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一只小丧尸》饭三碗

9、九

　　天气越来越冷。

　　盛妙妙的状态也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

　　她变得很嗜睡。

　　往常晚上十点入睡的话，第二天七点多就能醒。

　　但从上个星期开始，她的睡眠时长就有了大幅度的增加。

　　十点入睡，要一直到十点才能醒。

　　足足睡满十二个小时还不够，醒来时状态还是有些迷蒙的。

　　连爱吃的生肉都没那么爱吃了，胃口明显变差，三餐变为两餐，这两天甚至连晚饭都吃不光。

　　迟妄问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妙妙一脸如常地摇头：“没有呀。”

　　找丧尸做对象的坏处这就体现出来了。

　　那家伙自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她担心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医院没法去，搜索引擎也查不到。

　　盛妙妙的不对劲表现就像一颗石头一样，卡在心头上，弄得她不安了好几天。

　　终于，石头在期末考结束当天，彻底掉了下来。

　　然后将迟妄的心脏，砸了个稀巴烂。

　　盛妙妙死了。

　　毫无预兆、非常突然地、死在了迟妄特地为她买的那张丧尸主题的床上。

　　她一动不动，僵直着身子静躺着。

　　迟妄一开始不敢相信，她每天帮她擦脸、洗澡，像照顾一个病人那样地照顾她，却迟迟等不来一句欢快的“迟妄，早上话好！”

　　一个星期后。

　　迟妄接受了这个荒诞的事实。

　　活着的盛妙妙，是会呼吸的。

　　但她现在，一点声息也没有。

　　活着的盛妙妙，身子是有温度的。

　　像暖炉，寒冷的夜晚，温暖得让人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但她现在，身体冷得像块冰，单是轻轻一碰，就会冷得让人打个颤。

　　唯一表明它是一具丧尸尸体的，就是它不像死去的人类一样，身体会开始发出难闻的尸臭。

　　盛妙妙没有身份。

　　迟妄没法给她举行葬礼，甚至连安息地，都没法为她寻得。

　　她想到了盛妙妙给她说过的那个桥洞，那是刚有了人类意识时的丧尸小姐，待过的最久的一个居住地。

　　迟妄带着丧尸小姐去了那个桥洞。

　　她把她安置在了桥洞里，这里不会有人来，是一处已经废弃的荒地。

　　丧尸小姐从这里来，现在，也将在这里长眠。

　　临走的时候，迟妄半膝跪地，温柔地垂下脑袋，在那张早已失了温度和血色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一切的悲伤姗姗来迟，似乎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爱人。

　　哭泣声响了很久，像曲悲哀的调，使得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悲伤的色彩。

　　冬去春来。

　　迟妄和所有紧张又期待的考生一样，踏进了所谓的能够改变人们命运的战场。

　　最后一场考完，迟妄跟着匆匆往外的人流，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迷糊间，她听到一阵久远的呼喊。

　　“迟妄！”

　　几乎是立刻停下了脚，辗转一周，人来人往间，那道身影却怎么也寻不到。

　　她驻足原地，执拗地、坚定地站着，等人群散去，周围只剩下她一个，才终于接受了现实。

　　——只是错觉。

　　——一场因为思念而幻化的错觉。

　　没有人想到她会学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就算对方不会再出现，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幻想，如果自己当初能够自学成才，是不是就能在察觉到不对劲时，及时地阻止。

　　……

　　“迟妄，我们去食堂了，你要一起去吗？”

　　“我还不饿，你们去吧。”

　　室友们一离开，宿舍便空了下来。

　　开学已经一周，不爱交际的迟妄，除了其他三个室友外，班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她独来独往惯了，也不在意。

　　早上拿到阳台晾晒的衣服已经干透，她一一取下，提着衣架转身就要回到里屋。

　　砰。

　　窗户被什么东西打破，哗啦啦碎成了渣。

　　心头猛地一跳。

　　她不敢回头，直到那阵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

　　“迟妄！你是不是不养我了！为什么把我丢到桥洞里，害我走了好久才找回来！我不管，我好几天没吃到新鲜肉了，今天你一定要买肉给我吃！听到了没有！”

　　番外一

　　迟妄抱着专业书从校门出来，路上碰到一家新开的桥头排骨店，想了想家里那家伙对掌中宝的夸张喜爱程度，进店询问老板能否卖一些生的掌中宝给她。

　　提着东西打开门，没听见客厅的电视声音。

　　迟妄去厨房放了东西，推门进屋，看见人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

　　她习以为常，不再像第一次看见时那般惊慌失措。

　　放下书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下盛妙妙的手臂。

　　一片冰凉。

　　又探了下她的鼻息。

　　不出所料，什么也没感受到。

　　迟妄给丧尸盖好被子，冷静地关门离开。

　　上了大学后，她就学会了做饭。

　　本来打算买来让盛妙妙做晚饭的生肉，成了她的晚饭。

　　二月份的普通早晨。

　　迟妄睁眼，正好看见眼前人颤抖的睫毛。

　　两秒后，盛妙妙也睁开了眼。

　　“早上好，迟妄！”

　　“你这次冬眠了两个月，比去年短了十天。”

　　“啊，怎么又短了，我还想着冬眠久一点呢。”

　　迟妄凑近她。

　　“我不喜欢。”

　　“啊？你不喜欢什么？”

　　她吻住那片升温的唇，微阖的眼，掩去所有不被看懂的深情。

　　——我不喜欢你冬眠。

　　番外二

　　丧尸小姐没有脑子。

　　也没有心。

　　自然也不会想到要和人类谈恋爱。

　　她现在的身份就一个——迟妄的爱宠。

　　迟妄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从小到大回国的日子，屈指可数。

　　因而她和父母的关系，实际上还不如兰姨来得亲近。

　　已经连着三年没回国的迟父迟母，在过年的前一周，给迟妄打了个跨洋电话。

　　简简单单一句话，告诉她两人今年会回来陪她过年。

　　迟妄对此并不觉得有多高兴，甚至觉得，还不如别回来得好。

　　盛妙妙的胃口被她投喂得逐渐变好，每天除了正常的三餐外，还有下午茶和夜宵可以说。

　　说是下午茶和夜宵，实际上迟妄也只是把生肉切成条状，装在塑封包装袋里，好方便她随吃随取。

　　迟妄也尝试过矫正她与人类截然不同的食用方法，但吃生肉对丧尸这种生物来说就是本性，无论迟妄用了何种的烹饪方式，终究还抵不上生吃来得好。

　　她便放弃了，换个角度一想，倒也省了力。

　　迟妄放好手机，身边的家伙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我爸妈再过几天要回来了。”

　　电视里正放到女主角被男主角第一次带回家见父母，盛妙妙有样学样，一脸娇羞地含着半条未嚼碎的生猪肉条：“呀，那我是要丑媳妇见公婆了嘛？”

　　迟妄依然无法冷静面对这副对她来说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默默移开眼：“我不知道他们要在家里待几天，兰姨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我的房间，但我不清楚我妈会不会。”

　　这是Z国式家长养育孩子过程中的通病——他们不认为自己生养出来的小孩，拥有所谓的隐私权。

　　“所以为了防止最糟糕的情况出现，这几天，你就先待在学校对面那套房子里，等他们离开，我再去接你回来。”

　　这是典型的渣男做法。

　　可惜丧尸小姐并不刷微博。

　　她只是对自己未来几天的吃食表示担忧：“那我的三餐怎么办，你会帮我弄好吗，我也要吃下午茶和夜宵，条条你也会帮我切好嘛？”

　　“会的，不会把你饿到的，还有其他问题吗？”

　　盛妙妙满足了，摇摇头：“没有了。”

　　迟妄的脸色却难看了些：“但是我有。”

　　“嗯？”

　　“你就没想过让我把你留下来？”

　　盛妙妙扬扬眉毛表示困惑，她是听话的小宠物，主人让她换个地方，她就该乖乖换个地方，反正那个家也同样舒服，干嘛还要求着迟妄把自己留下来？

　　迟妄看着她久久，泄气地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你没有心。”

　　以往自己被骂没有脑子，盛妙妙都不觉得难受。

　　在她看来，心脏是比脑子没用的东西，所以迟妄说她没有心，她应该也不会难受才是。

　　可是刚才，她好像能感觉到，胸口那里，空荡荡的，虽然没心，却好像还是被什么扎了一样。

　　……

　　在迟父迟母回来之前，盛妙妙被送走了。

　　迟妄把接下来几天的肉都放进冰箱，一一叮嘱：“这几天你不准来找我，我也没法来找你，等他们一走，我再过来接你。这些肉大概够你吃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他们还没走，我会叫人上门来送肉，到时候我让他放在门口，你等人走了再开门去拿就好，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盛妙妙：“嗯嗯，我都记住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四个字，迟妄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

　　这家伙比她还安全。

　　迟妄一走，盛妙妙就去了客厅，打开电视随意挑了部最近很火的剧。

　　看到男主角为了女主角跳海的剧情，哈哈笑两声：“迟妄，这男的这样子好丑，现在电视剧的主角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看。”

　　没听到往常回应的声音，盛妙妙下意识扭头：“迟妄你——”

　　声音戛然而止。

　　迟妄回家去了。

　　这里就它一个丧尸。

　　丧尸小姐不知道想念是什么滋味，但这一刻，她空洞的大脑里，只有迟妄两个字。

　　……

　　迟母像是要把缺失三年的母爱全部弥补给迟妄，从进门见到她开始，就不停关切地跟她聊各种话题。

　　“小妄现在真高啊，比妈妈都高了好多呢，妈妈还记得刚生出你时的样子，就那么小小的一个，别提有多可爱了。”

　　“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我记得上次走的时候，这盆花就摆在这，现在还摆在这，是小妄浇的水吗？”

　　忍了片刻，迟妄实在听不下去这些迟来的关怀。

　　冷着脸撇下一句“我先回房了”，就不再理会女人的神情，兀自上了楼。

　　屋子很静。

　　迟妄突然很想盛妙妙。

　　她听见女人在外头和人打电话，用英文聊着工作上的事。

　　内心升起一阵燥意，升起了，一时竟怎么也灭不了。

　　而这股燥意在迟母推门进来时继续膨胀，没有敲门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脸上扬着笑：“小妄，这是妈妈特意给你选的衣服，一看就很适合小妄，快来试试。”

　　迟妄只是看了一眼，就很清楚地知道，这件外套她穿不下。

　　多年来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肯定是些足够过分的话，不然原本还笑着的女人，不会一下就红了眼眶。

　　迟妄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逼仄的环境、强硬的亲情，一切的种种，都让她无比厌烦。

　　连外套也顾不上穿，迟妄头也不回地离开。

　　寒风卷了一路，落不到实地的心脏，在打开门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终于稳稳地降落。

　　盛妙妙有些惊讶她的突然出现，才刚开了口询问：“迟妄你——”

　　剩下的话，全被堵在了对方的胸前。

　　她立刻忘了想说什么，反手把人抱住：“迟妄，你身上好冰呀，你怎么不穿外套，你不冷吗？”

　　迟妄什么话也没说。

　　这一刻，只是这么抱着她，就已经满足。

　　丧尸小姐不懂人类之间复杂的感情。

　　但她也清楚迟妄应该是在家里碰到了什么难过的事，于是睡觉时，学着电视里的人物那样，温和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对方的背。

　　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盛妙妙，思考良久，终于憋出一句。

　　“迟妄，要不你也变成丧尸吧，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这句话在今天以前的确很有说服力，但回想起自己下午在迟妄走时那一点反常的感受，又觉得这句话好像也不对。

　　但迟妄却顺着她的话问：“可以啊，那我要怎么变成丧尸呢，让你咬一口吗？”

　　单纯的丧尸小姐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也跟着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末世已经过去了耶，我咬你的话，真的能把你变成丧尸吗？”

　　“你可以试试。”

　　盛妙妙的兴趣被勾起，她抓住迟妄的手腕，抬到自己嘴前，最后确定性地又问了一遍：“那我真的咬了？你要忍一忍，可能会很痛哦。”

　　迟妄却没给她动嘴的机会，反手把人扣住，凑过去，轻笑：“不是让你咬这里。”

　　“嗯？那是咬哪里？大动脉吗，那里我有点不敢咬的，万一我没把握住力道，把你直接咬得大出血怎么办？还是咬——”

　　“闭嘴。”

　　迟妄终于听不下去，嘴一张，牢牢把另一张唇瓣含住。

　　身体力行地告诉对方，该咬她哪里。

　　番外三

　　迟妄：“你知道宠物的寿命通常有几年吗？”

　　盛妙妙：“十几年！”

　　“那你身为宠物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再过几年，就要离开了？”

　　“不离开不行吗？”

　　盛妙妙已经过习惯了现在这种被投喂的废物日子，再让她回到之前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她根本无法想象。

　　——由奢入俭难啊！

　　“如果是宠物的话，不行。”

　　迟妄揉了下她的头：“换种身份的话，我就能养你到我没法再养为止。”

　　盛妙妙激动地问：“什么什么！”

　　“做我女朋友。”

　　她困惑地皱了皱眉：“但我是丧尸耶，丧尸怎么能和人类谈恋爱呢，这种关系放在电视剧里，是要被拆散的！”

　　“生活不是电视剧，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拒绝，那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打算再养你了，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了，我不想养宠物，也不养丧尸。”

　　“那我做你女朋友，以后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吗？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嫁入豪门，要被逼着学礼仪、舞会上还要学跳舞，我不喜欢这些，我不要学！”

　　迟妄好笑又无奈：“你什么也不需要改变，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依然还会是什么样。”

　　盛妙妙：“那你干嘛要这样说？反正又没有什么变化。”

　　“因为，我不会对我的宠物做这种事。”

　　“什么——唔，你扯我衣服干嘛？”

　　事实证明，在某些时刻，丧尸的反应和人类的，一模一样。

　　番外四——平行番外

　　旋风小队的成员，都知道自家队长有个臭毛病。

　　她拒绝一切的示好，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在她面前袒露出“喜欢”二字，不管那人的能力如何，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用风刃送出门，并且不会再给那人靠近的机会。

　　最开始还有个女孩子不信邪，掩藏好心思跟在迟妄身边大半年，觉得两人的关系差不多了，对方面对她时也不再像一开始时一样冷淡了，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穿着一套薄纱睡裙敲开了迟妄的门。

　　当晚，一阵惨叫声从迟妄的房间里传出来，随即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女孩子被风刃送到了地上。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对队长抱有那方面心思。

　　直到队伍行进到一处已经被丧尸占据的工厂。

　　迟妄凭一己之力就杀死了这里的丧尸小boss。

　　boss一死，其他的普通丧尸们纷纷逃走，队员们忙着砍杀丧尸挖晶核，便没人看见，一只丧尸又悄悄溜回了它们的大本营。

　　盛妙妙不敢发声，想着等那些可怕的人类走了，自己再跑出去，寻找其他的丧尸王做依靠。

　　想到那些同类们被挖了晶核的惨状，它觉得自己真聪明。

　　外头厮杀的声音逐渐变低，盛妙妙能听懂那些人类的话。

　　“二级晶核，运气真好。”

　　“队长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队长？”

　　一阵脚步声靠近，躲在置物柜里的盛妙妙清楚地听见那阵越来越响的声音，登时慌得不行。

　　怎么又有人回来了？难道是看到它躲回来了吗？难道它也要和其他丧尸一样，死在人类手中然后被挖去脑子里的晶核吗？

　　盛妙妙越想越慌，听见那阵脚步声停下，紧张得眼眶都红了。

　　但对方显然没有逗弄她的打算，直接伸手拉开了门。

　　盛妙妙红着眼抬起头，盯着前方那个可怕的人类，抽噎着问：“或许，你、你、你想、想养一只丧尸吗？”

　　……

　　有人远远地在窗户里看见了迟妄，连忙在房间里大喊了一声：“注意注意！队长好牛逼！她抓了一只活丧尸回来！”

　　少女一喊，房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

　　屋子里除了正在洗澡暂时没法抽身的，其他队员全都冲下了楼。

　　大家等在门里，整整齐齐排成两排，好奇又激动地等着迟妄和她的战利品归来。

　　一分钟后，脚步声靠近。

　　迟妄先进的门，在她身后，有个矮了她一个脑袋的青皮丧尸，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衣角，跟着走进来。

　　这是个胆小害羞的丧尸。

　　身子因为紧张而轻抖着，全程没抬过头。

　　迟妄如往常那样冷着一张脸，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抿着唇，丝毫没打算解释自己的行为。

　　等人领着丧尸上楼回了房，一楼的队员们才敢出声议论。

　　“队长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丧尸啊，为什么这次要把丧尸活捉回来？”

　　“难不成这只丧尸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们难道没发现，那只丧尸走路的姿势，和其他丧尸不一样吗？或者说，完全和人类的行动方式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是一只人形丧尸？不对，丧尸形人，这样叫也好怪。”

　　“管它究竟是什么生物，反正队长带回来了，以后日子还长，我们总能知道队长是为什么带回来的，散了吧散了吧，不然等下队长出来发现我们在讨论她的八卦，我们肯定要完蛋。”

　　大家觉得她说的很对。

　　事实证明，正如她所说，大家没过几天，就知道了丧尸被活捉回来的原因。

　　不是主动去问的，因为胆小的丧尸，根本就不愿从房间里出来。

　　直到第三天，迟妄独自出了一趟门。

　　她离开没多久，就该吃午饭了。

　　大家知道不用等她，便围坐着开始边聊天边吃饭。

　　门就是这时候打开的。

　　众人纷纷抬头。

　　看见从迟妄房里出来的丧尸，纷纷惊得忘了出声。

　　这只丧尸，也太漂亮了。

　　队伍里能和她的容貌媲美的，也就刚出门的迟妄了。

　　要不是她的皮肤明显是丧尸的特征，大家都快怀疑，这是个正常人了。

　　盛妙妙顶着众人的目光下楼，然后站在其中一个队员面前，糯声询问：“你能给我点吃的吗，我饿了。”

　　大家这才明白丧尸终于下楼的原因。

　　纷纷举起手中的碗想分点东西给这只漂亮的洋娃娃。

　　结果对方一份都不要：“我想吃生肉。”

　　队员们瞬间犯难，他们吃的都是些干粮和便于保存的东西，生肉这种离开冰箱就无法保存的东西，几乎不可能弄到。

　　正要开口解释，门开了。

　　迟妄提着一袋东西进来，众人顺势一看，发现是一袋还带着血的肉。

　　迟妄领着丧尸回房投喂食物去了。

　　围在一起的众人，笃定到了队长会把丧尸带回来的理由。

　　——这么乖巧又漂亮的丧尸，谁都想养一只。

　　事实证明大家猜得不错。

　　跟大家有过一次交流的丧尸，不再将运动范围限制在小小的房间内，而开始下楼和大家接触。

　　于是就有人好奇地问它和队长的关系。

　　盛妙妙有问必答，闻言也没想着隐瞒，软着声诚实回答：“我是迟妄养的宠物。”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先前有猜到，但发现事实真是这样时，还是有些震惊。

　　不愧是队长，养的宠物都与众不同。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也都接受了队伍里有只丧尸这件事。

　　因为盛妙妙的外表实在太精致，而且除了青色的皮肤外，其他的一切都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

　　于是终于在某一天，成员里的某个男孩子实在忍不住，把人堵在楼梯口表了白。

　　众人纷纷起哄，让他们可爱的吉祥物答应他。

　　从不参与这种八卦活动的迟妄砰一声踹开了门，一张脸黑得可怕，众目睽睽之中来到吉祥物身边，冷着声问她。

　　“捡到你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盛妙妙乖巧重复：“你说，不养宠物，只、只养女朋友。”

　　迟妄冷厉的视线扫过下方一堆人，最后停在一脸煞白的队员身上：“她说的，你听见了吗？”

　　对方忙不迭点头。

　　等迟妄抱着盛妙妙回房，众人才一下回过神来。

　　不愧是队长，比他们想的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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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连载《我真没想和女主谈恋爱[快穿]》
白芡身为快穿世界管理者中的一员，主要任务就是让每个女主都“不再心疼渣男男主，走向独美之路”。
「第一个世界」
女主是流量与实力兼备的当红女星，因被家里人保护得好，一直保持着单纯天真的本性。
直到一次庆功宴，误打误撞喝下导演想递给某小花配角的加料酒。
按照原剧情，男主此时会出现，带着神智不清的女主离开。
并在半推半就之下，与女主进行深度接触。
这是女主爱上男主的契机，也是她最后被对方拍下裸/照威胁不堪压力选择跳楼的悲剧起点。
白芡计划在对方喝下那杯酒前就阻止，谁料进来的时间不够巧——
女人漂亮干净的脸，被醉意染红半边。
她扯了扯领口，露出大片诱人的风光。
——“姐姐，帮帮我。”
「第二个世界」
天道宠儿强占有欲徒弟X潇洒快活万人迷师尊
简介待补。
「暂定其他世界」
寒门冷情学霸天才X双标黏人精富二代
其他待加。
白芡：我真的只是要来帮女主们摆脱渣男的！谁知道最后剧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