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唤醒我》秦彻

35、救出顾蓁

　　秦衍对余笑笑的渎职十分不满，另一具丧尸残骸毫不留情地甩到余笑笑的后脊，面对回望过来惊恐的目光，秦衍心中闪过一丝杀意，如果不是当下没有其他可用之人，他早就将余笑笑同唐判一起解决掉了。
　　余笑笑从秦衍眼中看到了警告，内心剧痛，却强撑起精神继续与袁毅缠斗，刻意忽略倒在地上几乎四分五裂的唐判，脑海却不停回放着唐判最后担忧恐惧又满怀安抚的眼神。
　　左让微眯双眼，趁机从漩涡中脱离开，全速朝改装越野而去。
　　战场上的丧尸被解决得七七八八，显然秦衍的这群军队不堪重任，但Y城方向突然传来车声，滚滚烟尘卷土而来。
　　再拖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楚钟郢大喊一声：“先把顾蓁救出来！”左让也明白这个道理，今日怕是没办法拿下秦衍，但无论如何都要把顾蓁救出来。
　　乔苑将余判交给袁毅，楚钟郢同时一声令下，众人同时向秦衍发力。
　　一时间火光四射，夹杂着冰冻的水柱和枝条聚集过去，左让趁着秦衍应接不暇之时推动黑色改装车远离激战中心，停下后打开车门看到歪着脑袋无力瘫软在轮椅上的顾蓁时，眼中闪烁着的异光闪动数下忽然消失，从胸腔溢出一句来自心底的呼唤：“顾蓁......”
　　顾蓁刚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立刻转成惊异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左让已然弯下腰将顾蓁拦腰抱起从另一侧车门冲出，车子瞬间爆炸在原地。不远处的秦衍胸口起伏，彻底被激怒。
　　爆炸的热力波冲击而来，左让护着顾蓁在地面打了几个转，然而由于左让的紧紧缠绕，顾蓁并没有受到多少损伤。
　　硝烟还未散尽，左让急惶惶地撑起身体，伸手抹开顾蓁面上纷乱的发丝和尘土，急问：“没事吧！”顾蓁张了张嘴，吸进更多沙石进去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胸腔起伏震动想要咳出异物。
　　逆光的顾蓁等烟尘消散一些才发现左让脸上被划出许多口子，皮肉外翻十分可怖，左让见顾蓁没有受伤，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柔声安抚：“我没事，真的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身后一阵冷意铺天盖地而来，左让双膝蹬地跳起顺势抱着顾蓁朝旁边一躲又快速消失在原地，秦衍追过来见没有人影，咬牙切齿，调动全身能量，以秦衍为中心大地开始冻结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楚钟郢刚从趴伏在地的姿势直起身子想要查看爆炸后的情形，左让忽然出现在他旁边，楚钟郢惊吓之余看清左让怀里抱着顾蓁，又立刻欣喜起来。
　　“用火攻，他是冰系异能。”左让将顾蓁的脸转进怀里不让其他人看清，与楚钟郢说道：“你们有多少火系异能？”
　　楚钟郢也已经猜测出秦衍的异能属性，回答：“15人。”
　　左让眉头一紧，楚钟郢紧问：“难道不够？”对方的异能竟然可以以一敌十。
　　“他是二阶冰系，普通火力根本不能抵挡。”虽然不知左让如何看出对方等级，然而前方被冻住的火焰骇得众人后退。
　　袁毅此时也抱着余判赶了过来，听见左让的话正想说什么被左让眼神一撇立刻吞了回去。
　　左让已经进阶三阶异能，但左让想要发动高阶能量便不得不显现丧尸形态，直到能量耗尽才能恢复人形，左让自认与楚钟郢还不算真正信任，暂时不愿和盘托出自己的底牌，况且当下人多眼杂，这种出头之事还是暂缓。
　　“金属系异能做抵御，木系异能与火系异能一同攻击，土系异能做掩护，我们要撤退，荣泽带人来支援了。”左让迅速做出排兵布阵。
　　原本打头阵的火系异能见对方竟然能够直接将火焰冰冻住，只能被逼的节节败退，楚钟郢听从左让意见指挥木系异能和金属系异能上前支援火系异能，逐渐扩大的冰圈在熊熊大火和炽热的盾牌阻挡下终于被控制住了蔓延趋势。
　　余笑笑被袁毅等人拖住，异能接近枯竭，刚躲开爆炸的侵袭由于体力不支被秦衍误伤，冻住了左臂，秦衍一发力冰块随之碎裂，余笑笑与其它没能逃开的人同时尖声哀嚎，一瞬间众人只觉得仿佛坠入十八层地狱，哀鸿遍野。
　　楚钟郢等人莫不遍体生寒，秦衍六亲不认，丝毫不顾及敌我，不要命的战斗方式非常人所能抵抗。
　　“想办法撤退，荣泽的人到了怕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左让立刻对楚钟郢说道。解救顾蓁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并不恋战。
　　楚钟郢不愿做逃兵，但形势逼人，只能妥协。
　　秦衍见有人已经开始撤离，愈杀越凶残，一心要追回顾蓁。
　　楚钟郢也是做好了撤离准备的，向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后，四面八方忽然涌来无数人工智能，负隅顽抗的异能者们纷纷松了口气，渐渐将攻击位置让给人工智能开始撤退。
　　等荣泽到达战场时，只看到遍地人体残骸混杂着无数机械零件，现场混乱不堪，而余笑笑身旁站着一个男孩，手忙脚乱地给她缠上绷带，余笑笑右臂以下什么都没有了。
　　荣泽急忙赶到秦衍近旁，紧张万分的询问：“秦博士，您没事吧！一接到信号我们就赶来了。”
　　“荣市长的速度还真是慢啊。”秦衍却是毫不留情，荣泽面上的担忧一滞。
　　“还好您没事。”荣泽很快修整好面部表情。
　　心中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放弃，以后总有机会再见，顾蓁，也一定会回到他身边。秦衍盯着楚钟郢早已不见的队伍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施舍给荣泽：“先回城吧。”
　　死里逃生的楚钟郢等人也并没有多欣悦，楚钟郢清点过人数，原本带来的120异能者军队回程只剩下50人不到，实在不值得庆祝。
　　赶回接应驻扎点的左让等人稍作休整即刻踏上回程。
　　路上双方才仔细交换了信息。楚钟郢回Y城与荣泽谈崩了，荣泽听闻楚钟郢要带军队去天象山打击恐怖组织，先是斥责其妖言惑众，后干脆将其软禁起来，林子旭紧急向A城席参谋报告情况。
　　其他几个前来转移的城市首领早已对荣泽不满，干脆集结起来要将荣泽推翻，没曾想举军攻入荣家早已人去楼空，而从Y城基地忽然涌出一批行尸走肉般的丧尸军队，楚钟郢当机立断说服几城首领撤离Y城，混乱中自愿并有能力跟从撤离的平民并不多，幸运的是各自城市的高层人员全都第一时间响应撤离。
　　逃离Y城后荣泽立刻将Y城戒严，关闭出口，只能进不许出，城外到处都是巡逻的丧尸士兵。
　　匆忙撤离的几城人员集结起来大约只有九万多人，相比Y城剩余的兵力和人口九牛一毛。九万人的迁移队路上才决定逃离的目的地——Z市，距离Y城近800公里直线距离，但队伍跋涉了五日才到达。
　　左让等人此刻也正往Z市而去。Y城周围500公里辐射区的城镇要么基础建设和军用物资不足，要么已经被扫荡一空难以维系生存，他们也是不得已才选择了被群山环绕的Z市，起码战略位置上易守难攻还算个优势。
　　“顾博士怎么样了，还好吗？”见左让始终紧密地拥着顾蓁，寸步不离，只在休息解决生理问题时让矫珺接手，其余时间一直贴身护着，楚钟郢终于忍不住询问。
　　左让给顾蓁放松肌肉的手微微一顿，冷淡地回道：“秦衍给她注射的麻醉剂药效还没退下去。”不想与楚钟郢讨论关于顾蓁的事情，话头一转：“人工智能还剩多少。”
　　楚钟郢听闻秦衍竟然给顾蓁注射了过量麻醉剂，心内涌上一股怒气，强压下去才说：“Z城工厂还有一批刚完工的机器。”
　　尽管政府在末世前明令禁止将人工智能投入战用，各国也达成协议停止军用人工智能的研发，但不代表各国不会私下继续发展人工智能。
　　Z市的人工智能工厂中便隐藏着这样一个军事专用研究基地，就连荣泽楚钟郢也不知道它的存在，还是A城席参谋最终透漏出来的，讨论新的基地驻扎地时，在场的其他城市首领均是一无所知的模样，显然也被蒙在鼓里。
　　但对付荣泽秦衍秘密研制出来的丧尸军队，他们不得不用机器人试一试。
　　楚钟郢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顾蓁问：“研究丧尸人的是秦衍？他不是应该早就被处死了吗？”
　　左让一愣，将目光从顾蓁身上移开：“你知道秦衍？”
　　楚钟郢眼睛一眯视线上移到左让面上反问：“你怎么知道那是秦衍？”就连他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没有见过照片，如果不是通过荣泽，也认不出那人的身份，而左让如何能够精确判断出那人是秦衍。左让的身份已经能够接触到如此机密的信息了吗？
　　楚钟郢只知道曾经秦衍的人体实验被曝光后轰动一时但很快因担心引起恐慌被压下来了，作为机密被封存起来，因此从没想过与荣泽助纣为虐的会是那个号称科学恶魔的秦衍。
　　不过这么一说也就讲得通了，只有秦衍能够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左让心思转了转，避轻就重：“我从他的地下实验室无意中看到的。”
　　楚钟郢将信将疑，左让与楚钟郢通讯时并没有详述他们如何从天象山逃出来的，只是强调顾蓁被挟持正往Y城而去。
　　“你们准备怎么应对荣泽？”左让见楚钟郢还在想秦衍的事，转移话题。
　　楚钟郢眉头一皱：“我们现在不知道Y城内情况如何，就怕荣泽丧心病狂把更多的人转化成丧尸。”这也是他们逃出来的原因，毕竟他们没想到荣泽竟然胆大包天暗中组织了一只丧尸军队，这简直就是要称霸的节奏，怪不得不肯同意太空基地的返回请求，恐怕他根本就不想让那些人活着回来。
　　其身正，不令其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荣泽怕是知道不会有“人”支持他的“雄伟霸业”，所以才与秦衍狼狈为奸操控丧尸人为其卖命。
　　左让思索了一会儿，终究没说出顾蓁可以找出应对丧尸人方法的话，他不能替顾蓁夸下海口，哪知几日都沉默不语的顾蓁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嘶哑，长期不发声的声带振动着有些疼痛，顾蓁忍着皱眉的冲动：“我可以尝试找出应对秦衍丧尸人的疫苗抗体。”
　　左让赶紧给顾蓁递水，顾蓁伸出右手抓住左让的手示意他等一下，接着说：“秦衍给我看过他的药剂合成过程，所以我应该很快能够找到应对的解药。”楚钟郢听后眼神一亮，暗想这秦衍未免太狂妄自大，竟然敢直接将转化药剂合成的过程公开给顾蓁看。
　　左让却是另作他想，恐怕秦衍这么做不是得意忘形，而是想要得到顾蓁的认可。想起曾在人造人实验记录看到的内容，犹豫着该不该告知顾蓁真相。
　　顾蓁两手捧着左让送上的杯子小口小口啜饮，刚覆上的左手轻轻抚在左让手背上唤回他的注意力。左让心头一热，注视着顾蓁的目光温柔缱绻，顾蓁移开杯子抬眼撞进左让的眼波中，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似乎只要左让在，她便不再流离失所，心有所依，也就不再恐慌。
　　楚钟郢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视：“可是我们还是无法抵抗荣泽现在的丧尸军队。”先保证了自身的安全当然好，然而还是没办法夺回Y城。
　　左让抬首后，目光恢复平静：“秦衍是通过声波调控丧尸，同样我们也可以通过声波扰乱这些丧尸的行为。”
　　楚钟郢追问：“声音控制？”
　　“丧尸的听觉声波频率在人类接收频率之下，他们视力退化，嗅觉听觉增强，因此只能通过次声波进行交流。秦衍就是用次声波训练丧尸。”左让说完又加了一句：“秦衍留下的实验记录上这么写的。”
　　楚钟郢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