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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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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夏爸爸又打电话过来了,原来是听夏妈妈说夏沐跳舞的时候脚受伤了,便立即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听电话那头的语气,夏爸爸挺着急,挺担心的。
林初舞越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怎么可能会想到夏爸爸是肇事者呢?而且明明肇事者都已经自首了,她怎么还会往那一方面想?
再说,根据《刑法》的第一百三十三条规定,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则,因而发生的重大事故,致人死亡,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拘役,夏爸爸要消失这么久,周围的邻居肯定也知情,李洋就更不用说了。
林初舞内疚极了,便对夏爸爸说:“爸爸,对不起。”
夏爸爸说:“是爸爸不好,不应该急着让你回去上课的!”
林初舞说:“不是,是我不好!我都这么大了,都照顾不好自己,连这个还要父母担心。”
其实,林初舞想说她刚刚怀疑夏爸爸,可是又不能说出口,更是觉得愧疚难耐。
夏爸爸说:“以后有事也要和我说!腿还痛吗?”
林初舞一听,更是无地自容,眼泪都出来了,但为了不让夏爸爸担忧,便极力控制了情绪,打完整通电话才敢把头捂在被窝里轻声哭泣,可不能让夏妈妈也担心。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却因为种种理由使得事情的发展并不顺序,也让当事人觉得很拧巴,这不,林初舞以后都不能用这个身体跳舞,还不知道这伤势如何而来,怎么也觉得不痛快!
起初,林初舞还觉得应该理解夏沐不告诉父母的心情,可是,父母不应该是最支持孩子的吗?为什么要有所隐瞒?
林初舞越想越难以接受这种想法,终于在晚饭后,在母女聊天的时候,林初舞道出了实情。
“妈妈,我不能跳舞了!”
夏妈妈一听,手微微一颤,说:“刚刚洋洋不是说没事吗?别跟妈妈开玩笑,如果你不想去学校,那就不去!”
林初舞双手握住夏妈妈的双手,两眼对视,重复了刚刚的话。
夏妈妈终于知道女儿不是在开玩笑了,怔怔地看着林初舞,良久没有说话,然后,拿起电话,准备找熟人送国外治疗。
林初舞抢过了手机,说:“没用的,不行的!”
夏妈妈看着淡定的女儿,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了,说:“沐沐,我们不能放过一切机会,我们去国外看看,有可能有奇迹!”
母亲总会想尽办法解决孩子的麻烦,即使一切希望都很渺茫,也会尝试。这样的夏妈妈是林初舞一直期待的母亲形象。只是在过去的岁月中,遇到困境,从来都不曾出现母亲的角色,从来都是她一个人解决,或者是他们五人共同解决。
她看着焦虑却又假装冷静的夏妈妈,眼角湿润。
夏妈妈已经在克制她的眼泪了,看着她女儿的泪水溢出,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河流,止不住往外流。
她抱住自己的女儿,说:“我的沐沐,没事的。一定有机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起诉学校的,不,应该还要起诉娱乐公司,我一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沐沐,你放心。”
“这伤是旧伤!不是这次留下的!”
夏妈妈一脸震惊,怎么会是旧伤?难道是演唱会事件留下的?明明当时侯医生并没有说明啊,难道是医生与经纪公司串通好了?
“当初就不应该轻易放过那个破经纪公司,让你失忆不说,居然还......”
夏妈妈越说越气愤。
“也不是演唱会时留下的,是在三年前就有了的!”林初舞说。
夏妈妈又是一脸震惊,然后又摇头,说:“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个时候,我们肯定知情。”
“但是伤势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林初舞很坚定。
夏妈妈看着她女儿坚定的眼神,然后问:“沐沐,你恢复记忆了?”
林初舞摇头。她知道夏妈妈依旧不相信,便翻出就诊单递给了夏妈妈,然后说:“我也很疑惑,为什么要瞒着你们。之前不是每个月我都会独自一人外出吗?就是去复诊。”
夏妈妈想起她女儿每个月的单独行动,才稍有相信。
林初舞问:“妈妈,你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夏妈妈并没打算回答林初舞的问题,再次把她抱在怀中,说:“好女儿,放心,妈妈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再跳舞的!”
“如果可以,我在三年前肯定就会向你们坦白,既然没有,那么肯定是无路可走了。妈妈,你放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想我能承受的。只是,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我怎么受伤的。”
夏妈妈一听,也是,既然三年前就开始隐瞒了,现在肯定也消化了不少,只是她作为母亲,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变化呢?
女儿突然不喜欢跳舞的时候就应该怀疑啊,女儿将书架上的奖杯都收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啊,女儿扔掉所有跳舞的衣服时就应该多问问啊......
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是一人在承受,有时还责怪她不听话,却从不听听她叛逆的原因。
夏妈妈恨自己不称职。
夏妈妈整理好情绪后,对她女儿说:“三年前的暑假,你和你爸爸参加朋友的婚礼,因为赶着参加去美国的夏令营,所以车开得急,发生了车祸。”
“你不是说我没在车上吗?”林初舞问。
夏妈妈叹了口气,说:“只是不想让你记起那次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每件事的存在必有其意义。林初舞的灵魂可以穿越至任何人的身上,为什么偏偏是夏沐?不就是因为是他们导致林初叁和她的死亡吗?
林初舞深呼吸一口气,为了进一步确认事实,问:“那次交通事故很严重吗?只有我和爸爸受伤了吗?”
夏妈妈在怀中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女儿的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当然严重。”
“撞了人?”
夏妈妈的手停在她女儿的后背上,说:“你和你爸爸都受伤了,而且你又不能跳舞了,怎么不严重?一定要撞了人才算严重?”
林初舞不肯放弃,继续问:“妈妈,你之前说交通事故发生在深圳,没骗我吧!”
夏妈妈点头然后回应。
林初舞穿越至夏沐的身体里,只是一个巧合?
林初舞又问:“那当时侯医生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伤势吗?”
夏妈妈解释说当时侯由于夏爸爸受伤,公司的事便落在了夏妈妈的身上,所以夏妈妈并没有及时赶到深圳,而当夏妈妈赶到深圳的时候,夏沐已经出院了,可是那个时候夏爸爸还没有出院,所以夏妈妈也就没有太在意夏沐身上的伤,想着能出院了,应该也没多大事情。
“那爸爸难道不知道吗?”
夏妈妈说:“你爸爸当时侯伤势比你还要严重,怎么会知道呢?”
夏沐也是因为当时夏爸爸受伤太严重,所以就没有将实情告诉她的父母吗?那么夏爸爸恢复之后,为什么不坦白呢?
林初舞虽然知道伤势如何得来的,却依旧不明白夏沐为什么会对父母有所隐瞒,不过,只要他们与林初舞车祸事件不相关,倒是内心在暗暗窃喜。
夏妈妈讲述完这些后,似乎也看开了很多,她看着眼前的宝贝女儿,很庆幸她当年及时辞去了工作,不然,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知道女儿不能再跳舞的事情了,那次车祸后,夏妈妈就决定余生都用在家庭上,她认为家才是这世间最值得守护的地方。
夏妈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将夏沐的情况告诉了夏爸爸,电话那头听后,沉默很久后,说:“你将所有的事都和她说了吗?”
夏妈妈说:“她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才得知自己不能跳舞,我怎么可能会将全部的事实告诉她?”
“还是按当时的口径说的,是吗?”
夏妈妈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问:“是要全部告诉她吗?”
夏爸爸沉思良久,说:“没必要!一辈子都不知道最好。”
夏妈妈也赞同夏爸爸的意见,便嘘寒问暖了一番,不再谈及那件事情。
而正躺在床上的林初舞,还在思索刚刚的事情,前后将夏爸爸和夏妈妈的话在脑海里排序,既然当时侯是司机开的车,他们伤势都已经这么严重了,那司机是不是更严重?
不过,那都不是林初舞关心的事,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多想,而这时她抬眼看向书架,空出的那一块是用来放什么的呢?
于是她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遍,终于在床底下翻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有点重,林初舞费了好大劲才从床底下拖出来,纸盒子已经被封住了,拆开盒子的那一刹那,林初舞呆住了。
纸盒子里装满了夏沐之前在各类比赛中的奖牌和证书,以及奖杯,各个阶段的奖项都留着,甚至幼儿园时的舞蹈获奖的证书都还保留着,而这些奖项中一等奖居多,甚至有些级别的比赛是林初舞当时就很羡慕的比赛,能够在那些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初舞又打开了纸盒子里的一个相册,里面是夏沐跳舞时候的相片,以及夏沐获奖时的照片,图片里的夏沐笑靥如花,远比之前夏妈妈给林初舞看得照片要灿烂得多,就像一颗闪耀的星星,熠熠生辉。
就在此时,林初舞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确切说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