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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是G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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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恋是一种罪过,他们说这是道德的败笔,说这是人类的罪恶,他们辱骂,殴打,歧视,可到底是为何如此憎恨,皆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只有他们得以窥见。
暑假前夕,咖啡店的门面被人用红色的喷漆写满了污言秽语,“死娘炮”,“人妖”已算是相当委婉。
梦尘去的时候,兰斯正拿着扇子不停为自己扇风。
莱安和莫轩闷头不语,擦拭着玻璃。
梦尘撸起袖子,走到莱安身边帮忙,“又是他们?”
“不知道。”莱安看上去没受到任何打击,似乎对这种恶意的侮辱已经习以为常。
梦尘使劲擦着一个简笔画,那是个非常丑的“小弟弟”,“得给这群混蛋一些教训。”
莱安耸耸肩,朝玻璃上喷清洁剂,“算了。”
梦尘停下来,“他们会越来越过分。”
施害者永远不会因为受害者的忍让而停止暴行。
“店子有监控,想认出他们,很容易。”
原先站在最边上的莫轩此刻已经移动到梦尘身边,他跟梦尘报以同样的想法,认为该好好教训那些人渣。
“最好把他们扒光,将这些恶毒的话写在他们身上,然后放他们游街示众。”兰斯微微一笑,将扇子合上,仿佛接下来就要去做这件事儿。
他们都同意这么做,仅有莱安没有任何表示,他又朝另一个地方喷了喷清洁剂,拿出抹布擦拭。
“如果他们下次还来,会影响店子的生意。”店里唯一的女店员——小翠默默说道。
“没错。”兰斯走到小翠身后,给她扇风。
莱安擦掉玻璃上的屁股,像平常一样温和,丝毫没有动怒,“今天咱不开业,买几桶辣椒油备着,这帮人再来,就一桶桶泼过去。”
当天夜里,莱安早早关门,辣椒油准备了十桶,辣味太刺激,梦尘只得先盖上盖子,莫轩掏出一个崭新的黑色口罩递给他,梦尘立马戴上。
“我备了点东西。”他神秘兮兮的凑到梦尘跟前,将口罩戴上,踢了踢其中一个桶。
梦尘弯下腰,他打开盖子,里面装着满满一桶汽油。
夜色中,他看见莫轩的双眼闪着光,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递给他。
“他们今晚会赴约吗?”兰斯拿出控油喷雾朝脸上喷了喷,又朝莱安喷了几下,然后塞回手提包中。
莱安抱着双臂,晚风撩起他额前的长发,“会来,总得看看自己的战果如何。”
“战果——宝贝儿,咱可以骂脏话。”兰斯弯起嘴角,下巴搭在莱安的肩膀上,“还记得当年咱们怎么教训那群恐同的混蛋吗?”
“记得,将他们电晕,在他们脸上撒尿。”
往事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就在眼前,可却相隔十年之久。
“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兰斯轻轻摆动自己的发型,“青春岁月,只能怀念。”他叹口气,又拿出喷雾朝脸上喷了几下,空气一点都不干燥,但兰斯认为保湿是极其必要的。
在他感叹时光飞逝时,那群人渣一窝蜂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四五个年轻人叼着烟,拿着喷漆走到店门前,准备继续大干一番。
“OK,”兰斯像个真人秀主持人似得走出来,调高声调,调动气氛,“咱们终于见面了。”
四五人面面相觑,在那一霎那有些蒙圈,就在此时,梦尘跟莫轩拎起油桶,泼了他们一身,接着又是一桶。
小翠在后面勤勤恳恳的递辣椒油,几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这些辣椒油一点都不普通,它们混入了魔鬼椒,朝天椒,凡是能让人眼睛灼痛,皮肤泛红的辣椒都在其中,当辣椒油溅到他们脸上,钻进他们眼里,从他们喉咙里发出的咒骂声跟尖叫声不足为奇。
莫轩掏出火柴,“差点忘了这个。”
黑夜中,火柴头与磷片摩擦,在他的双眸前,燃烧着。
他轻轻一丢,小小的火柴棍掉在一个人身上。
火苗从他裤子上迅速窜起,在旁人还在鬼哭狼嚎时,那人已吓得脸色惨白,试图拍灭身上的火。
不是所有人都会默默忍受,他们会反抗,会报复,会让你终生不得安宁。
莫轩往后退了一步,眼眸中央倒映出火光,勾起嘴角,扯下口罩,笑起来。
一桶水泼了过去,火渐渐熄灭。
另外几个也被吓得够呛,匆忙跑回车里,一溜烟逃走了。
兰斯捂住胸口,仿佛寻回了青春斗志,要狠狠庆祝一番,“卧槽,精彩。”
梦尘将水桶放在地上,跟莫轩击掌,他们都很开心,除了莱安。
莱安站在他们背后,神色严肃。
“他可能会被烧死。”
“不会。”莫轩扭过头,轻描淡写的回答。
“现在他还活着,但在你点火前,他只一半活着的机会。”莱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莫轩不再说话,可他依然不认为那人会被烧死。
“我们反抗,但不意味着我们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注视深渊的时候,要懂得分寸,别掉入其中。”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店门,准备将门口收拾干净。
“他的意思是干的真他妈不错。”兰斯经过莫轩时,拍拍他的肩头,他可没时间理会人生大道理,反正他们齐心协力赶跑了人渣,这个结果非常令人满意。
店门前只剩梦尘跟莫轩两人,晚风吹散遮住星辰的浮云,梦尘盯着路面上种种痕迹,抬起头看着他,“你疯了。”
“我知道。”他回答。
两人相视而笑。
如果说梦尘骨子的疯狂不受制于自己,那莫轩则是完全由自己操控,他们并不相似,可又彼此吸引。
莫轩的房间有淡淡的香气,他告诉梦尘,这是因为他母亲每天早晨都会拿一瓶东西在他房间喷上半天,除此之外,摆设简单,非常整洁,这都是他母亲的功劳。
他们并肩坐在地毯上,相隔不远,但莫轩总是不经意的移动一两公分,距离越缩越小直至消失。
梦尘翻到一本杂志,几乎跟“花花公子”一个性质,不过里面不是诱人的兔女郎而是清一色的男模特。
他翻了几页,看到了各种裸体,各类姿势,于是又翻了几页。
莫轩指了指杂志上的日期,“我旅游时买的,已将好几年了。”
几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吧,梦尘立马对他刮目相看。
“它躲过了我妈的搜查,才得以幸存。”莫轩将腿伸长,大腿紧紧挨着梦尘,虽然并没必要这么做,但也没有挪开的理由。
梦尘看的入神,点点头以作回应。
“我之前经过咖啡店的时候,偶尔能看见你。”莫轩凝视着他,仿佛要对他那张帅气的脸加以研究似得,“我去那儿做兼职,只想多些遇见你的机会。”
他在告白,梦尘却不为所动。
“你从没意识过我的存在,就像现在。”他微笑着,眼中有光闪烁。
梦尘这才抬起头,合上杂志,准备全神贯注听他讲话。
“你从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所以你也从没察觉到我在看你。”
他再次靠近,身上的味道跟温靖安的不同,引起他注意的方式更加不同。
梦尘凝视着他的脸,想从他那张同样俊朗不凡的脸上找出跟温靖安的相似之处,好得知他是否也会迷恋自己。
他俯身勾住梦尘的腰,手向上抚摸,攀上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双唇。
嘴唇相互碰触的感觉很好,莫轩似乎擅长接吻,知道他应轻轻碰触,再慢慢深入,可当一旦占有梦尘的双唇,呼吸便错乱无序,无法掌控。
如果温靖安知道他和一个男人接吻,他会怎么想,梦尘只在思考这一件事情。
恶心,没错,一定是恶心——他猛地将莫轩推开,杂志跌落在地,走的那么匆忙,甚至忘了跟莫轩的母亲告别。
莫轩追到门口,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这天傍晚大雨磅礴,道路前方是一片汪洋大海,将原本还可以延伸的路淹没,在那儿,它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理由。
回家时,梦尘已全身湿透,家里充斥着熟悉的味道,这让他有少许安心,小黑蹲坐在门口,欢迎他回家,梦尘将它抱在怀中,它伸长脖子,想闻闻他的嘴巴。
路虎停在院子里,温靖安一定在家。
梦尘脱下上衣,扔进洗衣机里,光着上身进到卧室,他正坐在阳台上,抱着电脑不知在忙些什么。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梦尘站在卧室里,将裤子也脱下,他决定坦白,告诉他一切,不管他是否能够接受。
“去洗个热水澡。”温靖安抬起头,卧室没开灯,他看不清梦尘的表情,但知道他此刻回家,肯定被大雨淋湿。
“我是同性恋。”梦尘站在原地,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他确定温靖安听到了,因为他此刻的表情跟自己预想中的一样不可思议。
温靖安的喉咙一时梗塞,难以言语。
“我想你该知道这个,”梦尘依然没靠近,因为只有跟他保持距离,他才能说出这些话,而不是再度崩溃。
温靖安站起身,朝他走去。
“所以,你不能无所顾忌的靠近我,哪怕是躺在我身边,握紧我的手,如果你不想让我爱上你,就请别这么做,我没办法离开你,更没法跟人分享。”他往后退去,不想温靖安靠近,以免自己再次一败涂地。
“说这些干吗?”温靖安又想装作不在意,化解这些困扰,让一切恢复正常。
“因为,即便有人拥抱我,亲吻我,我也感受不到快乐。”梦尘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他想起莫轩的心跳,很想知道在这一刻温靖安的心也会那样跳动吗。
屋子安静下来,温靖安大步向前,一把将他搂住,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留下毫无温柔可言的一个吻,“现在呢,开心吗?”
松开梦尘,盯着他看,他知道一种方法能让梦尘安静下来,并且乖乖顺从。
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梦尘的脑袋,接着是心脏,“这儿,还有这儿都属于我。”
温靖安的言行常常出奇的不一致,一会儿对梦尘很是依恋,一会儿又冷落一旁。
梦尘却不知晓,温靖安对他的依恋不过是怕他离开,而现在只不过是嫉妒那个亲吻他的男孩。
他总是想方设法将梦尘圈养在自己身边,不让别人碰,也不准别人多瞧上一眼。
“我的脑袋跟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没你的份。”梦尘再次退后,对温靖安一如既往的控制欲表示反感,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往后退,温靖安便往前,根本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以上的距离,“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得到它们了。”
“胡说。”梦尘反驳他,但这一切不过是口是心非,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只有温靖安是最后的赢家。
温靖安忽然笑了,额头抵在梦尘的前额上,眼神温柔似水,“就当我胡说。”
不行,不能落入他的圈套。
梦尘奋力将他推开,朝门口走去,但跟往常一样没走多远便被他扛起扔到床上。
梦尘趴在床上,温靖安压在他背上,按住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动弹。
“谁亲你了?”
他炽热的身体跟梦尘光滑的背部紧紧贴在一块,梦尘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你,”梦尘没有提起莫轩,也没有承认那个被自己拒绝的亲吻,“那根本不算一个吻。”
梦尘的脸埋在被子里,只好侧过脸,喘口气。
“怎么样才算。”
温靖安的鼻尖在梦尘头发上不安分的蹭来蹭去,他总是不听自己的话,明明叫他不要这样做,他却偏要坚持下去。
梦尘使劲晃着头,让他停下来,不要再赤裸裸的调情,却又不肯承认。
“你跟甘甜接过吻,你知道。”梦尘感觉背上的人的体温逐渐升高,几乎要灼到他的皮肤,在上面留下痕迹。
“我吻她的时候没感觉。”温靖安将鼻尖贴在梦尘的肩头,轻轻摩挲。
这对梦尘是种惩罚,因为他的双手被他箍得太紧,不能反抗。
“你喜欢她,怎么会没感觉?”梦尘再次将脸埋在被子里,在温靖安的折磨下,脖颈以下的肌肤几乎都呈现出一种粉红色,甚至有些地方红的厉害。
“你说呢。”温靖安凑到梦尘耳边,像是在说些靡靡之音。
“别这样。”梦尘近乎哀求。
“这样会怎样?”温靖安挑了一下眉毛,撩起他的头发,柔声问。
“我他妈会|硬,我跟你说过,”梦尘试图反抗,可双手再用力也无法挣扎。
“我看看。”温靖安将他翻了个身。
他的手已被松开,可现在却还是无法动弹,因为温靖安的手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