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追梦人》麻辣兔头778

19、有我在

　　‘吱’单车与地面产生的摩擦与都市的霓虹交接，短暂的停留偶尔会引起过路人的驻足，风儿吹，携走了那碎落满地的花蕊，风儿吹，却吹不走少女脸颊上那一温余热，轻轻伏在那弓着的背上。

　　是红灯。狡黠的月光将后座上那纤细的影子衬的朦胧而曼妙，脖颈间温润的圆玉随着脚踏车的律动摇晃。她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共听日月唱着歌。

　　实际上她们也并未按照事先规划的路线行驶。月野遥把车停在新宿南口的街头，拿上车筐中精致的礼物袋走向等在路边的榎本祹。

　　久违的重逢被一笑带过，榎本祹自然熟络的挽着月野遥的手臂，习惯的伴随她的步伐一路同行。月野遥和榎本祹就这样走着，像幼时那般梦想着柏拉图和菲狄亚。传统料理店，榎本祹驻足的同时，月野遥已将店门为她轻轻推开。

　　“欢迎光临。”她们进来的时候老板正在与熟客热切的攀谈。

　　点头致意，月野遥带着榎本祹坐在一角，着色的水墨画交织着浓烈的油彩，光蜡被窜进店门的风吹得烛影摇红。

　　不大会儿，打杂的小哥提着一壶早已温好的米酒摆到她们面前，月野遥曾幻想过无数回装潢如此精妙店面，老板究竟是位怎样风雅的先生？

　　初识那天月野遥便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结论。

　　老板曾说她是唯一不曾好奇他过往的熟客，月野遥从不是好奇之人，但心中却忍不住会对这位风度翩翩的男人脸上那一道疤展开联想，然而无数次到了嘴边的话总是混着大叔亲手温过的米酒一饮而下。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什么好的回忆。”月野遥曾这样回答。

　　寿喜烧、红豆糕、咖喱鲜虾饭以及函馆拉面。

　　“阿遥，生日快乐。”老板花山院风月笑的和善，只不过脸上那一道深长的血痕始终是有些吓到了榎本祹。但很快，她礼貌的朝前鞠躬道：“有些失礼了，我是阿遥的朋友榎本祹。”

　　“想不到还有人能陪阿遥过生日？”花山院不以为然的笑笑。

　　榎本祹下意识有些惊讶。而回应她的是花山院风月那永远有礼有度的笑容，可你却仿佛能看到所有的美好都绽放其中。

　　他将煲在小石炉中的骨汤面端到月野遥面前并递给她一条温热的消毒巾：“这位榎本同学似乎对奈良时代的唐绘颇有一番研究。”

　　花山院的目光淡淡扫过榎本祹亲手做给月野遥的生日贺礼，恍然大悟的榎本祹心下钦佩之情更重，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研究倒算不上，只是业余爱好，和您比起来，我这都是些嗤笑小作。”

　　花山院怎会看不出这并非拍马屁的崇拜之情，他也不喜欢和小辈们客套，从小便弹花颂月的花山院年轻时曾自负才学过人，也因此历尽沧桑，可即便如此，如今自己这些闲暇时的随笔，也足够担得起后辈们的美誉。

　　近日那些传闻从来往的客人和电视媒体上都看了不少也听了不少，事后见到当事人还是第一次，还算是干净的面容依旧掩不住眼神中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他忽然颇有感触的看着月野遥，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学会放弃吧阿遥。把那些不好的回忆像垃圾一样丢掉就好了，徘徊在废弃情绪的回收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哦。”

　　“果然连风月叔叔都知道了啊……”月野遥有些郁闷的扒拉着碗里的骨汤面：“算了反正都过去了，昨天被某个家伙那样一搞，好像心情也没那么糟了……”

　　花山院风月将少许的味增汤舀进她的碗里：“那就好，否则你可是浪费了这碗你期盼已久的函馆拉面了。

　　闻言，月野遥眼前一亮，也不顾形象直接端起碗，大口大口发出吸溜的咀嚼声，眼中竟泛起了满足的泪花，混合着食物的口中含糊不清的支吾着。

　　身为儿时队友的榎本祹都止不住一脸嫌弃的递给她一张纸：“慢点别噎着。”

　　“你不知道……！”随着月野遥的话语，一根面条随之喷出，她激动的指着自己的食物跟榎本祹解释道：“你不知道，这可是北海道最著名的函馆拉面，在其他地方都吃不到的！”

　　“哦？这么厉害的吗？”榎本祹原本是不信的，但看到月野遥那么浮夸的吃相竟然忍不住有一点好奇，见她拿起筷子，月野遥居然忙护住自己的碗，冲她摆着手：“男朋友可以分你，这个没商量，我可是等了一年呢！”

　　见她小气的样子，榎本祹撇了撇嘴，看在她今天是寿星的份上也不多计较，把她冷落在一边的咖喱饭端到自己的面前。

　　榎本祹不似月野遥那般狼吞虎咽，只见她从随身的包包中拿出了一根白玉发簪，熟练的将垂在两边的麻花辫盘起。

　　“哇，这和我以前吃过的咖喱味不太一样啊……”榎本祹忙不迭的又舀了一勺仔细品尝，这下就连榎本祹都被花山院的厨艺吸引：“真的好棒啊，以前陪小遥吃过那么多咖喱饭，这个绝对是最棒的！”

　　“你那都不算什么，这碗函馆拉面可真的大有来头哦！”月野遥骄傲的说道：“要先用祖传的配料熬制清汤，然后再用这锅清汤慢火熬制猪骨汤，加上盐和直面，简直是人间至味！”

　　“不错嘛阿遥，居然学会自己研究了？”没想到花山院这一问，月野遥不悦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位脾性古怪的大叔一年才肯做这一次，我才懒得研究呢！”

　　见她这幅任性模样，花山院风月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道：“随时都能得到的东西，就不会被珍惜了。”说完竟然甩甩手走开了。

　　“榎本，我跟你说，我早晚要学会做这碗面。”月野遥信誓旦旦的说道，她一把打掉榎本祹趁机来夹面条的手，“但在此之前这碗面全是我一个人的！”

　　榎本祹彻底服气，老老实实的吃起自己的咖喱饭，见月野遥恢复如常，榎本祹心中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于是打趣道：“怎么？你还真准备来拜师学艺啊？”

　　没想到月野遥居然点了点头：“嗯~风月叔叔已经答应我了，等我过了16岁生日，就让我来打工！”

　　饭后，月野遥告别了风月先生，陪榎本祹加入了打折促销的抢购大军。

　　站在店里的试装镜前，月野遥有些不满的揉着自己被撑到凸起的小腹，留意到她小情绪的榎本祹忍不住靠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着活该，月野遥无奈只得气呼呼的回到试衣间试穿下一件。

　　当她拉开帘走出来时，榎本祹承认自己被惊艳到了，显然惊更多……月野遥见她表情中也看不出好坏，索性自己走到镜子前，左右摆弄着。高高的鞋跟总在和长长的裙摆打架，但月野遥还是满意的点点头：“我觉得挺好看的，你说呢？”

　　榎本祹赞同的点点头，不过她推了推镜框，好奇的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风格啊？怎么？谈恋爱了？”

　　意外的随口的调侃，月野遥居然就大方承认的点着头。

　　这下反倒是榎本祹有些慌了神：“不会真是迹部景吾吧？”

　　“神经啊你！”月野遥气得一直吸着的肚子都坠了下来，原本还有些余地的蕾丝瞬间被撑的饱满。“跟迹部有什么关系啊？是我爱豆啦~”

　　看着镜子里那个仅仅是提到名字就甜蜜到不行的月野遥，榎本祹硬是把到了嘴边劝诫的话咽了回去，如果有人能让阿遥真的开心，不是也挺好吗，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

　　毕竟她知道，能牵动月野遥情绪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月野遥付过钱，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晃荡在街头。一些平价的药妆店、饰品店争先拉拢着生意，榎本祹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

　　“嘿~没想到我们榎本现在这么厉害啦，冰帝女网的部长诶！是不是和迹部景吾平级的那种？哇！感觉自己傍到了大佬！”月野遥在饰品店里肆意的挑选，她拿起一副星星的耳坠在自己耳边比划着：“大佬，好看吗？”

　　特殊的图形似乎有些激起榎本祹内心深处的敏感，她敷衍的点头应和。

　　感受到同伴情绪的变化，月野遥回过头，以为她是在为周末开赛的事担忧。

　　“榎本你还是没变啊，这点事就不用担心了，青学的资料我研究过了，除了千代那个小孩以外，就只有一个部长玖兰月称得上是实力强劲，不过由你亲自上的话，她应该不是对手。比起这些，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担忧的应该是自己人哦~”

　　说到这，榎本祹烦躁的心绪更胜，不等排队结账的月野遥，榎本祹先一步走到店门口，仿佛希望清凉的风可以拂去她的负面情绪，此时她真想学着电影里那些烦闷的人，点一根烟或者喝一杯酒，可惜，自己始终没勇气跨过那条界线。

　　结完账的月野遥拎着手上七七八八的袋子搂过她的肩，“行啦，多大点事，别老愁眉苦脸的，老得快小心没人要哦！”

　　“小遥，我真羡慕你。”榎本祹忽然认真的驻足：“好像什么事你都并不会在意，然后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把一切都做好，而我……什么事都做不好……就像以前的双打，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不曾追赶得上你。”

　　走在稍前的月野遥感应到同伴忽然停下的脚步，她没有转过身，而是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忽的前方传来了月野遥轻声的呢喃：“对榎本来说，怎样才算在意？怎样又算是做好呢？”

　　榎本祹望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人，仅仅几步之遥，就好像一直以来她们之间差异的距离，而前方的人仍然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声音变得有些缥缈，关于她的问题，榎本祹更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果冰帝的部长都不算好的话，那我下次是不是就可以嘲笑那位一直引以为傲高高在上的迹部少爷了呢？”月野遥忽然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转过身，到退回榎本的身旁：“还有，如果榎本累了的话，我退回来不就好了？更何况就凭现在的我，大佬你早就甩我十八条街了，以后只怕是你不要嫌弃我就烧高香咯~”

　　心知她所指，榎本祹慌忙摇了摇头，她有些心疼的盯着她的左腕。

　　“真的……不能再打球了吗？”

　　得到月野遥的肯定答复，榎本祹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怜爱的握起那只纤细的手，一时也不知如何言语。

　　“别这样，本来也没想打一辈子。况且你知道的，我对网球没多少执着，所以现在的结局对我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月野遥替她轻轻挽起额间碎发，她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夹递给榎本祹：“虽然不能和你并肩上场，但也请收起你爱紧张的毛病吧。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