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逃避和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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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易莱雯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还算宽敞的类似玻璃的透明房间里。
她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后颈。
环顾四周,这“玻璃房”和电影中关押洛基的那间有些相似。
易莱雯皱着眉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她记得自己失控了，差点咬那个受伤特工科尔森。
后来……
易莱雯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眼前的处境，她大概了解到情况也许不太妙。
是被抓起来了吧？
瞧瞧这待遇，都和二公主一个样了。
易莱雯沮丧地坐在地上。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透明的“玻璃”墙，连张床都没有,更别提衣服毯子之类。
低头瞧瞧身上这件皱巴巴的卫衣,好几个破洞处,血迹斑斑,易莱雯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复仇者们已经将她视作危险人物，接下来大概会交给神盾局。
那些人此刻大概正在大屏幕前观察着，就像研究不明物种一般。
易莱雯将脸埋在臂弯间，她只想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好冷啊……
瑟瑟发抖。
无论将双臂抱得多紧，她都觉得冷。
……
“她醒了。”
“我们不该这么关着她。”
“你们没看见易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
“她这个样子好可怜。”
托尼.斯塔克对着大屏幕自言自语，然后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斯塔克。”斯蒂夫.罗杰斯刚从外边回来，他走近托尼.斯塔克身边，“谁都不想那样。我们都知道她很不稳定。”他的话语显得干涩，而且没什么说服力。
“不，一定有什么办法。布鲁斯回来了没有？”托尼.斯塔克的目光从大屏幕上移开，他无法直视那个女人漆黑的眼眸。她的眼中，满是浓浓的失望，还有痛苦和无助。
“大战后浩克不知所踪，娜塔莎正在找他。”
“斯塔克，你需要休息。我去和她谈谈。”美国队长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屏幕上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人道歉。毕竟，是他用盾砸了她的后颈。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再晚一步，她就会咬到科尔森。注射了超级血清的身体能在最短的时间扑过去阻挡住易莱雯的攻击一次，却挡不了第二次。
他被她击倒在地，情急之下，将盾扔了过去。
斯蒂夫不是没想过这可能会对易莱雯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然而,他顾不得那么多。那时，他只想先救下科尔森。
听了美国队长的话，斯塔克静默地朝他看了几秒，忽然一声嗤笑，“队长，你的美国精神真叫人佩服。”
“抱歉。”斯蒂夫当然明白斯塔克话语中的嘲讽。当他的盾飞出去并且击中了那个女人后，一身盔甲的钢铁侠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斯塔克当时的表情，惊惧、不忍、难过……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责备和愤怒。
斯塔克和易之间，也许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过往。
他对她的态度，一开始就有些奇怪。
“我们不能放任她去伤害无辜的人。斯塔克，我很抱歉。”他当然明白平时总是会做一些任性事儿的托尼.斯塔克这次却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是斯塔克亲自将易莱雯送进了那间一无所有却密封得能捉住最微小的外星生物能屏蔽外界一切的隔离屋。
也幸好斯塔克的理智，尽管陷入昏迷，易莱雯却在这七天里“醒”了三次，每次都是失控的紫眼状态。
那样的易莱雯眼中大概只有鲜血,她不和任何人沟通,异常暴躁。将原本斯塔克乘她昏迷时放进去的所有物品撕个粉碎,甚至用断裂的床脚伤害自己。也幸好隔离屋足够安全，才没让她冲出去伤人。
托尼没有接受美国队长的道歉，他转身离开监控室。
大战让纽约街头满目疮痍，斯塔克大厦各处也受到不同程度损害，还好易所在的隔离屋没什么问题。
他知道不该再这般关着她，既然易已经醒了。
得尽快想出抑制吸血冲动的办法。
在她变成紫眼时,他们也曾经将盛有动物血的杯子放在她的面前,可惜根本没有反应。第三次的时候,甚至用上医院里拿来的血包,又失败了。她似乎只对人类血管中的血液感兴趣。
这几天托尼查了许多关于人类嗜血的资料,不论医学方面的,还是有关吸血鬼僵尸的传说……易的情况不容乐观,在不能确定吸食人血后情况会不会更糟糕之前,他不会让她这么做。
查尔斯那边也没消息，那天易昏迷进入隔离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托尼知道，查尔斯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然而，X战警自身难保。除了根本无法用精神力进入易的大脑，控制不住嗜血若狂的易莱雯，查尔斯还得去应付来自变种人内部的战争。
当天，查尔斯就回了泽维尔学校。
“托尼，eleven拜托你照顾几天，我会想到办法回来接她。”查尔斯离开前郑重地道别，更像是将特别重要的人托付给了复仇者联盟。
这让托尼的心里说不出变扭。自从那次查尔斯用精神力将监控屏蔽几分钟的事情发生后，他总觉得查尔斯看易的眼神怪怪的。
“莱雯……”
易莱雯抬起头，她看到美国队长就站在玻璃墙的外边。
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神温和，嘴角漾起微微的笑意。
这……还算友好。
“很抱歉，莱雯。”美国队长继续说，他的表情甚至有些局促，“我很抱歉，那天是我用盾攻击了你。”
“是你？”易莱雯站起来，走近玻璃，因为离得近，需要仰起头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那你可以告诉我，我有没有伤害那个人？”她到底有没有吸血？其实，醒来那一刻最想知道的就是有没有完成成为吸血鬼这最后一步。
虽然不吸血会发狂，感情上易莱雯真的不希望自己已经吸过血了，而且被她吸血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科尔森特工。她宁可是随便从那家医院拿到的不知道是谁的血包，这样感觉会好上很多。
“……”斯蒂夫原本还在组织语言进一步道歉，“不，你没有伤害任何人。”他看着隔了透明墙的女人清澈的眸，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对血液的欲望和疯狂。
“真的？”易莱雯紧紧盯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美国队长的蓝眼睛，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那就好。”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后退。
“队长，你不用抱歉，那种危机情况，用尽全力救助队友。我能理解。”她冲着外边的男子笑笑，那样子，像是真的释怀，一点也不介意。
美国队长看到坐在地上的女人白色卫衣领口、肩膀、袖子……各处破洞,还有明显的暗红，再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发堵。
他抿了抿嘴，“别担心，斯塔克会有办法的。”最终，他只能这般说。他想安慰她，却无计可施。
“恩。谢谢你，队长。”玻璃墙里的女人依然保持原先的动作，她微垂的眼睫轻轻颤动。
美国队长很快离开。
易莱雯没有再见到别人。
大概他们已经知道，她不需要吃什么东西，也无需正常人类的生理需求。
这是她呆坐在这间透明的牢笼里不知道几个小时渐渐察觉出来的。
真的要成吸血鬼了呢。不会饿，不用睡觉，也不会累。只要她没有因为血液或别的而疯狂，大概可以一直这般长久地留在这里。
“你该去看看她的。”
娜塔莎的话语温柔，感性，同样也充满了安抚。
她刚去隔离屋看过易莱雯，她觉得那个努力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的女人心里其实害怕得很。
“我不知道她对你意味着什么。但是托尼，你不该逃避。”
成为黑寡妇后的娜塔莎已经活了很多岁了，她遇见过很多人，包括男人。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当他穿上那身钢铁战衣抱着导弹冲向虫洞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果真拥有一颗温暖细腻的心，尽管他的外表看上去恃才傲物、玩世不恭。在大众的眼中,他曾经还是个花花公子。
“小娜，如果我没回来，帮我照顾易莱雯。不要将她交给神盾局。”通过私人频道，这是托尼的语音留言。
也许,如今的托尼.斯塔克的确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是他将她带回斯塔克大厦，是他保证没有人会伤害她,又是他将她关了起来。
“还找不到办法。”即使用上战甲，能控制住的只是易的身体。然而，她的痛苦他却无能为力。
“布鲁斯回来了。”娜塔莎叹了口气，她想安慰眼前这个有些无助的男人。
“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然而托尼.斯塔克根本没听完后面这句就快步走向电梯。
她知道斯塔克一定是去实验室见布鲁斯，可惜找到布鲁斯的时候，虽然已经从浩克状态变回来，却没有醒。
她只是将睡着的布鲁斯带回了斯塔克大厦。
娜塔莎静静注视大屏幕上黑发女人似放空般的神情，良久。然后,转身，离开。
监控室的屏幕忽然闪动几下。
“你,不该留在这里。”寂静的空气中似有个声音在呢喃,像是对待情人般温柔。
大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女人苍白冷漠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逃避和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