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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晋江文学城首发 ...

  •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闷,闫队也觉着自个儿提得这个话题实在太闹心,只好又出声宽慰大家‘干咱们这一行儿的不就是这样吗?要真等到哪天没案子办了,那咱们岂不是要下岗了么?’
      大家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小吴第一个跳出来响应他们老大,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两句,只有商四海还在沉默。
      闫队只好问他:“老商,想什么呢?”
      “我在想,石轩会被杀的原因,会不会和这些有关。”商四海说。
      闫队沉吟了一下,道:“这些东西至少要化验出结果才好定论。但我今天去探访石轩的家人,从他们的反应上判断,他之前并不知道儿子已经死了,石轩的父亲甚至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那现在怎么样了?”商四海关切道。
      “躺了一会儿就好了,”闫队说,“不过,邹青离开施工队后也并没有回家,他母亲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这么说,石轩的死还很可能和他这个父母再婚后的弟弟有关?”商四海说。
      “目前看来有这种可能。”闫队说完,又补充了句,“案情现在看来有些复杂啊。”
      “是啊,”商四海感慨道。
      两人正说着,市刑侦队那边的人也在接到郝亮的指示后,赶到了宠物医院。郝亮还在出差中,领头的人却也是商四海几人都认识的,他们之前特别调查组里的同事,顾维和。他可以说是郝亮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属下,虽然今年还没满三十岁,但跟着郝队一路走来参与的大案要案可也不少,可以说刑侦经验十分丰富了。
      几人见面打过招呼,闫队便将案件的情况详细地和顾维和交待了一遍,顾维和听得也是眉头大皱满脸凝重。之后,他带走了那些袋子和闫队交接过来的城东宠物医院的抽屉以及抽屉里的取证样品。
      既然现在案子已经要转交给市刑侦队了,一些手续免不了还是要走一趟的,闫队随后也跟着顾维和去了市刑侦队,农大宠物医院里一时间只剩商四海一个人。
      这一通忙活下来,时间早到了下午,商四海也终于感觉到了午饭没顾上吃的饥饿,他一边准备出去补顿午饭一边拿出手机给纪宏明打电话。
      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重点说了一下之后家里很可能会再多一条狗的事,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纪宏明特别无奈的一声叹气,“我说哥啊,你养猫养狗我都不会反对,问题是你觉得帅帅那个狗脾气它能同意吗?”
      这还真把商四海问住了,他在决定收养这条狗的时候还真没考虑过帅帅可能会有的情绪,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难不成它还会欺负人家?”
      “这我哪儿知道啊,唉,算了,你现在还在宠物医院吗?”纪宏明说。
      “在呢,你下午要没事儿就过来接我吧,让岫岫来也行。”商四海说完,就听纪宏明那边飞快答道‘不用商岫,我去接你就行。’
      然后,商四海吃完饭回到农大宠物医院没一会儿,纪宏明就赶过来了。他在住院部走廊的座椅上看到他哥时,商四海正聚精会神地一手拿着个小本子一手在上面写着什么。
      纪宏明快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形在商四海面上投下一道阴影。商四海抬头看是他,笑了下,收起手里的本子,说:“你来啦。”
      “你干嘛呢?”纪宏明问。
      “哦,做点儿案情推导,反正也没别的事儿。”
      “你还真是工作狂了,”纪宏明小声地嘟囔了句,又问:“那狗呢,我看看。”
      商四海就起身带着纪宏明进了病房。四只笼子里住得都是大型犬,不过那三只见有人进来都很警觉地抬起了头,只有商四海带来的那只此时还是一副趴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要抛弃全世界似得。
      纪宏明半蹲在笼子前,显然对这狗的未来看得不是很乐观,说:“都这样儿了,还能活吗?这是公得还是母的?”
      “是母的,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而且这狗还比较年轻,之后只要好好给它调理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商四海说。
      “它叫什么呀?看这样子好像是只阿拉斯加吧?”
      “名字?”商四海说,“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给起个吧。我印象中阿拉斯加好像也没有这么小只的吧?”
      “这也不小了,母狗都比公得个小。”纪宏明说着,还真思量起名字来,片刻后他说:“就叫耐耐吧。”
      “奈奈?”
      “嗯,希望它有活下来的耐力。”纪宏明昂头看他哥。
      “奈何的奈不是更好一点儿吗?疾病、痛苦、一切磨难奈我何的意思。毕竟是只母的。”商四海想了想道。
      “好吧,听你的。”
      兄弟俩正一本正经给狗起名字呢,那笼子里的狗似乎听懂了似得,在商四海说完那句话后,突然抬了下脑袋,发出‘呜’的一声,似乎是在表达着它自己的意见。
      纪宏明一见,立刻笑道:“这狗很灵啊,你看它刚才动了。”
      商四海也看到了,也笑了笑,说:“它好像还挺喜欢这名字的。”
      兄弟俩又在笼子前看了一会儿狗,护士长果真亲自过来给狗换输液瓶了。她听说他们给狗起了名字,倒是立刻就拿出一个小卡片给写上了,之后就插在了那笼子的卡片槽里,同时更新了狗狗的病历档案,在主人商四海的后面,写上了宠物名字:奈奈。
      纪宏明头走的时候还特地拿手机给奈奈拍了照片,说是到家后给帅帅看。然而,帅帅显然对那照片并不感冒,反而是扒着商四海一通闻,那幅捉奸现场的表现令商四海简直哭笑不得。
      奈奈是一周后出得院,不过这一周里商四海可是忙番了天。从除夕那天开始,他就受闫队的召唤到市刑侦队临时加起了班儿。这也不止是他,特别调查组的其他成员也同时受到了召唤,不过有些家在外地的同事临时赶不回来,但本地的同事一个没跑儿全都被揪回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那些白色晶粉经化验后被证实的确是二乙酰吗啡,就是海1洛1因。
      而从这次发现的计量来看,这是一起大型□□、运毒案,再结合之前的滑雪场埋尸案中死者石轩被埋尸的作案手法来看,整体案件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善于发现摄像死角,善于多方配合,而且从城东宠物医院的老板至今没有联系上也能看出这些人十分老辣、狡猾。
      城东宠物医院从被检验出海1洛1因就已被查封,店内的所有宠物在经过统一的透视检查后确定再无携带1毒1品,那些有主人的宠物已在相关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被送了回去,而几只腹部有伤未愈的大型犬则在官方的安排下被送到了农大畜牧学院寄养,准备等它们伤好后,就开始征集领养。
      案情进展到这一步,两个涉案嫌疑人油漆工邹青和宠物医院老板杨敬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市刑侦队全城搜捕,两人依旧了无音讯。
      事实上,石轩被埋的第二天,也就是闫队带人第一次走访城东宠物医院那天,晚上10点左右杨敬曾只身回到过宠物医院。他提前将所有毒品转移到一只狗身上,看中得是那只狗毛比较长,不容易被看出来,二来他预料到石轩埋尸很有可能暴露,那个方案他本来就不赞同,但这里面牵扯的问题太多,他的意见没人会听。他为自保不得不做这一番安排。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他所料,埋尸很快暴露了,这一点从小护士一大早儿给他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信息中就可以看出,他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然而,当他晚上偷摸回宠物店想要带走那只长毛狗的时,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那只狗不见了!
      小护士并没有在信息中告诉他那狗被人强行领养的事,因此,杨敬这会一看狗没了,立刻发疯一般地找遍了整个寄养区,可是没有,就是没有!杨敬愕然地想,难道死了?被扔掉了?!不可能啊,他就是怕那狗会死,手术后还特意给它注射了三只增强免疫的营养针,难道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杨敬连忙跑到前台,打开电脑,翻看起店内的摄像记录。
      他心急如焚地翻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电脑屏幕中看到一个人抱着那条狗出了门,问题是这个人身后跟着警察。一瞬间,杨敬只觉得脑袋轰一声炸开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钥匙就跑了出去。飞快地锁好门后,杨敬开着车就直奔高速,他来不及收拾行李,也不会通知那些人货丢了,他很清楚一旦那些人发现货落到了警察手里,第一个要灭口的人就是他。他现在只盼着警察还没有发现那狗的问题,这样他还能有充足的时间跑路。
      ……
      “杨敬很可能逃出了京城。”
      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内,徐队、闫队和紧急从晋州赶回来的郝亮三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段监控录像,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是两段监控录像,分别取自城东宠物医院前台电脑的摄像头和街对面的一家酒吧。此时录像定格在杨敬慌张上车开走的那一幕。
      徐队说:“他逃得这么快,很明显往狗肚子里放毒品的人就是他了。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没错,只是眼下抓不到他,也没法挖出他背后都有哪些人,毕竟这么大的计量所要动用的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郝亮抱臂站在徐士言身后说。
      闫队说:“接货的人暂时查不到,但供货得人还是可以锁定一下范围的,毕竟任何犬类运输都要有运输当地签发的免疫证,我们可以从这上面追溯回去!”
      “思路不错。”郝亮说着,低头看了下腕表,事实上,这项工作的追溯他已经交代下去了。
      这时,商四海和茱二哥在小办公室外敲起了门。郝亮应了一声,两人推门而入,商四海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叠纸,闫队抬眼一看,正是动物免疫证,立刻来了声:“够效率得啊!”
      商四海笑道:“过来的时候顺路,就正好去跑了一趟。”
      郝队问:“怎么样?”
      “都核实了,”商四海说着还拿出了一张U盘递给郝队,“这是从京城动物免疫站调取的网上实拍资料,照片上的狗狗都完全对得上,就是那几只腹部有伤口的狗,其中也有那只长毛的阿拉斯加犬。”
      “地址呢?”徐队追问道。
      “冀州府平。”商四海这话说出来后,在场几人脸上都有一丝凝重。毫无疑问,冀州府平距离京城的确够近,也正因为近,才能保证动物在运输过程中最大的存活下来,会采用这个办法运毒进京城的人显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然而,商四海接下来的话却又令众人一怔,他说:“但我总觉得府平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中转站。刚刚来的路上,我和二哥已经又查过了这家运输动物的公司,这是一个小公司,注册地址却是滇州的昆市昭阳县,距离金三角地区不到五十里。这一点很值得我们重视。”
      二哥这时候也说:“我和老商都怀疑这家公司很可能暗地里和多市的宠物医院合作,形成了这样的一条运毒产业链。”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案子相当可怕了。”闫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郝亮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商、茱二人,说:“那就辛苦两位,尽快缕清这个运输公司的合作方都有哪些,晚点儿咱们开个小组会。”
      众人没有意见,陆续出了小办公室,忙碌去了。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了,华夏传统节日中最重要的一天,不过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里工作氛围依旧紧张,若非远处不时飘来一两声鞭炮响,根本感受不到一点儿过年的气氛。
      商四海坐在他专属的电脑前,边浏览网页边飞快整理着思路。
      目前整个案件的中心就是城东宠物医院。
      这家宠物医院的兽医石轩,在农历腊月二十八当天被杀害后,尸体被埋在北郊滑雪场。
      而这之前,石轩的父母再婚后带来的弟弟邹青就在这家滑雪场做油漆工,但是案发当天,他却已经离开了施工队,离开原因不明。邹青也没有回家,至今没有与家人联系。
      腊月二十九上午,商四海随闫队走访城东宠物医院,意外救助了一只阿拉斯加,而后在这只狗的肚子里发现了大量毒1品。后来,通过店内摄像头记录基本确定□□人就是宠物医院老板杨敬。
      而后,杨敬于农历腊月二十九当晚逃离。至于下落不明,仍在逃窜中。
      腊月三十,城东宠物医院被查封。商四海相信这种动静闹出来,就算杨敬跑了,那些隐藏在他背后的人也一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举措呢?
      而今天,作为农历春节的第一天,华夏传统意义上新年的开始,案情也有了新得进展,通过调查运输动物免疫证他们注意到了这家负责运送动物的公司。这家小公司的注册地址很是耐人寻味,距离金三角地区不到五十里——商四海盯着电脑屏幕上,这家叫太吉的小货运公司的网站,看着他们业务介绍那一页,清清楚楚地写着本公司专业运送动物,‘爱心’承接全国各地动物运输业务,服务一流,体贴动物。
      商四海只觉得有些刺眼,他甚至搜索了一下昭阳县当地有没有大型的宠物市场,答案是没有搜出来,但昭阳狗肉节的相关链接却因此跳出了好几页。看来在昭阳县当地的居民眼中,狗可能连宠物都算不上,只是他们眼中的一种食物。
      而后商四海又点开这家公司的合作伙伴那一栏,整个页面只有一张华夏地图,上面以昆市为中心,向北标注了几个红点儿,分别是昆市--蜀州--晋州--京城和昆市--赣州--魔都--冀州--京城,期间用红线链接,是明显的两条线路。
      商四海将这张图照了下来。
      他又翻找了一遍网站,合作伙伴的信息还是一点儿没有,可仅是这两条线也已透露出许多问题,最起码商四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断,冀州府平应该真是只是他们的一个中转站。其实真想要查他们有哪些合作单位也很简单,毕竟网站上是有客服电话的,只要打过去套一下话不就行了?
      商四海这么想着就拿起了手机,只是他一连打了三遍,电话里的人工服务都没有接通,只有查询订单自动专智能语音一项可以用。也不知道是因为春节放假,还是怕暴露什么而暂停了人工服务。
      二哥就坐在商四海旁边,此时也凑过来,说:“怎么,电话打不通吗?”
      商四海点点头,说:“只能节后上班了再打一下试试,如果还是打不通,那只能说明我们这次的对手太狡猾了。”
      二哥深以为然,却指着屏幕说:“但这张线路图也很能说明问题,我刚才查了一下,这图上的几个城市全在华夏毒1品交易排行榜的前十名里,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当然不可能是巧合。”商四海苦笑道,“问题是,咱们现在没有证据。”
      二哥拍了拍商四海的肩膀,说:“这案子总得先找个突破口。”
      商四海略一思索,道:“杨敬,还是要从这个人的社会关系查起。”
      “你说得对,目前看来可以确定牵扯在运毒案中的人只有他一个,但他潜逃在外,要怎么入手呢?”
      “咱们可以调他的通话记录。”商四海说。
      二哥好似豁然开朗,一拍脑门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还是老商你机智。”
      商四海看了茱二哥一眼,打趣儿道:“我看你不是把这个忘了,你是惦记着回去陪闺女吧?”
      二哥哈哈一笑,说:“陪什么闺女啊,闺女有她妈陪。不过,话说回来,你过年不陪儿子,他不跟你闹?”
      商四海无奈道:“儿子有他爷爷奶奶陪了。”
      二哥又是一阵大笑,之后,两人也没耽搁,很快就调出了杨敬的手机通话记录,同时连同石轩和邹青的通话记录也一并从闫队那里要了过来。
      石轩被杀前的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显示的是一个座机号码,这个情况之前闫队已经核实过了,是北郊县城的一个公共电话,那个电话亭的位置周围并没有什么摄像头,因此也无法查证打这通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至于邹青的手机,至今为止已经停机一周,而他的银行账户最近一笔取现是在他离开施工队当天,账户余额一共也只有八千多块,那一次全部被他取出了。显然,他的离开也并不是偶然。
      再来就是杨敬,他的手机当初曾被定位过,可等公干人员寻着定位找过去的时候,却只在路边找到一张手机卡,而这几天这张被严密监控的手机卡可没有任何动静。而系统显示的通讯记录上杨敬最后用这张卡是截止到腊月二十七晚上9点13分。之后有一些未接电话的信号记录,经过核实后确认都是店里的小护士或者宠物主的号码。
      而腊月二十七这一天,正是商四海一家带帅帅去店里打疫苗的那天,那一天杨敬曾给一个人打过电话,还传过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人正是商四海。
      这一发现,顿时引起了整个特别调查组的重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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