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放着晴天碧水笼罩他》空左安

7、Chapter 07

　　二十六、
　　一切仿佛都往来如烟。
　　蔡碧晴是很在意秋雨凉的。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现而，她最在意的是那天的那句话。痛心欲绝，再三强调是否是真的呢？“原来这也是我一相情愿啊。”接着又一句“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的。”瞬间让她的心跌落谷底，她情愿他讨厌她，都不要让他消失！每刻每秒那两句话相交纵横地闪现在脑海中，又如同浪潮翻滚而来。纠结的痛，浮生而来。
　　她把握最后几经辛苦才提得起来的勇气，脚步似乎微微颤抖，身子僵硬无比，而心底却劝解自己先别紧张！先别紧张！慢慢挪移到一个晃啊晃的黝黑头颅位置。
　　“啊，班长，这个……这个我有些事找你谈。”她抓抓已经红透像苹果的脸，迅速在那头颅未抬的时候低下头来。（班长就是秋雨凉。）
　　秋雨凉清楚得很这是谁的声音，他面容不改，用惊人的速度收拾好手头上的东西，只是冷漠地抛下一句话就径直走出教室：“抱歉。现在我要赶去开学生会，有事改天再说吧。”
　　一直低下来的头并没有抬起来。无视班上每人流露出不解的眼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要，不•要！
　　明明……明明在昨天对着镜子扯着连自己也不认识的笑容，将镜子内的因一天的哭肿的丑陋样子幻化成那阳光四射，俊俏而不失温柔的他，想坦白问清楚，说清楚。可不是现在的那样啊！明明今天早上临走前还可以的，台词也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啊，可现在怎么还不行呢！
　　“我喜欢你”倒转就成了“你欢喜我”。很容易的四个字，不用一口气就能说出来了。就是短短的四个字也全然卡住咽喉深处，出不来，也进不去。
　　很辛苦，很辛苦……
　　比卡进了一块鱼刺更辛苦。
　　辛苦得想痛苦地滴下眼泪。
　　不要！不要！
　　在不断鼓励着自己争气点，不要这样白痴地摸明流泪，是不值得的，不值得的啊！
　　——啪嗒。一声。
　　——啪嗒。两声。
　　悄然落下，四周翻吵热闹。可还清晰滴透在心中。
　　全是身体的本能。
　　因挫败而感到儒弱的泪水重重打击自己的心房，是那么痛苦，痛得数不清，说不清的哪个程度。
　　狠捏胸前心脏部分的肉，隔着单薄的衣服，指甲馅在肉底里。
　　仍然无声落泪。
　　原来当你喜欢一个人，却说不出，那感觉是那么的痛苦不堪，就如现在的自己。
　　啊，秋雨凉，蔡碧晴喜欢你是否对的？
　　请你不要再逃避我。即使把那句话说出来，即使是被你拒绝，但都不要不理我，视我于陌生的问路者。
　　那感觉真的……很痛苦。

　　你当真不理我了？

　　——“哐当。”
　　瞬间眼前一黑。
　　连带眼泪一起坠落。

　　二十七、
　　“早晨因为没有填充营养，有点低血压。这是没吃早餐与没按时充足睡眠的原因导致晕厥。只要让她吃点东西，睡一睡就可以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蔡碧晴朦胧模糊状态下听到不远处响出成熟女人的声音。
　　没有填充营养。
　　有点低血压。
　　啊啊啊，可能在说我吧？
　　然后身边却有一把甜美的音色发出道：“知道了。麻烦您了。”
　　“嗯。”
　　嗒嗒嗒。
　　最后貌似是一阵高跟鞋发成的声音，接着便是关门声。

　　“碧晴，碧晴！”那声则温柔如水，荡起暖波围索在蔡碧晴身边，唤醒了一直沉睡的她。
　　“……”
　　“呼，你终于醒来了。”
　　第一眼印入蔡碧晴的眼帘的是一个清秀可爱的短发女生，带着一脸担忧的神情不断看着蔡碧晴，生怕她还有什么不舒服。
　　“碧晴！你害我担心了。突然在自己的座位倒下来了，吓死全班同学呢！还有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
　　蔡碧晴忽然发现，她终于寻找到了一个能安慰她的彼岸。
　　想着想着，就哭出来了。
　　能舒服地哭出来了。
　　这下那位女生着急起来了，拍抚着蔡碧晴轻颤的细肩，不断地安抚她。
　　是的，朋友的力量就是那么依赖，那样催人泪下。
　　蔡碧晴原来的细声柔哭，现而因太于忍耐而拥抱可以依赖的怀抱，在怀抱中放嚎大哭。
　　……
　　酷热的太阳肆意射出犀利的光线，光晕团团，光线被窗帘的阻挡下撕裂成碎屑。
　　斑驳点点，零星撒在洁白的被子上，点缀于此。
　　怀里的人终于收住泪水，“虹红。虹红……虹红……怎么办怎么办啊！他……他已经开始讨厌我了！怎么办啊！呜！~”随着呜咽声，蔡碧晴断断续续说道。
　　虹红边拍抚蔡碧晴边疑问道：“你说什么啊？你说谁的‘他’？谁讨厌你？嗯，告诉我。”
　　“……”哭声戛然而止。怀中人儿沉默片刻，推开已松的怀抱，转头暗自揉着已红的眼眸。
　　“诶，小姐。你很吊人胃口耶，告诉我嘛！你难道利用人后就一手推开吗？还真没良心耶。好啦，告诉我嘛！”用着自认为无人能敌的撒娇口气，摇着心情已经好点的蔡碧晴。这妮子好奇心不禁泛滥起来。
　　“不说。”撇开头，一声断绝。
　　“说嘛。说嘛。”
　　“不说。”
　　“说嘛！”
　　“不•说！”
　　“……”我瞪你！
　　“……”你瞪我也没用！
　　“……”
　　“……”
　　“不说就算！”自己也转开头来，托着下巴，作出思考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哎。”蔡碧晴顿时好笑地叹了一口气。接着白她一眼，哼道，“有什么好想的。别想啦。”
　　虹红随意性地瞄了一下蔡碧晴，突然间茅塞顿开，虹红拍了一下自己这么聪明的脑袋，最后面对蔡碧晴露出一个贼笑，令蔡碧晴看了发寒。
　　虹虹默不作声地走远后，朝向蔡碧晴，无声地从嘴型中描绘着令她格外熟悉的字眼，徒瞪大双眼。
　　然后虹红看见蔡碧晴如此反应，浮出胜利的笑容。
　　嘻，猜对了。

　　二十八、
　　“秋——雨——凉。”
　　事情的起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