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异样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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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有因缘故，亦可得说。”
他念了一句佛经，小心地伸手扶开树枝条，枝叶上的雨珠抖落下来，他指着前方，对数珠丸道：“你看。”
他手指过的方向，聚集在一起的雾气散开了些，只留下淡薄地一层，足以令数珠丸看清那是田地的方向。
再远就看不见了。
不过他倒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青绿色头发的胁差走在田埂上，白装束被微风拂起，他头顶的天空因为散开的雾气，露出几只盘旋的鬼魅。
胁差因为雾气的散开而停下脚步，敏锐地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露出诧异和了然的神情。
“啊，是兄长啊。”他的目光落在数珠丸的身后，语调微微扬起，“哦呀……终于出来了吗？”
“髭切。”
一声轻笑软软地响起，奶白色头发的太刀从数珠丸与赮的身后走出来，两位佛刀面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数珠丸对髭切点了点头，“髭切殿下。”
赮对上髭切好奇中带着探究的视线，也轻轻点了点头，他的面容比起数珠丸还要温和些，显得像是总带着轻微的笑意，令见着的人也跟着欢喜。
他道：“赮。”
“哦哦。”髭切似真似假地惊叹一声，然后弯起唇角，字正圆腔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赮？……这种读法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数珠丸有些意外。
“唔……到底是……诶……是什么呢？”思索了一会儿，来自平安时代的古刀天然又无辜地笑着：“嘛，记不清了，毕竟是上千年的刀了呢……哈哈。”
说了当没说一样。
笑面青江哼笑，“我以为来的会是你弟弟呢。”毕竟，这个斩鬼刀看上去好说话，其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在意的啊。
相反，他的弟弟膝丸虽然一副不好接近的冷峻模样，却能跟大部分人合得来。
“嗯嗯，绿丸的话……”他笑起来，唇边露出一颗小虎牙，“雾太大看不清路呢。”
笑面青江：“哦呀，我记得是膝丸吧？”
“嗯？原来是腿丸吗？”
笑面青江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对膝丸生出了一丝怜悯。
“嘛，算了。”他道：“不过，这个时候，你也该出来了吧。”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要点到名字才会出来吗？”
不看两位极化短刀，笑面青江在这些人中算是侦查最高的，加上本身属于常年征战的实战刀，对于这方面来的意识格外敏锐。
一身白的胁差少年自回廊的另一边探出头，面对几位付丧神的视线，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走出来打招呼，“数珠丸殿下，青江殿下，髭切殿下。”
是物吉贞宗。
五位穿着战装的付丧神聚在了一起
“哦，要出阵吗？”髭切拉了拉肩头的外套，“六缺一呢。”
笑面青江回答：“只是普通的调查而已。”
自鬼道关闭后，他对那一幕耿耿于怀，始终放不下心，就在本丸周围查看有什么异样，所以便有了之前那一幕，他那时正好走在田埂上，准备去河边的水源看看。
至于，物吉贞宗……
这位胁差少年则是前来找他询问本丸出现的异象原因。
“本丸里有神刀也有佛刀，还有斩鬼刀呢，抛开他们来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因为青江殿下，您将所有都看在眼里，最了解这一切啊！”说着这句话的物吉眼神坚清明，神色认真，他道：“就算我去问了，无论是两位佛刀殿下或者神刀殿下，他们都只会直接告诉我答案，而不会多说过程吧？”
“大家都在为了这个本丸默默地付出，却从来不说其中的艰辛危险，所以我想要回报这份恩情，帮助大家。”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楚，又怎么会知道他对于本丸最了解呢？
物吉贞宗，这位胁差付丧神一直都站在第三方的旁观者位置上看着这一切啊，因为抱着“总有一天会离开”的想法，所以才会说“回报恩情”这样的话。
若是时机到了，物吉贞宗就会带着那位粟田口的短刀一起离开。
至于是什么时机，就是他与询问的问题有关了。
“真可怕呢……”
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物吉疑惑，“什么？”
他轻轻哼笑一声，并不作答。
田埂只容两个人过的宽度，两位胁差付丧神走在前面，斩鬼刀悠哉地走在中间，走在最后的是两位佛刀。
鉴于沟通问题，一路上气氛沉默。
田地最边缘的地方就是河流，河岸大概三米宽，水位较高。河流的上方是本丸建筑的背后，有石阶延伸到河边搭了个洗衣台，如今上面已经布满了青苔，当初歌仙花了些时间才清理干净，洗衣服用的皂角还是托远征的付丧神带回来的。
本丸附近的山川河流都属于本丸的领地范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领地越广阔，证明审神者的能力越强。
几个付丧神站在河边，走到这里雾气已经稀薄了，河流上方包括河对面都没有雾气蔓延，他们已经走到了佛刀镇守范围的边缘。
离本丸越远，接触到的气息越杂。因为邻水的缘故，岸边的野草疯长，水面上还漂浮着水草，只是都是枯萎腐烂的模样，甚至能嗅到湿冷腥臭的死水味道。
髭切道：“被污染了啊。”
物吉皱起眉，有些困惑，“我和江雪殿下打理田地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水还是干净地，这些水草也是活的。”
赮看着水面上的水草，突然俯身半蹲下，伸手去够它，因为身体倾斜，身后长长的白发从背后滑落下来，垂落了半截在水中。
“赮殿下？”数珠丸喊了一声。
他没有在意自己的头发，拈起一根水草藤，然而下一刻，水草藤化为飞灰，从他指间纷纷落下，轻飘飘地浮在水面。
这一变故，引得其他几位凑了过来。
“河流上游源自何处？”赮突然问道。
几位付丧神面面相觑。
赮指了指河流的上方。
“上面？”
“唔……是上游吧？”
“意思是说上游有什么吗？”
赮又指了指河流下方。
“下游？”
“下游怎么了？”
赮指着河流上游的方向一路划到河流下游，然后画了一个圈重回上游的方向，最后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们。
数珠丸思索片刻，道：“上游的源头与下游的走向……吗？”
“上游的源头是一座湖泊。”笑面青江道诧异地看了赮一眼，“湖泊位于山顶，西南方与东北方分别有个缺口，前者顺流而下，是上游的源头，后者逆流而上，是下游的尽头。”
髭切若有所思，“轮回……吗？”
所以说，真的是一个圆圈啊。
物吉贞宗惊讶地看向赮，而侧面对他的佛刀似有察觉地转过头，见到他后，微怔一下，随即便缓缓弯起了唇角，眼神温和包容，宛如佛光普照。
“……”
被刷了一脸的物吉垂下眼帘，感觉脸上有些烫，他悄悄地抬手，曲起食指蹭了蹭脸颊。
“既然这样，那就分成两路吧，一组调查上游，一组调查下游。”
笑面青江很快地做出应对，他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有些心有余悸。
“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异样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