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AP》王恭弥

39、meeting

　　当晔汐、凯珍、景、依帕奇和Dean一起进入神宫寺的店时，神宫寺大吃了一惊。
　　昨日他见过凯珍与景，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晔汐与依帕奇的特征，所以他能断定黑色长发的青年是依帕奇，短发的是晔汐。但是哪个金色短发的青年，眼睛有几分像日华，而整体的五官反倒是像极了他的哥哥，Koji。
　　“哥哥……”神宫寺有些惊讶，眼睛里却瞬间噙满了泪水。如若不是见到了Dean，他恐怕都要忘记了哥哥是什么模样了。“Kayson、King、Yashi、Eipachi……”他依次念着每个人的名字，到了Dean的时候停了下来，“这位是……”
　　“我叫做Dean，是日华的第一个孩子。”
　　神宫寺的表情透露着不解。
　　凯珍搀扶住神宫寺。
　　“一会儿我们会向您解释一切的。”
　　神宫寺点头，带领着众人前往了二楼，六个人围绕着方桌坐下，方桌上摆放着wonder underground的部分模型。
　　凯珍帮忙准备咖啡和点心，景开始向神宫寺阐述所有从依帕奇那里得来的情报。
　　此番令神宫寺吃惊的事情不少：一是Becca就是Ricky的这个事实，还有便是明水夕杀害了Sindor Jack，以及明水夕将Becca的孩子与日华的孩子进行掉包……
　　“Erparson Ricky么，真是个熟悉的名字呢。”神宫寺喃喃道。
　　Dean的手朝着神宫寺的膝盖摸索，感觉到他的骨头存在着一节一节的凸起。
　　“果然您的骨头和我的一样的，都是和Alice一样的无动力机械。”目光转向依帕奇，表情透露着一丝得意，“依帕奇，看来我没有猜错，Koji的弟弟还活着。”
　　依帕奇冷眼。
　　“你的骨头怎么了？”
　　Dean换上一丝诡异的笑。
　　“有一次我和里多争执了起来，他一怒之下砸烂了我的双腿。还好Koji的机械图流传了下来。”说完又看着神宫寺，“听说您16岁时出了车祸，是在那时后将骨头换掉的吗？”
　　“是。”神宫寺的表情有些落寞，“Koji将被替换下来的我的骨头丢弃在了游乐场地下，让Ricky和Sindor王室的人误以为我死亡，然后把我送到日本，让我安然度日。”
　　“您当时不知道Koji犯下的罪吗？”景问道。
　　“知道，但是……”
　　“是有什么隐情吗？”
　　神宫寺打开窗子透气，沉淀了一下思绪之后又回到座位坐下。
　　“我记得那是1954年，Erparson Ricky突然找到了我们。Ricky起先的目的是利用我们夺权，但是当他见到Koji的第一眼便疯狂地爱上了他，转而声称要为我们夺取王位，他要将Koji奉为帝王。
　　被Ricky照顾了两年之后，1956年，他将我们带到了洛杉矶。
　　当时Koji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天才设计师，当他抵达LA的时候便立即接下了一项工程，便是wonder underground的建设。
　　Koji负责建造机械，但是每一个机械都被Ricky涂刷上了诡异的鲜亮色彩，并且Ricky在他建造的设施之下，创建了许多纵横交错的地下毒气室。
　　Koji发现了地下毒气场之后开始调查Ricky的身份，这才发现他和一个美国男人干着残害幼童的勾当，Koji当场决定与Ricky决裂，Ricky却用我的安危来威胁Koji。于是Koji制造了一场车祸，更换掉我头骨和脊椎以外的骨头，将我的白骨丢弃到地下，营造了一种我已经死亡的假象。”
　　凯珍把咖啡递给神宫寺。
　　“那么Alice的绑架案呢？”
　　“那天Koji带着Alice去商业街，中途被Ricky派来的美国人劫持，随即Alice发生了车祸，美国男人被捕。然而那个男人在入狱之后却只供认出了Koji的名字，所以Koji在Alice死后不久也一同被捕。”
　　“那么您是如何得知的这些事情呢？”凯珍问道。
　　“Koji每日会撰写日记，这本日记是在他逝世的一个月之后才寄到我的手上。还有Kayson在无动力火车上捡到的那本日记，也像是Koji的字迹，但是我不确定，因为语种不同。你的那本日记是英文，而邮寄给我的却是日语，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Koji所写。”
　　凯珍也坐下休息。
　　“既然Koji不是绑架Alice的犯人，为何他要咬死那个美国男人呢？”
　　“根据Koji最后的日记，是Ricky在美国男人的体内埋了定时炸弹，他说要灭掉炸弹的开关，之后的事情我便不清楚了。”
　　景将一张写满字迹的A4纸递给凯珍，凯珍又递给神宫寺。
　　“这是我们昨天摆放您时的，我手写的记录，然而回到家的时候，却有一句话被亡灵篡改了。”
　　“什么话？”神宫寺戴上眼镜。
　　“5岁的梦子带着三个婴儿开始流离，她将雅子送给姓氏涩谷的建筑工人收养。其中‘姓氏涩谷的建筑工人’是被亡灵后期加上去的，不是我所书写的。”
　　“雅子……涩谷姓氏……涩谷雅子……”神宫寺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不会错，是涩谷雅子……原来雅子就是涩谷雅子，那个异色瞳灵媒师！”
　　凯珍用拳头拍打着手心，果真神宫寺说的和晔汐一样。
　　“这个信息会是谁留下的呢，是Alice吗。”
　　“Alice不会知道这么古早的讯息，一定是梦子。”神宫寺的语气坚定，“梦子是将我们带到广岛的人，只有她知道收养雅子的人姓氏为什么。”
　　依帕奇喝了半天的咖啡，终于要出言总结了。
　　“您认为梦子会和Alice联手利用A2杀人法来杀人吗？”
　　“梦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那么如今能发动overlap的有三人，亡灵Lucas、亡灵Alice、还有Becca。而雅子所代表的部分亡灵却是在不参与Alice制造的overlap的情况下来给予我们预示信息，这样一来便解释地通了。”
　　晔汐望向依帕奇。
　　“那么保护我们不受里多监视的应该是梦子吗？”
　　依帕奇回答道，“不光是梦子，还有圣特蒂安孤儿院被里多烧死的人；还有我们的母亲以及在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中被烧死的游客，被Ricky残害的孩子们。”
　　“那么Alice的同伙呢？”
　　“可能是Alice和在地下场被Lucas一同烧死的几名员工。”依帕奇喝光了咖啡，又叫凯凯珍去续。
　　Dean开始借机发言。
　　“总之，Becca杀人是为了涉猎，以鲜血沐浴达到她容颜永驻；Alice是借用杀人来传达信息，而Lucas是因为Alice的灵魂被Ricky囚禁而对Erparson一族打击报复。若要终结overlap就要解放Alice等人的灵魂，解放Alice便要将Ricky的灵魂流放地狱，而Ricky的真身是Becca。如今也只能杀掉她了。”
　　依帕奇问道，“Ricky是附身在了Becca娃娃之上，可是杀掉Becca之后，她会不会再次附身到别的娃娃身上去呢？”
　　“能供他附身的娃娃只有Becca和凯珍，但是凯珍已经活了过来，不用担心她会再次附身。”
　　依帕奇继续追问。
　　“说到底，凯珍和Becca的真正面目到底是什么？”
　　Dean慢慢饮着咖啡，故意买了个关子。
　　“是Erparson一族两个夭折的孩子，用她们的骨灰与木浆制成的。”
　　凯珍倒吸了一口凉气。
　　Dean继续说道，“所以Kayson名义上是Erparson一族的人。如果是Becca接受了Ricky的灵魂而重生，那么Kayson应该也夺走了某些东西才对。”
　　“我夺走了晔汐的视线，但在那之前，我自己也有着感官，我拥有部分身为娃娃时候的记忆。”
　　“什么记忆？”
　　凯珍忸怩了一下，然而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她不用再隐瞒什么了。
　　“我是被水夕从Becca家里偷走的，然后送给了日华作为结婚礼物……之后水夕又将我带回了舍尔希小镇，不料却将我遗失在了死亡游乐场的峭壁之下，直至被奶奶捡到。”
　　Dean看着凯珍。
　　“被奶奶捡到的时候，是否就是发生车祸的那一天。”
　　“是，”凯珍握住咖啡杯，“然后在那天夺走了晔汐的视线，获得了生命。”
　　Dean摇头。
　　“没有那么简单，区区视线而已，绝不会赋予你生命。你是用来诅咒的毒蛊娃娃，有灵力和感官是正常的，能掠夺他人的视线也是合理的，但是若要获得血肉却一定要夺走某个人的灵魂。”
　　“是……谁的？”
　　“Becca的私生女Linda，就是在八年前的车祸被卷入车底的那个女人。”
　　一片寂静，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怀揣着自己的心事，沉默了许久之后，Dean开始对他们讲述自己的计划。总的来说，是要假意将里多扶上王位，这一点他预先对依帕奇说过。紧接着他又加上了一句，便是将里多赶下王位之后，希望由依帕奇来继位。
　　依帕奇没有立即做出回应，Dean便与他争论了起来。
　　趁着依帕奇和Dean争论的这段时间，神宫寺向晔汐询问了涩谷雅子的电话。

　　会议又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5点的时候，众人解散。
　　Dean和依帕奇搭乘无动力火车返回了舍尔希小镇，而晔汐、凯珍与景，三人的小分队回到了晔汐的家。

　　进了晔汐的家门，凯珍即刻扑倒在了沙发上，歪头对着两人说话。
　　“神宫寺先生从雅子婆婆那里得知，Koji的灵魂在93年被她被超度，也因此激怒了Lucas的怨灵，导致雅子婆婆的丈夫和数百名建筑工人横死。还有猩红之眼，是杰克爷爷寄给神宫寺先生保存，神宫寺先生又在08年北京奥运的时候前往了中国，将眼睛交给了日华。”
　　景拿着毛巾擦汗。
　　“那么杰克爷爷知道神宫寺先生还活着了？”
　　“知道，杰克爷爷还曾带着奶奶到神宫寺先生家里做客，不过在那之后不久神宫寺先生便被迫搬家，也因此与爷爷断了联系。而爷爷则一直对内声称神宫寺先生已经死亡，给神宫寺先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晔汐将冰箱里的凉啤酒拿了出来。
　　“你们认为Dean的建议如何？”
　　“那就要看Dean和依帕奇如何说服辛多奶奶了。”景回答道，“我觉得奶奶一定会答应除掉Becca，但是……要先将里多奉上王位，再将王位传给依帕奇，不知奶奶会作何感想。”
　　凯珍趴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忽然暴跳起来，急匆匆地拿了手机凑到晔汐与景的面前。
　　“奶奶……奶奶她居然同意了……明日要举办宗室议会，选举下一任的辛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