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背叛了谁》梅芯

7、预谋记

　　刀石谷一役大镖局大败雄师堂，结局一点没有出乎意外，卓东来有杨坚、有蝶舞、有他安排的一切，会嬴是理所当然，可有人却在接到胜利的喜讯时，被不安紧紧得笼罩了起来，那就是本应比卓东来更高兴的司马超群。

　　反复看着手里的捷报，刚开始心里的喜悦就被吴婉的一句话击落，“看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再用不了多久超群你就会是唯一的英雄了。”

　　本应该为了可以真正的成为英雄而高兴的，可此时的司马超群却冷静了下来，是啊，一切就快要结束了，他司马超群就快是唯一的英雄了，可到那时他卓东来呢？不用再为之奋斗之后呢？他卓东来又该何去何从？司马超群第一次感到了茫然，感到了为什么这样的胜利不来的迟点……所以他决定了一件事，一件如果吴婉知道了之后一定又会跟他闹的事。

　　大镖局里的所有人都笔直的站在大厅里，等着他们的卓爷回来，当然这其中包括了司马超群，卓东来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按着他的优雅步调进入大厅，只是他也为了大厅里的阵势微微吃惊，他不是没有嬴过，也不是第一次嬴，可这样的排场到还是第一次，可他是卓东来，虽然有着吃惊却也很快的平复了心情，脚步没有一丝凌乱的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总镖头。

　　“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总镖头又何需如此见外？”

　　“对！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东来请上坐！”司马超群想了很久的办法就是让卓东来站到幕前来，他要用大镖局这样的牵绊，确定卓东来会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

　　“自家兄弟归自家兄弟，可规矩还是不能忘的，那个位子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卓东来并没有接受司马超群的这个安排，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这是兄弟之间，朋友之间的随性之举，可现在……卓东来虽然不想去想，可他还是无法避免的想到李寻欢离开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司马是在试探自己对他的忠诚吗？又或者是……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看透的事物，聪明如卓东来现在也无法说自己能够看清司马超群了，只是他相信，他们还是朋友。

　　一切都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每个人都像是有着数不尽的心事似的，尤其是在杨坚死后，卓东来更有一种已经很久没有过的感觉——无法掌握。当然这其中还是有可以掌握的事情的，比如说每日都会出现在卓东来院子里的鸽子，那个人还真是不管他想不想，真就每天都给他来上一段，他可知道要驯养如此优秀的信鸽得花费他多少的心力，那个人到好，每天都用他的信鸽传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他，比如：东来今天过的怎么样？比如：东来今天可有想我？比如：东来要照顾好自己。比如：东来今天我又找到了一坛陈年葡萄佳酿。比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零零总总的传了不少，卓东来虽然面上像是不高兴似的，可每次的信笺他还是小心的收藏在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虽然这里面他也没有回过一封的信，可是他就是每天能够在推开窗户的时候见到那只辛苦的鸽子。

　　吴婉最近到也还算是安分，除了见到卓东来时说话如同往常一般的尖酸刻薄，到也没有再出什么乱子给卓东来找麻烦，怕是她也知道现在大镖局要对付的已经不单单是雄师堂的余孽这么简单了吧。可惜卓东来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她又怎么会真得如此的安分守己呢？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怎样打跨卓东来，怎么让这个永远镇定自若的紫气东来知道自己的愤怒，当然她终于等到了机会，就在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司马超群烧掉了卓东来送去的白衣时，她知道机会来了。

　　“超群，你心情不好吗？”

　　“啊，婉儿……我没什么事，只是……”

　　“只是什么？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你不能跟我说的吗？”卓东来，你看到了没有，超群烧了你给的衣服，却要跟我述说他心中的不快，我才是他唯一的交心之人，不是你！从今往后永远都不是你！

　　“婉儿，我有点心烦气燥，我想离开镖局一段时间，去见些我想见的人，去做些我想做的事。”刚才的失态被吴婉撞见，司马超群只有编些她爱听的谎言，希望可以骗得了她。

　　不屑得再次看了眼火中已经快要成为灰烬的衣料，此时此刻吴婉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痛快，“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是司马超群，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能做的事情，不是吗？”

　　“……可是，我怕东来不会同意……”

　　“我们并不一定要让卓东来知道呀，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呢？超群，你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你可以自己做出决定，并不一定事事都要经过他卓东来同意不是吗？”他卓东来算什么，只要她吴婉愿意，同样可以料理好超群的一切的，她是他的妻子，应该比他更有权利照料他的一切吧！

　　虽然开始只是掩饰之词，可到了后来司马超群到是真得有点心动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出过远门了，更是很久没有做过违背东来想法的事了，这让他许多年前初尝到那种违背的兴奋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所以很快他就决定了自己要再次尝试下这样做的滋味了，这天他跟吴婉聊了很久，考虑了很久，最后定下了一个能在卓东来的眼皮底下离开大镖局的计划。

　　而此时，卓东来并不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朋友，正在自己心力焦瘁想着为他怎么样对付萧泪血、朱猛、高渐飞时，还背着他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开始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司马超群病了，就在他卓东来的照顾之下，就在大镖局里，听说病得还不轻，至于为什么是听说，因为就连卓东来都被拒绝在司马超群的门外不得而入，虽然还是放心不下，可是听了大夫的话，又听了司马超群的两个孩子的话（不是有很多人都说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卓东来就是再有天大的怀疑，也不能真得没有证据的去跟吴婉撕破脸，他想可能是最近的事情过多，司马超群也想有自己的时间、空间，所以他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一心想要为司马超群扫除他成为大英雄道路上的所有障碍。

　　拎着酒壶晃回房的小李探花，发现房里居然有个大惊喜在等着他。

　　“李寻欢，你又偷偷的喝酒了？”看到他手里的酒壶，卓东来就知道他肯定是又偷喝酒了。

　　“呵呵，东来我可没有偷喝酒哦，你看，这个可是我刚才在杏花楼里发现的波丝葡萄酒啊，听说可比那大漠的更好呢。”不无献宝的样子，小李探花忙把手上还没有开封的酒壶递到卓东来的面前。

　　黯然的看着那还在李寻欢手上晃着的酒壶，“为什么你能做到对我的承诺，他却不能……”

　　虽然房里没有适合喝酒的杯子，小李探花还是打开了泥封，用现成的茶杯为卓东来倒了杯酒，自己到是很乖的只是倒上杯茶喝着，他可以看得出来，今天的东来有很重的心事，不然他不会来找自己的，尤其是听说他几天前还围困着红花集，想来是事情并不顺利吧，会让东来都搞不定得事情不多，他小李探花可以说是一件吧，不过他最近也没有做什么惹东来不高兴的事，那想来只有——司马超群了。

　　两人都只是沉默着，默默得一个喝酒、一个喝茶，“你身体怎么样？”

　　“喝酒会让我身体更精神的。”

　　“胡说……你陪我喝几杯吧……”小李探花到也不客气的为自己添了杯酒，不过他什么也不问，他知道东来如果想跟他说时，自然会跟他说，而如果他不想谈，那自己就只当他喝酒的伙伴又如何。

　　……“他在红花集。”沉默了很久，卓东来才说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确定他在？”李寻欢虽然不在卓东来的身边，但是他知道这次卓东来会围困红花集是因为里面有司马超群的两个敌人在，而不管是那个敌人应该都是卓东来原本就知道，所以这个“他在红花集”说得一定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是萧泪血，卓东来不会这样不安，那怕那是个他也不一定能战胜的敌人。而如果不是萧泪血，却又不在卓东来预料之中出现在红花集的，可以让卓东来如此不安的人，那就只有——司马超群！？

　　“本来不确定的，可是……后来我就一直只是围困着红花集，想他自己走出来，可是他……他情愿帮助自己的敌人，也不愿意走出来！”说到后来，卓东来已经有点情绪失控了，他真得很不明白为什么司马要这样对待自己，多年前的亲事，现在的……

　　安慰的搂住卓东来，直接让卓东来靠在自己的肩头，李寻欢很明白这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可是他总还是要说些什么的，他不想见东来眼里的那一片暗淡无光彩的眼神，“可能是他也觉得不好意思面对你吧，最后你见到他了？”

　　“……没有，一直到我进了红花集，我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只是我知道，我真得感觉到了，他就在红花集里！”卓东来很少有情绪脆弱的时候，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脆弱，尤其是在李寻欢的面前，卓东来从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先确定了再下结论不迟，也许你是真得感觉错了，或者……就像我说的，就算他在那里，也可能只是种巧合……”巧舌如簧的李寻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怎么说那个司马超群应该也算是自己的“情敌”吧？！

　　卓东来却只是紧紧得抓了李寻欢的衣袖，“李寻欢，你不会，你不会欺骗我的，是不是？！你，你不会忘了我们的承诺的，是不是？！”

　　“东来，这句话应该是李某要你向我保证的才是，你不会忘记了对我的承诺吧！”半真半嗔得斜睨了卓东来一眼，李寻欢不无气愤的暗叹~~~~“李寻欢才怕你会不要我这个老头子呢。”

　　卓东来被小李探花这么一搅和，到也忘却了不少心里的不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李寻欢的腿上，整个身子还被李寻欢抱得死紧，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了。

　　“李前辈的动作到真是很快啊。”

　　“呵呵……呵，呵……”李寻欢忙装傻充愣，心里到也不禁感慨东来的镇定来得真是快啊。“东来今天留下来吧，我来做饭。”

　　做饭？！他李寻欢？！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卓东来脸色微变，“我可不想以后连李园也没了。”

　　|||“那我们出去吃吧，从红花集来你一定累了，先泡个澡，我们再去吃饭。”

　　“李寻欢，我好象还没有答应你留下来吧。”好笑得看着小李探花突然就跨下来的一张俊脸，“紫楼不干净我可是不会住的。”

　　……“那住冷香小筑……可好？”开玩笑他李寻欢住的地方可是时时有人打扫的，不过既然东来愿意住下了，今天当然是住冷香小筑啦，难道还要他今天晚上趴紫楼的窗不成。

　　“你这衣服穿得不错……我先去梳洗。”

　　看着卓东来走远的背影，小李探花心里那个开心啊，东来没有说不住，那就是愿意住冷香小筑了，呵呵……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东来你是想夸自己的眼光好吗？那也得看穿衣服的人是谁啊，他李寻欢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