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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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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布政使道:“钦差大人今日刚到,正在与本官商讨要事,就有下人来禀报江南付家有人求见,若是寻常商家,本官是万万不见的。”
余管家道:“多谢大人抬爱,我们三人绝对无意打扰两位大人交谈的雅兴,只是有事求见,这才冒昧打扰。”
那布政使大人道:“说吧,你们所为何事?”
余管家道:“我们是为了黄河一带的饥民前来。”
那布政使大人道:“本官还以为是付家在洛阳分号遇到难处了,需要求救于本官。”
余管家道:“若只是付家洛阳分号遇到难处,万万不敢打扰布政使大人,只是黄河一带的灾情已经甚为严重,若是不打算妥善安置,恐会生出乱子。”
那布政使大人摆摆手,说道:“如是因为灾民一事,恐怕本官爱莫能助了,余管家请回吧!”
余管家正要继续说话,那布政使大人还是摆了摆手,余管家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付茗瑕说道:“你们这些官员天天都在说爱民如子,就是如此爱民的吗?”
那布政使大人看了付茗瑕一眼,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心想这女子如此年轻,应是余管家的随从,想来是平时对付家的下人喝来喝去习惯了,居然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余管家忙道:“大人息怒,这是…”他话还未说完,只听付茗瑕继续说道:“你管我是何人,你置饥民不顾,便没资格做这父母官。”
那布政使沉下脸,说道:“余管家,本官本想看在你的面子上,大人不与小人过,但你这随从太过无礼。来人啊!将这女子给我拿下。”
站在大厅两侧的侍卫立刻便有四人朝前走上几步,余管家忙道:“大人且慢,她不是我的随从。”
那布政使抬手示意侍卫停下,缓缓说道:“那么她是谁?”
余管家道:“她是我们付家的大小姐。”
那布政使道:“付家商行老板付近陈的千金?”
余管家道:“正是,还望大人看在我们老爷的面子上海涵。”
那布政使哈哈笑道:“我说一个随从怎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原来是付家老爷的千金,难怪脾气如此。”
余管家转身对付茗瑕说道:“大小姐,在布政使大人面前不得无礼,还不向大家赔礼道歉。”
付茗瑕道:“现在黄河有百万灾民,大人身为河南行省布政使,为何迟迟不救济灾民?”
那布政使点点头,道:“既然付大小姐知道黄河一带灾民众多,便知救济此法便万不可行,就是把整个洛阳城的粮食都给这些灾民送去,也管不了多少时日,之后洛阳城没粮食了,这些灾民更会闹事。”
付茗瑕道:“此节我也知道,所以我们希望钦差大人能早日到来。”
那布政使道:“朝廷早在几个月前便派出钦差,只是钦差大人行到半途突然失去了踪迹,想来也是被这些饥民抓住。”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知钦差大人现在如何?”
付茗瑕道:“钦差大人是前来解决黄河水患的,饥民抓他干什么?”
那布政使看了付茗瑕一眼,说道:“如果那些饥民都能和付大小姐一样明白事理那便好了,可惜这些饥民本就是些刁民,再加上受灾严重,早就不知国法何在。”
付茗瑕道:“既然钦差大人被擒,自然要设法救他出来。”
那布政使笑了笑,说道:“你以为这是洛阳城中普通绑架吗?钦差大人在何地被擒被何人所擒,都没有任何头绪,如何救?”
付茗瑕道:“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那布政使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虽然钦差大人被擒一事无任何头绪,但本官自然也要设法营救,只是此事不在一时,另外,本官早就上奏朝廷,再派一位钦差大人前来。”
付茗瑕道:“朝廷再派一位钦差前来,也应很快到达,从大都到洛阳无非十余日路程。”
那布政使道:“付大小姐想的太简单了,前一位钦差在来洛阳的路上生死未卜,又有哪位大臣会愿意冒险前来。”
付茗瑕道:“原来如此,但我们已知道,新的钦差早已从大都出发,已在这两日到了洛阳城中。”
那布政使看了付茗瑕一眼,道:“原来付大小姐已经知道新的钦差大人已到达洛阳城中。”
付茗瑕点点头,道:“正是,我们三人今日来此就是希望求见钦差大人。”
那布政使道:“那么三位又怎知钦差大人会在本官这里。”
付茗瑕道:“钦差大人来到洛阳城中,自然只能来布政使衙门,难道钦差大人在洛阳还有什么府邸?”
那布政使道:“这次来的钦差大人勤政爱民,自然在洛阳城中没有府邸。”他点了点头,道:“如你们所愿,钦差大人今日刚好在布政使衙门里。”
付茗瑕道:“既然如此,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向钦差大人禀告。”
那布政使道:“钦差大人就在你们眼前,你们自己向钦差大人说就是。”
付茗瑕看了一眼那坐于主座的年轻人,自言自语道:“能当朝廷的钦差大臣,怎么会如此年轻。”
余管家朝那坐于主座的年轻人拱手说道:“草民见过钦差大人,不知钦差大人对现今的黄河水患可有知晓?”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道:“我既然是钦差,来到河南,怎么会对黄河水患不知晓。”
余管家心想钦差大人一般至少都是二品大员,怎么会如此年轻,但他自认钦差,加上布政使大人也说他就是,那么定当错不了,于是拱手说道:“大人如此年轻便身任钦差,真是前途无量,定是朝廷他日柱国之臣,朝廷派大人前来,足见对此次黄河水患的重视。”
那钦差大人道:“黄河水患此事十分重要,且又引起饥民暴动,此事朝廷自然十分重视,早就派了钦差前来,只是那位钦差不知何故突然失踪,这才使黄河水患和饥民暴动事件日益严重。”
余管家道:“那位钦差大人已失踪多月,不知现在可有线索?”
那钦差大人道:“钦差大人失踪,这自然是件十分重大的事,其重要性甚至比黄河水患和饥民暴动更重要。”
付茗瑕喃喃道:“我看水患更重要,一个钦差失踪了,一边寻找一边再赶紧派一个来便是了。”
那钦差大人好像听到了她这句话,又好像没有听到,只听他继续说道:“水患年年有,只是今年的黄河水患乃百年一遇,所以显得特别,在如此大的黄河水患影响下,因此受灾的饥民铤而走险也不足为怪,不过朝廷很是奇怪,朝廷早为灾民调拨了大量粮食,但饥民为何还要造反。”
余管家道:“据草民所知,洛阳附近的饥民并没有拿到朝廷所划拨的粮食,由此可知,黄河一带的其它灾民也没拿到粮食。”
那钦差大人点头道:“这些粮食到底到哪去了,这件事情十分棘手。”
付茗瑕道:“有什么棘手的,肯定是被那些贪官中途截下了,现在因为水患,粮食的价格十分高,他们只需将其转手卖了,便发了一笔横财。”
那钦差大人道:“如果只是个别地方如此,那自该如付小姐所言处置,但如果处处如此,我即使身为钦差,也不敢随意处置,要知法不责众。”
付茗瑕冷笑道:“朝廷如此腐败,连钦差也管不了了。”
她此话一处,余管家和王大当家以及那布政使大人脸上一齐变色,要知她此话极是大逆不道。大厅里的众侍卫都手按刀柄,只待布政使大人一声令下,便要将付茗瑕拿下。
就在这种僵局下,那钦差大人哈哈一笑,道:“大家不用紧张,付小姐也不过是担忧国民而已,这正说明了付小姐的爱国之心远胜常人。”他看向付茗瑕,说道:“付小姐请放心,本钦差来此,正是为解决这三件事而来。”
付茗瑕道:“哪三件?”
那钦差大人道:“黄河水患,饥民起义,最后一件自然则是朝廷之前拨下的粮食去了何处。”
付茗瑕道:“如果你没解决,便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