬼比起来,算个球啊!
纪嘉澎看着明河一点点蹭到自己身边,面上不动声色,手底下又紧了紧,趁着沈承越晃神的功夫,终于将明河彻底拎了回来。
其实单纯就明河这个人来说,他站在哪边,纪嘉澎根本无所谓。但是当他变成自己跟沈承越之间博弈的筹码时,自然是要牢牢地握在手里了。
更何况这本行走的生存手册,虽然自己不怎么用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的好。
纪嘉澎如是想到。
沈承越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觉得手底下一空,再回神的时候,韦明河已经跑得离他远远的了。
索性他现在心浮意乱,也没工夫再理会明河。
纪嘉澎的话字字惊雷,炸得他一时有点缓不过神来。
纪嘉澎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们”又是什么意思?俞斯年到底是谁?
无数疑问萦绕在沈承越心头,他根本无法解答。
既然如此……沈承越眯起了眼睛。
他的处理方式一向简单,既然思考不出,那就不用思考。
直接将人处理掉即可。毕竟死人才是最安分的。
沈承越杀心顿起,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向一旁的桌子上摸去。他记得,这里是放着一把水果刀的……
“你是在找这个吗?”纪嘉澎像是变魔术一样,凭空从手里甩出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将它摊开置于掌心,递给了沈承越。
就算打死沈承越,他也不会承认,在这一刻,他的的确确有点怂了。
把人处理掉。多简单的五个字啊。
平日里他听兄长们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五个字,只觉得杀伐决断,翻云覆雨,格外地轻松。可等到要靠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有多难。
没做好亲手杀人的准备是主要原因,打不过……是另一个不太主要的原因。
沈承越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身子向后一靠:“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纪嘉澎选择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看样子并不像将事情闹大。
有顾虑,必定是因为有所图。
这个道理,沈承越还是明白的。
一直立在一边当背景板的俞斯年也搬了椅子过来坐下。寝室中大佬排排坐,隐约间已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站在纪嘉澎背后的明河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这个“小弟”的身份。
“我需要钱。”纪嘉澎耸了耸肩,“如果我料想没错,你们现在的记忆应该还是混乱的。那我就来自我介绍一下。纪嘉澎,从小在A市儿童福利院长大,是个孤儿。孤儿院会为我提供义务教育期间的学费和必要的生活费用。因此,我需要钱。”
沈承越并没有问他要钱做什么,毕竟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他反而是抓住了纪嘉澎话中的一点诘问:“你说你只是一个孤儿,可你也应该清楚我现在的身份是沈家的公子。以沈家的权势,跺跺脚,A市都要抖三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受你威胁呢?”
“既然沈家权势这么大,你说如果沈庄鹏要是知道他的儿子被人掉包,会作何感想?”
“你觉得我爸信我还是信你?”沈承越现在带入感极强,叫起“爸”来毫无心理负担。
“沈家确实在A市地位显赫,但毕竟不是一家独大。”
这就是另一种威胁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时候话也不必说得那么直白,心知肚明就好。
虽然,明河没有这个心,也缺了那个肚……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可是,你并没有什么不可替代之处啊。”沈承越是个闲散王爷,上朝即点卯,没干过什么实事。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着兄长们勾心斗角,耳濡目染,自是学会了讨价还价。与人做交易,越是压低别人的筹码,对自己越是有利。
纪嘉澎笑了笑,显然也明白了沈承越的意思。
“沈家家大业大,要想找个人供沈大少爷驱使,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让你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