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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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進入蝙蝠洞的时候，正好看见罗宾聚精会神地用电脑查看一份警察调查报告。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自己也经常骇进哥谭警局的内联网系统，但奇怪的是……
“这是洛杉矶警局的资料？”
罗宾猛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关上页面，努力在自己的导师面前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到电脑前面，调出了罗宾刚才翻阅的档案。男性受害人被分尸，然后塞进礼物盒寄给自己的前女友——这样的案件或许听上去毛骨悚然，但无论是对于洛杉矶还是哥谭，都不算太过病态的案件。罗宾应该早就见识过比这更可怕的东西，他也不应该对这种事感到好奇。
他的名字落在档案中的一个名字上面，瞬间明白了对方好奇的究竟是什么：“那个放弃了灯戒的女孩——她被牵涉在内？”
“她就是那个收礼物的人”罗宾有些不自在地转换着站立的重心，“我只是有点好奇，什么人会自愿放弃一枚绿灯戒……”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籍籍无名地对抗罪恶，罗宾，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那些普通人。”
罗宾知道他不应该反驳这句话，真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问：“盖·加德纳和约翰·斯图沃特就没有隐藏身份啊。”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很快就看完了有关这宗案件的所有资料，正在脑海中思索所有的可能性。
“这会和绿灯侠有任何关系吗”罗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发问，他的声音有一丝忧虑，“会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拥有一枚灯戒，然后想要报复她？”
“我调查过她过去一个月的行踪，除了那天的哥谭外，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她曾拥有一枚绿灯戒，而我也处理了酒店和附近的闭路电视。”
蝙蝠侠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假如连他也不能发现端倪的话，那么只要凯丽当初没有蠢得暴露这个消息的话，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绿灯戒的事。
“也许他们有方法可以追踪到戒指留下来的痕迹，我会请荣恩变形成加德纳或者斯图沃特的样子，戴上绿灯戒在附近巡逻，并且确保他撞见凯丽”蝙蝠侠很快就下了决定，“我们还可以让荣恩看一看凯丽有没有什么隐瞒我们的事，她那天晚上的表现有点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说，她说自己最信任你，而不是超人他们？”罗宾努力忍耐自己，还是无法阻止自己上扬嘴角，“B，她就不可以是单纯地崇拜你吗？”
“这个可能性不高。”
“对，因为她其实是喜欢我们——你很喜欢的那套小鸟罗宾的漫画就是她画的”罗宾欢快地模仿了两下拍翼的动作，“阿福都告诉我了，你还弄了一个剪贴簿，藏在自己的书房里面。”
“阿尔弗雷德！”
远在千里之外，凯丽自然无法得知蝙蝠洞中发生的小意外。她焦虑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打包送到搬家公司处。
那个礼物盒除了严重的心理伤害外，几乎没有对莫里斯一家造成任何影响，但邻居的风言风语却让几人不堪其扰。丹尼尔很快就拜托工作上的朋友在几个街区外找到一间新公寓，虽然位置比较偏远，但是面积比他们现在的居所大，而且邻近警察局，治安也比较好。
“我们很快就要迎来一个新家人了，一个新开始不是很好吗？”
不管是丹尼尔还是莫伊拉都没有对凯丽怀孕的消息表现出不满。他们的怒火更多地投向了现在已经无法承担他们怒火的亚历克斯身上，但他们同样意识到了凯丽可能会有的危险。他们严格地限制了她外出的时间，而且确保无论什么时候，凯丽都不会独自一人留在家中。
凯丽却无法像他们一样乐观，她私下询问了警官，然后被告知他们认为亚历克斯的公寓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那个潜在的凶手可以在公寓杀死亚历克斯的话，那么待在家中也不代表她完全安全了。
“你确定这不是你想要外出的借口？”凯文看着姐姐专注地在纸上绘画，忍不住悄声问。
他们现在正身处市立图书馆的长桌边上，凯丽面前的桌子上铺满草稿和画纸，她正在忙碌地准备自己接下来的稿件。
“凯文，我已经在家中闷了两个月——这里是公众地方，四处都有闭路电视，而且一点小动静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在这里不是比在家中独自一人安全得多吗？”
凯丽微笑着添了几笔，在一只圆乎乎的大蝙蝠旁边再画了一只小小的罗宾鸟。凯文眯起眼睛看着姐姐的漫画，好奇地问：“蝙蝠侠不是只有一个罗宾吗？为什么你画了四只小鸟？”
凯丽的笔尖顿了顿：“我还要继续画——蝙蝠爸爸和一大窝罗宾鸟不是很可爱吗？”
“……我记得你投稿的是哥谭刊物吧，画这个真的没问题？”
“放心，弟弟，我的编辑偷偷告诉我，他们顶头上司的管家经常问他要我的手稿。”
而她的顶头上司是谁？布鲁斯·韦恩——蝙蝠侠本人呗。既然他都不介意了，凯丽自然无所畏惧。她只要足够小心，不暴露出任何一个普通市民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就好。
凯文半信半疑地点头：“那好，你继续忙吧，我去给你买茶。”
“请问这儿有人吗？”
凯文离开后不久，凯丽就感觉到有人接近了她。她警惕地抬头，发现一个男子手中捧着几本航空工程相关的书，指着她旁边的空位问。
“啊，没有人，但我的弟弟坐在对面……”
她手忙脚乱地把画稿往自己方向拉，一不留神就把画笔统统滚到地上，附近的好几个人都投来不赞同的目光。男子轻笑了一声，搁下手中的书，在她动作之前率先弯腰，替她把画笔都捡了起来。
“你是一个漫画家？”
“对，我在画一点插画”凯丽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眼光余光瞥到对方正趣味地看着的纸张，急匆匆地试图伸手盖住它，“呃，这只是业余创作，不打算发表的……”
“他们很可爱。”
男子俯身，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稿纸表面：“你把正义联盟都画成了……猫？”
凯丽感觉自己的脸颊红透了：“只是我的恶趣味……”
“一个有趣的改动，不是吗？”
对啊，可是要是她顶头大老板看见这个，那她说不定就要丢饭碗了……凯丽在内心默默吐槽。
男子坐到凯丽隔壁的椅子上，他神态轻松地翘起脚，年轻女子这才发现他长着一张出人意料地英俊的脸。她感到自己的脸更红了。
“我喜欢你的画，你是一个很有创意的人”男子的视线落在凯丽的手上，“这很好。”
凯丽突然觉得自己手指上的墨水痕迹简直罪大恶极。她想要用纸巾抹掉那些墨水，但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了，只好干巴巴地开口：“我就是靠这个工作的，创意不够可不成。”
她收回双手，手指不安地搅动。凯丽，冷静下来。她对自己说。你很年轻，而且并不特别吸引，他只是因为你的画而感兴趣的，不要表现得这样丢人现眼。
男子微笑着注视凯丽，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对方的视线有点太低了，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对方温暖的琥珀棕色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大概是错觉吧……
“对了，我是凯丽，你呢？”
凯丽用她最大的勇气和最厚的脸皮故作轻松地开口，她紧紧盯着男子，不肯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表情。
男子被愉悦到似的发出一声鼻音，他微微低头，棕色头发上凯丽刚刚以为是被灯光照耀成浅色的部分落入阴影，凯丽这才发现对方鬓下的头发已经变成银白色。
“名字是哈尔。”
凯丽震惊地瞪大眼睛。她马上看向对方搁在手边的书——航空工程，很好，她为什么警觉性这么低？
不，说不定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男子依然保持着那种感兴趣的眼神注视着凯丽，但也许是她的心理关系，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无意冒犯，但你的故乡是……”
男子的语调无比愉快：“海滨城，最近被毁了的那个。”
凯丽的内心瞬间变得一片冰冷。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绷紧的身躯已经暴露出她的情绪。
“你在紧张？恐惧？为什么——一个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男子依然在笑，但他的笑容有什么变得不同了——更为邪恶、更为扭曲，他的眼睛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除非你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知道我是谁——噢，你知道，对吗，我可爱的凯丽？”
“……你想要什么？”
哈尔——哈罗德·乔丹，海滨城的绿灯侠，在故乡被毁之后因为过分悲痛而被视差怪附身，毁灭整个绿灯军团的绿灯侠。凯丽会拿到绿灯戒的唯一原因。
凯丽真的不应该这样轻信的。
男子满足地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尖利的鲨鱼牙齿，凯丽本能瑟缩了一下，但她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视差怪，我把指环交给了正义联盟。”
“噢，真是可爱，你以为这就足够我放过你了？”
男子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凯丽的侧脸，满意地感觉到年轻女子正在微微颤抖。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试图摆出一副凶狠且无所畏惧的样子，但这样做只暴露出她的色厉内茬。他凑近凯丽颈间，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对方身上传来的恐惧和绝望让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你以为整天躲在公共地方就能吓退我——真是可爱、真是天真，我亲爱的凯丽。”
“我要叫人了。”
“哦，你以为这里有能够阻止我的人？”
男子站起身，他彬彬有礼地展开手臂，示意凯丽靠过来：“你可以试着叫他，超人，闪电侠，任何人，你觉得他们会听到你叫他吗，凯丽——靠在我身上，和我一起出去，不然我就杀光这里的所有其他人。相信我，等鉴证人员都离开之后，你的救世主还不会出现。”
凯丽脸色惨白地站起身，披上外套，然后僵硬地依靠在男子身旁。他的手环住凯丽的腰部，走路的时候甚至体贴地顾忌到她的步速，凯丽见到好几对经过的情侣都频频望着他们。她想要张嘴求救，但想到男子的警告，她还是闭紧了嘴不发一语。
他们离开了图书馆，走进喧闹繁荣的街道。凯丽身不由己地被男子牵引着走向更偏僻的街区，把心一横，双手插进了口袋里面，果然摸到了她新买的电话。
如果她注定逃不过去的话，起码她要留下一些什么……这个时候，她满是内疚又庆幸地感激自己在交出绿灯戒前，曾经偷偷用它查阅了某项资料。
她拿到了联络蝙蝠洞的紧急报警讯号。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耐心，可爱的凯丽，我们有很多的时间。”
“求求你，我已经交出那枚戒指了，我和绿灯军团没有关系，而且我怀孕了……”
她知道暴露出自己的软弱只会让对方更为兴奋，她只希望蝙蝠洞内现在不是空无一人，蝙蝠侠或者罗宾正身处那儿，接收到她的报警讯号。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凭借她的话猜出求救的究竟是谁。
“噢，泪水”男子抹去她的泪水，然后舔了舔手指，“我以为你们说泪水是又咸又苦的，是我还没让你哭得足够凄惨吗？”
“请你放过我……”
“只有这个不成，凯丽”男子就像对待宠物一样拍拍凯丽的脸颊，他的眼睛——冒着黄光的眼睛——充满了邪恶的占有欲，“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很多计划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