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朕以为

6、第六章

　　班上的同学只知道沈楚和乔白是很好的同学，但是没有人想到他俩是兄弟，至少是名义上的兄弟。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提起，也从来没有称呼过对方为兄弟。
　　小时候的乔白喜欢去沈楚家玩，经常在他家待到吃晚饭的时间。乔白的妈妈每次都得去沈楚的家唤乔白回家吃饭。一来二去乔白的妈妈和沈楚一家也熟悉了。沈楚的父母在大学时便相知相爱，结婚至今都是甜甜蜜蜜的，两人又都是中学教师，院子里的人对沈楚一家都很尊重，沈楚的父母待人和蔼可亲，看到自己孤僻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亲近的朋友，也是欢喜不已，又看乔白的母亲可怜，对他们母子很是照顾。
　　后来房屋拆迁，院子里的人又都住到了一个楼里，沈楚家和乔白家是邻居，两家相处其乐融融，宛若亲人。有一天沈楚和乔白一块放学回家，刚要走到楼底下，就见一群人闹哄哄的围在楼底下。沈楚走近一看，是他的妈妈，穿着她最喜欢的碎花连衣裙静静地躺在地上，身子下面还有暗红的血缓缓的流出。周围人没注意到沈楚的出现，还在叽叽喳喳，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跳楼了呢。”
　　“听说沈老师搞外遇，还是和她邻居，沈楚她妈想不开就自杀了。”
　　“哎呀，还是太年轻，这点事都忍不了。”
　　“。。。。。。”
　　乔白伸手蒙住沈楚的眼睛，“沈楚，不要看。”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当沈楚的妈妈被救护车抬着从他身边经过时，沈楚呆呆的愣在那里，乔白从后面抱住他，轻声啜泣。
　　之后事情的发展对两个未成年少年来说措手不及。沈楚母亲死后半年不到，沈楚的父亲便娶了对门的邻居乔白的妈妈，两个亲密的好朋友突然变成了名义上的兄弟。
　　一家四口沉默的吃饭，中间乔白的母亲几次夹菜给沈楚，沈楚都礼貌的说声谢谢阿姨，埋头吃饭，两个孩子都不说话，气氛那么沉重。吃过饭后，沈楚和乔白回到他们共有的卧室，关上门，乔白就抓住沈楚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沈楚，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乔白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我原谅你。”沈楚虽然与乔白面对面，却将眼神看向别处。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沈楚，我知道你在恨我什么，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得。。。。。。”
　　沈楚：“。。。我原谅你了，你不要哭了。”你母亲会以为我欺负你的。沈楚说完丢下还含着泪的乔白，自顾自的洗刷去了。
　　夜晚月光如水照进这间安静的卧室。沈楚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安静，但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母亲死前一晚来到他的卧室对他说过的话。
　　“我的楚楚，”沈楚的母亲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细软的头发，沈楚好久没有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了。此刻他很想握住母亲的手说一些话，但男子汉的骄傲又让他将话咽了回去。
　　“楚楚，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朋友不可以，邻居不可以，爱人也不可以。他们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接近你，利用你，你以后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沈楚知道母亲指的是谁，他很难过很想帮助母亲，但是懦弱的他无能为力。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活，哪里来得一往情深，不过是欲望作祟，男人都不可靠，女人也不可亲，我的小楚以后自己一个人可怎么活。”沈楚的母亲将沈楚拉进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她神经质的将手放在儿子的颈动脉处，
　　“如果不是小楚将乔白领进家门，你父亲会不会就不会爱上她，我也就不会这么伤心了。”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的手在儿子的脖子上绕来绕去，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快要睡着的沈楚笑出了声。
　　沈母听到儿子的笑声留下泪来，她终究决定放手，懦弱的是自己，管孩子什么什么事呢。沈楚抵不住睡魔的侵袭，已沉沉睡去。沈楚的母亲看着儿子的睡颜，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吻，起身为他守好被褥，悄悄地离开了，毕竟她的时间不多了，但她还想为自己的孩子准备好多东西。
　　沈楚一直都很后悔那晚没有发觉母亲的意图，明明她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那时候的她的孤单无助自己不是没有看在眼里，自己身为她唯一的儿子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安慰的话，试图做一点改变，他真是自私自利到无可救药。

　　乔白侧卧着在黑暗中看着沈楚的背脊，他发觉沈楚的肩膀在轻微的抖动，他知道沈楚在哭。乔白有多想抱住沈楚的肩膀，就有多恨自己的母亲，他好不容易和沈楚的关系便亲密，他的母亲就夺走了沈母的丈夫，就像命运般沈母从他身边夺走了沈楚。
　　乔白侧过身背对着沈楚，他一只手抓紧枕头，另一只手悄悄得伸进睡裤里。他一边为沈楚冷漠的眼神难过，一边又因为他不屑一顾的眼神颤栗，仿佛一阵电流击穿他的身体，乔白一边回想着沈楚颤抖的肩膀，一边纾解自己的欲望。他知道自己这样有点不正常，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却是受虐狂，但施虐的人现在连个眼神也不愿意给自己了。乔白自己活得不痛苦，他也不愿意看到别人痛快。

　　李浩窥探别人隐私的行为激怒了沈楚，沈楚一点也不想听李浩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现在这个样子必然是他的一些坏毛病造成了。沈楚错开他准备离开，李浩抓住他的袖子不放。这时，乔白出现了。李浩就像老鼠见了猫，立刻放开手，赶紧跑开了。乔白静静地看着李浩离开的背景，旋即笑着问沈楚，“这不是李浩吗，他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沈楚回答。
　　在沈母死后，沈楚自顾自的跟乔白打起冷战，乔白却始终笑脸相迎，沈楚知道乔白在这件事上才是彻底的无辜，却还要忍受自己的坏脾气，便心软了下来又开始同乔白恢复成正常的朋友关系。
　　“感觉他变得怪怪的，还是不要理他的好。”乔白建议道。
　　沈楚无所谓的点点头。

　　画面再转回酒店。乔白简单地将李浩的事情说了一下，“在高中的时候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过我妈的坏话，我找人教训他一下有错吗。”
　　岳雪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无法做出评判，但这却是你错误的开端。”
　　乔白受够了岳雪峰的神神叨叨，他拍案而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平在学校受欺负的事情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没有，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随便一个不顺心都可以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关键是有的人控制住了，有的人控制不住，”岳雪峰走到乔白身后，“是你的习惯，你的暗示，让围在你身边的人做出欺负某人的行为。”
　　“欲加之罪。”乔白冷哼。
　　岳雪峰转身面向神色慌张的许冉冉，“那我就呈上人证好了，许小姐，该你了。”
　　许冉冉像个惊慌的小白兔，她小心翼翼的扭头看看怒气冲冲的乔白，又转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沈楚，深呼一口气，开始道：“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是个自卑又土气的小女孩。。。。。。”
　　许冉冉刚上大学的时候是个自卑又土气的小女孩，她自认长得不好看，学习成绩差。她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都是煤矿老爸花钱买来的，她的舍友们都是一些自信又有才气的女子，许冉冉更是卑微到土里，她只能通过装作慷慨大方来博得舍友同学的欢心。这样的大学生活她活得一点也不快乐，但是当老爸提议出国留学的时候，许冉冉一万个不愿意，因为她好不容易在大学找到了希望和快乐所在，那就是每天通过摄影机偷偷观察她们系的系草乔白。
　　宿舍里故作清高的舍友们每个晚上都会聊起乔白，虽然她们从来不会说喜欢，但是哪个人和乔白说过几句话都会在宿舍重复好几遍，好像自己中了大奖。许冉冉不由得也开始观察乔白，观察他上课的样子，打篮球的样子，吃饭的样子，和朋友聊天的样子，渐渐地许冉冉发现乔白简直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不仅样貌好学习好，不像一般男生粗鲁说脏话，乔白总是温柔以待，爱干净从来不说脏话，对女生很绅士，但不会与女生搞暧昧。这样的乔白简直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许冉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乔白，虽然乔白还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她也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
　　有一天下午许冉冉偷偷跟在乔白身后偷拍，一个眨眼的功夫乔白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许冉冉正慌张的寻找，乔白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许冉冉刚一回头，乔白就对她来了个壁咚。
　　“你在跟踪我？”乔白笑着说。
　　许冉冉死命摇头，心快得向急落的雨点。
　　乔白低头看了一眼她胸前的相机，“你在偷拍我。”
　　许冉冉满脸通红。
　　乔白将相机从许冉冉的脖子上拿下来，翻看她偷拍的照片。许冉冉在一旁慌乱的口齿不清，“我。。。我。。。你。。。不是。。。偷拍。。。”
　　乔白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许冉冉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乔白，他的皮肤比女生的还好，许冉冉简直腿软。
　　乔白将相机还给许冉冉，“你很厉害，偷拍了我这么久才发现。”
　　因为我是小透明，许冉冉心想，她现在最担心乔白会生气，怎么说她这么做都属于窥探别人隐私，是不对的。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乔白说。
　　啊？许冉冉懵了。乔白没有生气？
　　“我不将你偷拍的事告诉同学，你替我跟踪一个人怎么样？”
　　陷入爱河的许冉冉耳中只有乔白温柔的声音，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点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