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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生波澜起长安 ...
长安城,朱雀大街,一骑飞烟直奔皇城。
市井街坊,万人空巷。
“娘,咱们就在这边等,一会儿肯定能看见。” 小丫头和姐姐牵着母亲的手,沿街避过拥挤的人群,向皇城底下走去。
“看,那是爹爹!” 向不远处人群中的队伍看去,两班臣子皆朝服随行,排头第二位便是。前头乃是天子仪仗,两侧禁军马步兵簇拥,便为开道。
眼看天子仪仗浩浩荡荡的走远了,人潮开始随着队伍涌动,众人们都想跟上去再看清楚些。小姑娘在狭窄的缝隙中穿行着,不知不觉的撒开了母亲的手,再回头时,早已不见了母亲和姐姐。整条街的人肩比肩脚抵脚,又要到哪里去找他们?
“姐姐!母亲!——”
九华鸾帐中,惊残孤梦,不见日常天威,面容犹在梦中。
侍女近前问道:“圣上安好?”帐中道:“无事。卷帘。”两旁将绣帘卷起,侍女入帐将衣与天子披了,低禀道:“圣上近日梦中频频惊醒,奴婢恐龙体抱恙,是否请太医前来为圣上诊脉?”天子略扶额,道:“不必了,尔等早歇吧。”侍女即告退。
天子将衣拢了拢,出了帐子,来到梳妆台前。灯火明灭,铜镜中,是依旧秀美的容颜,只不过是添了几许沧桑之态。随手将几缕发丝理顺,两鬓微白,凝视镜中那张写着岁月的面孔,猛然间竟觉得如此陌生。自己站在这里望着面前的她,心中却不由的冷笑一声。
殿外传来一两声莺啼,天子默然感慨:“你啊,都得到了什么?什么福禄贵富,到头来啊,还不是只有岁月平添。年少,古稀,相去几何?不过就是昨日至今,睡榻上的一场大梦罢了。呵。——年少与古稀,还是相去甚远。年华似水,岁月匆匆。转眼如今,想想算算,朕,也已代有天下十余年了。可当初,那样的日子,那些人,那种自己,那个预言。到底是什么,在冥冥之中跟随我,一个如此平凡的丫头?那样毫无忧虑的丫头,那样浮沉无依的女子。那些,真的是朕吗?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呐。但记忆,却还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你还是一样的爱胡思乱想,脑袋里总是装些和别人不一样的问题。”
久违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天子转过头向他看去,一如从前的目光里,跳跃着烛火般的轻盈的笑意。仪态神情皆如初。
恍惚间思绪缭乱。定神再望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又轻叹了一声。
抬手将窗子支起来,仿佛又闻到儿时的花香。
窗外伸进一两枝花枝来,阵阵香风醉人,“华儿,”姐姐走进来,母亲在后道,“你父亲上朝去了,你两个乘此空当可上街去逛逛,尽早回来,免叫你爹知道。”
“母亲与我们同去吧,自打来京,整日却在家里闲坐,还不曾好好过出门。今日天色尚早,我与姐姐陪母亲一同到市集走走也好。”华儿挽起母亲的手。姐妹两个并夫人便上市集去闲游一遭。
一骑快马穿街而过,皇城宫门次第渐开。
“捷报!捷报!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将军大败吐谷浑班师回朝,全军现已在明德门郭外候旨。” 快马来报,太宗皇帝龙颜大悦,当即宣于朝堂之上:“好!众卿,李靖将军远征吐谷浑凯旋而归,朕当亲自出城相迎!”随即点左右护卫军三百人,文武众卿皆相随出城。
李靖将军回朝入城,亲自为天子开路,大军由兵部侍郎带领,跟在天子近卫之后,缓缓而行,百姓闻说天子出城,纷纷聚拢而来观望。
街上人山人海,华儿正张望着要找她母亲和姐姐,却被人从背后推个踉跄,一头扑在人群里,绊了一跤。爬起来拍拍土,心中正恼火,那人掣起袖子,十万火急似的,头也不回,绕过她就走了。
“匹夫。” 华儿望着人群中早已消失背影低声埋怨了一句。
“华儿!” 只远远听见姐姐隔着人群唤她,隐隐约约能看见姐姐和母亲在人群外。“这里人多,我们先去别处,午后回府,你在街上看看就早点回来。” “知道了!”华儿高声答应着,便又向前凑了凑。
天子仪仗在前缓行。突然,一把飞刀不知从何处飞来,当场将靠近车辇前的一杆旗帜砍断。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左右护卫立即近前,刀柄在握,随时待发。接连着,飞出第二把刀,第三把刀。李靖将军火速回马救驾,打落一刀。然而当时众人甚为不安,百姓难以平静,一时间朱雀大街竟乱作一团。
人群嘈杂,当中有贼乘乱行窃,随手将面前那人腰带上的玉佩取下来装进袖子里,又正要去探他的包袱时,无奈身后越来越拥挤,将他和前面那人挤得前心贴后背,一动也动弹不得。忽地觉得袖子轻了些,悄悄看时,他藏在里面的玉佩,竟不见了。只见面前那人突然转过头来,二人都吃了一惊。那贼因偷了他的东西心慌,便赶紧离开了。
那人自觉奇怪,把手去包袱里摸时,钱财物什都在,唯独腰间少了那块玉佩。尽力俯下身来找,却遍寻不见。
正抬头了,一把飞刀从背后直冲他头上飞来,本躲闪不及,万幸被他背在身后的刀挡落了。原来这便是第三把飞刀,“珰”的一声,便从他身上掉下来。捡起来看了看,从哪来的飞刀?
“抓住那个刺客!”一队官兵拨开人群喝他道。
那人见要擒他,手忙脚乱:“不不不是我,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啊!”也怪官兵追得紧,是与不是,都慌不择路,只管一道飞也似的奔走逃命。
“哎呀!”一路逃窜,岂敢回头望一眼!哪顾得上什么人多人少,却不料和个小姑娘撞个对怀。连忙道了声对不起,匆匆走了。
“现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火烧屁股似的。”还没等华儿回过头,又是一阵泼风似的官兵从身边擦过去了,沿街众人见说官兵追捕刺客,一哄都散了。华儿见状,也不逗留,便回府里去。
才进了屋,就听街上官差们都在追捕刺客,正打他家院墙外面过,“那厮定是躲进哪条巷子里去了,分头搜!”
这倒没怎么。华儿在后园子里攀到那棵大树不甚高的地方朝外张望,就听院墙外面似有动静。悄悄走到园子里的小门跟前听了听,也不知外头有没有人躲藏,便轻推了门出来。那时节巷子外面的官兵刚走。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华儿挣不开身,抬头看见这个人的脸,却认出他来。他就是刚才那个急匆匆逃官兵的人。那人急忙把她拉到墙根,见她不挣扎,也就松了手。
“你不是那个——”
“嘘!——”那人忙要她噤声,“我不是刺客!”
“我没说你是——刺客?!满街官差真的都是抓你的啊!”华儿惊异道。
“低声!低声!”那人压低了声音。
华儿望了望街上,还好没人。“这里不安全,跟我来。”蹑手蹑脚开了后门,二人进了园子,合上门。想想不能进屋,辗转又溜进柴房,无人看见,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幸蒙姑娘搭救,来日必当相报。”那人施礼道。
“诶,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既然不是刺客,怎么会惹上官兵呢?”
那人笑叹一声:“在下唐哲修。原本是上京寻我师父,没想到今日进城,居然生出这般事端!倒好笑。我不识城中道路,又巧遇到皇帝仪仗,莫名其妙就从我身上掉下一把刀来,官军就要缉拿我说我是刺客。”
“你这把刀那么显眼,人家当然会误会了。”华儿眨眨眼。
“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啊,是这把刀。”哲修从拿出那把捡到的飞刀给她看,“他们看到这个才以为我是刺客的。”
华儿接过刀,把它插在柴草垛子里藏好。
“这样你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就算让他们抓到了也搜不着证据。”
哲修有些担心:“可是,万一我随你进府被他们知道了来府上搜查怎么办?”
华儿冲他笑了笑:“放心吧,他们就是把京城翻过来,也没人敢搜我们府上的。不过,现在毕竟出了事,这风头一时两刻是过不去的。要是让府里的人知道我藏你在这里,可就完了。还是想法子尽快离开京城,最是上策。”
“说的是。”哲修赞同道,“不过,不瞒小姐说,我此次上京,实是承家严之命来寻我师父的,有件东西要交托与他。今番若不成,回去便难向家严交代,但若去时,只恐连累师门。”哲修略锁眉头。
“你可知道师父住在京城什么地方吗?”
“前番去找,并未得见,我师父如今正是住在那芳华园中。”
华儿拍手道:“好!好!可巧芳华园就在城外,只要出了城,你就可以顺势离开长安了!”
“那,事不宜迟,小姐保重。”哲修躬身道,“在下不敢耽搁,这就出城。”推门便要走。华儿忙拦住道:“你难道要这样出去,不怕做公的拿你?出城的道路你又不识得,可当心。”
“小姐思虑周全,还请指条明路。”哲修道。
“我和你一起出城。”华儿想了想,“不过,须委屈你扮作我家随从,我自送你送到城外你师父处。”
“有劳姑娘相助!”
“不碍事。”小丫头莞尔一笑,“我叫武元华。”
哲修见她笑,心也宽了些,问道:“敢问,贵邸是……”
“这里是应国公府。”
“善哉!”哲修心中暗道,“天可怜见!”
华儿将些衣物头巾来与他就这里换了,恐他被人识破,又特地粘了胡须。诸般折腾,果然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
“你这把刀可要如何带走?恁地招人眼。”华儿将他带来的那口刀拿在手中翻转看了看。
“这刀便是要献给我师父的。”哲修对她道。
那刀拔出鞘来听时,龙吟清脆。刀脊笔直而平阔,内里各嵌宝石红石两颗,蓝石四颗,绿石一颗。刃尖略薄,质地坚,轻盈而锋利。刀身甚宽长,质厚而韧,可谓坚韧相成。柄长稳,以金丝缠绕,错银铭文。鞘口尾亦皆包金嵌石而饰,鞘身描金精雕细花纹。轻轻摆弄,刀风逼人。刀面如镜,穿铁甲破铜盔,锋刃如初。锐不可挡,华丽非常。
当下二人看那口刀时,华儿连连赞道:“难得!真是把难得的好刀!”将刀放进布袋里包好,对哲修道,“难怪你不挂在腰上,却把刀包个布袋背在身上。原来竟是这样一把好刀!不过,就算像这样包在布袋里,还是太引人注目,总得想个法儿才是。”
“要不,扎捆柴,把刀藏在里面?”哲修喃喃自语。
“唔,这是我家的柴,白送给你啊?”华儿笑道,“拿着这么一把宝刀砍柴,你真奢侈。只怕如今出城,是要遭盘查的,一搜定然败露。”摇了摇头,去屋里绰了件披风来,又特意不穿,只教哲修搭在手里,刀便被裹藏于其中,根本使人毫无察觉。
二人顺园子出了小门,一路出城,并无人识破,径奔芳华园去。
至门下,小童引入,请他两个坐堂中吃茶等候。不多时,从屏风后转出一位先生来。华儿看他时:
龙眉凤目,慈面长须。天庭圆满,八尺身余。着一领青丝花翎袍,罩一件灰白鹤羽氅,戴一顶金翅紫曜冠。腰系墨色玉鸾带,足蹬云袜十方履。端的仙风道骨,正大庄容。
那先生见了他二人,自是欣喜。哲修拜过本师,又使华儿来拜见。
“此乃本师袁真人。”
华儿便稽首道:“道长慈悲。”
袁真人拱手答礼:“无量福。”笑道:“吾徒儿今遇贵人矣。”
二人皆惊异,哲修不胜惭愧。袁真人看他两个这般,呵呵笑起来。华儿道:“师父言重了,小女仅尽绵薄之力,岂敢妄称贵人。”
“姑娘名门闺秀,父兄皆贵人臣,自非常人可比啊。姑娘若非是,何人当贵?”袁真人反问,华儿哑然而笑。“说起来,贫道与姑娘也算是同乡呢。”“哦?”这倒让华儿有些好奇。“贫道也是巴蜀人氏啊。”华儿喜道:“果然是同乡啊。真是幸会。小女已离开蜀地多年了,道长怎么知道我是蜀地的人呢?”袁真人道:“贫道见过你啊。”华儿更加惊奇。“贫道的侄儿拜访过你父亲,我们还喝过你的满月酒。”华儿羞怯道:“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小女失敬。”三人都笑。
宾主落了座,袁真人问道:“徒儿此次上京,令尊身体康健?”哲修答道:“多谢师父挂念,家严身体康健,前些日子还曾觅得前朝宝刀一口,名唤须弥,现在此处。徒儿此次来京城,便是奉父亲之命,将宝刀献与师父。”将刀献上,袁真人看过:“好刀。看得出,令尊费心了。这等宝刀,现如今着实难得。”也不推辞,将刀教小童拿去安置。只在座上看他两个。
“徒儿,还是留在长安为宜。”袁真人抚须端坐。
“这……师父,城内刚刚才生出事端,如今正是盘查最紧的时候,怎好留在京城。岂非束手待擒?”哲修惊诧。
“或,亦可往东方南方去,然回乡则无成。”
“是,但父亲还在家中无人照看,故不敢久留在外。”
袁真人望他叹一声:“也罢。那你早些回去吧。”
哲修将桌上茶盏端起来,不料却失手打翻了,泼洒的衣袖前襟上。连忙教人来把跟前儿收拾干净了,脸上粘的假胡须竟也掉下一半来。华儿忍不住笑,帮他把胡须又重新粘好,对袁真人道:“师父不用担心,我送他出京。”
“好好。”
哲修望了望她。
眼看要到黄昏,二人请辞,哲修对师父道:“官军搜查,不得不防。徒儿不敢连累师父,就此告辞。”说罢拜别。二人便往渡口去。
烟波朦胧,远见船只都泊在对岸,船家见渡头有客,将船荡来。哲修俯身施礼相别,华儿解下钱袋来放在他手里道:“只此几两散碎银子,权做川资。还望保重。”哲修推让,华儿道:“眼下还应速去,万勿推脱。”将他送进舱内。只看那一片孤叶似的小舟,摇摇摆摆的驶向远方,云霞渐散。
“望山不尽黛中黛,
绿水泱泱湾复湾。
相别此去千万里,
风也潇潇露也稀。”
一字一句这么写着,正出神,忽然笔下一空。
“写什么呢?”
元顺将她手里的诗抽出来。
“姐姐啊,你要吓死我!”华儿撂下笔。
元顺将诗反复看了两遍,笑问道:“小妮子,今儿早我们一起上街。午后我自和母亲回来,一整日都不见你,又疯到哪里去了?”
“市集那么热闹,早早回来多没劲。”华儿拽着姐姐的袖子。
“你就不怕爹娘罚你?数数我们三个,就你胆大。当年敢是喂你吃了虎胆,这般不警惕!赶明儿带坏了小的,当心吃板子。”元顺点着她的脑门。
“反正有姐姐在,肯定会救我。”华儿笑着蹭了蹭她的手,“我们三个还不都是一个娘,要吃虎胆,谁也少不了。”
“小人精。油嘴滑舌。”元顺捏捏她的脸,“别想赖。你今日见什么人去了。”
华儿心下一慌。“……啊?……”
“父亲刚才回府还在堂上问呢,华儿又上哪去了?过会子父亲再问你时,可怎么好?”元顺拿着她的诗在眼前晃了晃。
“那就要看姐姐疼不疼我了。”华儿托着腮,“我从东市一直逛到西市,又从西市又逛到城南,正好在那碰见周国公家的公子。”
“哦?是他?”
“嗯。他刚从城外回来,说渡口有人钓上来一条的能听懂人话的鱼。我就赶紧的到渡口去看啊,真的有啊。我就想,这种通人性的东西,它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出现的。不能伤了它,否则会招至上天降罪。所以我就花钱把它买下来了。”越说越没边没沿,全仗华儿那一副亲眼所见的模样,元顺倒真有几分被她唬住了。
“鱼呢?”
“鱼啊,我当然把它放了啊。”华儿眨眨眼,“也算是积了件功德。”她似乎还挺得意。
“你倒是发了慈悲心,去放鱼。爹娘问起来的时候,看谁又能放你?”
“姐姐你比我慈悲,你是菩萨心肠。我放的不过是条鱼。但是你放了我,我会感激你的呀。”华儿在背后抱住姐姐,把脸和她的脸贴在一起。
“好啦,都是跟你闹的。”元顺扣住华儿的手。
“我姐姐真好。”华儿在她耳朵边儿上悄悄的说,她两个对着头笑了。
“大小姐。”锦绣进屋来,“夫人在屋里找你去说话儿呢。”
“就来。”元顺又望了华儿一眼,将她那诗放回案上,“母亲找我,我先走了。”轻挪莲步,掀起那风,撩拨的灯火不安分。
元顺出了屋,华儿将案上笔墨诗文一并都收拾了。门外进来小丫鬟,端着茶盘笑她道:“二小姐扯得谎倒是越来越高明了。日前才从外面儿捡了条鱼回来,如今就用上了。本来好好儿的养在水缸里。哪里来的什么买卖,哪里来的什么放生?”
元华听她笑,嗔怪道:“就你乖,偷听我们讲话,终不成你现在就告诉我姐姐去!”一边说着一边赶她。两个人围着桌打转,赶的小丫鬟停下来讨饶:“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只说着玩儿,难道还真说给别人听?”华儿泯了口茶,睨她道:“我信你。不过,还是要罚你的。”小丫鬟巴巴地望着华儿那张严肃的脸。
但她这份严肃最终还是没能经住考验:“亏你在门外偷听这么长时间,茶都凉了。罚你,换杯热茶来。”
小丫鬟眉开眼笑:“是。”
见她欢欢喜喜的去了,华儿心中的石头也总算随着一天的结束,落了地。
次日早元顺来看她时,华儿还在帐子里躺着,人却已经醒了。还在门外,就听她口中懒懒的吟什么:“梦里春秋几人知?……”偷偷在门外笑了许久。
待她起来梳洗了,元顺和她说道:“我前儿在西市见着个好东西,寻思带你去瞧瞧,你肯定喜欢。”
“什么呀?”
“走吧,去看了就知道了。”
“不行不行,爹爹问起来……”“昨天爹爹回来时说了,这么难得回京城来一趟,多走动走动也好。”
华儿才知道昨天姐姐说是闹着玩,果然是在跟她闹着玩:“那你昨天还那样吓唬我!”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自有一番盘算的,惦记着昨天那一幕围观天子仪仗的盛景,一心都在这里。今日反正是和姐姐一起出去,就算回来挨骂,也不光是自己一个,总不吃亏。
二人便又一起出府,果然什么她只是搪塞,装模作样在街上寻了一遭,什么好东西也没见到。没多久,华儿借口分道走,元顺也不留她。二人散了,心中自恼元顺如此。她便往皇城去。到了朱雀门,卫兵罗列,岗哨森严,寻常人哪敢正眼朝这门里望一望!
在门外徘徊了许久,犹犹豫豫不敢再上前,远远的就朝这里张望。忽听得门里有人喝道:“是谁家的小丫头,这般无礼,竟敢在这窥探宫门!”门口卫兵行礼:“刘公公。”“嗯。”那公公走到华儿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说:“你是哪家的顽童,敢在这儿伸头伸脑!”
华儿壮着胆子答道:“我有腰牌!”
“哦?”刘公公冷笑一声,“拿出来我瞧瞧。”慢条斯理的说完,又审视着她不自然的脸,得意的笑着。
华儿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胡乱的去袖子里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早上明明……”元华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要是让爹爹知道我偷偷把腰牌带出来,现在居然还弄丢了……天呐,这次是死定了!……”
刘公公早看出她心虚,正要发难,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腰牌在这里!”
华儿循声看去,一个军官样子的人走来,挎着刀,手里正是她的腰牌。
“这……”刘公公似乎正要脱口而出说些什么,那军官倒先开了口:“原来是刘公公啊。”把腰牌塞到他手上,刘公公看也没看,硬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满脸堆笑:“您怎么上这儿来了?”那人看了看华儿,对刘公公道:“今日并非下官当值,闲来无事,因此出来走动。”一边说着,刘公公将令牌递还给华儿。
“方才姑娘的腰牌遗失在城墙底下,现在物归原主。”军官道。
“多谢大人。”元华施礼。
那军官看向刘公公:“公公既是看了腰牌,可有假么?”
刘公公似面上开出花来的那般笑道:“不假,不假,有腰牌就好。——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刘公公走远了,那人看着华儿,语气似乎轻松的像是另一个人:“没事了。”
华儿好奇,这才敢抬起头来,而这一眼看去,却更为惊异。
文中主角人物武元华的华字,读音应为拼音四声。
本文属游戏同人,历史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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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生波澜起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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