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迫降以后》AshesOfDust

17、第17章

　　“嗯，”陆宇听到前女友的名字，只云淡风轻地吸了一口烟：“就在刚才，你成功让我排除了今晚去Ashes这个选项。”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曹勉又道：“Amy这次可是放了话了。”

　　“她放什么话跟我有什么关系？”陆宇不解道：“我俩已经分手了。”
　　“因为她放的话跟你有关啊，”曹勉说道。说完，他还掐着嗓子，假装出一副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尖锐又可笑：“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宇的女人。”

　　听到这话，陆宇“噗嗤”一声笑了：“这话我妈过了二十多年都没敢说，我先替陆夫人谢谢她了，这么了解她儿子。”
　　曹勉见他依旧毫无兴趣，立即又道：“还没完呢，她说她已经获得了你妈的首肯，即将不日以陆家准儿媳妇的身份进入陆家。”

　　陆宇的笑容瞬间没了。
　　“哎我说，可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过你啊，”曹勉见陆宇没说话，对于今晚陆大少的出席多了几分笃定：“你妈那什么性格？Amy又是什么性格？这两位凑一块儿……”
　　“得了吧，想看热闹你就直说。”陆宇想到这画面就有点头大，他看了眼表，问道：“今晚几点？”

　　“老时间，九点。”曹勉从健身房的椅子上坐起身，在挂电话之前还忍不住提醒：“别迟到啊。”

　　“这个时间出门吗？”
　　决晴盘腿坐在地板上，他不用看钟也不用看手机就知道指针已经逼向九点。通常这个时间，陆宇不是在画图纸，就是在跟他一起打游戏。再或者，两个人可能会在厨房里兜来转去，观察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能倒腾出一顿怎样的夜宵。

　　反正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拿了烟和车钥匙就要开门。

　　“嗯，今天大概不会回来。”陆宇盘算了一下，给了个相对保守的说法：“就算回来也要后半夜。你不用等我，先睡就好。”
　　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决晴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窗边。这座公寓所在的楼层是十五楼，周围又多是些别墅或是等待拆迁的矮平房，从窗台上看去，视野清晰辽阔，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陆宇这次开的是一辆法拉利限量超跑，没过两分钟就突然出现在街头的道路上，带着一抹红和拉风的汽油声离开街区。
　　他安静地盯着那辆车的身影，在确认它已经离开视线后，突然开口道：“还原场景。”

　　“收到命令，现在开始为您还原场景，”娜塔莎的声音突然出现，相比以前嗲声嗲气的女童音，此时她的音色已经宛如少女般柔和甜美：“请确认还原时间。”
　　决晴思考片刻，回道：“下午两点。”

　　“已经为您还原今天下午十四时的场景，”娜塔莎说道。

　　很快，决晴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虚浮的人形轮廓——娜塔莎的修理尚未完成，能看出一个轮廓已经实属不易——那人影从客厅里进入阳台，很快就走到窗边，做出一个接电话的动作。

　　“谁告诉你的？田明？还是田明家的小护士？”
　　“替现在娱乐圈所有一二三线明星网红们谢谢你……”
　　“这取决于你说了什么。”
　　“就在刚才，你成功让我排除了今晚去Ashes这个选项。”
　　“今晚几点？”

　　田明，Ashes，今晚。
　　尽管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但是决晴几乎立刻就从陆宇的话中找到了关键词。

　　“场景还原已完成，是否需要再次播放？”
　　“不用，”决晴拒绝道：“帮我找出前往Ashes的线路。”

　　“好的，”娜塔莎答应道，但这位调皮的人工智能显然有些过于智能，甚至多嘴道：“不过，如果您是说元帅大人所前往的酒吧的话，您刚刚不是已经记录下行经路线了吗？”
　　“我要最快的。”
　　“呃，据我所知，那已经是最快的了。”
　　“不，娜塔莎，你没明白，我说的不是地球导航所能搜索出的最快。”决晴话音一顿。他打开窗户，一脚踩上窗台，整个人几乎探出窗外，重复道：“我要的是，最快的。”
　　“收到，”少女的嗓音再次通过客厅里的电视音响传进决晴的耳朵里：“路径规划已经完成，正在进行传输作业。传输工作剩余三秒，三……二……”

　　一。

　　娜塔莎话音未落，决晴已经纵身一跃，宛如一只雄鹰跳下高楼。

　　*****

　　陆宇到Ashes的时候刚好九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非常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他四处看了看——多年不来，Ashes也经历过一次翻修。不过毕竟老板没变，所以除了一些细微的布局调整以外，整体风格和装饰看不出太大改动，还是透露着一副半波普和半印象派的不伦不类风。
　　也不知道当年是哪根筋搭错，才会跟曹勉那群家伙走进这家店。
　　话又说回来，这是有多少年没来过了？三年？还是四年？好像上次回国的时候还是天天泡在这里的。

　　“陆大少，好久不见！”吧台前的酒保还是个熟人：“您回国了？”
　　“Johnny，这位是？”
　　“陆家的大少爷，”这个明明是中国人面孔却不知为何要起个外国名的酒保同志一边甩着瓶子一边向凑过来的常客介绍道：“就是那位陆国强的儿子。大少，好久没光顾，Ashes又多了不少新品，要来一杯什么？”
　　“我能坐在这里吗？”不等陆宇回答，旁边的女人立即打断，并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她早已深谙套路，视线毫不避讳地对上陆宇的眼眸，眼里的笑意不由自主地促使她说道：“不如这杯我请吧。”

　　“不用了，谢谢。”陆宇扯了一下脸皮，礼节性地给了她一个微笑，对酒保说道：“我是来找曹勉的，他在哪儿？”

　　“在‘睡莲’。”Johnny从旁抽出一张卡：“需要我带您进去吗？”
　　“不用了，”陆宇双指把卡一夹，在他面前挥了挥：“还不至于失忆。”

　　睡莲是Ashes里为数不多的小包房。这种包房私密性极高，且有专人服务，是不少有钱人家的少爷们会选择的地方。
　　“嗯，这仿品做的不错，”陆宇看了一眼门上挂的《睡莲》，把卡贴在感应器上，按下了门把手。

　　下一秒，他向后退了三步，作势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里面的女人先他一步开口：“陆宇。”
　　“我走错门了，”陆宇瞄了一眼那副画，又看了看门卡——上面同样是莫奈的《睡莲》：“钥匙是对的，房间错了。”

　　“你没走错，”女人三两步走到门前，把人拉了进来：“是我让Johnny骗你过来的。”

　　“你也知道是骗，”陆宇被人抓着手腕，但从小到大良好的教育告诉他不能对女人动手，因而只能冷着脸说道：“Amy，我想我们之前没什么好说的。”
　　“陆宇！”见到男人这样的态度，Amy显然有点急，声音里都染上了一丝哭腔：“就不能好好谈谈吗？难道我连跟你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事实上，你已经说了三句了。”他叹了口气，然后瞄了一眼被女人抓住的地方：“先放手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女人很快松了一口气，把陆宇放开。男人握了一下被Amy碰过的地方，随后礼节性地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无声地表达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重要指示。

　　Amy却似乎完全没有领会陆宇的意思。她本想坐在陆宇身边，但却直觉上察觉到男人那一点微妙的疏离。出于不想被他讨厌的目的，女人只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带着满脸的委屈和可怜。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而且由于和陆宇相处多年，对于男人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再加上女人本就面容姣好，和陆宇交往之前甚至在网络上昙花一现地红过那么一阵子，有个“国民学妹”的称号。因此，就算她看上去有几分疲惫，也能疲惫出几分“林妹妹”的样子。

　　要是现在她现身包房外，就算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也能因为我见犹怜而成为当晚Ashes的Queen。
　　可惜，陆宇的心思完全没在她身上。

　　如果他现在能掏出手机的话，他一定会翻出前两天知乎上那个名叫“突然见到前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的问题，洋洋洒洒地来上一篇四百字小作文，开头就用著名的泻药体。
　　“谢邀，不请自来。现在被前女友骗到酒吧包房，堵在包房里不放，而且照目前形势来看，前女友即将在三秒后使出必杀技‘梨花带雨’，此技能在两年前的今天对我还能造成大规模心理伤害，而如今我已心如磐石……”

　　果不其然，Amy那在眼眶里不知打转了多久的泪水在下一秒就落了下来。

　　“陆宇，我们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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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孩子，没有孩子。
不会出现“我怀孕了！”的戏码，不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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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捉了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