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把我掰弯了》下落未明

12、太过复杂的眼神

　　“卖糖葫芦了，糖葫芦。”一声一声吆喝浑厚有力，在看那人手上拿着的晶莹剔透的红果子，萧然只感觉嘴里直冒甜水。

　　赶紧扭头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贪吃，直到那人背着糖葫芦从身旁经过，萧然还是没忍住拉了拉绝玄袖子。

　　感受到阻力，绝玄没有任何不适，侧头看他。

　　萧然把手一伸，“能不能借点儿钱给我？”动作是那么理所当然，嘴里说着是借还不如直接说要，反正在萧然的内心深处他还记得，绝玄欠他18万。

　　察觉到他的动作，绝玄显得很是疑惑。但在看萧然直勾勾地盯着经过他旁边的糖葫芦，当即了然，直接扭头对另一旁的音容说道，“给他。”

　　闻言，音容一愣，但又不得不服从命令，最后只能撇撇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把手摸向自己怀里。

　　“让你掏个钱这么墨迹，又不会把你花的倾家荡产，真是护个钞票比护媳妇儿还紧张。”看音容慢吞吞地动作，又看了一眼越走越远的小贩。萧然脸一黑，嘴里不饶人手上也动了起来，直接把手伸向音容怀里拿起钱袋就跑。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音容眼睛都直了，赶紧追了上去，喊道，“唉用不了这么多的，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败！萧然你等等。”

　　莫问:“媳妇儿？”

　　绝玄:“……”

　　不多一会儿，萧然左手拿着三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串正在嘴里解决，姿势潇洒悠哉悠哉地回来了。后面则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眼巴巴看着萧然吃的带劲的音容。

　　走到绝玄二人面前，萧然眯眼笑，伸手递给莫问，莫问摇了摇头。

　　萧然把手收回来，咬了一口糖葫芦说，“知道你不要，我就是客气客气，你不用当真。”

　　莫问:“……”

　　在转身看了绝玄一眼，萧然笑得更开心了，把糖葫芦送到绝玄嘴边，萧然吧唧了一下嘴巴，“可甜了。”

　　莫问和音容知道，绝玄不喜甜，所以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他被无情拒绝。

　　谁知，看着面前的糖葫芦，绝玄倒真的是一愣，但抬眸看了一眼笑得开心的萧然。绝玄却挑眉伸手接下，说了一声，“谢谢。”不过并没有吃。

　　这下也把萧然玩愣了，他本来以为绝玄会比莫问更高冷，直接扭头走人连看他一眼都不会看的。

　　莫问小小讶异了一下，而音容更是目瞪口呆。

　　看着绝玄手里的小红红，萧然只觉得肉疼。有些愣愣地放下还举着的手，萧然一口把一个糖葫芦塞进嘴里，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口齿不清地说，“嗯呵呵，稀饭就好稀饭就好。”

　　说完就想继续往前走，却被身后的音容一下拉住衣角。

　　萧然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干嘶么？”

　　音容期待道，“我呢？你还没给我呢！”

　　猛地一下把自己的衣角从音容手里拽出来，萧然一脸无知，像诱惑一般又咬了一口糖葫芦，“你干嘛不买？你明明跟着我去了啊！”

　　提到这个，音容就没脾气了，可怜巴巴道，“钱不都是给你了吗？”

　　闻言，像是恍然大悟，萧然低头用一只手拿住所有的糖葫芦，空出来的那只手摸向自己胸口，“真在我这儿啊！那钱给你，你去买吧！”大方的把钱袋掏出来递给音容。

　　豪爽地样子和先前音容护钱心切形成了鲜明对比。

　　伸手接过钱袋，音容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委屈道，“都没人了。”

　　萧然笑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在好脾气也是会生气的，音容当时就气结，忍不住理论，“你买了四个人的，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串。”

　　“四个人？”萧然嘴角上挑冷哼一声。把所有的糖葫芦放在一起，一串咬一口，义正言辞道，“看见没，我只买了一个人的。”

　　音容:“……”

　　到底是不忍心，萧然嫌弃地白了音容一眼，拿出其中一串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

　　音容看着糖葫芦顶端被萧然咬了一口的牙印，嫌弃似的开口，“还有你口水。”

　　闻言，萧然顿步转身抽出他手里的糖葫芦，动作一气呵成，“阿西……不想吃直说，跟我乐意给一样。”

　　音容一愣，赶紧追上去，“萧然、不是，我没有……”

　　莫问抱剑冷漠:“……”

　　绝玄:“……”

　　“都让开，路上的人都让开。哒哒哒……”二人正在争执，路中央突然响起了一声让人心惊地提醒和一连串马蹄声。

　　萧然停止动作，手里的糖葫芦被音容顺手拿走也没管。抬眼望去，只见京城路两边的行人都纷纷躲在了两旁。

　　两匹马在路的正中央奔驰着，而后面拉着的则是一辆豪华马车，不知什么原因，马儿可能受惊，导致扯马那人一路大叫，脸色发白。

　　在离近些，萧然这才看清楚马车的构造。车顶是亭子式的拱起，中间镶嵌着一颗有人的拳头那般大小的珠子，看色泽应该假不了。

　　马车周边在太阳照耀下闪着金光，看到这儿萧然心里就讶异了。卧槽，不会是真金的吧！

　　就在马车疾驰着经过萧然身边时，这时微风划过，那上好的丝绸车窗被掀起了一角。因为好奇萧然正想进一步看看这么有钱的人长什么样子。

　　手臂却突然一紧，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萧然就被绝玄一个大力拉过来给挡到面前。萧然一惊，看着面对着他的绝玄一脸严肃，正想开口问怎么了，又见莫问一个闪身挡在了绝玄身前。

　　这样，就算车窗的帘子被掀开，马车里的人也不会看到他和绝玄。

　　见此情景，萧然一懵，也没管他还被绝玄抓着胳膊盯着看，直接问，“怎么了？”

　　而绝玄一脸漠然，清冷道，“既然要跟着我，那便好好跟着。”随即把手松开，只不过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然。

　　看到绝玄这副样子，萧然真是一脸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朝马车行驶的方向看去。这一看，萧然就看到了马车里的人轻挑起窗帘露出四分之一的容颜，可以说就只露了一只眼睛。

　　因为音容和莫问都在他们旁边，由于角度问题，马车里的人应该看不到绝玄。只是萧然因为好奇挪动了一点自己的位置，眼睛就和那人对上了。

　　这着实让萧然心跳漏了一拍，可还没等他心惊完，那人便把帘子放下了，周围平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那个眼神，萧然记住了。

　　那是一种充满仇恨和杀戮，还有深深地孤独和责备的眼神。

　　而且那双眼睛，很熟悉。

　　这样想着萧然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看着绝玄像寻求答案似的开口，“那人的眼睛我好像……唔。”

　　话还未完，绝玄就冷着脸把原先萧然给他的糖葫芦一下塞进他嘴里，让他说不出话，转身就走，“你不是要去医馆找医书吗？愣什么，跟上。”

　　“唉吧似（不是），偶似缩（我是说）……”见绝玄越走越远，萧然说到一半索性闭嘴。

　　气愤地拿下嘴里的糖葫芦，转手递给音容，“哥赏给你的。”而音容这次是没一点儿嫌弃，直接接住。

　　转头正想问音容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莫问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萧然当即脑子一懵，结巴道，“咋、咋了？”

　　静默半晌，莫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只不过这个眼神，似乎也有深意啊！

　　怎么都莫名其妙的。

　　看一旁的音容吃的津津有味，萧然一巴掌下去，笑问，“二哈，刚才那个马车里的人，是谁啊！”

　　闻言，音容一噎，往绝玄的方向看了看，像是在隐瞒什么一样，含糊其辞道，“什么马车里的人？没看到啊！”

　　萧然:“……不是、我……”

　　解决掉最后一个糖葫芦，音容直接伸手去拽萧然的胳膊，边拽边说，“赶紧走吧！少主和小莫都走远了，你是有正事儿的人。这是你自己说的。”

　　经一提醒，得。从他们几个人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除非他们愿意主动松口，否则，没戏。

　　意识到这一点，萧然叹了口气，最后也不想管了，反正现在有靠山他怕什么？也就任音容拉着他走。

　　大约走了一盏茶时间，又在胡同里七拐八拐转了好几个弯儿。萧然才来到这个他要找的目的地――药阁。

　　刚走到门口，一股中药的香味就扑面而来，萧然禁不住闭上眼睛好好嗅了一下，瞬间好多种清香灌满鼻腔。

　　“就是这种味道。”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萧然意犹未尽地点评道。

　　音容像看白痴，嘟囔，“这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装的是真好。”差点就信了。

　　‘啪’地一巴掌，萧然一个眼神都没给，就把手扣在他后脑勺上，还不等音容抱头龇牙咧嘴，萧然就收回手自顾自往里走，道，“说话小心点儿啊，我是在给你们少主看病。”

　　音容张开的嘴果断闭上。

　　一进门，里面更加浓厚的中药清香还有一眼望去令人感到舒服的格局，都让萧然全身上下跟着放松。

　　转头看去，就只见一个药童坐在柜台边用手支着头打瞌睡，吧唧嘴的样子显然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不过让萧然感到好奇的是，绝玄说这里是鹿安城里最出名的医馆，如果他要找东西或者想询问些什么，在这里应该能得到。

　　只是，这么出名的地方为什么会这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