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背叛了谁》梅芯

8、生死别

　　回到大镖局，卓东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去看司马超群究竟在不在他的房里，虽然他已经听了李寻欢的，不亲眼见到，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司马会背叛他们的誓言，可是为什么走这平时走来很短的一条路，他今日走的如此艰难？是不是他的腿又在无声的疼痛了呢？还是心在疼？

　　“你卓爷又何必去为难大夫呢？你不是要看超群在不在房里吗？你就自己去看吧。”和卓东来一样刚回到大镖局的吴婉赶到那里，就见卓东来正在逼问着大夫，而大夫当然是绝对承受不起紫气东来的，什么都已经招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吴婉当然是不会做无谓的挣扎的呀。

　　走入司马超群的房间，虽然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可是明显得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屋子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住了，空气是那么的冷清，没有那种住人的人气存在，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已经破灭了，可是卓东来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司马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根本没有病过。”

　　“是他自己决定的？还是你鼓吹他去的？”

　　“这有区别吗？他去见他想见的人，去做他想做的事，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司马的！”卓东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对于吴婉总是找他的麻烦他可以忍受，可现在她却不是单单的只针对他卓东来，她还害司马可能会陷入无谓的危险之中，他卓东来自认为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可是他对吴婉却真得放任了很多，只要她不触及自己的底线，他一直都是忍着她的，而他的底线，就是司马超群！今天他是真得发火了。

　　吴婉是经常的故意惹卓东来生气，可卓东来对她从来也只是冷言冷语的，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表现出了他所有的情绪，她是不是该害怕呢？不！她吴婉从来不会怕他卓东来的，是他卓东来对不起她在先的，是他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丈夫，是他让她从成亲的那日起，她的整个生活就成为了一个笑话，是他！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害的！现在他有什么权利在她的面前质问她丈夫的去向！那是她的丈夫，不是他卓东来的！

　　“我只是完全超群的心愿而已。”

　　“心愿？”

　　“摆脱你紫气东来的掌控，活得更像他司马超群，这就是超群想要的！”

　　“我已经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当成没有看见的，就算是你与郭壮私通，我也可以当成没有看见，因为我知道司马喜欢着你，喜欢着孩子们，喜欢着这个家，所以我可以不说，可以当成没有看见，我让郭壮去了洛阳，送我最信任的手下去死，却也没有动你分毫，这都是因为司马，如果这次司马有事的话，我一定会要你陪葬！”

　　“哈哈……哈哈……”吴婉大笑到喘不过气来，她真得是应该笑得，因为马上她就会见到卓东来痛苦的脸了，“卓东来，你现在该关心的，好象不该是超群吧，他是我的丈夫，自然会有我来关心他的下落，而你……卓东来，是不是该关心一下，我刚才去了那里？又是从那里过来的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在告诉着自己危险，是弟弟在提醒着自己吗？

　　“我是说，你卓东来卓爷，是不是更该关心一下……李寻欢。”果然看到卓东来的脸因为这三个字而变了颜色，吴婉现在真正开心的笑了，而且是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卓东来第一次在吴婉的面前完全的失态，“你，说，什，么？！”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婉疯狂地挣扎着，虽然没有挣脱开卓东来的双手，可她的脸上却是一片疯狂的笑意，“怎么？心乱了？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哈哈……卓东来，我告诉你，你让我不幸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你了！该轮到你了！哈哈……”

　　“你……”卓东来已经问不出口了，他怕，他很怕，就算是面对萧泪血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怕过，他掐着吴婉的手在发抖，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吴婉乘他不注意的时候挣脱开了他的禁锢，就算是已经脸色发紫，严重的缺氧，那怕是刚从死门关上走了一着，脖子上也还留着卓东来的指痕，她却是一得到空隙就大大的嘲笑着卓东来，“你卓东来到头来谁也得不到，得不到司马超群，也得不到李寻欢！我告诉你吧，李寻欢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要你卓东来永远活在痛苦……”

　　她在说什么？卓东来只听到‘李寻欢已经死了’后面的，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呢？自己这是要去那里？卓东来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那个死字了，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走路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他那辛苦学会得走路的姿势，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如果他真得……真得……不！不！

　　“爷？”卓青只来得及叫了卓东来一声，卓东来已经从卓青的身边擦身而过，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卓东来根本没有留意路上碰到了谁，卓青看到如此失神的卓东来，他的手已经握上了手中的剑把，他记得卓东来教给他的一切，卓东来告诉过他：杀人要及时，不该有一丝的犹豫。当然卓青更是明白，要杀他卓东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失了现在这个机会，他要杀他根本就不可能……可是……

　　“卓青，你留下照顾好镖局里的事。”虽然失态，可走了段路的卓东来还是回复了点理智，脚步也恢复到了他平时的样子，虽然还是没有停下来，却已经下了他清醒后的第一道命令。这也是卓东来第一次伸出手轻拍了拍卓青的肩膀，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有着欣赏的，如果他不是郭壮的弟弟，如果他不是杀了郭壮的凶手，他相信他会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是！”没有过多的语言，卓青坚定的话语就代表了一切。

　　卓东来飞身上马，还没有等他坐稳，他已催马如剑般奔出了大镖局，一路不断得扬鞭催马，使得马儿也如发疯似的狂奔，到了李园门口，卓东来的爱马终也不支倒地，它终于送主人到了目的地，这才放心的倒了下来。卓东来已经无心关心爱马怎么样了，他只是夺门而入。

　　飞奔入客厅，没有人；再进梅园，没有人；冷相小筑，没有人；紫楼里也一样不见人，难道……“李寻欢！”

　　“李寻欢！！！”站在梅园，卓东来只感到绝望一阵浪高过一阵浪的向他袭来，“李寻欢！！！……寻欢！！！！”他的气劲激起满园的梅花提早的飘落下来，他就站在那些梅花树下，就像是想让这些梅花树精灵带走他似的完全要溶在了梅花林里。“……寻欢……寻欢……李寻欢！！！李寻欢……寻欢……”

　　“……唉~~~~”在层层呼喊声中，也掩盖不了这一声的叹息。卓东来满足的依偎进身后拥着自己的怀抱，任由两颊的泪水滑溜，任由熟悉的气息笼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