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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深入虎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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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南风和晴雨又累又饿,便叫了晚饭,此时他们都有点失落,眼看可以突破了,重要的人物被杀人灭口,这条线索又断了。
“南风,金在仁得罪了什么人会被灭口呢?”晴雨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南风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戒烟很长时间的南风,最近又不知不觉地开始抽烟了,也许最近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像在冒险。
“他一定是知道什么重大的秘密,他活着有人会不安。”
“南风,我甚至怀疑其实现在在暗处也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也许我们不去找金在仁,他就不会死,对方一定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我也有同感。”南风将抽了半截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这些事情会不会都和心雅有关,为什么金在仁会去F国,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南风,你说道点子上去了,会不会是金在仁杀了安琪,而心雅是背后的指使者,现在害怕事情败露,心雅又杀了金在仁。”
“雇佣一个整容医生去杀人,还不如找个职业杀手,这似乎不符合逻辑。而且据说我知,心雅和金在仁并不熟悉,金在仁做过一段时间安琪的私人整容顾问,只是金在仁觉得安琪自然的美无法超越,所以拒绝为其整容。那么这些事情都说不通。”
晴雨快速地转动着黑眸,突然他一拍脑门说道:“南风,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入手去查。”
“晴雨,你有什么好办法?”
两人谈话之际,服务员按响门铃。
“可以开饭了,今晚我点了高级红酒,但相同的牌子足足比F国贵了三倍。”南风起身去开门。
“和土豪在一起生活就是有品位。”晴雨嬉笑着说道。
“喂,我虽豪了一点,但不土好不好。”
饭后,二人在落地窗下一边欣赏着首尔的夜景,一边慢慢品尝着红酒。
“在F国呆的这几年,我的胃越来越离不开红酒。再累只要喝上一杯,立即就满血复活。”南风微笑着说道。
晴雨望着眼下璀璨灯火交织成的光河,露出惬意的笑容。
“我本来不喝酒的人,现在也渐渐喜欢了红酒的香味。南风,我觉得自从我去了F国之后很多事情都像拍电影一样,很不真实,今晚在H国我也像活在梦中一样。”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刺激惊险,关键是能和你在一起。”南风深情脉脉地注视着晴雨说道。
晴雨低下头,显出少女特有的娇羞,此时可爱极了。
“南风,今晚在金在仁遇害的地方,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我倒没有,当时脑子一团混乱,又想到要接收警察的盘问心里就烦得很。你有什么发现吗?”
晴雨将高脚杯放到跟前的小圆桌上,眉头深锁。
“我发现门是反锁着的,窗户也都从里面锁上了,你说凶手是从哪里逃脱的呢?”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那么一点蹊跷了。那么说金在仁是自杀了?”
“不对。”晴雨摇摇头说道,“当时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但这间房里光线并不是特别暗,我注意到这是一间有天窗的房间,那时天窗是开着的。”
“你是说,凶手杀人后从天窗逃脱了。”
“极有可能。现在我们列出重点,一、从死者的状态看,并非死在床上,说明并不是熟睡时遭毒手,当时他的衣物有被拉扯的样子,说明死前和凶手经过一番搏斗;二、我们看到木门下的血污是流动的,而且没有变硬发黑,这说明凶手作案离我们到现场时间不长。三、凶手能从天窗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说明此人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南风,你觉得从这三点能看出什么?”
“凶手能在短时间内作案并逃脱,说明此人身手了得,反侦察能力也强。不是职业杀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正是。我当时观察了一下,从地面到天窗最少有四米的样子。然而天窗下并没有放垫脚的凳子或者桌子之类,在床上有一双脚印,说明凶手是从床上跃起攀援到屋顶的。但金在仁的床很矮,高度不到四十公分,能直接从这个高度上房,说明凶手不仅有较好的弹跳力,而且身高很高,最起码在一米八五以上,臂力极强。”
“有道理。”南风拍着大腿说道。
“南风,今晚有没有胆量杀个回马枪?”晴雨朝南风挤了一下眼睛说道。
南风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故作惊恐状看着晴雨。
“晴雨,你不会要再去金在仁的丧命地吧?”
“南风,被你猜中了。”晴雨捂嘴笑着说。
“我真服了你了,你胆子也够大的啊。”
“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那倒是,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我那两下子也就只能唬唬小孩子。”
“那也行了,不是还有我吗?”
“好吧。晴雨你一定要去吗?”
“当然,我们一直被人盯着,今晚我想引蛇出洞。”
“好,舍命陪君子。干杯。”
“干杯。”
临出发前,晴雨从旅行包里取出两只耳麦。
“南风,你戴上这个耳麦先出酒店,我在后面观察动静,我们通过这个耳麦联系,相当于微型对讲机,覆盖半径很大。”
南风点点头,学者晴雨的样子戴上耳机。
“一切小心。”晴雨认真地注视着南风说道。
“嗯,你也是。”
晴雨默默地点点头,今晚不仅要引蛇出洞,而且还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相信只要南风一出酒店必定被人盯上,若是今晚再去金在仁案发之地,对方肯定会一步不离地跟随,这是一个敏感的地点。
今晚,天气闷热,但月光却分外明朗,南风所乘的出租车沉着冷静地驶向郊区,月光如水,毫不夸张地说,在月光下看份报纸也不觉得吃力。晴雨经过乔装打扮变成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太,他的出租车在保持不跟丢的远处一直尾随着。但令晴雨奇怪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一辆可疑的车辆跟踪南风。
难道是我失算了,我的估计出现了偏差,这不太可能。越接近目的地,晴雨心里越没底。耳麦那头南风叶没有发出任何信号,晴雨渐渐有些坐不住了,想主动发出讯号。就在这时,突然从另外一个岔路口驶入一辆黑色的轿车,像只幽灵一样速度极快地并入主路,落在南风后面大约一百米左右的样子。
目标终于出现了,晴雨难掩心中的激动,向南风发出讯号“目标已经出现。”
这时,驾驶位上的出租车司机一脸迷惑,他似乎听不懂中文。
耳麦里响起了南风低沉的嗓音:“我也发觉了,目的地快到了,我马上准备下车。”
晴雨让司机停车,并付给了他车钱。
就在这时,几乎三辆车同时停下,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的树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车里下来轻轻关上车门,在清晰的月光下,晴雨远远地观望,他的身高不下于一米八五。南风的出租车已掉头开了过来从晴雨的身边呼啸而过。南风正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以南风的路线是走向金在仁宿舍的后面一条道,那里是一片玉米地,高大的玉米杆在月光里投下黑色的暗影。
南风自由自在地走在田埂上,白色衣服在月色下特别显眼,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背影仅有几分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三个人就这样每个人都拉开一段距离跟着前面的人,当然除了南风。
耳麦里传来了南风的声音。
“晴雨,我下面走什么路线?”
“绕过金在仁的出租屋,然后折回市里,回酒店。”
“好。”
南风假装在金在仁屋后停留了片刻,尔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大路,天气很热,晴雨已经出了一身汗。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南风走到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此时路灯又照射出明亮的路面。
又等了十分钟,南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这时,只见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迅速地往回跑,晴雨心里一紧,莫非那人发现了自己,南风的那辆出租车开得很慢,也许他知道后面的晴雨时刻都存在着危险。男人往晴雨的方向跑来,越来越近,晴雨一看,差点惊叫起来,来人正是在F国见过几次面的黑人警官,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
晴雨无法思考,心跳一阵阵加速。只见黑人警官从晴雨身边风一样的掠过,晴雨吓出一身冷汗,他居然没有发现晴雨,晴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乔装成一位老太太,对方不可能那么容易认出自己。
黑人警官原来是跑向他来时开的那辆车,只见黑色轿车像性情暴躁的野兽般发出引擎的轰鸣声从晴雨身旁狂飙而过,只见南风那辆出租车也在同一时刻加速行驶。真是天助晴雨,偏巧一辆出租车从晴雨后方过来,晴雨招手上车,示意司机跟随前面两辆车。
“大娘,你是在跟踪什么人吗?”司机用英语问道。
“对,我丈夫有了外遇。”晴雨不动声色地用老者的声音说道。
“太他妈过分了,这么大年纪还背着老婆干这事。”司机义愤填膺地说道。
“有劳你了师傅。”
“不客气,这趟车就算我白拉,也要帮助你们这些弱势群体,你看看,你是中国人吧,如果我没猜错,搞外遇都搞到国外来了,太他妈过分了。”
晴雨因为自己撒了谎,再看到热心的司机,心里十分愧疚。
南风到了酒店下了车,径直进入大厅,黑色轿车停在马路另一边。
“师傅,你就在这里放我下来。”
“大娘,那个人是个帅小伙啊。你老公是谁?”司机有点费解地问道。
“我老公在黑色轿车里,为了避人耳目他一会儿才会下车。”
“那小三在那儿啊?”司机天真地追问。
晴雨心想这个H国人英语说的不错,可怎么这么磨叽啊,像个妇女一样。
“就是那个帅小伙。”晴雨心口扯谎。
“啊!”司机长大了嘴,显然这颠覆了他的世界观,此刻一定心乱如麻,想到这里,晴雨更觉得对不起他了。
“同性恋。”司机惊叫道。
晴雨点点头,赶紧塞给司机钱想脱身,“不用找了。”
司机拿着钱呆呆地扶着方向盘。晴雨低着头径直走向酒店门口,就在这时,黑人警官打开车门,下了车,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开始盯着晴雨看。晴雨连忙低下头,她转身看看身后,只见几十米开外的H国司机把头都伸出了窗外,他吃惊地看着黑人警官的方向,从他那睁得比牛眼还大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有多么吃惊。
在几分钟后,黑人警官又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晴雨在酒店大堂里停下脚步呼唤南风:“南风,目标准备离开,你快开出酒店事先订好的吉普车。”
“晴雨,收到,我已经在地下室吉普车内,随时准备出发,你在门口等我。”
这时,黑人警官扬长而去,几乎就在下一秒南风出现在酒店门口,晴雨快步上车。
南风迅速脱下白色西服,露出黑色长袖衫。晴雨换成另一种假发,脱去外衫,变成黑色衬衫。
“南风,快跟上,不能被他发现,今晚必有收获。”
“好,你有发现什么?”
“那个人是F国的黑人警官。”
“啊!”南风一边加油门一边惊讶着。
“如果我猜的不错,杀死金在仁的凶手就是黑人警官。”晴雨坚定地说。
“作案动机呢?”
“也许就在他将要去的地方。”
黑色轿车驶出闹市区后,便直奔沿海公路而去,人烟渐渐稀少,只有无限延伸下去的路灯光勾勒出公路的身影。南风驾车保持一段距离紧跟其后,但这样一来,迟早会被对方发现,车辆越来越少,几乎整条公路上就剩下两辆车。黑色轿车在一处弯道过后突然猛然加速,几乎一瞬间车身在视线里越来越远,南风将油门踩到底一路跟随,紧紧咬住。
经过一段漫长的跟踪,黑车轿车离开海岸线,转而开向一座山岭。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南风熄掉了车灯,在月光下滑行。进入一片树林后,黑色轿车放慢速度,路灯光早已消失在身后的公路上。南风拉开更远的距离跟随着,只见黑色轿车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这时候,两车相聚半里路的样子。
“南风,我们就在这边停车。这样走路过去,对方才不容易发现。”晴雨说道。
“好的。”南风将车熄火,两人下车并肩而行。
月光下,看到对方蹒跚地走过一段山路便消失在山的入口处。
十几分钟后,南风和晴雨也来到山脚下,目标此时已经消失,犹如突然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耳畔不时传来猫头鹰野性的鸣叫。两人有爬过一段乱石路,突然看到一片洼地,洼地上有石砌的台阶,通往一处黑幽幽的山洞,周遭漾起潮湿的气息。
“应该是进了山洞。”晴雨轻声向南风耳语。
南风点点头,扶着晴雨走到洞口,这时借助月光可以看到洞门上方雕刻着几个古朴的汉字:仙蛇洞。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像是泡在墨汁里一样,为了不暴露自己,两人一边摸着山洞岩壁,一边伛偻前行。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但这声音明显是从前方高处传来。晴雨用手扯住南风前进的身体,屏息凝神地停在原地。
就在这时,岩壁旁突然燃起一圈篝火,光线通明。南风一把搂过晴雨贴近岩壁,他感觉情况不妙。这时他才看清,他们正身处山洞中的一处开阔地,足足有整个篮球场那么大,前面有一处旋转石梯通往山洞上方的一圈平台,仿佛楼房的二层阳台。
奇怪的是此时并未看到任何人,突然只听到身后一阵沉重的巨大闷响,一块重逾万斤的原石从天而降一般一下子像一扇石门一样严密地遮断来时的道路。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晴雨心头。
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声音,无形的恐惧袭来。长久的滞重的沉默在延续,南风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地叫道:“鼠辈,有本事别在那边装神弄鬼,出来和本人单挑。这样算什么男人?”
没有回应,安静得能听到篝火熊熊燃烧的声音。跳动的火光将南风和晴雨的人影投影在高大的岩壁上。
这时,前方高台处脚步声又响起,南风刚欲冲上前去先发制人,突然发现离自己一米开外的地方并不是平地,而是一片漆黑明亮的沼泽,稀薄的泥水混合物,幸好自己没有莽撞行事要不然肯定掉进去一命呜呼了。但由于迈动脚步,踢动了一块石头,石头滑动着滚向泥潭。不看不要紧,一看吓着南风脊背发凉,只见石头滚落泥潭后,突然迸发出一股白烟,发出“哧哧”的响声。
南风再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前方高台上一个跟头栽落下来。晴雨尖叫一声,只见黑人警官七窍流血躺在沼泽上,睁大着惊恐的眼睛,像只被踩死的青蛙一样伸展着四肢,一动不动地躺在沼泽层上,只见他周身像煮沸的粥一样发出强烈的热气,渐渐地沉没在泥沼里。大约半分钟后,浮起一具白森森的骷颅骨架,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冒着诡异的白汽。
晴雨不敢去看,双手蒙住了眼睛。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前方高台上出现了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身段,只见她浑身穿着黑纱,带着斗笠,斗笠上的黑纱遮住了脖颈以上所有的容貌特征。只见她节奏缓慢地拍着手,颇有大将风范。
“你究竟是谁?”南风大喝一声。
“我是谁并不重要。”黑纱女人用中文说道,但这声音明显是经过电子设备处理过的,完全听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像来自机器人的语言。
“你就这样杀了他。”南风颤抖着指着她说道。
“不是我杀了他,是仙蛇。”
“仙蛇?”南风重复道。
突然,听到一声口哨声,前方高台上的栏杆扭动起来,晴雨颤抖着缩在南风怀里。
“南风,好可怕的大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