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唤醒我》秦彻

58、解药

　　饭菜赶在左让等人回家前终于全部做好，顾蓁长出了一口气。
　　“顾博士，这些，都是你做的？”袁毅循着香味先进了餐厅，见到顾蓁身上还没解下的围裙，惊呼道。
　　左让等人随后跟了进来，顾蓁看向左让，急忙躲开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诶，你洗手了吗？！”矫珺一拍袁毅急色的手，呵斥道。
　　顾蓁和季娴趁几人清洁的空档摆好了碗筷，钱韵诗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笑得乖巧。
　　袁毅吃得很快，风卷残云一般每道菜迅速尝了一遍。
　　顾蓁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袁毅装模作样品了一会儿，才说道：“嗯！顾博士，不错啊！”虽然和季娴的手艺不能比。
　　顾蓁闻言放下心来，虽然她自己都有尝过，但总归不如别人的评价来得真实。
　　“想不到顾博士这双手不仅擅长做实验，做饭也不差。”纳霜忽然说道。
　　左让眼神掠过纳霜的脸，令其面上的笑不由僵硬起来。
　　“有机会我也给你们做顿饭吃。”左让看向顾蓁笑得温柔。
　　顾蓁愣了愣，矫珺袁毅等人则是惊疑不定。
　　“额，少将会做饭？”乔苑咽下一口饭后小心翼翼问道。
　　“不会，蓁蓁以前也不会啊。等你们有了对比就知道，你们现在吃的东西有多好吃了。”
　　左少将的奉承方式真是异于常人，顾蓁忍不住笑起来，众人也跟着乐。
　　唯有纳霜，只吃了一碗饭再不肯多吃。
　　“指挥长，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军区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我回去要整理下物资。”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纳霜站起身说道。
　　左让抬眼瞥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见顾蓁伸手开始收集残羹剩菜和餐具，急忙一把拦住，季娴更快一步，几乎转身之间便把桌面清理得干干净净，左让不由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嗯？我们今天不在家里休息？”矫珺茫茫然看了看左让又觑着纳霜说道。
　　“个人自愿吧。”左让随手牵起顾蓁的手，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
　　林子旭赶在两人上楼前挡在了顾蓁面前，强迫自己忽略左让不容忽视地冷意，对顾蓁说：“顾博士，陈珂，去哪里了？”
　　他这几天都联系不到陈珂，研究所那边没有允许也不能随便探访，林子旭也是没办法了今天才厚着脸皮来蹭了顿晚饭，谁想到竟然还让他狗屎运地碰上了顾博士下厨。
　　顾蓁张张嘴又合上，不知是否该将陈珂的事如实告知林子旭，然而看到林子旭真诚又期待的目光，败下阵来。
　　“陈珂做实验的时候操作失误，感染了新药剂......”
　　“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林子旭激动地伸手抓住顾蓁的肩膀，左让面色不善，大力推开林子旭，对方倒退几步借助手臂粗的枝条缠住楼梯扶手才站稳。
　　顾蓁想扶住他，却被左让拉着走不开。只能安慰道：“她没什么事，只是被短期隔离。”
　　林子旭松了口气，向前走两步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站定，有些苦恼不敢轻易开口的样子。
　　左让认为两人没什么事需要交流，自作主张拉着顾蓁上楼。
　　顾蓁跟着走了两步，扯住左让，回头说道：“你去研究室吧，我会通知他们给你放行的。”
　　“谢谢顾博士！”林子旭又惊又喜，连连道谢。
　　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总是热衷于纪念各种小节日，特殊年代尤为珍惜每次特别的分别和相聚，出征前的会面与胜利归来的拥抱同样珍贵。
　　左让拉着顾蓁进入工作室，顾蓁见左让落下了钥匙锁，不解地问：“怎么了？”
　　小猞猁神出鬼没，从左让身后掂着碎步跑出来围绕顾蓁转了一圈以后摇着尾巴看向左让。
　　左让盯着小猞猁半晌，顾蓁莫名其妙：“未来又和你说什么了？”
　　“未来？”左让一怔，小猞猁急忙往前跳两步挠几下左让的鞋唤回左让的注意。
　　顾蓁弯腰将小猞猁抱进怀里，小家伙眨眨眼睛，似乎有些羞愧把脑袋埋进顾蓁臂弯里，不肯再向左让泄密了，顾蓁拍抚掉小东西身上不知从哪蹭来的灰尘：“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跟着我们回来，总归是因为我们他才来的，我们得要对他负责吧。”说着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未来’舒服地呼噜两声，彻底摒弃掉左让了。“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未来。”
　　小猞猁显然听懂了顾蓁的意思，对自己的新名字挺满意，轻柔应了一声喵呜。
　　顾蓁嘴边含笑，抬头看向左让：“对了，你这么急着拉我来实验室做什么？距离你们集合只剩不到4个小时了，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吗？”
　　虽然小猞猁，或者说未来临时被顾蓁收买，但左让让它查询的消息却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左让没回答顾蓁的问话，反而走到摆放药剂的柜子前，一跃而起从最上层拿下一级抽屉，顾蓁看清左让抽走的东西，一下子紧张地站了起来。
　　左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码盒子，三两下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十管淡黄色药剂，空了两个位置。左让拿起其中一只，看清了贴在管身的标签后，面色冷了下来。盒子关闭发出一声闷响。
　　“顾蓁，距离上次注射修复剂有多长时间了？”左让质问顾蓁的样子宛如教育不听话孩子的父亲一样又气又担心。
　　顾蓁自己瞒下了身体变化的情况，装出一副健康的模样。却没能阻止毒药愈发频繁发作的势头。
　　看着顾蓁乖巧顺遂低头认错的样子，左让责备不出更多的话语，酝酿许久最终败下阵来：“蓁蓁，什么东西都不能过度频繁地使用......”任由毒性发作会耽误很多事情，但强行注射这东西谁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加速顾蓁最终病发的到来......对他们而言都是未知数。余判和荣彦之所说的那个游子衿再没出现过，这修复剂的利弊也就无从给查证了。
　　“我知道，我只是......这几天，融合剂有了重大突破。”尽管研究室内部规定了未成功实验不允许对外宣布，顾蓁此刻为了安抚左让却顾不得许多了：“或许等你们这次探路回来，融合剂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融合剂？”
　　顾蓁将锐德的意外发现和陈珂的无意之失粗略说给了左让听，最后总结道：“融合剂能够帮助异能者进一步改善适应性，而且还解决了潜伏丧尸病毒的问题。最重要的是，那是利用从你身体里提取出来的变异成分制成的。”
　　“我？”
　　顾蓁点点头：“左让，你不会变成丧尸，修复剂和你的变异基因融合就是最终的解药。”
　　“不是还不能确定吗？”
　　“我只是为了保险，但是经过理论证明，其实已经能够确定了。”
　　左让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晋阶了，但是他的能力却还在进行提升，只不过没有再出现过高热的反应。
　　并且，他也许久没有丧尸化转换了，似乎，他的形态开始稳定了下来。
　　难道说，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自愈？
　　“对了，你们让荣彦之先回去，那你们还怎么实行偷袭的计划？”顾蓁只知道左让让荣彦之带了一个东西回Y城，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左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想了想还是没有狠心将它毁掉，只是拿走了五只，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只，才回到顾蓁的问题：“我们让荣彦之带回去的东西是信号干扰器。秦衍需要利用声波塔进行大范围的丧尸军调控。秦衍用那些丧尸将Y城护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也不太清楚，不敢轻举妄动。荣彦之把干扰器放到声波塔里，我们可以影响护城丧尸军的行动，先进去了解一下人质的情况。”
　　最重要是找机会弄清楚秦衍的情况。擒贼先擒王，没有了秦衍，荣泽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秦衍显然不像个会屈居人下的好同伙即便他们想办法攻进了Y城，甚至夺回了控制权，若叫秦衍逃跑了，顾蓁的解药也就没了着落。
　　送荣彦之回Y城自然不像之前他来时那么艰辛，楚钟郢亲自驾着一辆光子车，只用了一天便将荣彦之安全送回了Y城。也是拖了那藏在Z城的军工制造厂的福，楚钟郢才能找出那么多好用的机器。
　　楚钟郢送荣彦之出城后，荣泽派来叫嚣的亲卫兵紧随其上，却被光子车远远甩在了身后。Y城守卫的丧尸军见楚钟郢气势汹汹而来，立刻摆出迎战的阵势，要不是荣彦之紧急向荣泽求救，荣泽来的及时，光凭楚钟郢带的几个人，怕是要被误伤。
　　荣泽倒还算讲信誉，没有趁机对楚钟郢做什么，眼睁睁将敌人放走了。
　　顾蓁给隔离区的陈珂量完各项指标出来后，在门口的架子上突然看到一个没被归还原位的框子，拿下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只没拆封的抑制剂。顾蓁拿着东西去了化验室。
　　“谁的抑制剂？怎么在隔离室外面的架子上？”
　　“啊，是我的，是我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不小心弄丢了呢。”吴运眼睛一亮伸手便要夺那针管。
　　顾蓁眼明手快躲开，皱着眉头说道：“以后东西要保管好。”吴运连连点头，顾蓁这才把东西还给他。
　　专门奔着秦衍老巢而去的左让在干扰器的帮助下长驱直入进Y城，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便深入了Y城中心。
　　林子旭此时发来消息，他们已经确定了人质的情况。
　　前锋小队集合在了一处废弃的工厂里，林子旭向左让汇报了探查情况。
　　“荣泽将有异能的人都带走，注射了抑制剂变成了丧尸军。平民区关押着几万普通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好像有人！”纳霜忽然举起一把寒气逼人的冷剑挡在左让面前，暗处走出一个人影。
　　“是我！”荣彦之用气音喊道。
　　左让一把将他拉进包围层：“你来做什么？”
　　“秦衍前几天出城了！”说着亮出手腕上的通讯器：“我从你们的通讯网里截下了你们的信息，特意来找你们。”
　　“他去哪了？”
　　荣彦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父亲回来禁了我的足。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城里了。”
　　秦衍不在，是攻城的最好时机，可难保秦衍没有其他的后招。
　　左让抓住他的通讯器一扯，却发现竟难以将其拉断。荣彦之痛呼一声：“你做什么？我这通讯器是改造过的，蛮力是取不走的。”
　　“你是怎么破解我们的通讯网的。”
　　“你忘了我是搞什么的了？这东西难不倒我。”荣彦之不由得意起来，发觉到左让脸色不善连忙补充道：“放心好了，如果不是我在Z城待了一段时间，表哥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曾将我接进你们的区域，我也没那么大能耐。”
　　“解除联系，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左让厉声说道。
　　荣彦之只好当着左让的面调出控制画面，好一会才说道：“好了，这回接收不到你们的信号了，彻底抹掉痕迹了。”
　　“你知道秦衍的实验室在哪吗？”
　　荣彦之两手一摊：“这我哪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他们在哪里进行丧尸感染的。”
　　左让垂眸想了想，荣彦之凑过来说道：“余笑笑现在奇奇怪怪的，我回来想找她说余判的事，她好像完全不记得了的样子，对了，她手你还记得吗？竟然长好了！”
　　左让捏住荣彦之的肩膀：“你说什么？余笑笑的胳膊长好了？”
　　荣彦之点点头，忍着肩头的剧痛说道：“对。”
　　“你不是说，你父亲关了你紧闭吗？你今天怎么跑出来的？”左让忽然问道。
　　荣彦之傻乎乎地摸了摸后脑勺：“对啊，今天好像没人在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