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的故事》平平平衡

2、过程

　　“就这样吧。”
　　但他心里是藏着隐隐的不甘，他的不上不下，不进不退，就这么停着在原地。
　　第二天上班照样是忙碌的，一到夏天得肠胃病的人直线上升。他们科室今天来了一个得胃癌晚期的病人，明知道自己的病吃不了刺激的东西，人管不住自己的嘴。要做手术拿着单子想让他家人签字却被告知送病人来的是一个陌生人，病人是在大街上晕倒的。
　　病人衣服口袋里有一个钱包，里面不足一百元，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也没有手机。
　　医院很少有这样的例子，几番讨论后决定先做手术，腾出张病床给病人，其他的等病人醒来后再说。
　　这算是很人道了。这个医院选的不错，ze想，毕竟这社会上不交钱就不治病的医院多得很。
　　“多可怜啊，病得那么重都没个人照顾。”
　　“看他那样估计生活也不容易。”
　　“真惨……”
　　食堂里，同事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他点点头，吃了一口饭。
　　他想，或许人家不觉得自己有多惨呢。
　　下午又是一阵忙，回到家后他随便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喝完后洗了个澡便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上班刚进入办公室，昨天的那个同事便告诉他，昨天那个胃癌晚期的病人坚持不住，走了。他看了眼同事的脸，唏嘘的表情之外没有其他。

　　这个月月初开会时领导说今年像往年一样要派医生下乡，去年没去的今年都得去，包括实习研究生。去年他因为手里有一个重要的课题，所以没去。今年不行了。
　　出发前一晚，他打电话告诉母亲这件事，母亲听了沉默了很久，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听了茫然了片刻才清醒过来，“哦，那我挂了。”
　　不等他先挂，母亲那边就按了键。
　　他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眼神发散地盯着黑黑的电视屏幕。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他的错，他这个“异类”。
　　下乡的地方是本省一个偏僻的小镇。下乡的医生要在三个月内走完小镇的所有村子。
　　听同事说这其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毕竟医生人数不是很多而一个村子至少要呆两天。
　　医生们拿着自己的行李从火车站坐车去小镇，大概要两个小时。
　　到达小镇的众人都很疲惫，在宾馆叫了个外卖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房间是三人一间的标间，还剩一个领导公费加自掏腰包住了个单人间。
　　晚上大伙说要出去逛逛，ze也跟了出去。
　　小镇夏天的晚上挺凉爽。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路，所以找了在本地负责给他们开车的司机之一给指路。
　　这个司机年轻得让他惊讶，看着和他差不多的年龄。
　　“我叫L。”司机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他发现司机长的其实挺帅的，看到司机笑着看向他时他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你好。”
　　其他同事估计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年轻好看的司机，纷纷调侃。
　　“L长的很帅啊！”
　　“哪里哪里……”
　　“L这么年轻，念完大学了么？”
　　“我没念过大学，高中毕业就跟我爸出来跑车了。”
　　谈话有那么一瞬间暂停了，接着又有人连忙接了个话题，气氛又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