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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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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应凌得知他逃婚后,几乎是灭了他。
事情闹得地府鬼尽皆知,最后是阎王爷出面,才消停了会,可背地下,空应凌见他一回,揍他两回。
一段时间没见,居然还带着这姘头,空应凌站在被她搞得一片狼藉的走廊前,恨得后牙槽要长出獠牙了。
花笠看了眼床上姜树宏和自己的躯壳,没破没损,只是姿势亲密得当事人看了也难为情,尴尬感油然而生,挥之不去。“那个我们先穿回身体哈。”花笠面部僵硬扯出一笑,说完就后悔,怎么听着都像被抓奸后要求穿上衣服。
地赤松自始自终都低下头,化为人形的面部本来就不协调得喜怒哀乐都一个表情,此时,更是看不出表情。
他不说话,沉默。
花笠那草人做的躯壳,没有消散,他直接穿了进去,一翻地转天旋后,发现被姜树宏搂在了怀里,姿势是更进一步的亲密。
突然,地赤松冲过来一把将抢过去。
要是被抢走,作男人的颜面何存,姜树宏不肯放手,地赤松占不了优势,只抢到了花笠的双腿。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花笠就像拔河的那根绳子,直直地被扯在半空。
姿势要多丑有多丑。
地赤松不断拉扯着他的小腿,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姜树宏紧紧搂住他的上半身,“凭你?”语气中尽是轻蔑之意。
横杆中间的花笠,“.......”
“赤松,放开我,裤子要掉了。”花笠惊恐道。
地赤松闻言,没敢去扯,却仍然不松手,僵持着。
花笠艰难抬起头,“姜树宏,你放开我。”
“唔~”姜树宏鼻音挑长,“你以前是这样叫我的吗?”
“书鸿。”
“是这个吗?再想想,第一次在床上.......”
花笠预感到他说出来的绝对必定肯定敢打一万份包票,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于是先下手为强,一口咬住他的颈侧,双手卵足力挣扎,同时,双腿使劲往后蹬,企图全身而退。
企图当然只是企图,纵使,姜树宏丢失一魂两魄,实力依然远在他之上;纵使,地赤松身受重创,战斗力也远远超过他。
挣扎是徒劳,外加失却尊严。
花笠小脸憋得通红,泼妇三连,依旧僵持不下。
在这个边关绿洲地,进出入的都是见过世面的游民商人,千奇百怪的习俗包罗万象,有些简直是奇葩,民风也是彪悍不已。
但看着花笠三人以高难度的姿势出来,站立的两人还能气定神闲(实则内心惊涛骇浪)地逛街,实在是叹为观止。
一时间,买菜的忘了讨价还价;吆喝的小摊贩忘了大声叫卖;羊肉档口的老板连钱也忘了收。
花笠面皮不敌其余两人,心如死灰。
闹剧中,清冷的幽香若有若无,姜树宏有所察觉,眼神一厉,幽香瞬间撤退,留下的香气,花笠衣服中的李子芹虚弱睁开眼,在隐隐飘荡的冷香中,看到一幕幕景象。
那是林灏尧生前的点点滴滴,里头有她,笑得烂漫。
李子芹眼泪瞬间漱漱往下掉,心口被刀割般凄厉剧痛,张开嘴,声音像是被扼住,尖叫不出。
花笠感受到衣袖里的李子芹在颤抖,只以为她是魂体受伤不舒服,内心叹了口气,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着实爱莫难助。
义庄。
途跋镇乃地处沙漠交界,东面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往西走上几十里路,草皮凋零,黄沙覆地,有时遇上西面来的大风,扬起漫天飞沙,而义庄则是位于途跋镇的最西侧,气候干旱,几乎终年无雨,所以就盖成了一个大棚子,风从稀疏的木板间隙中吹来,尸臭味吹不散,更浓了。
大棚子非常宽阔,东西延伸狭长,新旧死尸共计上百具,黄符纸贴满木板,据说是某位得道高人亲笔画下,用来镇压亡魂,毕竟躺在义庄里的,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无人认领,怨气集聚非同一般。
而客栈那具刚刚被运来这里。
章丘刚啃完早饭两只包子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般勤奋工作,章丘忍不住顾影自怜,夸叹自己,虽然并非出于本意,完全在章义的威逼利诱下,才匆忙赶来。
这已经是镇上第十起凶杀案了,手法都极其残忍,各有各的死法,根据衙差的笔录,编撰起来就是一本如何折磨到死的十大杀人艺术手记,内容充满悬疑剧情和未解之谜,,完胜市面任何一部小说戏剧。
为了避免镇上人心惶惶,官府尽力压下消息,但仍是挡不住口口相传,甚至越传越烈,流言四起。
尸臭味十分浓烈,简直熏到眼睛了,章丘用白布缠住口鼻好几圈,仍是无用功,胃里翻江倒海,刚吃进去的包子,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猛地吐出来了。
看守义庄的老头,十分不满,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打扫干净再走。”
章丘自动忽略这一句,他刚刚才夸完自己,跨进义庄还没一盏茶时间,就对自己进行了灵魂的拷问,为啥要来!!!!顺带把逼他来的章义,在心底里也不顾亲友之情,胡乱骂了一通。
老头一看起来就十分适合做看守义庄之类的活,长着倒三角眼,面白斜视,看人时,能把人看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章丘不喜欢跟他打交道,直接略去寒暄,开门见山问道,“新运来的那十具尸身,有人来认领吗?”
老头那眼白过多的斜视三角眼扫过章义,嗓音中气不足,显得阴森森,“没有,话说回来,那十具尸体腐烂得好快啊,你们最好找个道士或和尚来看看。”
章丘向来不敬鬼神不信阴魂,嗤笑,“老爷子,那你要小心点了。”
老头有点恼气,“你这人怎么这样,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章丘嘻嘻笑中,看到空应凌走路带风地走来,身后还带着三人。
那三人的姿势很别扭。
“王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说着话,眼睛忍不住打量她身后几人,三个都认识啊,眼里充满疑惑,见过空应凌为她弟弟出头的彪悍样,章丘硬生生忍住笑意,含蓄问起,“王弟也在啊,那花,花什么来着”他看到地赤松抱着花笠的双腿像抱着稀世的宝物,宝贝到不得了。
花笠没脸见人,把头埋在姜树宏的胸口,嗡声嗡气道,“花笠。”
章丘恍然大悟,拍着大腿,“你是行动不便了”眼睛要瞄了一下姜树宏,看到姜树宏一副肃穆的表情,活像捍卫后宫的公狮子。
“问你娘啊,这么啰嗦!!”空应凌一声吼,吼得章丘虎躯一震。她道,“你先回去!!”
“我要等章哥呢。”
“叫你回去就回去,再敢啰嗦,信不信老娘灭了你!!!”
是个瞎子都看得出空应凌心情不佳,章丘没敢撞在火筒子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夹着尾巴离开。
空应凌总算懂得尊老爱幼,看到老头的确很老,压下嗓音,言简意赅道,“仵作验尸,无关人等回避。”
老头临走前,回过头,忍不住又劝到,“你们还是找个得道的人看看吧,这是很蹊跷。”
空应凌刚想发作,地赤松赶紧道,“谢谢老人家好意提醒,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没事的。”话毕,老头迈着苍老的步伐离开。
“丢了魂魄,召不回来。”空应凌道。
花笠想起罗娘,用怨气提高修为,他猜想道,“会不会用人用惨死之魂来修炼或者干什么法事啊”
空应凌强忍怒火,直觉憋得自己不舒服,干脆吼出来,“你他娘的,能下地好好说话吗,直横横的,看得老娘窝气!!!”
花笠也提高嗓音,“你叫他们放我下来啊!!”
“我数三声,都不放手的话,我就劈断这小白脸,一人一半,不用争。”
花笠,“……!!!”他挣扎道,“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地赤松踌躇。
姜树宏挑眉。
空应凌没看她弟,盯着姜树宏道,“我知道打不过你,可是你敢不敢试试跟地狱十二鬼傅打,我保证可以拖到他们赶来,但我不保证会不会禍及其他人。”一字一顿,充满火药味。
好佬怕烂佬,烂佬怕泼妇。
姜树宏脸色非常阴戮。
威胁他可以,但用花笠威胁他绝对不行。
空应凌毫不在意地继续道,“非常时期,得罪了。”她扭头又撇了眼地赤松,地赤松面露纠结,最后还是点点头。
默契非常难得。
它就像沙漠的绿洲。
绿洲中的一口井水。
它更难得是在两个情敌中发生。
姜树宏和地赤松,根本没料到会同时放手。
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懵圈的花笠,扬起一圈尘土,灰头灰脸的,忍不住打着喷嚏。
姜树宏,“……”
地赤松,“……”
扶人心切的两位情敌同时想要抱起花笠,哐一声头脑又狠狠撞在一起,撞击很大声,两人的额角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但两人没有流露出难色,暗暗较量地面不改色中情意绵绵扶起花笠。
于是变成一人一手牵着他,谁也不肯撒手。
花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