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君清（主攻）》慕君缘

22、番外（上）

　　“陛下，天色已晚，您该就寝了。”王总管弯着腰，眼皮低垂，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阿福啊，你跟我多少年了？”随手将暗卫呈上来的密折掷在案上，叹息一声，老皇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王总管赶忙去搀扶，然而老皇帝却摆摆手，“朕还没有这么没用！”
　　王福“嘭”得一声跪了下去，“陛下息怒，奴才罪该万死！”
　　老皇帝望着底下姿态卑微，额头紧贴着金砖跪着的王福，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阿福，你总是这样，你应当知道朕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的。起来吧，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说跪就跪，也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的身体。”
　　“诺。”
　　王福慢吞吞地站起来，果真是年纪大了，站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奴才跪习惯，不碍事的。”
　　老皇帝失笑，嗔道：“你呀，就会让朕哭笑不得。”
　　“瞧陛下说的，奴才从小就跟着您，奴才什么脾性陛下最是清楚不过，就不要再打趣奴才了。”王福伏了伏身子，略带着笑意回道。
　　老皇帝笑了笑，不再说话。半响才抬步走出御书房，王福立即上前虚虚扶着他，老皇帝略显惫懒的声音响起：“回养心殿吧。”
　　“诺。”
　　“不用摆驾了，也没有几步路，暂且步行回去吧，顺便咱们俩许久未曾谈过心了，朕也从未拿你当过外人，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陪朕聊一会儿吧。”
　　“诺，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不一会儿，养心殿就到了。扶着老皇帝上了台阶进了屋。两人之间便沉默起来，但因为先前的谈心此刻两人之间氛围还算是和谐。王福低垂着眉眼，伺候老皇帝洗漱更衣，正在帮老皇帝系上腰带时，老皇帝开口了。
　　“阿福，你说，朕是不是早该跟着他一起去了啊？他这么狠心留朕一人在这世上，活生生把朕变成孤家寡人，朕也是人也有感情啊，朕有时也会恨呐！”老皇帝说话变得有些颠三倒四，甚至暗含哽咽。王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随意回复，只能保持沉默，安静地站在一侧。
　　老皇帝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自己，他仅仅想有个人陪着而已。于是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当初朕是不是不该娶了那个女人，都是她，要不是她，我的阿澜怎么会被人算计，又怎么会狠心离开我！”
　　王福眉眼更加顺服，大气也不敢出，他知道那个女人指的是先皇后。
　　“其实我是知道的，可是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王福悄悄退了出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君王要的是一个人发泄，况且这种辛秘也不是他能知道的。又或者就算他知道，也必须表示自己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他悄悄叹了口气，守在门口，挥退周围的小太监们。听着偶尔从门缝里溢出的一两声沙哑的泣声，他摇摇头目光深远，仿佛穿透层层叠叠的时空回到遥远的旧时光里。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这句话是他唯一记得的诗词，甚至还知道它出自《小戎》。
　　不是因为这句诗词有多么优美，仅仅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让他，甚至是那个时代多数人念念不忘的人。其中包括了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