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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有一个是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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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水榭。
果真名不虚传啊!
不知道宗政宫羽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包下这里最好的位置,一眼望去,水面上点点花灯,映着天上的星……
“好吃!”
其实美景什么的薛谷夏真的不感兴趣,但是搭配上尚云水榭的美食,这里的美景也便秀色可餐了。
“今天十五,你不是吃素么?”
看着小手去拽螃蟹的某个,宗政宫羽就难免冒出些恶趣味。
“哼!”
而一提这个话题,薛谷夏便是一噎,然后很有骨气的放开螃蟹,低头猛瞪碗里的桂花酒酿丸子。
这个人……真讨厌!
当年的一些小事儿也从记忆深处爬出来。
“……怎么没两天又挑食了?把这个吃了。”那时候宗政宫羽不知道她斋戒的习惯,哄了她一段日子,忽然有一天见她不好好吃饭,便做出一脸大人模样教训人。
可是自有主张的某丫头完全不买账,眼角一挑,便继续吃素。
直到后来两个人的脾气磨合的差不多了,他才自己摸出规律来,敢情这小丫头是有初一十五斋戒的习惯。
所以那时候他会存心选她斋戒的日子给她准备好吃的,然后看她难受。不过这么幼稚的行为也没几次,后来他就改了,因为那么做的他真的比谁都幼稚。
至于今天,他只是忽然想起便顺口了。
却没想一下子把人惹毛了,看那一脸较劲儿的小样子,估计他要是不主动开口,这家伙能别扭几天。
“好了,你这不是没去当尼姑么!”
笑着主动帮某个开了蟹壳,然后用小勺舀了一小口蟹黄,送到那较劲儿的小嘴边。“况且过了这个节气,就很难吃到这么好的蟹了。”
话是他说的,可宠着惯着的还是他。
“哼,明年又不是不过中秋了。”
到嘴边不吃的是傻子,不过开口吞掉那一小些的美味,薛谷夏还是不忘嘴硬,“蟹而已。”那一时享受美味的表情和小嘴倔强的反差,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对,明年也有中秋,想吃还给你买。”
再没呛着来,一口喂过,宗政宫羽又开了另一只蟹,只挑最好的舀出来送过去。
“切,我自己买不起么?”
不过气呼呼的某个还是要硬两句。
只是那不肯软的嘴啊,还不停的吃着人家送上来的东西。
“嗯,买得起,买得起。”
一时逗得拿着勺子的人又是嘴角一勾,也不揭穿,只哄着人说。
“嗯,我要吃鱼。”
又被喂了几口,薛谷夏便不想吃蟹了,毕竟这里可有一大桌子的美味,她不能冷落了其他不是。
“好。”
而宗政宫羽也答的痛快,放了勺子便帮她夹鱼,细心的连刺都挑好了才送过去。
“表哥,你这两天干嘛去了?”
在说这人吃舒坦了,小嘴儿自然就甜了。看着又一块儿嫩白的、挑了刺的鱼肉放入自己面前的小碟中,薛谷夏才开口,“翠云庵那边还没动静?”
这两天在那小院里住着,薛谷夏的心其实七上八下的。毕竟翠云庵下面可是有元婴期的妖,而且据那日所观,还不是什么好惹的妖。
背生双翅,口吐云雨,青色那条应该是应龙吧?
世间有传,蛟历千年化龙,龙历五百载化角龙,而角龙历千年才能化为应龙,这是多可怕的东西啊!比他们一阳门后山的那些青鱼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在说那在一团火里面的家伙,虽然他们从前只是听说,并未见过真身,但那样的气势应该就是朱雀了。
呼!
想想就一身寒!
都是真正的神兽啊!
更别提还有两个他们当时没见到,但也肯定都是元婴期的大妖。
“……”
一下子食欲都减半了。
“翠云庵那边很平静,我这两天是回了侯府。”
听到问,筷子顿了一下,但宗政宫羽还是将一口青菜又夹给薛谷夏,才继续道:“已经办妥,这次一起带娘亲回一阳门。”
没有太多详尽的解释,他们之间与别人不同,就算是各家宅院的龌龊事,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哦。”
青菜在碟子里被戳了两下。
薛谷夏悄悄的抬头,偷看一眼宗政宫羽。
他其实应该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子了吧?
他的娘也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死的,而他只有这一世的记忆,那么小,怎么能记得清呢?
“以后彼此再不往来了,你也就不用……哎呀,我不会安慰人啊!你最好自己开心点儿。”那筷子青菜快被戳烂了,薛谷夏也没憋出什么安慰的话,最后只能是一甩大小姐脾气,便算是拿出最大的诚意了。
而她不知道,其实某人早被她治愈了。
“噗嗤!”
笑出声来,某人肩膀还不受控的抖动几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把小丫头弄得不会说话吧?
“你还记得你娘么?”
不过笑够了,他也一直很好奇,她是怎么放开的。
“记得啊!”那坨青菜终于没有逃脱变成泥的命运,“就算她也命短,但毕竟我重活了这么多次,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
回想前几世的自己,其实也拼过啊!只是没拼过她娘的命。
“所以你知道城东十里有名医。”
那日宗政宫羽其实早就去了薛府,只是看着薛谷夏陪着薛景方玩,还玩的那么开心,他一时没忍破坏罢了。
“治的了病,治不了命。”
对她娘的问题,薛谷夏从前就已经想开了,只是这一世,她才真正的放下。
怨么?
恨么?
她没什么可怨的,也没什么可恨的。
“好了,别戳了,你看没看我拿回来的东西?”
在那一坨终于变得不可辨认了,宗政宫羽才拦了继续努力的某人,然后转了个话题。
“切,都是你有理,没看。”
筷子被抽掉,薛谷夏便一瘪嘴。
是谁先提自己娘的啊?难道是她?
有点儿不高兴的,从储物袋里将宗政宫羽硬塞的包裹拿出,她之前哪儿有心情看啊!反正又不是吃的,早一时看、晚一时看又不会坏掉。
包裹打开,里面是个不足尺的扁方形木盒,看着也没什么特殊的,顶多算是个做工精巧的老物件儿。
“里面是当年的定亲信物。”
不过配上宗政宫羽后面的注解就不一般了。
“啊?”
手停留在那木盒的锁扣处,薛谷夏愣了半天,又思考了半天,确认自己真的没听错,然后才呆呆的问道:“咕咚,你……你不会是跑去、跑去我家要的吧?”
按照宗政宫羽当年说的,他们两个人的婚事是过了信物的、换了八字的,所以这所谓的定亲信物应该是在她家吧!
手触碰到那锁扣,薛谷夏却并没有打开。
这家伙费劲儿把这东西弄来是干嘛?心里排山倒海般涌来一堆的想法,但薛谷夏觉得似乎哪个又都不对。
“嗯,这是我娘当年留给我的,是件儿法器,我小时候见过便记下了。”
薛谷夏没动,宗政宫羽却伸手打开那盒子,然后一条银白色点缀着点点红色宝石的链子便呈现在二人眼前,“这东西能护你不受魅惑。”
盒中的链子有些长,不像是项链。
宗政宫羽拿出来,便扶了薛谷夏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好,然后又绕至其身后,抬手解开其脑后束发用的丝绳。
“怎么样?还好吧?之前想找一条差不多的给你束发,但是一直没找到。”
薛谷夏活了几辈子都是被人伺候的,所以梳头这事儿自然不擅长。从前年纪小怎么的都不打紧,这两年年纪长了,也总动不动便披头散发,真是很影响她高冷酷拽小师姐的形象。
不过宗政宫羽帮她束发并不是为了她的形象,而是他实在看不惯这丫头凑合的性子。
尤其是在门内之时,所有的师姐师妹都想方设法的折腾自己脑袋上那一亩三分地,只有这丫头,能找个丝带将头发系上,那都是表示今天其极勤快的。
“你是不是傻?就算没合适的,你干嘛去要这条?”
头发被那条银色发链简单的束住,薛谷夏拉前面来看的同时,还不忘回头赏个白眼,“你是恐怕我们家太平静啊?”
怎么说这也是当初两家定亲用的信物,这么要回来,不知道又闹出多少事情。
她这走都走了,还掀那风浪干嘛?
“你是不是傻?这是法器,是我娘留我的,我干嘛给他们留下。”从后面拍了一下薛谷夏的后脑勺,宗政宫羽也回的特别理直气壮,“成了,你带着还凑合,归你了。”
好像都忘了,其实这东西要没他们这么折腾,也早晚是薛谷夏的。
“嘭!”
而再到这时,已经暗中监视了他们半宿的某个终于忍不了了,不过旁边的阻拦,自上方的梁柱上一跃而下,一脸扭曲的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傻?”
显然也是明白了眼前两人到底做了什么缺心眼儿的事儿。
一个,追到未婚妻家里,把两个人的定亲信物要了回来,然后……然后又把东西送给了未婚妻???
一个,定亲信物被人要回去了,不说先问个为什么,还有空说人傻,之后甚至还顺理成章的收了被要回又被送来的信物???
这两人是不是都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