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与百响炮》五天七夜

111、金牌经纪人与心意

　　胥旋朗等了一个晚上，当分针差几秒移到12的时候，陆晗光打了电话。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胥旋朗心里乐开了花，分量就好像春季去植物园看到的那么繁多，颜色那么缤纷鲜艳，然而他的脸上，就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胥旋朗不敢轻易开口，电话那边也没有人声，只是在确认胥旋朗接听之后，挂断了。

　　胥旋朗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终于可以好好暖和暖和。

　　胥旋朗有陆晗光家的钥匙。从楼下看来，和往常没什么分别，该开的灯都开着，不该开的灯也开着。“回来了。”胥旋朗开了门，陆晗光并没有在客厅。

　　也没有人回答。

　　胥旋朗又进了陆晗光的房间。陈列照常，陆晗光忙碌的背影也与往常无异。想象了三四种陆晗光可能的反应，疯狂工作假装冷静也是其中一种。

　　胥旋朗都不需要多问，一定是失败了，被拒绝了，否则陆晗光不会打电话给自己，早到哪共度春宵去了。“我买了东西，吃一点吗？”

　　“不用了。”语气正常，反应正常。

　　是时候卸下伪装了。胥旋朗双手从椅背慢慢环上陆晗光的肩膀，然后慢慢缩小领地范围。

　　陆晗光居然没有反抗或表现出不悦，反倒保持镇定继续工作。胥旋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干脆从后领口直接伸手进去。

　　眼前人终于有了反应，强烈的不适和极度的反感。“拿开！”陆晗光伸手去抓，胥旋朗却趁此机会在陆晗光不算宽阔的背上好好游历一番。

　　陆晗光本能地站起来，挣脱了靠椅圈定的狭小空间，朝着胥旋朗无法预料的方向动起来，很快便脱离了胥旋朗的“魔爪”。“你有病啊，发什么疯。”

　　“需要发泄的不是我，是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胥旋朗把手放在鼻下闻了闻。

　　“给我滚开，有多远滚多远。”

　　胥旋朗一步跨到陆晗光身前，“想要我滚也不会打电话给我了——不管你叫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想找人陪也好，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可怜也好，甚至是找我过来吵架……无论怎样都可以，只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没有打算免费为你做这一切。”

　　陆晗光仰起头，“少自大了，我可以让你出现，也可以让你消失。你真以为我有那么脆弱？”

　　“这算是吵架的内容之一吗？如果不是，我就不配合了。”

　　“你给我……”陆晗光一拳落空，又抬脚去踹，可惜又被胥旋朗闪过了。

　　“出拳不够果断，踹人更是下盘不稳——打算自损一千吗？”胥旋朗闪到陆晗光面前，将陆晗光抱住了，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好受吧，拿第二的滋味。”

　　“拿第二？”胥旋朗的话让陆晗光忘了自己的处境，手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在余光启的心里，霍骥野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吧，我的意思是，至少在感情方面，能和他走到最后那一步的，一定不是你。”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陆晗光试着放下防备。

　　“因为我也一直被人摆在第二的位置啊——啊！”

　　陆晗光朝着胥旋朗唯一没有武装的部分咬了上去，胥旋朗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十分明显的牙印。不同于某些情趣的暗示，陆晗光纯粹是为了用牙齿泄愤。胥旋朗不需要明白陆晗光温热口腔中所传递的痛苦是什么，他只是去感受，然后用自己的经历去试着理解。

　　开始的时候，陆晗光是不管不顾的，只要自己觉得舒服了就好。开始的时候，胥旋朗也不吝用声音来表达他所遭受的一切，但那仅仅是开始而已。十秒之后，胥旋朗的声音消失了，陆晗光本想就此收手，却在准备抬头的一瞬间，被一只手按住了。“等你真正想停了再松开吧。”

　　陆晗光又咬了一口，随后温柔地松开了。

　　“要我放开你吗？”胥旋朗低声问。

　　“不要。”

　　难得陆晗光也会撒娇。如果可以的话，胥旋朗也不想立即揭开陆晗光的伤疤，但是世上没有那种如果，想要心伤好得快，必须把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能开口谈谈经过吗？”

　　“不能。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吧，猜错一次，我就咬你一口。”

　　“用了内疚战术？”

　　陆晗光用下巴点了点胥旋朗的肩膀。

　　“吓得他不敢要那张专辑了？”胥旋朗的肩膀又被戳了一下。

　　“接着说啊。”陆晗光头一歪，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付出去。

　　“我得想想，到底余光启是装傻到底，还是彻底清醒，我得好好想一想。”

　　陆晗光也不废话，直接咬了一口。

　　“不猜了，猜中也改变不了结果。我买了草莓，你想要吗？”

　　“拿来。”

　　胥旋朗准备抽身，陆晗光仍是失去重心的状态，差点摔倒在地上。胥旋朗扶人的工夫，悄悄亲了一口，“这一颗是送你的，现在能站好等我了吗？”

　　胥旋朗拿了些草莓，用温水泡了泡。“你既然想要放养。就大方些，只要它知道回家，跑了多远，又吃了谁家的草，都不重要；你如果做不到这些，就狠了心，把它圈养起来，除你之外，不可触，不可碰，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可我的心意呢？”

　　“张嘴”，胥旋朗本以为像陆晗光这样聪明的，不会自讨苦吃，“什么是心意，像我对你这样，也是心意，可你领情吗？光有心意是没有用的，得在前面加上‘互通’两个字才行。”

　　“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在他身边没有霍骥野的时候，用内疚战术，让他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有了霍骥野，就应该霸道一些，逼迫他做出选择。”胥旋朗停了停，看了看陆晗光的反应。

　　“我听着呢，继续说。”

　　“如果在他拒绝的时候，你直接和他断了艺人约，顺带连霍骥野也一并踹了，你猜余光启会不会妥协？”

　　“是你的风格。”陆晗光笑着说，可他心里最明白，或许没有什么比余光启更重要，以至于他看着余光启的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样的话。答案不用猜，余光启一定会妥协的。

　　“也不绝对，至少我对你……”胥旋朗不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