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獨行俠

9、回憶

　　月城市集
　　花灯节时，街上的人流比平日多上好几倍，姑娘悉心打扮，昐能巧偶郎君；城中的公子亦纷纷到街上寻找下一位情人；还能见到一对对情侣，手牵手漫步。
　　烟一人穿峻在人羣，偶然驻足欣赏卖艺人的表演，她还记得昔日经常与枕边人一同在市集游荡，度过苦闷的一日，可惜现在她只是孤身一人。
　　「卖面具，卖面具。十钱一个，任君选择。」小贩的叫卖声吸引烟的注意，转身走向摊档前。
　　摊档以木竹搭成，上头挂满不同造型的面具，烟在面具中挑选了一个白免造型的。
　　那小贩见他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竟挑一个白兔面具，说道：「公子怎麽挑一个小孩戴的面具，来，这个画花的更适合你。」
　　面具只有半截，恰好遮掩烟露出的面容，上面画满月城的名花。
　　「杏花吗？」烟喃喃自语道。
　　小贩见他的反应说：「不喜欢杏花不要紧，白兔面具也很可爱。」
　　「老板，我要这两个。」烟将杏花面具戴上，白兔面具收入怀中。

　　距放莲花灯的时间尚有半个时晨，她手心掌着粉白的莲花灯，中央固定着蜡烛，时间一到便连同愿望将灯放在河面上，随水飘流。
　　河边的半月形草地早已坐满等待放灯的人，烟坐在树下，也许所处之地过于昏暗，无人接近，烟也乐得不被人打扰，哼着小调，目光凝视河面，任由回忆盘旋。

　　步风眼见轩踏入市场，心感不妙。待在宫中有至少八年的莲曾跟他说，花灯节时的市场是万万不可让轩靠近的，虽不知是什麽原因，但他一直坚守禁忌，而轩在花灯节时也十分安分，从不踏出宫门一步，难道他今天要打破禁忌。
　　轩不顾身后独自惆怅的步风，在大街上漫游，
　　市场没有什麽大变化，纵使他好几年没有来，都认得街上标誌性的店舖。
　　「皇上，不如你先行回宫，酒瓶让步风送回给烟掌门。」留在这里多一刻便多一份危险，步风，只好极力劝阻轩继续游荡。
　　轩挥手说：「朕想四处走走。」然后穿越人羣
　　在面具档前注足。
　　那小贩见他衣着光鲜，立马向他推荐琳琅满目的面具，各三十文钱，打算在轩身上捞一笔。
　　「请问这里的面具上有画杏花的或白兔造型的面具吗？」轩问。
　　小贩摇头说：「公子，你晚了一步。刚才还有一个半脸的杏花面具和白兔面具，但一个面戴面纱的公子买走，要不公子你去河边找找，可能他会愿意卖给你。」
　　「我看那公子眉清目秀，怎麽看都是位美人，竟然以面纱掩盖容貌，可惜，真可惜。要是他除下面纱，可能比歌姬九歌更美。」
　　在小贩滔滔不绝地赞赏烟的容貌期间，轩早已转身离开，直向河边走。
　　步风见轩如此着急，心道：难道皇上对面具这玩意情有独锺吗？有必要为了两个面具走这麽快吗？
　　少年眼中只有皇上及剑术，只知道要保护位高权重的主人，又岂会明白轩的急呢？待他情愫初开后，便会明白轩心中的急躁不在面具，只在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