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年轻影帝与完整剧本 ...
-
“为什么这么说？”余光启不知道想了多久，平缓的刹车让他将自己从沉思中逃脱，这才追问霍骥野原因。
“就像梁老说的那样，我没办法看到全部的剧本。”霍骥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跳下了车，“到了。”
“你不记得了？剩下的那部分剧本在我那。”
“记得。我还记得我给你留了暗号。”霍骥野为了防止自己拿到全部的剧本，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闭着眼睛用左手把暗语写在纸上揉成团交给余光启，也亏他想得出来。
“是啊，我还记得暗号是……”即便拥有同一个身体，他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不知道余光启是不是容易被诱导的类型。
“没事，我压根没看过。”余光启把霍骥野的良苦用心理解成了一次霍骥野对自己的别扭。比如霍骥野暗自下定决心，“不把前半部分消化理解，绝对不看后半部分”，又或者“不行，如果前半部分都演不好的话，后面就别想了”……不要以为这种想法很幼稚可笑，事实上人常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给自己定下一个“不……就……”的目标，以此来激励自己。特别是男人，也别是需要成就感的男人，余光启也不例外。
而往往这种非常自我的事，男人是不愿意提起的。所以余光启相信，霍骥野也不会是特例。
他从书架显眼的地方捧来一大叠剧本，因为多选项多结局的关系，订成了很多分册。“还给你。”
霍骥野扶额，是他想得太多了，余光启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难以想象他能在圈里达到现在的成就。霍骥野突然有点可怜陆晗光，若不是抱着别样的心思，，再不会有第二人为余光启倾注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捧在手上，放在心里了吧。但既然身为演员，戏还是要演足，“真不该把东西交给你的。”
“你放心好了，虽然我没有按照你的方式保管，但如果不是你亲自问我拿回去，我也不会把它们还给你。”
霍骥野没有细想，应该说谢冠黎没有办法细想。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是源于一个大胆的猜测：沉寂得越久，下一次醒来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就越久。
他在实验。从过去的几次看，无论是他们两人当中的谁苏醒过来，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症状，而这种剧烈阵痛所带来的，往往只是其中一人短暂地苏醒。几次下来，谢冠黎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一种长远的办法——他居然感觉到了疲惫，并不是这具身体所带来的，也不是运动健身过后的那种肌肉酸痛，而是他在跳海之后的，被无尽海水包裹、淹没的，放弃生命的绝望感。
他需要休息，他需要喘口气。
“好，我需要点时间来看。”谢冠黎说话的声音突然轻了些，没等余光启给反应，拿着剩下的剧本就离开了。
霍骥野的反抗越来越强烈，谢冠黎感觉头痛欲裂，两侧的太阳穴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跳舞，又觉得耳朵里有两根鼓槌在不断地敲打。他强撑着身体回到房间，突然失去了对双手的控制，完全麻痹办突然垂在身体两侧，剧本散落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怎么了？”远远传来余光启关切的声音。
“没事。”好在谢冠黎还能够控制声音。话音未落，霍骥野接着让他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
谢冠黎早有预感，把身体向后倾，勉强靠在桌边，不至于狼狈摔倒在地上，引来隔壁的余光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继续这样下去，即便你重新控制了身体，我也不敢保证这具身体像原来那样轻巧灵活。”
剧痛停止了，第一次谢冠黎脑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你果然只是想借我的身体复活对不对？”
霍骥野慌了。本以为可以借由谢冠黎对表演的痴迷和对《人格蒸发》剧本的狂热牵制他，没想到余光启这个蠢货白痴这么干脆就把剩下的剧本给了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仰慕，什么喜欢，连站在眼前的到底是不是自己都不能分辨清楚，算哪门子的喜欢啊。
余光启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翻身睡觉。
霍骥野确实为难余光启了。别说是余光启，就是霍骥野的亲生父母，也不能立刻发现这当中的端疑来，谁能想到这么灵异诡谲的事能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呢。退一步说，即便发现了，也没有办法马上采取行动，总要先大胆怀疑，小心求证才行。
谢冠黎面露惊讶，两个灵魂从未如此直接地交流过，或许是霍骥野的意识强烈反抗的缘故，转念一想，谢冠黎反而有些欣慰，“我绝没有强占你身体的念头”，趁着霍骥野分心，他试着挪了挪脚，刚迈出半步，就落了下来，只好继续说道：“我向你保证，看完后半部分的剧本就让你出来，转眼快两个月了，你在梁信面前的表现可不太好啊。”
直戳痛处，立刻见效。
“我要怎么相信你，有一就有二，如果你习惯了用这种强烈的方式醒来，我的身体总有一天会也会习惯，到时候我可没那么好的运气能在‘你’脑中耀武扬威了。”霍骥野把那个“你”字讲得颇为微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站在正义的一方，咬牙切齿。
“好，我没办法保证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做到。”
“什么？”霍骥野紧张起来，弄得谢冠黎有些胸闷气短。
“第一，下一次出来之前我会征得你的同意，如果我们还能像今天一样直接对话的话；第二，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就提当初我们约定的‘安全词’；第三，这点要你自己去考虑。”
“什么？”霍骥野反应过来，“如果我要出来，我也会想着安全词。”
最好不过了。重复有利于加深记忆，也能够让双方彻底放心。谢冠黎这么想着，在脑子里转了几遍余光启的名字，手脚慢慢恢复了知觉，将地上的剧本捡起来，打算慢慢消化。
后续的剧情就更加狗血落俗。
韦康的第一个结局，是被当做真凶绳之以法。谢冠黎很能够理解。按照正常的选项预测，后来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韦康，虽然中间经历了些波折，好在郭队长掌握了关键性的线索，韦康走投无路之下，只得乖乖认罪。
正常的发展对谢冠黎来说毫无难度可言，可他还是仔仔细细把结局一完整地看了一遍，任何细节都可能影响到人物的最终呈现，希望写剧本的人也注意到这一点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年轻影帝与完整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