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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章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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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气地直跺脚,道:“那钦差肯定将朝廷拿来赈灾的银两胡乱花了,怕朝廷问责,就跑了。”
付茗瑕道:“不管那钦差去了何地,朝廷现在也已知道了此事,前些日子已派了新钦差前来,算算日子,就是这两日就能来到洛阳了。”
那老伯道:“钦差来了虽然是好事,但我担心…”说着欲言又止。
付茗瑕道:“老伯担心什么,但说无妨。”
那老伯道:“其实钦差来不来并不重要,我们要的是粮食。”
付茗瑕道:“老伯,如果黄河水患不解决,多少粮食都有吃完的时候,钦差前来,就是来解决黄河水患的,这一点您老人家一定要明白。”
那老伯道:“这黄河水患是天灾,非人力所为,钦差他如何解决?”
付茗瑕道:“钦差大臣是朝廷所派,在这一带就等于皇帝亲至,黄河沿岸的所有官员在治水患这件事上都得听他的,他只要诚心为民,水患就一定会解决。”
那老伯道:“就只怕他不诚心为民。”
付茗瑕道:“老伯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老伯点点头,道:“付家是江南第一首富,付家大小姐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付茗瑕道:“朝廷新派的钦差这几日肯定能到,等他一来,我就去求见他,告知他这里的灾情,老伯请放心。”
那老伯道:“麻烦小姐了。”
付茗瑕点点头,道:“和王当家等人离开了灾区。”
回到洛阳分号后,付茗瑕道:“王当家,你再多派些人手,一定要弄清朝廷新派钦差的行踪。”
王当家道:“是。”
付茗瑕道:“余叔,这新钦差不知何时能到,我们能不能把洛阳城中多余的粮食买下去赈济灾民?”
余管家笑了笑,道:“首先不说此举是否可行,现在洛阳城的粮价如此高,从商家的角度来看那是太划不来了。”
付茗瑕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要在乎价钱。”
余管家道:“依照现在洛阳城的粮价,就是把洛阳分号的银子全拿去买粮,也买不了多少,对灾民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
付茗瑕道:“是,黄河的水患已有好几个月,洛阳城的粮食应该也不多了。”
余管家淡淡一笑,道:“那倒不一定,洛阳是大城,这城里的富户数量如此多,肯定有不少存粮。”
付茗瑕道:“那就好办了,等新钦差一到,就让他下令让富户把存粮拿出来,那么就可以缓解缺粮的境况。”
过了三日,付茗瑕心里很着急,她知道灾区就在这几日断粮,如果新钦差再不到,灾民便可能又会闹事。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王当家走进大厅,道:“大小姐,那钦差来了。”
付茗瑕问道:“他到哪了?”
王当家道:“已经进了洛阳布政使衙门。”
付茗瑕道:“怎么钦差进了洛阳城你们才探听到。”
王当家道:“这位钦差的行踪十分隐秘,他一离开大都,就和随行车队分别。”
付茗瑕道:“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但他总归是到了,我们现在去见他。”
王当家惊道:“去见他干什么?”
付茗瑕正要说话,见到余管家走了进来,于是说道:“余叔你来了正好,王当家刚才探得消息,朝廷新派的钦差已经进了洛阳的布政使衙门,我们正要去见他。”
余管家道:“我正是为这事而来。”
付茗瑕道:“原来余叔也有此意,那正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王当家道:“大小姐,朝廷新派钦差既然来到洛阳衙门,自然要管水患之事,我们去见他干嘛?”
付茗瑕看了他一眼,道:“三日前我们去灾区时你没看见吗?这几日灾民就要断粮。这位钦差来洛阳已经迟了些时日,不能再拖了。”
王当家看了余管家一眼,余管家道:“朝廷钦差是代表中央朝廷来到洛阳,绝不是一般百姓能见到的,就算他看在江南付家的名声上见了我们,我们也得备上一份重礼方能去求见。”
付茗瑕皱眉道:“在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重礼,你们到底走不走?”
余管家道:“既然大小姐如此说了,我们这就走吧!”
付茗瑕和余管家、王当家等人来到洛阳布政使衙门前,付茗瑕走上前说道:“劳烦两位通报一声,江南付家付茗瑕求见钦差大人。”
衙门大门前一名为首的元兵说道:“什么江南付家,不知道。钦差大人岂是你们能见的,快走。”
付茗瑕正要再说话,那元兵道:“你再不走把你当反贼抓起来。”
付茗瑕大怒,正要发作,余管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两步说道:“我家大小姐说话唐突,见笑了。”说着将一锭金子递在那元兵手上。
那元兵笑道:“好说好说。”将金子放入怀中,说道:“刚才你们说你们是江南付家?”
余管家道:“正是,不知尊驾可曾听说?”
那元兵道:“我一直在洛阳当差,并不曾到过江南。”
余管家道:“江南付家是江南第一首富。”指着付茗瑕说道:“这位便是付家老爷的千金。”
那元兵满脸堆欢,道:“失敬失敬。”
余管家道:“现在黄河水患十分严重,我们要求见钦差大人,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元兵脸露为难之色,道:“钦差今晨刚到,还未休息好,如果这么冒昧求见,恐怕…”
余管家又递了一锭金子到那元兵手上,那元兵道:“你们既然是因为水患之事求见钦差,那自然要得,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待那元兵走后,付茗瑕轻声道:“余叔,那人不过一个小兵头领,怎么能向钦差通报,应该让我先进去,这样才能见到钦差。”
余管家轻声道:“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他拿了我两锭金子,自然会积极通报。”
过了一会儿,那元兵走出衙门大门,说道:“几位请。”
付茗瑕等人正要走进大门,那元兵道:“慢,你们只能进三个人。”
付茗瑕道:“那这样,我和余管家、王当家进去,其余人在外面等。”
王当家点点头,转身对余下的二十余人说道:“我随大小姐和余管家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那二十余人齐声道:“是。”
那元兵把付茗瑕等三人带进布政使衙门大厅,付茗瑕见大厅主椅上坐着一人。这里是河南布政使衙门大厅,按理说坐在大厅主椅上的肯定是河南布政使,但能官至此级的至少也应中年,眼前这位坐在主椅上的人看其年龄却才二十左右。
余管家走上几步,走到大厅正中停下,拱手说道:“草民见过布政使大人。”
那坐在主椅上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在其左下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干笑两声,起立说道:“本官是河南布政使,刚才听下人言道,几位是江南付家的人?”
余管家欠身说道:“原来这位才是布政使大人,我们三位都是付家商号的人物,在下姓余。”
那布政使说道:“原来是付家商号的余大管家,本官久仰大名。”
余管家道:“大人听过草民的名字?”
那布政使道:“付家是江南第一首富,付家商号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且在洛阳城有分号,本官身在洛阳城中怎会不知付家余大管家的名号。”
余管家道:“在下微名能入布政使大人耳中真是三生有幸。”转头看了大厅主椅上那年轻人一眼,说道:“大人既然是布政使大人,理应坐此位,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那布政使道:“这位便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
余管家惊异一声,躬身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失敬失敬。”