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天阁》漠漠五十弦

16、白胡老头

　　白胡子老头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紫衣：“小丫头，题目太简单了，下回老头再来可要换个难点的哦，不然一点挑战性都没，老头我可不乐意。”
　　紫衣很无奈地看着大笑着迈着大步走进六合天阁的白胡子老头，说实话，这老头厉害是厉害，可是这衣衫褴褛的样子……哎，是不是应该给换身衣服进去才好啊。

　　“寻花载酒，肯落谁人后，问茶香，千里犹回首。丫头，老头我来喝四季雪咯。”白胡子老头笑呵呵的屁颠屁颠的选了大堂中间的位子，也不管原本位子的主人是否愿意。
　　“老爷爷，要不您去二楼坐吧。”蝶恋很客气地问着白胡子老头。
　　老头摇摇头，抖了抖身子，估计想抖出两个虱子来，那人瞥了一眼老头，估计不想与老头计较，自行换位子去了。“这位置老头我坐着舒服，把能请我喝四季雪的丫头叫出来。”
　　蝶恋马上让乐音去厨房把四位小姐请出来，这白胡子老头是来砸场子的么？
　　话说在二楼吃得正欢的司马南闻声望下一楼，“这才开张一天，就有好戏看咯……咦，这人的胡子，好眼熟……”司马南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下，“莫非……”，却没想到对上了白胡子老头的眼睛，白胡子老头呲牙一笑，朝着司马南挤眉弄眼了一番，司马南的嘴角咧出一道笑容。

　　纤尘闻言白胡子老头出现，立马就从刚才厨艺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兴奋地对着芳菲说，“小菲菲，好戏要上演咯。”说着在乐音耳边低声嘱咐了一通。
　　宁凝看着纤尘奇怪的行为，“什么白胡子老头？”
　　芳菲马上把刚才在街上遇到白胡子老头的情形说了一边，又转向正在专心侍弄乐音拿来的茶具，“纤尘，你要上演的是什么好戏呀？”
　　“我看啊估计那老头要遭罪了吧，嘿嘿。”宛初看着纤尘那副专注的模样。
　　“呀，小初初，我可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只是那白胡子老头有意想要骗骗我们，我只是将计就计。”
　　芳菲一听纤尘说白胡子老头是骗他们的，有点不相信，“什么，虽然我觉得那个老爷爷是奇奇怪怪的。可是他只是要杯茶喝，没必要骗我们啊。”
　　乐音在旁边帮着纤尘侍弄着瓶瓶罐罐的，很快，纤尘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十杯她付出满满心意的“茶”微微笑着，“小菲菲啊，你就是太单纯了，那老头一脸就是要骗我们的样子，哪有叫花子全身上就白胡子你们就干净的发光的，还有那神出鬼没的样子，一看就轻功了得。”
　　芳菲边听边点头，“对哦，我们走的时候他闪的可比我们快。”
　　“是吧，等着看好戏吧。来，乐音，上茶。”
　　三朵小花跟着自信满满的纤尘身后准备去看好戏咯。

　　白胡子老头看见纤尘出现了，笑得更欢了，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丫头，我来了，这回话很短，我就想用酒葫芦换杯四季雪喝喝。”
　　“呀，老头，你来得有点快的，不过我很尊老的，闹，听说你喝酒喝腻了，先给你端上十杯茶。”纤尘堆出了一脸笑容，不过就谁看了都觉得这笑容有点猫腻啊~
　　面对十杯热气腾腾的茶，白胡子老头转动了下眼珠，“丫头，你真是照顾我的口味啊，不过这十种口味的茶可不适合老头我，我还是想喝四季雪，我都怀念三十年了，你就可怜可怜老头我吧。”白胡子老头的眼里竟开始泛起泪光了。
　　“这十杯中就有四季雪啊，你尝尝看，猜对了我送你一两四季雪，还不要你用酒葫芦还换，不过猜错了，你要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不能不回答，不能含糊回答，不能不真实回答，怎么样？”
　　白胡子老头还真没想过会有这种交易，看来这小丫头对自己可是好奇得很呢，陪她玩玩也不错，生活还真有点寂寞无趣的呢。
　　茶杯里没有一片茶叶，只有水，没有任何颜色的水。白胡子老头这一杯一杯地尝过去，细细的慢慢的品着，三十年前喝过一次四季雪，久久不能忘记的味道，怎么今天反而迷糊起来了，每一杯的感觉都不是很对啊，难道那丫头骗我，十杯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四季雪，又或者是其实十杯都是，只是又加了不同的东西才会让四季雪的味道不一样。白胡子老头的眉头开始有点纠结。
　　不知不觉人群靠拢，开始议论纷纷，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不打发出去，这里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开始打赌起来了呢？总之，大家都在看着好戏，究竟是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能猜出来还是木老板娘能问出她想要问的问题呢？在二楼的司马南只是静静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幕，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个时候出现的老头到底是什么用意，只是单纯地想品四季雪么，还是……应该不是那么的简单的吧。
　　白胡子老头边品茶边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的纤尘，心里头开始盘算，看来还不能只依赖自己的味觉，估计要靠点小计谋吧。
　　“丫头，只有一杯是四季雪么？”
　　纤尘点点头，其他三朵小花纳闷了，刚才看着纤尘侍弄这十杯茶，虽然不知道纤尘往茶杯里倒了什么东西，可是她们确定应该没有一杯是四季雪啊。
　　白胡子老头最后选定了第十杯，“老头我三十年前有幸品尝过四季雪，希望不会弄错了这味道，冷冽如酒温和似春风。”
　　纤尘突然捧腹大笑，一众人均是奇怪了，这是答错的意思么。
　　“答对……”一喘气的功夫让众人的心跟着跳跃，“答对了一点点哦。”
　　哦，啥意思，白胡子老头的眼里冒起两个大大的问号。
　　“你说冷冽如酒啊，这就是酒么，只是在酒里对了点热糖水，真正的是第一杯。”
　　老头不可置信，“哦，第一杯怕才是酒吧，如此浓烈的味道，应该是温热的女儿红。”
　　纤尘摇摇头，“四季雪的冲泡是极讲究功夫的，四季雪是加越多的热水越能释放四季雪中温和的清新味道，根据不同量的不同温服的热水会有不同的味道，这第一杯我只是把加了半杯的水，温和的清新味道没有释放出来，所以会更接近酒味。”纤尘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四季雪果然不是一般的茶啊。
　　白胡子老头捋着他那白胡子，眯着眼睛，“老头我这输的可是有的不情愿啊，原来四季雪有那么大的学问咯，不过老头我也是个有信用的人，丫头，想问啥就问吧。”
　　说着就来劲，“你叫啥名字？”
　　劈头第一个问题，“丫头，这问题问的真好，我喜欢大家叫我老头，老头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你们老爷爷前老爷爷后的，怪肉麻的。老头我的大名叫啥老头我自己都不记得咯，一个老叫花子，那还有什么名字不名字的。”
　　咋说的有点伤感了，纤尘正了正精神，“那老头，你真的是个叫花子么，你那么干净的白胡子，可不像是一个乞讨过日子的人哦。”
　　“嘿嘿，老头我的白胡子长来不易，好好保养下也不为过，再说也不是说叫花子就不能有干净的地方是不，你看丐帮的长老们身上可是个个干净无瑕疵呢~”白胡子老头继续摸着自己的白胡子。
　　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这越听可是越没意思啦，只有司马南的视线还在这里，老头说的话虽然都是实话，可是都有点避重就轻了，看来老头还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呢，不过现在来接近四朵小花的目的究竟为何呢？还真是个不能让人省心的老头，每次都要做点出人意表的行为来，司马南只能长长地叹气了。
　　“那……你真的只是想来喝个四季雪，不是因为有别的什么目的来接近我们的么？”纤尘继续问道。
　　“丫头，老头我就是怀念着四季雪的味道想喝一杯，你说你有，当然向你要咯，我可没啥不轨企图啊。”白胡子老头的回答可是用了相当真诚的表情啊。
　　芳菲听着这些话，回忆起老头的神出鬼没，不禁也开口问道，“老爷爷轻功可是不一般吧？”纤尘也补充问，“老头，你该不会是丐帮的什么长老吧？”
　　“哈哈，”白胡子老头兴奋了，“老头我那有本事做长老啊，就丐帮中的一个老叫花子，轻功么会点，嘿嘿。”
　　虽然纤尘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不过话是从老头嘴里出来的，他爱咋说咋说，虽说信不信由自己，但是还是相信好了，老头给她的感觉不是坏人，是个很有趣的人。
　　“丫头，要不要做个朋友？”白胡子老头以无比认真的表情问着，四朵小花急了，这速度，刚认识，提那么奇怪的要求，而且怎么着也是长辈，做朋友不就平辈啦。
　　老头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丫头，你的个性老头我真喜欢，和老头我做朋友不会有损失的。”见纤尘不回答，“行，就这么着吧，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哈哈，那四季雪能不能给我喝杯好的啊？”
　　昏倒一片，是喜欢纤尘的个性还是想混点四季雪，还真的是个问题呢。
　　“额，我有答应么？”纤尘贼笑贼笑的。
　　老头看了看四朵小花，“四个丫头，多个朋友不会吃亏的啦。”就这么自说自话的和四朵小花成了朋友，看着老头那个兴奋劲，四朵小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不过拖老头的福，四朵小花来到京城的第一个朋友就这么诞生了，怎么想怎么奇怪，咋就成了朋友呢。
　　司马南一脸无语的样子，老头还真的是老头，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那么突然，硬要和自己拼桌，叫了一桌菜，一个人吃的很欢，最后还是自己掏钱，老头么很客气地说着多个朋友不会吃亏。现在想来还是很无奈，不过看老头这个样子，是对四朵小花认同的样子么？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回去和傲好好商量下了。

　　白胡子老头追上离去的司马南，一上来就是给司马南一击“栗子“，“小子，也不等等老头。”
　　司马南挥着扇子，浅浅地笑道，“老头，你刚才不是让我不要打扰你么，我现在回去给你准备好酒好菜，等你上门啊。”
　　“额，这回不住你那了，现在还是得和你疏离点，不然啊，老头我可是扛不住的哦……”
　　“你是说……”
　　白胡子老头做了个让司马南不要说下去的手势，“你现在可不要透露我身份给四个丫头哦，老头我还想玩玩，还有啊，你和那块冰也说下，注意下最近自己的行为，也看着点四个丫头，有些锋芒毕露了。”这么严肃的样子还真的不是很常见啊，看来现在的失态不如预料中的简单。
　　司马南纠结了眉毛，“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说着“嗖”的一声白胡子老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