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江南》媚无思

11、再救一次

　　蹲在房顶想入非非的柳叶飘突然听见院中传出尖叫。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手一翻，三片柳叶已经夹在手指间随时准备射出。
　　“不要叫，不要叫，又不会吃了你。” 一个压抑的中年男声从院子里传来。
　　柳叶飘定睛一看，黑暗中一个圆脸、双下巴、肥胖的中年男人伸着一根肉嘟嘟的手指做着嘘声的手势。手往下一压，柳叶飘止住了柳叶的发射。

　　“你来做什么？”萧蕊儿警觉地往后退两步，顺手操起院角的扫帚紧紧握在手里。
　　嘿！倒是挺有胆量的。柳叶飘嘴角往上扬起。

　　“咳！你今天刚来，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不适应的。”胖男人清清嗓子，盯着萧蕊儿直搓手。
　　“没什么不适应的。都挺好。”萧蕊儿看一眼面前的大木桶，又看一眼胖男人。
　　“我听张妈说本来是叫你去厅里帮忙，结果你端着茶托绊了两次门槛，摔碎了两套茶具。”
　　啪！一声裂响，屋顶的瓦片碎了一块。格你老子的，小爷我相中的丫头，你让她端茶倒水？心思一动，柳叶飘脚底的瓦片又碎了一块。
　　胖男人抬头看一眼房顶，黑糊糊一片。没发现异样。
　　“后来让你去帮厨，张妈说你差点把灶房烧了？”
　　萧蕊儿握着扫帚，看着胖男人没吭声。
　　“你说你这样怎么叫都挺好呢？”胖男人见萧蕊儿没出声只当萧蕊儿被镇住了，胆子便有些大起来，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柳叶飘在屋顶看着胖男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差点烧了？就是没烧喽？这么遗憾一会小爷帮你！

　　“灶房的事就先不说了，那两套茶具可是我从官窑带回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平时都在橱里珍藏着，结果今天一拿出来就被你摔了，你说怎么办？”胖男人摇头晃脑，无比惋惜的样子。
　　“既然这么珍贵，就应该继续在橱柜里放着，拿出来做什么？”萧蕊儿看出来了，胖男人是故意来找茬的，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说什么，你这丫头？你可是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买回来的！活没干好，倒会顶嘴？”胖男人嚷嚷起来。
　　“那是你眼光不好，死赖着非要买我回来。”萧蕊儿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你你你，你这个丫头！”胖男人气得跳起来，再也装不下去斯文。

　　说的好！柳叶飘在屋顶噗嗤笑出声。

　　“谁在上面？”胖男人盯着黑糊糊的房顶。
　　静悄悄的。
　　胖男人绕着院子边走边查看，可堂堂穿堂门第一高手岂是一般人能发现的？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胖男人又停在萧蕊儿面前，夸张地盯着那一大桶衣服叹气： “哎呀，这么多脏衣服，真是够辛苦的。”
　　萧蕊儿冷冷地看着胖男人。
　　“要不这样吧，你也别在后院呆着了，这种粗活把手磨糙了可不好，多可惜！”胖男人盯着萧蕊儿润泽如葱根的手只想一把抓在手里，“要不这样吧，老爷我也是个善心的人。你看你这端茶倒水、烧火做饭没一样会的。这衣服我看你到天亮也洗不完。恩，要不我给你换个活，那两套茶具也不用你赔了”胖男人眼神迷离地盯着萧蕊儿。
　　“什么活？”萧蕊儿把扫帚牢牢握在怀里。
　　“我呢，房里少个更衣伺候的，要不就你吧。活儿可比这院子里的轻松多了。”胖男人眼神开始炙热。
　　“不用了，谢谢你，我在这儿挺好！”萧蕊儿瓮声瓮气地回答。
　　“这可是多少丫头求不来的，我说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胖男人拧起眉毛。
　　“不打扰老爷休息了！”萧蕊儿不再看胖男人，拖过木桶开始搓衣服。
　　“你当我三十两买你回来是洗衣服的？”胖男人站在院中，贪婪地盯着萧蕊儿。

　　月光下，萧蕊儿的肌肤越发莹白，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透出淡淡的光，整张脸仿佛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上身随着双手用力的搓动一前一后的摇摆，润白修长的脖子微微前曲着，衣服的领口随着身体的晃动一开一合、一开一合，漏出一点点白，再下面是滚圆的凸起......
　　胖男人看的眼露淫光、浑身燥热。
　　“来吧，美人儿！跟着大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胖男人冲着萧蕊儿熊抱虎扑过去。

　　“日你奶奶！”柳叶飘一声爆喝，两片柳叶擦着胖男人头顶飞过，随之而落的是一团油腻腻的头发，紧接着传来胖男人杀猪般的尖叫。
　　“我的手，我的手......”胖男人惨叫着跌倒在地，惊恐地看向屋顶。因为不能分辨柳叶来自哪个方向，只好双腿胡乱踢蹬着连连后退。一大片带肉的血皮整齐利落的被削落下来，掉在一边，像一片卖剩下的猪肉皮，随意翻卷着。
　　“救命啊！救......”第二声救命还没出口，嗖一声气浪劈开空气的嘶响一划而过，伴随的是胖男人的呼救声嘎然而止。

　　柳叶飘翩然落入院中，无声无响，如同一片柳叶翩然落地。
　　“你有没有事？”柳叶飘直直奔向萧蕊儿。

　　萧蕊儿刚刚只觉得背后一阵风袭来，紧接着就听见胖男人的惨叫，还没反应过来，胖男人的惨叫依旧嘎然而止。萧蕊儿连忙回头往后看，看到的正好是柳叶飘袍带翻飞，如一片柳叶悄然着地。
　　怎么又是这臭小子？如此阴魂不散！难道这臭小子跟踪我？片刻间无数念头如闪电一般在萧蕊儿脑中刷刷闪现。还来不及思考这一个个念头，柳叶飘已经飞起一脚把胖男人踹翻在地。萧蕊儿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

　　“算你运气，小爷我要不是有要事在身，非取了你的狗命！”柳叶飘一脚踢在胖男人大腿上。胖男人痛的龇牙咧嘴，骨头裂开了一般，嗓子却无法发出惨叫，于是恐惧地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
　　不用听柳叶飘就知道胖男人在讲什么。
　　“大爷饶命？呵，我倒是很不想绕你这条狗命！”说完，柳叶飘又一脚踢在胖男人另一侧大腿上。
　　胖男人痛得在地上左右打滚。
　　暂且饶了你，哼！柳叶飘急忙朝萧蕊儿跑去。

　　“你有没有事？”柳叶飘见萧蕊儿没回答，着急地一把抓住萧蕊儿的手腕，往上一捋，细腻雪白；又拉过另一只手，往上一捋，细腻雪白。没淤青没红肿两只手臂完好，柳叶飘松了一口气，再松第二口气的时候柳叶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往萧蕊儿的衣领扒去......
　　啪！一声脆响。五个清晰的指印出现在柳叶飘脸上。
　　第一次见面偷看洗澡；第二次见面直勾勾地盯着湿衣；第三次见面当众拉拉扯扯喊娘子；这第四次见面更过分，直接上来扒衣服？！
　　“流氓！”萧蕊儿捂住领口，张嘴就向柳叶飘的手腕咬去。

　　“哎呀哎呀，我来救你你还要咬我？你是属蛇的吗？”柳叶飘眼疾手快，抽回手一蹦三尺远。
　　“救我，我看你是来乘火打劫的吧？哼！”
　　“乘火打劫？你你你，你这丫头又不讲道理了！我要是不出来，你现在就被那死胖子......”
　　“呵，那是你想的！”萧蕊儿说着从腰里抽出一根竹签。竹签有手指粗，一头圆滑，一头被削的尖尖的。
　　“你该感谢我没有把这个拿出来！”萧蕊儿边说边摇晃着竹签，豪不领情。
　　“好！好！佩服！”柳叶飘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凑上去小心地打量竹签，“我家娘子真是好本事！你这样聪明为夫的真是放心多了！”
　　呼一下，萧蕊儿手里的竹签直朝柳叶飘面门刺去。
　　“哎呀哎呀，你要谋杀亲夫啊？”柳叶飘这次没有躲，一把抓住了萧蕊儿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抽出了萧蕊儿握着的竹签。
　　萧蕊儿还没反应过来呢，手里的竹签不见了！惶恐之下抬起另一只手就向柳叶飘擂去。
　　“你看你，又来了！”柳叶飘一把捂住萧蕊儿的拳头，媚眼如丝，“打是亲骂是爱，为夫的就知道你喜欢～”
　　不等萧蕊儿反应，柳叶飘顾自发挥。
　　“放心吧，为夫的也喜欢你。”柳叶飘钳住萧蕊儿，深情款款。
　　“你你你......”萧蕊儿何曾被人如此轻薄，面上桃花泛起，耳晕通红。
　　娇媚，实在是太娇媚了！柳叶飘看得痴了，不由自主地一抬手，一个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萧蕊儿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